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九殿下奴才抱着您去?”小内侍笑着道。
萧小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小鱼宝宝,哪里还想得到其他,想也不想的点头:“走,快走!”
小内侍脸上笑容更大了,刚要弯腰去抱人,却见小胖子后退两步,一张白嫩的胖脸上满是纠结:“可是,大哥叫我等他。”
“小殿下,奴才就是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您没见过奴才,奴才却是见过您的,太子殿下有事要处理,这才吩咐奴才来带小殿下去前面池子里捉鱼的。”
萧小胖大眼睛眨巴眨巴,却在小内侍凑过来时忽然道:“你说慌!你根本不是大哥身边的人。”
小内侍面上明显多了几丝慌乱,却仍是强撑着笑道:“九殿下,小人是才被调到太子殿下身边的,所以您见着奴才面生,”说着,他将手伸进衣袖,诱惑道:“九殿下不如猜猜奴婢这袖中,藏了一条什么样的小鱼宝宝?”
一听有小鱼宝宝,萧小胖就再也按捺不住好奇,伸长脖子向前望去,可是,那里面黑黑的,什么也没有,就在他刚想说话时,眼前忽然一黑,有什么东西兜头罩了过来。
小内侍心跳入擂鼓,一抹额头冷汗,看看怀中不停呜呜挣扎的小胖子,想了想,一咬牙还是朝小路奔去。
裴煜想着张大姑娘之事,心绪一时有些杂乱,便在附近走了会儿,忽然,瞥见一个小内侍的背影匆匆跑过,怀里似是抱着什么东西,他有些奇怪,便开口想将人喊住,可那人听到后却瑟缩一下,脚步飞快的跑掉了,他心中警觉不对,正待要追上去一看,耳边却忽然听见一声尖利至极的女人叫喊声。
“太子殿下别打了,四殿下,你的脸!”
裴煜认出女声是谁,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几个健步冲过去,就见到让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太子萧钺与四皇子萧承皆一身狼狈,两人鬓发散乱,脸上带伤,而此时,太子正将四皇子压在身下,右手拿着手掌大小的鹅卵石,就要朝着四皇子的脸上砸去,鹅卵石坚硬,又是这样近的距离,裴煜简直不敢想象,若这石头砸下会是什么后果,在反应过来之前他人已经冲了过去,就在两人即将相触时,将萧钺撞开。
此时的萧钺,就如同一只暴怒中的野兽,双眸尽是嗜血的锋芒,裴煜与之过了几招后,就感觉到了吃力,他怒喝道:“太子殿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萧钺冷冷瞥了他一眼:“滚——”
这时,外面忽然有一派吵闹,裴煜将萧承扶起,准备让他先行离去,就听耳边有人在喊:九殿下,九殿下你在哪?
裴煜忽然怔住,那一瞬间如遭雷击,他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再不看萧钺一眼,头也不回的朝方才那小内侍消失的方向追去。
裴煜虽在宫中作皇子伴读,可他对于宫中各地却算不上熟悉,只是走了几个拐弯,他便停下脚步,然后一把薅住个小内侍,冷声道:“距离此地最近的废弃宫殿是哪?前头带路,若九殿下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的狗命!”
你小内侍本就处于惊慌之中,闻言更是吓得要死,根本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回、回裴公子的话,离着最近的冷宫是景阳宫,就、就顺着这小路直走就能到。”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裴煜仍开小内侍,就疾步向景阳宫的方向奔去。
裴煜脚下飞快,脑中却冷静的想着有关景阳宫的消息,景阳宫乃先帝最宠爱的马贵妃的居所,后马贵妃失势被废,因太后娘娘十分介意,景阳宫便就此空闲下来,年久失修,渐渐的,景阳宫变成了一座废弃宫殿,据说,景阳宫内有一片桃林和一处月牙形的湖泊,乃是先帝当年专门为马贵妃所修,月牙湖更是引来活水,是以湖水清澈,而且,听闻当年马贵妃喜食一种白色麟鱼,这湖边有意挖的很深。
这些在裴煜脑中闪过只是一瞬,他进了景阳宫便顺着水渠朝月牙湖跑去,果见一个内侍只死命的摁着怀里不断乱动的东西。
裴煜目眦尽裂:“住手!”
