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珠:“……”
茶几上果盘里明明满满的都是水果。
她起身,直接把容隐给推出去。
容隐笑着:“妈,你别说太久了,时樱和你还不太熟,哪有那么多话聊。”
路云珠:“……出去,出去,我这会儿不想看见你。”
容隐又低声:“妈,你可别说什么不好的话,也不要说重话,我家时樱可是很多人的偶像,各方各面都很好。”
路云珠:“……我待会就把你的媳妇儿给吃了!”
这臭小子,以为她会欺负他媳妇儿吗?真是的,这么出色的媳妇儿,赶紧抓住都来不及,她哪里敢欺负半分!
把容隐推出去后,这次路云珠把门关上,还上了锁,这才安安心心地回来继续和时樱问刚才的问题。
时樱含着笑点了头:“好,就按您说的办,我待会儿就给我爸妈打电话。”
“好好好!时樱哪,你这性子像我啊,干脆爽快,你这生来就是来做我们家媳妇儿的啊,天定的,天定的。”路云珠越发高兴了,看着时樱是怎么看怎么欢喜。
而后,路云珠又提起让他们婚后搬来老宅住的事。
时樱想到自己在暖泉上班,有些为难:“我在海城的暖泉医院上班,年初秦董还提我做了暖泉的股东,怕是不能来北城住……”
“是吗?那这样,我和阿隐爸去海城,阿隐的爷爷奶奶以前就在海城养老,他们之前住的宅子都还一直空着,和阿隐在海城的住处离得不远,是同一片小区,到时候我和他爸搬过去,这样你就继续在暖泉上班,我们也可以天天见到面了,你看可以吗?”
“太麻烦了,你们在北城住得好好的……”
“以前是忙所以才一直住在北城,现在事业有他们几个管,我们正好也想换个城市去住住呢。”
时樱心里被扎扎实实地感动到了,来的路上她都没敢想过他们会如此体贴,人家都做到这份上,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自是一一都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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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在北城的几天, 时樱分别给容家大伯和小叔治疗尾骨挪位和肩骨损伤,这一治后面患者就没断过。
住在容家老宅的时间里,容宅俨然成了诊所, 接待的患者都是北城的达官贵人。
容隐也是医生,但他是西医, 看病什么的还得去医院做检查。
可时樱不同啊, 她是中医,还是中医中的神医, 好些常疾都不用仪器设备检查, 也不用开刀做手术,她用针灸推拿外加中医药齐用也就治好了。
来找她的都是至亲好友, 容家也不好推拒, 更何况时樱这也是治病救人, 人家医药费也没少给, 全部都找时樱要了暖泉医院结算窗口的联系方式, 把诊费都给打过去了。
看时樱这么忙,容家老两口看得都直叹气。
原先还想着有三媳妇儿了,而且还同意和他们老人一起住, 那到时候还不就尽享天伦乐不可支, 可现在看来, 这天伦之乐照样是场梦啊。
三媳妇儿她比三儿子还要忙, 唉。
不过很快他们就想开了,因为时樱忙的时候, 容隐几乎把所有事都推了, 专门陪在她身边,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掌厨,因此他们老两口也如愿沾时樱的光, 天天能吃到儿子亲手做的饭菜,老两口好些年都没有这么满足了。
回海城后,时樱回暖泉上班,晚上继续给迪尔她们治疗。
原本定了个时间让双方父母见面,时樱也要到场。
结果见面当天时樱被患者拖住,容隐到医院来接时樱,而那名患者急需手术,两人又一起上手术台,双方父母左等右等没等到人,最后就双方父母自我介绍,而后压根在当事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婚期和婚礼等事情都确定了下来。
几个月后,迪尔和温蒂、妮娜三人减肥成功,高血压等症况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有了她们三个人的例子,暖泉医院慕名而来的重度肥胖症患者也日益增加,这种患者和普通患者不同,都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来缓慢治疗,和精神心理科那边一样,因此暖泉再次增添单独小楼式的病房。
暖泉一再扩大,越来越多的商业随之而来,原本清冷的暖泉精神病院片区现在已经越来越繁华,俨然发展成了海城另一片繁荣的商业区,以前是只有看病的人才去那里,现在因为商业发展得好,各种娱乐场所也逐渐增加,也越来越多的人涌去那里,往郊区去的地皮开始竞拍之初,就被一抢而空,现在附近已经有好些楼盘都在启动之中。
