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之极海听雷]贪欢——花間酒
时间:2020-10-12 09:57:49

  尚幸存的几个焦老板的人端起枪来想要狙击他,全都被虞唱晚在暗处开枪打死了。
  几声枪响后,整个空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和黑暗。
  虞唱晚封好最后那个小缝隙,听到山体里传来了有规律的敲击声。
  是胖子的方向,他用的是只有吴邪、小哥、他还有虞唱晚几个人知道的特定对话方式。这是一种没有任何编码逻辑的话,完全是因为日常生活中无数的细节完成的,所以基本上是无法学习的,只能和他们一起生活才能学会。
  吴邪对编码学很有兴趣,研究了很长时间,源头在于张家用的那一套暗号体系。他给这种有规律的敲击传递信息的方式取名叫“敲敲话”。
  胖子的敲敲话意思是:我没事。
  虞唱晚用手电底部叩击石壁,回复了同样的信息。
  而后她突然发觉,黎簇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虞唱晚转过头去,看到黎簇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抱着自己的头缩在那里,浑身在不停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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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少年心性 
  在黎簇很小的时候,在他的父母还没有分开的时候,无数个夜晚,他一个人躲在小房间里,在门缝后面看父母吵架,看他们脸上各种丑恶的样子,年复一年。
  后来口头上的争端转移到了肢体上,年幼的黎簇依旧躲在门后,那些歇斯底里的叫喊和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通过门缝,像藤蔓一样在他的小房间疯狂蔓延,攀上他的脖颈,死死绞住,让他感到恐惧和窒息。
  再之后,他的父母终于决定分开,父亲开始酗酒。
  他永远记得父亲半夜回到家坐在沙发上那种凶恶的神情,也永远无法忘记,父亲醉酒后,每次打完他都会把他锁在家里那间黑暗的储物室里,没有灯,也没有水和食物,直到他肯认错为止。
  所以黎簇学会了从父亲的脸上读出故事,是单位不顺心的事情,是嫉妒,是疲倦,还是对生活的不满。如果他能读对,他的夜晚就不会很难熬。
  可是只要他一处于黑暗封闭的环境之中,脑海中还是会不自主地闪过那些父母拳脚相向,又或者是父亲殴打他时的凶恶神态。那些东西已经在他的心底扎下了根,顽固无法剔除。
  黑暗的墙壁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向他排山倒海地挤过来,他想逃避却没有力气,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像溺水的人一样呼吸困难、浑身发抖,几乎要昏厥过去。
  虞唱晚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你有幽闭恐惧症?”
  黎簇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张平时桀骜凶悍、不服管教的少年脸庞,此刻神情脆弱得像是挣扎求生的小兽。
  幽闭恐惧症通常和幼年时期的创伤性经历关系很大。虞唱晚突然想起她为了和黎簇接触做功课时,曾经看过的吴邪对黎簇成长经历和性格的调查笔记。
  吴邪和她说过,这个小孩从小目睹了父母的长期不和,又遭受父亲的打骂,思维敏捷、非常聪明,但是性格极端不可控,曾经在汪家为了达到目的,让对方折断过自己的三根手指,亲手用笔插进了自己脑袋上的伤口。
  一股深深的怜悯涌上她的心头。
  黎簇在浑浑噩噩中被搂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那双柔弱的手臂为他圈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把令人窒息的黑暗隔绝在外。
  虞唱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努力做到像是一个母亲安抚惊恐的孩子一样,将声调放得和蔼温柔:“乖,别怕。”
  她和黎簇都从来没有在自己的母亲那里得到过这样的温柔对待。她做得十分笨拙,黎簇也愣在了当场。
  女孩子的怀抱馨香又柔软,脑海里那些可怕的回忆和画面被剥离出来,黎簇茫然地抬头,看着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把他虚虚搂住的虞唱晚,有一瞬间的错觉。
  虞唱晚看到黎簇的情绪平复下来,抓着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安慰道:“你看,我在这里,不会走的。这里也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害到你,你是安全的,别怕。”
  那只纤细的手腕被握在他手中,令他在黑暗和狂躁中抓住了一丝存在的实感,仿佛飘荡的人落回到了地面,竟然有效地获得了一些安全感。
  面前的女孩在努力扮演妈妈的角色。
  黎簇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个直觉。这个想法让他的脑子轰的一声失去了理智,全身的抗拒都涌了上来,凭借本能大力把她一把推开。
  “你想要什么?”黎簇冷笑,“你处心积虑地救我,还查过我的身世。费尽心机扮演和善,你一定有所图谋吧。”
  虞唱晚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随即重新变得柔和起来。她翻找出自己的手电筒按亮,然后放在地上。
  “我确实有所图。”虞唱晚说,“我想教会你一件事。”
  黎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不屑神情,问道:“什么事?”
