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金花等有些无措的乱想一通,尽管事实并不是她们想的那样,但这也是她们能想得到理的通的唯一解释,她们都在找更合理的借口来缓解内心的恐慌。
蓝金花小心翼翼的用试探的口吻答道:“当年的房子,还有地……”,然而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川晓琳的话打断。
“老妖婆你少废话!不管当年的房子和地怎么样,我今天就只给你一个最简单的解决方案,你自己听完了看着办!”
“什么方案?”
“粮食!”
谁都知道这年头粮食完全就是命根子,但对于怕死鬼来说,这命他有时候就是比命根子还重要。
尽管蓝金花很不情愿这么做,但是她还是咬着牙给了个准话,“行!那我就给你一斗麦子,还有两百斤地瓜,你看怎么样?”
川晓琳呵呵一笑,“不怎么样。”
那你想怎样?蓝金花虽这么想着却没敢说出口,脖子一哽又忙把话憋了回去。“那,要不我再加上两升麦子?”
“麦子还要磨成面,这个太麻烦,地瓜是粗粮,这个不能算,所以我只要精米白米,其他的一概不要。而且精米和白面是每个月各十斤,至于还到什么时候,等到什么时候我觉得还清了才算。”
虽说十斤精米和白面不算多,但这可是月月都要,而且还无期,这哪怕是要的再少,不都等于是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吗?
蓝金花现在就想扑上去把聂翠花活活的撕着吃了,然而面对川晓琳咄咄逼人的气势,只得无奈的忙应声道:“那我换辟邪金丹的那部分怎么算?”
“这个自然是要加在一起喽!”,川晓琳说着转身将一旁地上的那一罐头瓶子羊屎豆,拿起往蓝金花的面前一放,补充道:“你今天送来的白面和鸡蛋我就拿走了,这是我提前给你准备好的帮你祛邪的仙丹,所以千万别忘了每天吃药,更别为我的存货担心,我家里这种丹药多得是!更重要的是我要的东西是从这个月算起的,而且最迟明天你就得送到!”
川晓琳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走到那十斤白米跟前,将面粉袋子架在小狐狸的背上让小狐狸驮着,自己提着那十二个鸡蛋,哼着小调神采怏然的往家里走。
随着川晓琳越走越远,蓝金花等心里的压迫感逐渐消失,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抬起右手就给了聂翠花一个耳光子,“别以为你给川家下了三个崽儿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告诉你!老娘可是给川家一口气生了六个儿子的,无论是论辈分还是资格,你都还差的远呢!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老娘骗到这里来,每个月再赔些粮食不说,还丢这么大的脸!你说,这笔账老娘该跟你怎么算?”
聂翠花虽感到自己很委屈却不敢开口,尽管在十多年前她就已经恨不得要将蓝金花弄死,然而自己的那金手指实在是不靠谱不说,如今就连这不靠谱的都没了,所以只能在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表面上继续忍着。
小狐狸听到背后那刺耳的辱骂声,停下用脑袋蹭了下川晓琳,瓮声瓮气的道:“小人精,你,你说这老妖婆会把聂翠花怎么样?”
川晓琳继续走着,“管她呢,让她们狗咬狗去,不管她们谁咬死谁都是活该。”
蓝金花这边正骂着,突然听到川云宝在山坡下叫她,她只是回头瞄了一眼,转身就扯住聂翠花的衣领,让王丫头帮她托着往家里走,直到川云宝跑到跟前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川云宝一看聂翠花一脸死气沉沉的不做声,还有蓝金花的脸色等就知道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但他也没心思问,上来就对蓝金花气喘吁吁的道:“妈!你,你赶紧回家吧,咱家里来客人了!”
蓝金花不耐烦的问:“啥客人?”
“是,是普阳道长的大弟子!他说是他师父叫他来帮咱家祛邪祈福的。”,川云宝说着向蓝金花身旁靠了靠,小声嘀咕:“他,他还说你今年有大祸压身,而且你吃的那辟邪金丹根本就不是什么金丹仙药啊娘!”,川云宝都有些不敢直说。
蓝金花的脸色一怔:“那他说是啥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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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川云宝紧绷着苦瓜脸, 上前将地上的那罐羊屎豆拿起,越看越恶心,最后没忍住一抬手直接给扔到了路旁的乱石堆里。
啪!罐头瓶子被摔成了渣。
尽管川云宝已经说了那辟邪金丹有问题, 但对蓝金花来说那东西当年可是真真切切的救过她的命, 即便是真有问题, 也不能仅凭他人的一句话说仍就给扔了。
蓝金花气的把聂翠花往一旁猛地一搡, 随手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川云宝的脑门就拍了下去, 嘴里大骂:“你这个龟儿子!不孝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你养了这么大,那可是我的救命药,你怎么能说仍就扔了?!你!你不让老娘|活了你也别想好过!”
