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反派的特殊沙雕技巧[快穿]——上黎
时间:2020-10-10 09:53:57

  皇帝在清水里净手,擦干净之后,又坐到床边,开始解她的腰带。
  乔安垂死病中惊坐起,死死捂住腰带,不敢置信:“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对我下手,你太饥不择食了?!”
  皇帝心想朕当初看上你就已经够饥不择食了,再瞎还能瞎到哪儿去?!
  “你当朕多稀罕你,笑话,朕富有四海,什么没见过。”
  皇帝松开手,阴阳怪气:“朕好心给你换衣服让你睡得舒服点,你还污蔑朕,那行啊,你自己脱,好心当成驴肝肺,朕就不该管你。”
  “……”乔安迟疑地瞅瞅他,皇帝直接侧过身去,侧脸冷峻威严。
  乔安挠了挠头,觉得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实在有点尴尬,就慢吞吞钻进被窝里。
  皇帝目视前方,余光却一直瞥着她,见那被窝起起伏伏,像一只小胖蚕在努力地拱。
  他眉眼染上一抹的笑意,手搭在被角,轻轻按了按。
  乔安把外衣脱了,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看见皇帝还是维持着那个目不斜视的姿势,心里不由有点愧疚。
  她八成可能误会人家了,毕竟人家堂堂一皇帝,也不至于急色成这样。
  乔安扒着被角,纠结片刻,小声说:“陛下,你还不回去睡觉吗?”
  皇帝表情一冷,斜着眼睨她,冷笑:“怎么着,过河就要拆桥,用不着朕了,就要轰朕走是吧。”
  “不是不是……”
  乔安抓了抓头发,半响慢吞吞说:“陛下,您也累一天了,……要不然您也床上来躺会儿吧。”
  皇帝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难得愣住,怔怔看着乔安,迟疑:“……你,说什么?”
  “我说陛下您要是不回去的话,就上来一起躺会儿吧。”
  乔安看着他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摆手:“只是躺啊,就聊聊天,别的不行,不行啊!”
  皇帝看她那着急忙慌的小怂样,慢慢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星子在闪,眼神柔和得像是夜色中脉脉流淌的月光。
  乔安一时都有些愣住,心跳得厉害。
  皇帝脱下长靴和外袍,乔安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皇帝坐在床头,往后靠在高高摞起的软枕上。
  他目之所及的尽是色泽清浅的纱帘,周围浮动着清甜的女儿暖香,背后的枕头软得几乎让他陷进去,就像陷入一个光怪陆离的美梦。
  他朝她伸出手:“来,抱一下。”
  乔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蹭过来,慢慢靠进他怀里。
  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枕在他胸口,皇帝抱着她,手臂越收越紧。
  他低着头,唇角轻轻蹭着她柔软的发旋,能清晰感觉一阵阵灼烫的热流涌进心底,唤醒着他尘封已久的情感和记忆,把他的整个心脏都填满,满得像是轻轻一碰,就能溢出甜蜜的浆液。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真实活着的存在。
  如果这是个梦,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
  乔安趴在皇帝怀里,鼻尖尽是他身上厚重的龙涎香气。
  乔安印象中自己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不,应该说这还是她这条单身狗两辈子第一次靠一个男人这么近。
  她以为自己会浑身僵硬,会紧张得不行;但是其实一点没有,她特别自然地枕着皇帝的胸膛,甚至还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下意识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就好像已经这样过千百遍。
  这种感觉真的太微妙了。
  乔安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他,皇帝也正低着头看她,唇角含笑,漆黑的眼睛专注又柔和。
  乔安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认识你很久了似的。”
  “朕也是。”
  皇帝伸出手指,在她眼角轻轻蹭了蹭,他倏然一笑:“你大概不信,坠崖那时候,朕看见你第一眼,心里就悸动得厉害。”
  那时他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姑娘。
  惊鸿一瞥,惊若天人。
  皇帝笑着说:“佛教讲因果轮回,说不定前世三生石上我们曾见过,缘分天定,所以今生,老天才把你送到朕面前,让我们团圆。”
  乔安顿时嘶嘶两声:“你这也太肉麻了,属于封建迷信,我觉得我们可以用科学……”
  皇帝脸骤然一拉:“闭嘴。”
  乔安:“……哦。”
  皇帝抱着她,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只憨头憨脑的狗崽子,虽然她毛又软又好揉有时候还特别乖巧会撒娇,但是必须时时刻刻要防着她往自己心口蹬上一爪子。
  皇帝痛并快乐着。
  乔安突然想起来:“咱们不是要聊天吗?”
