夫人,我劝你认命——隔壁柳小姐
时间:2020-10-10 09:45:13

  祝老夫人片刻便打好了腹稿,只等儿媳妇来向她哭诉。可顾时欢进门时一脸笑意盈盈的,还让人抬了一箩筐柑橘过来。两人甫一见面都不知说什么,顾时欢是不记得祝老夫人,祝老夫人是许久没见过她,于是客客气气的喝了半盏茶后,祝老夫人耐不住了,一脸慈祥的频频看向顾时欢,你问啊,你倒是问啊。
  顾时欢见祝老夫人似有话要说的模样,问她,“母亲可是有话要说?”
  算了,你不问,那我说吧,祝老夫人快速重新整理了遍腹稿,随后长叹一声,“长君媳妇,我晓得你心里苦,这三年来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我让大夫看过了,长君身子无大碍,多调养些时日就好。”
  顾时欢莫名其妙,“母亲的意思是?”
  祝老夫人给了个安抚的眼神,“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大夫说了,男女伦敦乃阴阳结合,长君要想治好病,也需要你多多配合。”
  老夫人神情郑重,仿佛在交代一件极其了不得的事情,惹得顾时欢也郑重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何事,但她十分认真的点头,“母亲放心,儿媳一定会多多配合。”随后又问,“母亲让儿媳配合什么?”
  儿媳妇竟然问得这般细致,那祝老夫人也答得极其细致,“自然是房事上多体谅你夫君,他也不容易,这三年来鲜少去你房里,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顾时欢这下总算明白老夫人说的是什么事了。
  男女行房之事,她懂,前儿嬷嬷还给她看了好些插画本子呢。不过令她诧异的是,祝长君不行么?啊呀,难怪她踹他下床时,会那般生气,原来是自己不经意间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啊。
  他本就有疾,自己还那样对他,顾时欢心中愧疚不已,暗暗决定回头找个机会给他道歉,顺便表达一下对病患的关爱之情。
  于是,她郑重点头,“母亲放心,儿媳省得。”
  ……
  离开元安堂的时候,顾时欢看了看领路的丫鬟,观她穿着打扮与其他丫鬟不同,府中奴仆是不允许佩戴首饰的,可她不仅手腕上戴着个玉镯子,耳朵上还挂了一对珍珠耳坠。她走路如弱柳扶风,那珍珠耳坠也在脖颈边摇摇晃晃。
  “你叫素荷?”
  素荷行了个礼,态度有些敷衍,“正是奴婢的名字。”
  她想做大爷的妾,顾时欢本来觉得没什么,可她一个奴婢却对主子态度轻慢,就令她不喜了,想着她是老夫人身边得意的人,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上下扫了她两眼,说道:“果然人如其名,挺素的,好名字!”
  听得她的话,素荷气得袖子都快扯烂了。前儿大爷才拒了她,她什么都好,就是模样不出挑,府里的人私下都说大爷瞧不上她的模样。因此,顾时欢这句话直接戳了她心窝子,心里暗恨,但敢怒不敢言,目送顾时欢离去的背影,她低低呸了一声。
  你顾时欢又好到哪里去?临安城人人嘲笑的草包美人罢了!
  ......
  祝长君回到府中时,已是掌灯时分,正院的丫鬟来请他去用饭。
  祝长君疑惑,“你家夫人有何事?”好端端的,突然请他去用饭,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不安好心。
  丫鬟凝香胆子小,见祝长君严肃挑眉,她心里发憷,说话也哆哆嗦嗦,“夫人说.....说....给您赔罪呢。”
  祝长君冷哼,果然是别有目的,她顾时欢岂会是服软赔罪的人?不过,他还是抬脚去了,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时欢这边欢欢喜喜的备了一大桌菜,准备关爱一下‘病患’祝长君。她站在旁边热情的指派丫鬟们忙活,“对、对、对,这盘菜就放那里”、“再把那个摆过来些”、“这汤太淡了,加点盐”。
  一切准备就绪,她颔首对自己的安排感到满意。
  ‘病患’祝长君踏着月色进门,屋子里灯火通明,桌上饭菜丰盛,桌边坐着的女人一身粉衣,眉间火红的梅花钿,在烛火下妖艳异常。
  美食、美酒还有笑得美艳的妖精,这场景......怎么看都怎么像鸿门宴。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呀,你们的评论是我更文的动力呢!