若是平时川云宝将那东西扔了也就扔了,顶多被蓝金花痛打一顿,咋地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用石头对着脑门往死里磕。然而积压在蓝金花心里好几年的憋屈,刚才又被川晓琳一个小娃娃和一只狐狸一顿收拾, 内心的怨愤已达到了极点,这会对聂翠花的气还没出完了,川云宝又跑上来添堵。
加上周围地里那些正在干活的村里人,都看似忙的不亦乐乎, 其实都在暗地里偷偷的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有的还交头接耳背地里议论,以及时不时的从蓝金花等人身上掠过的那看热闹的眼神,蓝金花的肺瞬间被气炸。
还好川云宝躲得快,那石头贴着他的头皮唰的飞过。川云宝一看老妈这是真的下死手了, 虽说他心里有些懵, 但原本不敢又不想直接说的话,现在是脱口而出, “娘!罗聪玉那狗杂种给你吃的是羊屎豆啊娘!”
川云宝的这声音很大,几乎是喊出来的,听得周围地里的那些人都直摇头:哎,这一家人,真是有趣儿,更是活该。
聂翠花不屑的瞥了眼蓝金花,冷哼一声:自己整整吃了三年多的羊屎,到现在被人指出来了不信还打人,真是狗改不了吃人屎,这老妖婆却改不了吃羊屎。上辈子我被你害的那么惨,这辈子你也算是活该!
蓝金花并不是不认识羊屎豆,她自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然而当年刚吃下第一粒羊屎豆的那种脱离苦海般,瞬间获得重生的快|感已经监督她超过了三年的时间,每天按时吃药从不敢间断,这种亲身经历永远都比任何一个人的一句话对她更有说服力。
所以蓝金花对川云宝的话完全不信,但是她连扔出去了十几块石头,都被川云宝躲过了。最后累的扔不动了,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不少,这才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决定回家听听清风观普阳道长的大弟子怎么说。
川晓琳和小狐狸回家时,罗聪玉已经把饭快做好。但除了川晓琳早上带回的那只山鸡,一半留给小狐狸,另一半加了些野菜做成的一锅烩菜,还有一张只够川晓琳一个人吃的白面饼子外,就再没其他的东西。
虽说家里现在并不缺少吃的,但罗聪玉依然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样,整天精打细算。
因为自从年前开始,青木山山脉附近的所有村子到现在近半年时间都没有下过一滴雨,有些地方地里的庄稼都已经变成了枯黄的野草。
青木屯这边的情况虽说好些,但往日清泉汩汩的山间小溪现在大都已不复存在,很多人都预感到这一年的收成将会是个什么鸟样,经历过很多困苦的罗聪玉自然也在此列,而且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生产队里累死累活的忙上一整天才挣满一个工,如果将来的收成比起往年再打个折扣,现在要是不省点儿吃,将来的日子可就真难过了。
罗聪玉站在灶台前正计划着这次秋收过后,怎样才能存点粮食,就看到川晓琳拎着一个小竹篮,还有小狐狸驮着个布袋进了屋。她忙把手中的抹布往灶台上一放,催促川晓雪将火加大些,转身就出屋去接川晓琳手中的篮子。
川晓雪往灶里忙添了些柴火,也匆匆的跟着跑到川晓琳跟前,她比罗聪玉更好奇川晓琳这次又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罗聪玉刚接过川晓琳手中的篮子,就一脸诧异的看了眼川晓琳道:“呦!你在哪儿捡的这么多鸡蛋?”
以往川晓琳从山上回来多多少少都会带回一些如山鸡、野兔等东西,虽说偶尔也会有野鸡蛋,但大都只有两三个,从来都没有过像今天这么多,还有这篮子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罗聪玉想着心里就是一紧,她知道两个娃都和自己一样,讨厌蓝金花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尤其是两天前,俩姐妹在地里给生产队找猪草,半路上遇到同样给生产队找猪草的蓝金花和聂翠花,为了一点猪草,也不知道俩姐妹用的什么法子招来了一群毒蛇,把蓝金花等追的满地跑,最后鞋子都跑掉了,俩姐妹就把蓝金花和聂翠花的鞋子给扔到了山沟里,最后让人家光着脚跑回了家,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偷人家的东西不是,前者算是给自己出气,但后者可就是人品的问题了。
罗聪玉脸色一冷,“是从哪儿来的?”
川晓琳一听这语气咋有些不对,愣了下忙回道:“我,是我刚从老妖婆那儿拿的呀!有问题吗?”
罗聪玉这就算是听明白了:果然是从人家那里偷来的,现在还不到四岁就学会了这个,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罗聪玉将小竹篮往一旁的地上一放,从身边的柴捆里抽出一根木条出来就要打人。
川晓琳一看这阵势有些懵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连给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这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然而当她下意识的抱着头,刚用灵力护住自己的身体,想着这一顿打也挨的太冤了,一会等罗聪玉把事情弄清楚了,自己在怎样把这个面子找回来时,却发现罗聪玉早就已经举起的棍子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她忙回头一看,原来罗聪玉手上棍子的另一头被小狐狸死死地咬住了,而且小狐狸那满是鄙视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罗聪玉不放,同时嘴里哼哼唧唧的像是在说:你这人婆子!咋就这么不讲理呢?能不能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在发火也不迟啊!