  皇帝抱着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觉得这样已经很满足了,懒洋洋地回她:“你想聊什么?”
  乔安清了清嗓子,有点窘迫地含糊:“咱们这样……是吧,也算是要正经谈恋爱了,那不得大家加深一点了解吗?”
  乔安虽然是母胎单身,没吃过猪肉但是也看过猪跑,别人刚开始谈恋爱,那都是热火朝天甜到发腻,可是他们俩,从一开始相处就奇奇怪怪,现在更是简直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和皇帝认识,乔安觉得和皇帝待在一起很舒服,完全没有她想象的尴尬忐忑啊什么的,她觉得和皇帝试一下也挺好的——但是那也得按部就班的来啊。
  皇帝却很理所当然地说:“朕很了解你啊。”
  乔安震惊:“你了解我什么?不是苏瑶是我?”
  “就是你。”
  皇帝慈爱地看着她:“朕连你大学时候的期末考试成绩都知道。”
  乔安:“……”
  乔安感觉自己裂开了。
  乔安崩溃抱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以前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
  皇帝他真的是个正经古代人吗?他现在直接古穿今去估计都能毫无违和感!
  皇帝爱怜地摸了摸她狗头:“你以为朕这个皇帝是白赊来的吗?你能瞒得过朕什么,山崖下没两天,你连几岁尿床都快给朕秃噜出来了,现在就算你跟朕说你能当场上天朕都相信。”
  乔安听得泪流满面。
  小说里女主穿越来都能日天日地,凭借超脱时代的智慧干出一番宏伟的事业,然而到了她这里,怎么就成家底都要给人掀了呢?
  事实证明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古代的大佬也还是大佬,照样能把她这个新时代小菜鸡吊起来打。
  乔安垂头丧气:“那我就了解了解你吧,你跟我说说你的事儿吧。”
  “朕的事儿……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皇帝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轻拍着她的后背,漫不经心:“朕是先帝嫡长子,六岁那年生母病亡,先帝宠爱贵妃盛氏及其子秦王,想封他为太子,于是嫌朕碍事,就把朕打发到了北边。朕在那边带军打仗了几年,先帝又怕朕功高盖主,就又把朕召了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没多久盛贵妃病逝,他大受打击,从此沉迷炼丹术,四年前他朱砂吃多了快死了,朕就带兵逼宫,然后就当上皇帝了。”
  乔安:“……”
  乔安惊恐地看着他。
  这是宫廷辛秘吧,是吧是吧,他语气怎么就跟说“今天早上吃了煎饼果子”一样轻松。
  “朕的事儿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杀人夺权那一套。”
  皇帝像是在努力回忆出点有意思的事情,笑着说:“要说值得一提的,大概是朕在京城那些年,除了先帝一直想给朕安上罪名圈禁抄家,盛贵妃和几个不省油的兄弟也变着花样想弄死朕,朕坠崖那次就是被盛贵妃的人刺杀,结果朕被你救了,没死,等回去,盛贵妃反而病死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说到这儿皇帝就忍不住笑起来:“当时先帝在她棂前哭得跟死了爹似的,朕擎等着他赶快心如死灰跟着贵妃一起走吧,结果他心如死灰转道炼丹去了,给朕气得两天没吃好饭,干脆逼宫去帮一帮他——一把年纪了早死早超生不好吗?都是亲父子,不用特别感谢朕。”
  乔安:“……”
  乔安木着脸,看着他一脸笑吟吟的模样,怀疑自己是在听恐怖故事。
  皇帝见她眼神呆滞,忍不住笑,掐了一下她的脸:“刺激吗?”
