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反派的特殊沙雕技巧[快穿]——上黎
时间:2020-10-10 09:53:57

  所有人都是一怔,都意识到里面是大人在与葛先生谈政务,他们断不敢惊扰。
  陆翼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禀报。
  乔安就一点犹豫没有了,眼睛一亮,娴熟地就往墙角一蹲,对他们摆摆手,一本正经比口型:别说话,打扰人家办正事儿了。
  陆翼:“……”
  陆翼看着支棱着耳朵贴墙角的乔安,心想安姑娘,就您这姿势,大人要是知道了,就算现在在说天王老子的大事儿,也得出来把你拎进去骂。
  但是陆翼不敢说,这是大人妹子,虽说叫着安姑娘,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小姐,正经的小主子,他们还真能惹人生气了啊。
  陆翼对她苦笑着拱了拱手,求她老实安生点,然后招了招手,带着手下人走了——还好多事儿忙呢。
  乔安就拉着林七津津有味听墙角。
  葛先生说:“这次朝廷钦派御史巡察,听说还有楚王世子、韩王世子及一些大族官员随行?”
  “世道要乱了,总要看看别处的真实状况,才好筹谋之后。”
  李稷低哑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嗤笑:“倒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朝廷丢人丢的脸都不要了。”
  “当今陛下沉迷酒色,身体早已虚耗,恐怕撑不了多少日子。”
  葛先生低声说:“陛下不理世事,如今曹光阉党把持朝政,陛下没有亲子,若是山陵崩,阉党必然在宗室中挑选,长林王是陛下的弟弟,身份贵重,很有可能登顶。”
  “不过另一个傀儡罢了。”
  当葛先生提起曹光时,李稷眼底闪过一抹狠绝的冷意。
  但是他毕竟已经活过两辈子,不再是冲动易怒的年轻人,淡淡说:“殷家的天下已经摇摇欲坠了,别说是皇室,便是楚王与韩王,如今平分天下,待将来世道大乱、群雄并起,也说不得多少变数。”
  “大人说得是。”
  葛先生拱手,又说:“楚王进了梁州,陕州阎家又仗着兵强马壮大举扩张,韩王如今被楚王与阎家两方辖制,难免气弱,多有气急败坏之举,恐怕要琢磨上大人与我河北道的兵马了;韩王世子此次来巡,怕是别有所图,大人还要早做打算。”
  说着,葛先生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这是韩王世子在韩王都一次宴饮时,宴席上醉酒说过的话,我恰有一位友人在席,为我送了这封信来,请大人一阅。”
  “宴席上醉酒胡语,父子俩,果然都是一个模子轻狂嚣张的蠢货罢了。”
  李稷轻慢地扯了扯唇角,漫不经心:“他说了什么?”
  “这……”
  葛先生罕见地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还是大人亲自看吧,这是这不过是小人信口乱语,大人莫要动气。”
  动气?左不过是那些视他为帐下走狗轻蔑不屑的醉话,李稷从不会为这些无关紧要的狂语生气,葛先生何出此言?
  李稷瞥了他一眼,接过信件,打开看了起来。
  书房里一片死寂。
  乔安没听见声,侧着耳朵紧紧贴着墙,好奇那信里到底说了什么呀,竟然看了这么长时间——
  “嘭!”
  猛地一声案桌碎裂的巨响,乔安吓了一跳。
  “大人莫要动怒。”
  葛先生也没料到他这么大反应,连忙劝:“韩王郡主骄纵跋扈,如何配得上大人,这联姻之事不过是韩王痴心妄——”
  “混账东西!”
  李稷气的双目猩红,拍案而起,勃然怒喝:“谁给他的胆子敢对我妹妹评头论足?胆敢公然辱我妹妹为一介农姑村妇?!我妹妹即便是出身微寒,也远胜过他殷家血脉百倍!”
  乔安:“……”
  乔安如遭雷劈,心口重创,险些没一口血喷出来
  ——村、村姑?!
  作者有话要说:乔安(微笑):我,盛世美颜,村姑,呵呵。
  要露脸啦,颤抖吧狗子们,我们安安要开始真·玛丽苏·倾国倾城颠倒众生之路啦!(≧▽≦)/
 
 
第100章 白切黑布衣皇帝的打脸日常(十五)
  乔安气哼哼地回了家。
  方愈正一脸烦躁地熬着药, 见她踢着门满腹怨气地回来,当即药炉也扔了,拿着蒲扇乐呵呵地凑过来:“怎么了大小姐, 谁敢给我们安大姑娘气受了。”
  乔安一进门,直接跑到铜镜前把铜镜捧过来,对着脸怔怔地看, 看了半响, 她幽幽扭过头去:“我像村姑吗?”