那小内侍闻言被吓了一跳,见后面竟追了人来,于是再也顾不得其他,慌忙之下就将怀里的东西一扔,然后自己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裴煜顾不得追跑掉的人,看着在水中起伏挣扎的东西,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等裴煜将人自湖中捞起,萧仪也冲了过来,她顾不得道谢,一把将裴煜推开,赶紧去扒那团破旧的衣物,直到见了里面那个熟悉的仍挂着泪痕胖脸,她这才跌坐在地,身上再使不出半分力气,微风吹过,背后一片湿冷。
“姐姐,姐姐——”萧小胖终于见到了亲人,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抛大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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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基友的预收文《偏执暴君的心尖宠》作者:越从欢
文案:姜云澈以为谢钦爱慕自己,非她不娶,直到求她答应宋韧求亲,入宫为后,成他眼线,助他造反成功 ,却被灌了毒酒时,她才知道,谢钦只是看中宋韧爱她宠她。
如果太子宋韧从不爱她,她将毫无利用之处。
重活一世,姜云澈半推半就、欢欢喜喜跑向宋韧。
宋韧心狠手辣阴鸷张狂,犹如一柄锋利的杀剑,镇压无数政敌,所有人都怕他。
等谢钦暗戳戳再来煽动姜云澈时,宋韧将他骂的连滚带爬逃出太子府。
后来。
宋韧耳根发红,颤着嗓子,小心翼翼地说:“若嫁孤,荣华富贵、凤位尊荣皆予你。”
姜云澈红着眼,勾住他的脖子……
阅读指南
阴鸷偏激猖人狠话不多狂×娇软真善美实际凶巴巴
男主 醋精可咸可甜妻管严 不怕死,就怕娘子凶他
第39章
萧仪将小胖子抱进怀里, 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他,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查,哪怕掘地三尺也给将人找出来!”
其实, 根本不用掘地三尺,人很快就找到了, 但却仍就没什么用, 不出意料的,众人找到的是一具早已逐渐僵硬的尸体。
闻言, 萧仪的脸色更难看了。
萧小胖受了惊吓, 死死抱住姐姐的脖子不放手,萧仪无法, 只能继续抱着他, 两人快要出景阳宫门口时, 她忽然回头, 看了依旧站在原地, 一身狼狈却难掩风姿的那人,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她动动嘴唇, 想要说什么, 最后却毅然回头, 抱着怀中的小胖子大步离去。
在紫禁城之内, 天子眼前,竟有人胆敢公然谋害皇子, 周帝震怒之下, 直接略过慎刑司,将此案交由刑部彻查,并限定期限, 三日内若查不到幕后黑手就命刑部长官提头来见。
皇帝亦是要脸面的,尤其在文武百官面前,一般情况下,宫里出了什么事,大都会交由慎刑司调查审问,不会波及前朝,而这次周帝直接略过慎刑司,交由刑部插手,可见其怒火之盛,当然,刑部里这些经验丰富的官员,也不是吃干饭的,人死了不要紧,能在宫中当值总得有个来处,但,很快的,这些聪明至极的老油条们就遇到了一个棘手难题。
掳走九殿下的小内侍并不难查,他是三个月前被调到太子身边服侍的,平日只做些打扫伙计,远离核心,平日也没人会注意他,只是——,再接着往下查,他们却是遇上了阻力,堂堂刑部官员,竟查不到一个小内侍是因和缘故被调到太子身边的,这实在太不寻常,很明显,是有人刻意隐瞒此事。
刑部的人查不到,是因为刑部官员虽办案厉害,却并不熟悉后宫,许皇后掌管后宫多年,这点小事儿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
坤宁宫内,针落可闻。
这两位天下至尊的母子,一坐一站,静默半晌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好像下一刻就能将人碾的粉碎,许如颖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良久,许皇后开口,她的声音平静的不像话:“你的手段,能瞒过刑部那些人,却瞒不过我,说吧,你到底为何从中作梗?”
萧钺垂首,声音透着股疲惫的沙哑:“儿臣已查清幕后主使乃漪澜殿的人,请母后放心,这次她敢对九弟动手,我定然不会放过那贱人。”
许皇后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目光沉静如水:“我没问你幕后主使,不用猜也知道是漪澜殿做的,我只问你,为何阻拦刑部的人办案?”
许皇后的声音平静无波,萧钺却有些难以启齿,突然,许皇后骤然拍案,语气严厉:“说——,你是个聪明孩子,应当明白,只要我想查,也无非是时间问题,但你要清楚,我自己查出来的,和从你口中问出来的,这两者其中的差别?”
萧钺掀袍跪下,恨声道:“漪澜殿那贱人利用周姑娘心善,才将那贱婢调到儿臣身边,此事皆是儿臣大意之故,请母后责罚,不过,还请母后放心,儿臣定然不会放过那幕后之人,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许皇后看向他,目光锋利:“所以,你拦下刑部的人,乃是为了维护周瑛?”
萧钺一直避重就轻,但许皇后岂是好糊弄之人,萧钺被逼无奈,最后只的道:“是,儿臣是在维护周瑛,只是此时周姑娘着实无辜,一切,皆是漪澜殿那贱人——”
“够了!”许皇后语气突然变高,她死死盯着萧钺的眼睛道:“萧钺,我今日不想听你说别的,我只问你一句话,周瑛你是不是准备维护到底?”