  乔安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皇帝笑眯眯:“不是啊,朕这还是简化版本,更血腥的还怕吓到你呢。”
  “……”乔安无言以对,“咣当”把头埋进他怀里。
  这个世界真的太黑暗太变态了,与天真的她格格不入。
  皇帝抱着她的小脑袋,语气轻松:“你这时候回来也好,这两年该收拾的人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再等阵子,把秦王和司家那些派系给清干净了,将来咱们的孩子就能无忧无虑地长大了。”
  乔安无语:“……你也想得太多了。”
  恋爱还没正经谈呢他连小孩儿都想好了?她答应要给他生了吗喂。
  皇帝笑了笑,眼神却很幽深。
  他淡笑着说:“早做打算好,朕给他们把路踏平了铺好了,总不能让咱们将来的孩子再走一遍朕的路。”
  “…”乔安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嗅着他身上的气息,第一次清晰意识到他微笑的面孔下,那一身冰冷凉薄的血腥气是从哪儿来的。
  他是一个没有被爱过的人。
  他是一个靠着自己、从尸山血海中坐到皇位上的人。
  乔安憋了憋,小声问他:“其实你也挺……挺难过的吧。”
  皇帝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笑了一声:“朕以前偶尔会想过,朕要是坐上了皇位,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君王。”
  他其实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个好皇帝。
  他心底压着太多的戾气和暴虐,那是从幼年被轰出皇城,被赶到那片荒凉北地时,就攀着心脏缠绕生长的毒刺。
  所有人觉得他冷峻,寡言,威严。
  其实他晦暗,仇恨,残酷。
  他想当皇帝,不是因为他爱这里的子民,而是他想掌握至高的权力,他想把那个薄情的所谓父亲踩在脚下,他想把所有曾加诸己身的欺辱百倍奉还,他就想让他们悔恨绝望,让他们知道只有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前半生所有的谋划都为了复仇,他不知道当他真正达成所愿,当他真正坐上那个位置,失去了所有辖制和约束,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也不在乎。
  直到那一天,他坠落山崖,却遇上了那样一个有着鲜活又明净眼睛的姑娘。
  所以一切都改变了,他仿佛被突然从深水中拉起来的溺水者,大梦初醒,如获新生。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那样的世界,原来人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
  他想做她的夫君,他想实现她所畅想的那些繁华盛景,他想成为她眼睛闪闪发亮时说起的“千古一帝”“一代明君”,让他和她的名字一起在赞誉声中被一页页印刻在史书上,传扬后世、亘古不朽。
  所有有了现在英明神武的景帝,有了蒸蒸日上的中兴盛世。
  皇帝突然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难过。”
  他柔声说:“有你,朕就不难过。”
  乔安怔怔看着他,呆呆摸了摸额头,那温热的一吻轻如点水,却好像烙印印在那里,着了火似地烫。
  皇帝凝视着她,突然笑得特别灿烂。
  他贴近她耳朵,像是说小话似的,特别小声:“你害羞了。”
  乔安老脸一红:“不、不是。”
  皇帝贴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垂上,那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皇帝呼吸微滞,突然轻轻含住,乔安浑身一震。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低低地笑,嗓音沙哑异样:“我们是夫妻,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来,朕疼你……”
  “——嘭!”
  “……”皇帝坐在断成两半的床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乔安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呆呆和他对视两秒。
  “嗷嗷啊——”
  乔安骤然惨叫:“我腿、腿又抽筋——”
  皇帝:“……”
  …………
  薛霖当天晚上就被在自家马厩发现,所谓私通宫妃的谣言不攻自破。
  那个宫女最后被证实是受了薛家一个政敌指使,而这个政敌又恰巧是司太师的门生……你说这可巧不巧,这可是太巧了。
  反正皇帝震怒,宫女及相关人等被处死,那个指使者全族被抄,司太师也被“牵累”,被斥责管教不严,卸下了本来就没多少的实权回家无限期闭门思过;而司贤妃也直接被降为美人,押着回宫闭门抄佛经去了。
  皇帝这还不满足,还安慰乔安:“再等一等,现在还不能弄死他们,韭菜得让他们长熟了才能割,到时候割下来再勾搭只羊过来一起下锅炒,那才是最好吃。”
  乔安:“……”
  乔安悄悄吞了吞口水,她都被他给说饿了。
  虽然薛霖严格来说也算个受害者,但是谁在乎呢,皇帝直接以“醉酒误事”给他一通骂,贬成了个乔安都不知道的犄角旮旯小官,要他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还特意点名这是看在他是皇后妹婿的份上对他格外开恩了,否则他什么也别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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