秦窈一次和时樱吃饭,打趣地说,是时樱一个人带动了那一个区。
时樱越来越有名,也越来越忙,除了晨跑以外,几乎一点练功的时间都没了,更别提教时阳和容梦了,两人就只能努力寻找机会,一等到时樱有点时间,就抓紧时间让她指点一二,再布置功课,他们俩就自己去练。
婚礼定在年底,也都是双方父母决定的,主要是看两人太忙了,不敢把婚礼的时间定得太急,便多留了几个月的时间给他们准备,容隐和时樱爽快地应了,什么意见都没有。
也不可能有意见。
两人都忙,压根没空发表意见,也正好两家父母都热忱,主动帮忙,两人索性都当起了甩手掌柜。
容菁在国外一个重大项目失误,容隐去了国外帮着处理,容隐心里不想去,他很粘时樱,确定关系后就不想再天南海北地飞,一门心思就待在暖泉新开的餐厅里,随时随地能见到她人,因此哪儿也不想去。
但集团有事他不得不去,当初容文雄退位,容氏是传给了容隐,容景和容菁虽然分别挂着国内外执行总裁的职位,但其实容氏内部都知道,他们俩可都不及容隐在公司重要。
当初容隐不想接手,容家一大家子都一起合计后,在股东会上把最大股东一位硬塞给他,包括容景和容菁在内,全部都央着求着让容隐接手,他们会从旁协助,公司若有事他们搞不定的,让容隐出面帮忙处理一下就行,平时他想做就做什么,绝不会束缚他,容隐看他们说得恳切,再加上公司那些事于他来说也都不算什么,做生意无外乎是人,把人摸透了,什么事在他这里都不算事,他便接下了。
可现在,他就后悔念及亲情,一时心软接下了这活,搞得现在他连热恋期都得去帮着容菁处理烂摊子,而且这集团掌舵人之位他提出要出手都没人接。
容家的人都清楚他的性子,知道他不耐烦,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让他给接下了,现在他想出手,谈都不谈,他要甩了手,还有谁能搞得定?容家好不容易出这么个强能力的,不好好利用岂不浪费,因此不管他怎么表示要让位,整个容氏家族从上到下,全部都装聋作哑,在会议上一个个全都当鸵鸟,一个比一个把头缩得低,唯恐被容隐点名继位似的。
这次容菁打电话过来在那端要死要活的,容隐只得飞过去了。
时樱比他更忙,现在不只是在暖泉应诊,也要天南海北地飞,各种学习,各种学术会议,还有病患应诊。
一般外地来请的都是些疑难杂症,她不想错过各种接诊特殊病例的机会,而这些病例也不可能全部都焦中在海城,因此她也几乎成了空中飞人。
国庆前容隐从国外回来,时樱刚好也回到海城,容隐接她去试婚纱。
去的是很有名的一家婚纱设计工作室。
时樱挑了一套,进去试。
穿好出来,还有人要给她上个简妆,这样能更好展现出她试婚纱的效果。
时樱到化妆桌前坐下,化妆师给她化妆,容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等。
工作人员都认得她,化妆师化的时候都格外小心翼翼,手法都特别温柔。
她这么一温柔,时樱就撑不住了。
她已经连着有好一段时间每天都没睡够六个小时,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
化妆师在脸上轻柔的涂涂抹抹就跟催眠似的,没过多久,时樱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妆已经化好。
扭过头,看到容隐竟然在给沙发上躺着的一个工作人员扎针。
时樱起身走过去,一脸惊讶:“你在干嘛呢?”
“针灸,她是劳累型偏头痛,我摸过脉,和先前秦叔的头痛症状一样,我帮她缓解缓解。”
时樱:“……”
时樱忍不住好奇:“你不是说只会西医?”
“看你做,就学了,去你家时岳父也会教。”
时樱:“……”
她都不知道,他还学上中医了。
时樱过去给那个工作人员检查了一番,发现容隐把脉还把得很准,针扎得也很熟练,像是练过无数次的样子,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有一次他叫她去他家吃饭,她那天给迪尔她们针灸完,很晚才去找他,然后就看到容隐拿着一根针在自己的手臂上扎,她问他在做什么,容隐说是看她针灸,学着玩玩,并很快收好了针具,时樱那天忙了一天都没吃饭,饿得很,听他这么回答也就没放在心上,而后就去吃饭了,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在练习了。
从婚纱工作室里出来,时樱笑着问:“怎么还开始学中医了?”