 
 
第6章 
  祝长君踏着月色进门,屋子里灯火通明,桌上饭菜丰盛,桌边坐着的女人一身粉衣,眉间火红的梅花钿,在烛火下妖艳异常。
  顾时欢见他来,起身相迎,“夫君~”
  这声夫君喊得着实热情,让祝长君心头一颤,预感今晚恐怕不是简单的鸿门宴。
  他“嗯”了一声,坐下来,婢女端来温水和巾帕给他洗手。
  男人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显得很有力量。他擦完手后端坐着,看向顾时欢,姿态带着几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威严,“顾时欢,你让人请我过来,有何事?”
  顾时欢原本是想要给他道歉的,可他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反倒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于是,随意想了个理由,说道:“呃......无事,就是突然想和夫君一起吃晚饭。”
  祝长君不信她,手指习惯性的敲着桌面,带着几分催促,“我要听实话。”
  这时,丫鬟们都已经退了出去,顾时欢先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眨巴了两下眼睛,难为情道:“夫君,那日夜里,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还敢踹他,若是故意的岂还得了?祝长君不领情,她那一脚令他记忆深刻,被妻子踢下床实在有损男人颜面,又岂是她三言两语一顿晚饭就能勾销的?
  “是否故意,你我心中清楚。”
  若是往常,他这副万年冰霜的模样,定会让顾时欢发憷,可自从得知他那方面有疾之后,她心底完全被同情占据。他的冷清在她看来是一种自我保护,他的严肃许是怕别人看穿心底的自卑,才用来武装自己。
  因此,祝长君越是冷清,顾时欢眼底的同情怜惜越盛。想他做为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外呼风唤雨,可没想到私下里却有这样一个难堪的隐疾。唉,着实可怜呐。
  祝长君喝了两口汤,被她这眼神弄得一头雾水,“顾时欢,你到底想做什么?”
  “夫君莫难过,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今儿上午去了元安堂,母亲把真相都告诉我了。”
  祝长君皱眉,隐约感到不妙,“什么真相?”
  你看,他竟然还不愿承认,真的太死要面子了。
  顾时欢理解,她叹了口气,“你明明那方面有疾,为何不与我说,我......早知道是这样,那日就不该......”
  明白她想说什么,祝长君沉下脸,身子往后一靠,眯着眼睛打量她,“你想说什么?”
  神情危险……
  按她的脾性,得知这么个事,肯定要放肆嘲弄,此刻她神色越是平静,说明心中嘲弄越盛,祝长君心底的怒气也越盛。
  然而,顾时欢只顾着同情了,完全没察觉到他的神色,“夫君,这种事不丢......啊......”。
  她才说到一半,就被祝长君一把扯过去,坐在他腿上。他捏起她小巧的下巴,语气温柔得滴水,“你觉得我不行?”
  若是朝中的官员,定会清楚,但凡祝长君温柔的说话,那说明内里已经酝酿了狂风暴雨,随时都会一触即发。可顾时欢不知道,以为她的善解人意令他感动,于是还傻傻的安慰他道:“夫君别难过,你会好起来的。”
  然而下一刻,天旋地转,不过眨眼间,就被他摁在一旁的美人榻上,那薄唇笑得邪气,眼里却蹿着怒火,“夫人,我行不行,不都是在你一念之间么?即是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
  他恶狠狠的去扯她腰带,顾时欢有些害怕,使劲捂着不让他解开,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错了。”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可遇事先认怂绝对是万年不变的保命法则。
  “错在哪里?”
  顾时欢眼神无辜,小心翼翼摇头,“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啊,难道是揭穿了他的秘密,让他恼羞成怒了?
  祝长君看她不见棺材不掉泪,手下发狠,拨开她就去扯衣带,三两下就扯开了。
  入眼便是白花花一片,在烛火下泛着柔光,细细的红绳绕过修长的脖颈,搭在纤细的锁骨上,显得格外诱.人。
  祝长君愣了一瞬,盯着她的眼睛,哑声问道:“顾时欢,你故意的?”
  虽是初秋,可夜间寒凉,她却衣裳单薄,衣带一扯便落,还有那副娇滴滴羞答答的模样,简直就像早有预谋。
  至此,祝长君有些搞不清她到底是何目的了,若说是想通了给他生儿子,可之前为何踹他下床?若说只是想趁机嘲弄他,又为何这般欲拒还迎的模样?
  要不要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祝长君在要与不要之间徘徊,过了片刻,还是遵从内心。这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夫妻行房天经地义,再说了,她主动送上来,他又何必当正人君子拒之门外?