  方愈一愣, 还没说话, 乔安已经自言自语:“嗳, 我好像还真是个村姑。”
  方愈:“……”
  乔安不由地感慨:“我以前其实过得老惨了, 村姑都没有我惨, 我连村都没有, 在难民和无业游民之间左右横条。”
  方愈:“……”
  妹子,你要这么说,嗑可就唠不下去了。
  方愈真心实意:“你要是村姑,那全天下女人就没有不是村里的了……当然, 我是说你的真容。”
  “哦, 合着真容就是天仙,现在的就是村姑啊。”
  乔安老大不高兴了, 鄙视他:“我真是看透你们了, 你们男人就会看脸,真是肤浅。”
  方愈觉得有点冤:“……谁不喜欢好看的,你将来要找夫婿,难道不乐意找一个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的?你不肤浅,你连看小话本子都要高价买男主角长得好看的,我都不稀得说你。”
  乔安惨遭揭露, 顿时有点脸红,强作镇定说:“那不一样!脸只是一方面,其实我主要还是关注内在美。”
  方愈:“比如呢?”
  “比如……”
  乔安眼神飘忽了一下:“温润如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什么的……
  方愈:“……你这成语还收尾相接挺押韵的。”
  乔安谦虚:“客气客气。”
  方愈心想你客气个屁,你不仅看脸,你还要求气质,要求还挺高。
  方愈尝试着把自己代入一下,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一条都压不上,心里不由就开始酸,酸言酸语说:“你怎么这么多要求,这世上都是坏人,哪那么多真君子给你碰上,我劝你别做梦了,放低点条件,往身边看看,找个知根知底的踏实人不就挺好……”
  “不好。”
  乔安意气风发:“就算世界上一百个里有九十九个是狗比,我坚信也一定有那一个好男人,我一定会努力娶到…啊呸,努力嫁给他的!”
  方愈心里更是酸得没边了。
  这傻乎乎的丫头片子,李稷原来那混账样她都能当亲哥稀罕,那将来要是嫁了人,不更得掏心窝子地对夫君好。
  方愈只要想想乔安将来,也不和他说医书了,也不追着李稷后头喊大哥了,颠颠跑别人家去对别的男人嘘寒问暖,给别人做好吃好玩的,和人家出去踏春游玩,在人家身边羞红了脸,就觉得火冒三丈,快给他气炸了。
  方愈闷闷不乐坐在榻边上自闭,乔安捧着铜镜盯着瞅,突然说:“不行,我生气!”
  方愈没好气:“我也生气。”
  “你气个屁,我才是真生气。”
  乔安扭过头来,柳眉倒竖:“那个韩王世子,居然在宴席上骂我是村姑,我知道,他才不是骂我,他是瞧不起我哥!妈蛋,他老子现在都被楚王挤兑成啥样了,还指望着从我哥这里用兵打回去呢,有求于人还敢这么对我哥,真当我哥是他家奴才啊!王爷了不起啊!”
  这个时代虽然民风相对开放,但是女儿家毕竟是要讲名声的。
  她是李稷的妹妹,韩王世子在宴席上醉酒对她评头论足,就跟调笑歌姬舞姬一样,这简直是把她的脸扔在地上踩。
  乔安自己在家爱咋折腾咋折腾没关系,但是她不能给李稷拖后腿!日后李稷封侯拜相,一说妹妹曾经被韩王世子骂村姑,那不就是寒掺李稷是个泥腿子吗,那不就是照着李稷的脸扇巴掌吗?!
  乔安越想越生气,“噌”地站起来:“不行!这不能忍!”
  “那你想怎么办。”
  方愈勉强打起精神来:“要不给韩王一家子下个毒,七步断肠散怎么样?死得快,还特别干净。”
  “……”乔安恨不得把镜子糊他脸上:“你能不能想点靠谱的?在我大哥地界上韩王世子死了,我大哥能落好吗?!”
  方愈耸肩:“那我不管,我就是个玩草药的,只管救人或者杀人,动脑子的我不掺和。”
  乔安无言以对:你可真他喵的洒脱。
  乔安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方愈看得累得横,又给她出主意:“要我说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你等韩王世子来了,卸了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往他面前一站,呵,他脸都得给自己打肿了。”
  乔安想了想,摇头:“不行,你这个威力不够大。”
  方愈挑眉:“那你还想要什么威力大的?”
  乔安没说话。
  她有一个想法,但是不确定能不能行。
  这一天吃晚膳的时候,乔安就问李稷:“大哥,你那里有莲花苗?”