她以为他只会钻研西医,哦,还有厨艺,最近这大半年以来他天天就待在暖泉新开的餐厅里,偶尔到暖泉帮她做做手术接诊患者,除此以外,就待在那家餐厅,时樱每次去他不是在厨房里做菜,就是已经做好了她一过去直接就可以吃,所以她以为他这一年最迷的是做菜呢,没曾想,他还悄没声息地学起中医了。
容隐看过来,唇角微弯,“学了帮你。”
刚才她累得在化妆时睡着,化妆助理犯头痛,想叫醒时樱帮她看看,容隐不忍心叫醒时樱,便临急上阵了。
时樱:“……”
等容隐发动车子时,时樱凑过去,在他颊边亲了一下。
容隐不开车了,扭头看着她,眼神热烈。
时樱手背贴着有些热的脸,催他,“开车了。”
“我还想亲。”
时樱捂着眼笑:“……不行,这种事情哪能主动讨的——”
话音未落,唇被封住了……
——
接了一上午的门诊,午餐时候,时樱没有再叫号,起身脱白大褂,准备去容隐的餐厅吃饭。
门诊室里突然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石宇钢、李欣和石欢。
时樱看到他们,把白大褂的扣子又扣上,坐回电脑前,漫不经心地问:“来看病的?挂号了吗?”
李欣推石宇钢。
石宇钢面带难色,又看石欢。
石欢抿抿唇,走上前来,语气低缓:“我们不看病,是来请你出诊,去给我弟弟看病。”
她此刻的态度,和从前面对时樱时的强硬态度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时樱面没改色:“我现在很忙,没空出诊,你们可以去找其他医生。”
李欣大步走过来,一手按在时樱的办公桌上,双眼通红,急急地开口,“以前我们对你不好,是我们的错,我们今天来,就是真心诚意来向你道歉,我拜托你,去看看石朗,他现在病得很重,已经看了好些专家医生,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也不敢来麻烦你,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们都听说了,你现在医术很好,我求求你,去看看我儿子,可以吗?”
石朗肾衰竭,找了好多医生,就算换肾能完全康复的机率都很小,也就只能靠透析来勉强维持生命。
石宇钢从国外赶回来,和李欣一起把名下的私房都换成了现金,给石朗寻医问药。
几个月下来,所有的专家医生都只有这一个结果,用透析来续命。
可一个一直要做透析的人根本算不上完整的人了,平时都得比平常人要小心千百倍,因为稍不注意患上一点小病,人就没了。
他们不死心,身边不只一个人向他们推荐暖泉的时樱。
原先他们一直都还嫉恨着时樱。
可眼睁睁地看着石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低沉,他们倍受煎熬,终于再也熬不下去了,决定还是来找时樱去帮忙看一看,怎么说也是一个希望,时樱能把活死人都治好,他们时家也确实是祖代都行医,也许真的有些骨子里的遗传,他们的医术确实是高人一等呢?
之前和时樱闹得最僵的就是石欢那次在网上诽谤她,于是,石宇钢把石欢也逼了回来,让她陪着一起到暖泉来向时樱道歉,而后请她帮忙去给石朗治病。
说好了是过来道歉,可石欢就是没有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石宇钢和李欣急得很,便催着石欢道歉,石欢甩开他们的手,冷着脸,一声不吭。
时樱看着明显被逼着来的石欢,淡声:“你们女儿也是中医,我和她一样,她都医不好,你们找我也没用。”
李欣和石宇钢立马推石欢,用眼神示意她赶紧道歉。
石欢紧紧咬着唇,与时樱足足对视了半分钟,这才瓮声:“我道歉。”
石朗的病根本无法根治,她不相信时樱能治好,可石宇钢和李欣一起逼着,她不得不来。
时樱呵笑:“道歉什么?你有什么对不住我?”
“我为我以前做过的所有事情道歉。”
“就这样?”
石欢闭了闭眼,退后一步,而后深深地弯下腰去,极大声地说:“对不起!”
她这声对不起,时樱受了。
先前原主在石家的两年,被他们欺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石欢的确欠一声对不起。
虽然来得晚了,但好歹还是听到了。
“现在可以了吧?能去帮我们看看石朗了吗?”李欣陪着小心地问。
石宇钢也陪着笑,他以前也来暖泉找过一次时樱,那时候的他都还是心里存着优越感,在时樱面前颇有种高人一等的姿态,可这会儿,他连站都不敢站直。
“道歉是可以了,这是你们以前欠我的。”时樱顿了顿,“至于石朗的病,我也无能为力,石朗的病是他这些年自己作的,我以前离开石家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他的肾有问题,可是,你们没一个人在意,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仁慈了,肾衰竭晚期,你们女儿没有诊错,石朗身体本就不行,换肾比透析风险更大,就按目前的法子,继续透析也许还能多活些年,如若换肾,能不能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估计都没有医生敢保证,也没别的法子,就用透析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