  于是,他将她捞起,匆匆往内室而去。
  红帐垂落,不一会儿,里头便响起了羞人的声音。
  可惜了外间满满一桌子菜,没被主人吃两口就渐渐发凉,满室烛火也燃尽了几根。
  如此丰盛的“晚餐”,祝长君吃得格外有耐心,然而正欲进入正题时,外头有人禀报,说沈慕言沈大人有急事求见,正在外院厅堂候着。
  听到‘沈慕言’三个字,祝长君如兜头泼了瓢冷水,再好的兴致也没了。他盯着身下的人看,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顾时欢也眼含春水的看着他,“怎的了?”
  “沈慕言来了。”
  来了就来了啊,有什么关系吗?
  见她一脸茫然,祝长君疑惑,蹙眉问道:“他来了,你难道不想见见?”
  沈慕言这个人,顾时欢熟悉,沈大学士家的二公子,就住在她家隔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沈慕言对她极好,她也喜欢和他一起玩儿。尽管后来长大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常见面,但他还是私下偷偷的让婢女给她送零嘴儿,总之,两人感情极好。
  不过后来怎样了,顾时欢不记得了,她已经嫁人,那沈慕言是不是也娶妻了?应该是吧,他比她大三岁,想必也早已成家。
  但沈慕言来了,她为何一定要见他?当然,毕竟是小时候的好友,若是能见见,她也是极高兴的。
  于是,便顺着话头答道:“好啊。”
  她这一声‘好啊’,把祝长君最后一丝兴致也灭了个干净。他突然很恼火,将她身子重重翻转过去,扯出被她压住的衣袍穿起来,随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大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祝长君:沈慕言是吧,看老子不整死你!
 
 
第7章 
  祝长君走后,顾时欢在床上楞了半晌,他怎么又生气了?
  简直莫名其妙!
  看了看自己身上,胸前斑斑点点红痕,她脸红发烫,缓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心里暗自嘀咕,这人是属狗的么!
  她起身喊顾嬷嬷进来洗漱,简单拾掇了一遍,“嬷嬷,换件衣裳吧,我要去外院。”
  原先那件衣裳已经被扯坏,而且她准备出门去见见沈慕言,外头风大,得穿件厚点的。
  “小姐,都这么晚了,您去外院有何事?”
  “慕言哥哥来了,我去见见他。”
  一听沈慕言来了,顾嬷嬷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造孽哟,她家小姐怎的失忆了也还惦记着那人?难怪适才大爷气冲冲的出门。
  不过,顾嬷嬷还是试探的问了句:“小姐为何要见他?”
  为何?反正他来都来了,就去见见啊,她许久没见慕言哥哥了,有许多话想问他呢。
  顾嬷嬷皱眉,“小姐,恕老奴直言,沈大人您还是不见的好。”
  “为何?”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您又是有夫之妇,万一被人看见了说闲话可不好。”
  “不是有祝长君在嘛,我们又不是单独私会。”说完,她一阵风似的跑出门了。
  顾嬷嬷赶紧让凝香在后头提灯跟着,摇头叹气,作孽哦!
  ......
  外院书房,祝长君与沈慕言坐在太师椅上谈事,隐约听见外头顾时欢和祝全说话的声音,随后又瞥见一袭白衣裙角飞动,眨眼间入了旁边花厅,就知道是顾时欢真的来了。
  他内心突然烦躁起来,听沈慕言禀事也心不在焉,只顾着打量眼前的男人。
  这个比他小六岁的男人,坐得端端正正,说话和风细雨,眉目长得太精致,甚至偏女相,身躯瘦弱,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这样的人,若不是汪老推荐过来,他是绝不会考虑让他在手下做事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偏女相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还敢私下惦记他人之妻,着实可恨!
  沈慕言是戊九年的状元才子,满腹经纶,作得一手好文章,为人谦卑低调和气,又是个俊秀后生,倒是比祝长君这个清冷严肃的人在中堂更受同僚们欢迎,私下里众人邀约吃午饭皆喜欢叫上他,可从来没人叫过祝长君。
  这一点,让祝长君暗自生气。
  他哪里不好?为何人人都喜欢这个小白脸?
  过了半炷香时辰,沈慕言说完江南水患的赈灾情况,询问:“大人觉得此事可还妥当?”
  尽管祝长君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做事灵活通达且干净利落,是个难得的助手,假以时日定能在官场里出人头地。
  只不过之前他说了些什么,自己没什么心思听,闻言,点点头,“好,夜已深,你回吧。”
  沈慕言起身,拱手一拜,随后退出去,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侧头看了看花厅处。适才顾时欢的声音他也听见了,很想见见她,可此刻不是见面的时候,于是收回目光,抬脚要走。
  这时,顾时欢出来了,“慕言哥哥?”
  这声‘慕言哥哥’喊得清亮,带着七分熟稔三分惊喜,沈慕言转身笑着看她,眸子温柔,“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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