“母后,”萧钺有些艰难的道:“此事,皆是漪澜殿算计所为,周瑛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再者,九弟这次有惊无险并无大碍,还请母后网开一面,至于漪澜殿的仇,儿臣自然会帮九弟讨回来!”
许皇后心痛如绞,面上却一派平静:“你自小就是这样,只要是你决定的事,就再不会改变,所以周瑛你是护定了对吗?即便这次是你弟弟,也不行对吗?”
萧钺重重磕头:“母后。”
许皇后摆摆手,道:“好,我明白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个静静。”
萧钺还想再说什么,可他自幼与许皇后母子情分就不深,如今,也做不出萧仪那种歪缠模样,他看了许皇后一眼,最终,还是默默退了下去。
许皇后双目放空,身体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也没动,好像在看天际白云,又好似穿过了重重宫闱,殿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死寂,良久,久到许如颖站的双足发麻时,才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如颖,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在这后宫之中,都道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所以,无论太子做了什么,我都会站出来维护他,你说,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许如颖听了这句话,被吓得差点心脏骤停,她惊骇的看向座上的姑母,她美丽精致的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中,她身子下意识就是一抖,好像,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许如颖突觉后背一片冰冷,试着喊道:“姑母……”
许皇后却是对着她展颜一笑,道:“今日吓着你了,无事,你先下去吧,我想要一个人待会儿。”
许如颖还想开口,但见许皇后脸色疲累,明显不想再多说什么,她想了想,还是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许皇后撑着身子起来,默默走到内殿的拔步床上,亲自脱掉繁重的外衫,对镜一一卸下钗环首饰,然后放下床帐,慢慢躺了下去,她双手交握于腰间,而后慢慢闭上双眼,渐渐的,呼吸声变的平稳起来,好似床上的人真的已经入睡了一般。
出了殿门,许如颖心中却是惴惴不安,她亦抬头看向缥缈的天空,面上尽是苦涩,那个死掉的小内侍,原是在尚膳局打杂的,后来得罪了尚膳局总管太监,差点被打死,周瑛偶然之下撞见,心生怜悯便为其说了话,当时太子也在身边,为了替这位周姑娘善后,便做主将人收到了自己身边,那小内侍对周姑娘自然感激涕零,那位周姑娘做了善事心满意足,太子也没将个低等内侍放在眼中,可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内侍,却在关键时候差点坏了大事。
更别说,这次九殿下出事,是因为太子为了周瑛争风吃醋,与四殿下大打出手,才致使九殿下被人掳走。
若不是……这次若不是有裴公子在,许如颖浑身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她回头,看向坤宁宫,在夕阳的掩映下,这座宫殿宏伟而壮丽,就像这座宫殿的主人一样,是天下至尊的妻子,可这巍巍宫闱背后,却是藏着数不尽的暗流,稍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
辰时。
坤宁宫上下一片死寂,值守的宫人都将脚步放的轻轻的,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来,惨白的月光打在冰冷的石阶上,为这座宏伟的宫殿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许皇后只着单衣推门而出,门外打扫的内侍先是唬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后,连忙跪下磕头:“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许皇后眉头微动,看向地下的跪着的小内侍,想了想道:“抬起头来。”
小内侍不敢反抗,乖乖抬头,这是一张堪称狰狞丑陋的脸,一道自眼角到脖颈的红色伤疤,将原本清秀的一张脸毁了个彻底,犹如一只粉丝蜈蚣趴在脸上,叫人看了既恶心又害怕。
不过,许皇后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张丑陋的脸上,她蹙眉,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李顺?”
李顺没想到皇后娘娘竟还认得他,当即感动的热泪盈眶,狠狠磕了个响头:“回娘娘,小的正是李顺。”
许皇后问道:“是谁将你安排在这的,你又是因何事触怒了太子?”
一句话,便切中要害。
许皇后问起,李顺不敢有所隐瞒,当即将汤泉山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苦笑道:“是奴才愚笨,惹了太子殿下厌烦,多亏八公主心底仁善,体恤奴才,才叫许姑娘为奴才找了打扫的活计。”
随着李顺的讲述,许皇后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她忽然打断了李顺的话问道:“你说当日周瑛自找没趣,被八公主羞辱一番,羞愧之下这才误闯了汤泉山,那你可知,八公主误入汤泉山是何故?”
在月色掩映下,许皇后目光锐利,望着这样的目光,李顺忽然间瑟缩了一下,不敢有丝毫隐瞒:“回娘娘,八公主……八公主是何太子殿下吵了一架后,一气之下驾马离开,这才迷了路,至于两位主子为何吵架,”说着,李顺小心翼翼看了许皇后一眼,这才试探着说道:“是、是因为太子心疼周姑娘,所以才和八公主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