  罗老太惊讶:“丫儿,你要养莲花啊?这天都冷了,养不住了,明年天暖和了再种吧。”
  “娘,我有用。”
  乔安眼巴巴瞅着李稷:“大哥,有嘛有嘛?”
  李稷放下筷子。
  他穿着月白色绣碧竹的文衫,衣领镶一圈柔顺狐毛,更趁得脖颈修长,眉目清俊,气质寡淡微凉,连叩着玉筷子时屈起的指骨都显得格外根骨俊秀。
  李稷目下有几分青黑,眼底也有几分血丝,淡淡的神情平添几分威仪,不过见乔安巴巴问过来,他也不由聚了几分神,也没说有没有,直接问她:“你要多少?”
  乔安眼神飘忽了一下:“挺、挺多的。”
  李稷看向她,乔安更小声说:“能有多少有多少。”
  罗老太震惊:“这孩子,大冬天的,你要那么多莲花苗做什么?咱府上还不够你折腾的,这让你大哥哪儿给你弄去。”
  乔安抠手指:“真的有用嘛……”
  乔安也知道自己这实在没说服力,眼看着罗老太要放下筷子嘚啵她,她求生欲极强地赶紧说:“少点也行少点也行。”
  李稷盯着她,乔安低头装死,罗老太还要说什么,李稷已经说:“没事,娘,我来办吧。”
  当大哥的都这么说了,罗老太还能拦什么,嗔怪:“你就会娇纵她,你忙你的事,差不多给她找点儿来就行了,省得她瞎折腾。”
  她才没有瞎折腾,乔安悄悄扁嘴,也不敢吭声,否则娘一定凶她,要是一个气不过再把她抓去绣女红那可完犊子了。
  “好。”
  李稷应了一声,余光瞥见乔安小脸都垮下来了,唇角忍不住翘起,但是那点笑意在想到今天下午看见的那封信时,又寒了下来。
  韩王世子,呵。
  乔安那天听见李稷对罗老太说的,还以为他没往心里去,八成就送过来几株给她玩,为此还失落了一阵,琢磨着这得多折多少假花替代啊。
  结果,她万万没想过,没隔几天,就有一辆辆车往宅子里送,车上都是一个个小盆,小盆里都是含苞的莲花。
  “这得是多少莲花,李稷打哪儿找来的。”
  方愈拉起一朵小莲苞,啧啧有声:“他可真是惯你,问都没问就给你找这么多。”
  他一直都觉得李稷这个人太能憋了,自己一个人清清冷冷的,睁眼闭眼都是算计,心里想什么也不吭声,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老娘。
  老娘有啥用,他那么大人了也不能像小孩儿似的撒娇倾诉,所以什么都自己憋着,天天深沉不定冷着脸,好像多绝情断欲的禁士似的。
  但是方愈可知道,这越是能憋能忍的人,一憋狠了,那就不定干出什么了。
  所以方愈一直都觉得,李稷这人要是将来喜欢个姑娘,娶个媳妇,那可不得了,那得一腔热情喷涌而出,不给人烧着了不罢休。
  事实证明他确实没看错——就比如之前李稷翻天覆地地找那位“救命恩人”的姑娘,连人家脸都没看清,就痴心断肠,跟情种似的找不到人就甘愿孤独终老了,那劲儿头真是只差疯魔了。
  对现在的乔安也是,就这一个宝贝妹妹,可着劲儿地疼,天天絮叨不满她这也不娴静那也出格没个姑娘样,到头来恨不得给摘星星摘月亮的不还是他自己。
  方愈心想这也就是乔安是个好姑娘,还有点傻,要不然那心眼歪点的给他这么宠,那不得宠出毛病来。
  不过方愈又想想,李稷那多老辣心眼贼多啊,但凡有点歪心眼的,那是不可能被他这么掏心挖肺地疼的,说不定早就被这心眼更歪的李稷给打发到哪儿去了呢。
  所以啊,这都是命,这兄妹俩,就合该是一家人。
  “喂,发什么呆。”
  乔安拉住方愈:“你帮我把这些莲花苞一起给养开出花来呗。”
  “……什么?”方愈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我哪儿会?”
  “你怎么不会,咱们连农药都能搞出来,给花整开花算什么。”
  乔安给他一个“你可真是小瞧自己了”的小眼神,拍了拍他肩膀,一脸理所当然:“也就是水,温度,再加合适的养分……神医,懂什么叫神医吗,那就应该触类旁通,以后凡是跟花啊草啊沾点边的,对咱们那就是小意思。”方愈:“……”
  方愈:我总觉得你是在狗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不过方愈也是个爱玩的,所以才和乔安混在一起折腾,说不过她,被她念叨得没脾气了,干脆就拎着水盆回去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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