川晓雪木木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而川晓琳却在那儿给小狐狸可劲儿的鼓掌,“小狐狸!干得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听着那响亮的掌声,还有川晓琳的话,罗聪玉心里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见自己手中的棍子被小狐狸咬住根本就拿不掉,她直接把那根棍子扔了,转身从一旁的柴捆中又抽出一根。
小狐狸也忙把棍子扔了,张嘴就对川晓琳喊道:“小人精你快跑啊!我给你殿后!”
川晓琳高兴之余才想起来现在正是自己逃跑的好机会,而小狐狸给她殿后她还是很放心的,毕竟罗聪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小狐狸。她想着转身就跑,虽说她的腿太短,然而她的这肉身原本就不同于一般人,加上现在她已有了部分法力,所以想逃过罗聪玉的追打并不是什么难事。
反而是罗聪玉,刚拿起棍子在院子里追着川晓琳,却被小狐狸从背后扯住了裤腿,她一转身小狐狸就跑了,再转身去追川晓琳,刚迈开步子又被小狐狸从背后偷袭了,结果在院子里跑了快一圈,又追到院外也没追上川晓琳。
然而已经跑出院子老远的川晓琳,正站在那儿气喘吁吁的想要坐在地上歇息,却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
虽说她和罗聪玉相处的也不过三四年时间,然而她很清楚,平时罗聪玉基本不会这么冲动,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这一点她和小狐狸以往干的那么多调皮事儿任何一件都可以作证。
对了!镯子,会不会是自己从聂翠花那里拿来的那个镯子搞的鬼?因为那个镯子的邪气太重,对一定距离内的一般人都可能会有不小的种种影响。尤其可能会让人做出一些冲动,不动脑子的危险行为。
可川晓琳这么想着似乎也有些说不通,毕竟聂翠花这种没有道术,更不是修道的普通人,按理说即便是她的传家之宝,但同样会很容易就被那玉镯的邪气控制才对,可是她见过的聂翠花似乎从来都没有被邪气控制过过的样子。
因为川晓琳刚拿到镯子时也没对那镯子细看过,现在想来倒是时候对这镯子仔细的研究一下了。
她从口袋里将那镯子掏出放在右手掌心,瞅着镯子上那一朵朵如微风中的迷雾般,会自动幻化成各种形状的云朵纹,她才发现那镯子看起来不仅有些眼熟,而且从镯子上挥发出来的邪气也明显没有她刚从聂翠花手中拿过来时那么凝重。
对着那镯子细心端详了片刻后,川晓琳终于想起来了,她手中的这镯子的确不是一般的镯子,而是一千多年前她和那渣男分手后,被她扔掉的天罡碧玉乾坤镯,也是当时她刚认识那渣男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只是当时这镯子是青碧色的,那些会变幻的花纹是乳白色的,然而现在这镯子的颜色确成了青墨色,就连那些乳白色的花纹,也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天空中的乌云一样变幻莫测。
川晓琳想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随手那么一扔就把这镯子给扔到了凡间,还被某些人捡到后当成传家之宝珍藏到现在。只是这天罡碧玉乾坤镯当时被她扔掉的是一对,而她手上的这只是为坤镯,还有一只为乾镯。
这对镯子在凡间虽说绝对是无价之宝,但并没有任何除妖降魔的能力,只是两只镯子里那时都有着一股丰腴的,天然而又纯真的灵气,它不仅可以帮助佩戴者美容养颜,还可以帮助灵修的修士进行修炼。
然而现在这镯子不仅连颜色都彻底的变了。里面的那股灵气也没了,最主要的是还携带着祸害他人的邪气。
尽管那段往事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但川晓琳看着这镯子依然觉得极其恶心。
她要将这镯子彻底的毁掉,这样不仅除去一个祸害,还可以降一降心头的火气。
然而当她正要动手时,她的灵知突然感应到这镯子里竟暗藏着某个人的神识。
川晓琳忙把镯子放在面前的地上,脸色一正,“出来吧!有本事就到外面来较量,别在一只手镯里躲躲藏藏的!”
第19章
川晓琳刚说完, 地上的天罡碧玉乾坤镯像是自有生命力一样,挣扎着弹跳了几下,随之一直萦绕在那镯子周围, 一般人肉眼无法看到的那团黑雾与镯子里的那股邪气很快剥离并腾到半空, 随之便形成了一个人形, 不仅有手有脚, 还有鼻子有眼的墨黑色云团,只是那两只眼睛就像是幽暗的无底黑洞, 看的人心里不由得发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