  “我不会告诉你,在你自己意识到是什么之前。”
  “是想要我原谅吴邪吧。”地上那只手电筒发出的灯光驱散了这个小空间的黑暗,黎簇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松开了她的手腕,“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就凭你做的这点事,就能把之前我经历的全部一笔勾销?”
  虞唱晚的这个想法令黎簇觉得愤怒又可笑。
  “不是。”虞唱晚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不是让你原谅吴邪。我甚至不反对你恨他。而且,其实你对他的感情,也不完全是恨啊。”
  黎簇猛地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你考浙大建工学院,来杭州读书;你听说他孤立无援,就带来人手和我们一起来雷城。”虞唱晚笑道,“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单纯恨一个人的表现。”
  出乎她的意料,眼前的小孩没有被戳中痛处的恼羞成怒,黎簇冷冷地看着她:“你想表达什么?”
  她摸了摸他的头,没再说话,缩回去坐着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中盯着那只发光的手电筒,谁也没说话。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果真如虞唱晚所说,堵在缝隙处的湿润衣服不再发出被腐蚀的轻微嘶嘶声,喊泉停止喷发毒气了。
  虞唱晚用枪拨开那团衣服想要看看情况,才起身,就又被一阵剧烈的震动给摔在了原地。
  上头又有什么爆炸了。
  爆炸是连续的,一声接着一声,几乎是疯了一样。整个山体都在痛苦地震动。
  一开始虞唱晚没有察觉到什么,还以为是二叔带来人和焦老板起了正面冲突。但第二次响起相同频率的爆炸声时,她就开始醒悟过来。
  这是吴邪的敲敲话。
  非常极端,是用雷-管一声一声炸出来的。可以说是至尊豪华版敲敲话了。
  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山谷中。他的敲敲话是:泉中有毒气,活着给个信。
  同样的信息,他用雷-管炸了三次。最后一次炸完,虞唱晚和黎簇已经灰头土脸,身上全都是碎石和灰尘,内脏都快被震出来了。
  黎簇听不懂敲敲话,但也知道这是他们之间交流的特殊方式,于是去看虞唱晚,后者一脸惨白地说:“虽然知道他没事我很开心,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恶心的听力考试。”
  两个人从缝隙里爬出来。有毒的雾气消散了,焦老板的队伍也撤得不见踪影。
  虞唱晚去看喊泉,喊泉的泉水退了,留下了干涸的泉眼,通向深不见底的未知处,看上去就是从这里下到雷城。
  这时,洞穴的另一面传来胖子的叫声。
  她抬头看去,胖子被卡在山体的一道缝隙里,而黎簇正在帮忙把他往外拽。
  虞唱晚赶紧上去帮忙,两个人一起才终于把胖子从缝隙里拽了出来。黎簇说:“你该减肥了。不然就和吴邪好好退休去吧。”
  胖子骂他,虞唱晚让着他骂了两句,然后拦了下来,问道:“要怎么回他?我们得让他走地面上那条路了。”
  他们的任务是让吴邪认为他所在乎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极端的危险,但同时必须把握好程度,不能让他完全失去希望。
  胖子喘了几口气,道:“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我就说看到小哥的记号,不说看到本人。反正他们张家的记号也总是让人感觉很玄。”
  “好。”虞唱晚说,“那我们怎么把信息传出去?”
  胖子指了指来时的甬道口:“既然天真用雷-管炸的,搞出这么大动静,咱们也不能跟蚊子嗡嗡似的,我做个引-爆-装-置,就可着这儿炸,炸焦老板丫的,让他们再也不能通过这下来。”
  “能行吗?咱们毕竟是地下,就算不把土楼地基炸塌,也很容易伤到自己。”
  “你要相信胖爷的水平。”胖子掏出一根雷-管,抛了一下又接住,“这可是我看家的家伙。”
  喊泉泉眼之后的甬道是斜向下的,加上毒气喷发后泉水退去,石壁非常潮湿,爬起来非常耗费体力。
  身上的伤口疼得发麻,虞唱晚咬着牙坚持向前爬,听到了头顶传来的巨大爆炸声。
  “看到小哥的记号。”胖子的敲敲话说,“记号意思:告别。”
  吴邪编的敲敲话几乎可以沟通所有的信息,里面有蝙蝠哨语,各种混乱的灵感的混杂,但是全部都是打乱的,无法破译,完全靠死记硬背,所以基本上也无法学习,只能靠长时间生活在一起来熟悉。
  但是敲敲话中有一个意思是没有的,就是“告别”。
  吴邪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家留个念想,就别说的那么实在了。所以“告别”等于沉默,当一个句子中有一长段的沉默,就是默认为告别。
  吴邪和虞唱晚说,对于闷油瓶来说,人生就是不停的告别,人习惯不在胖子面前说胖,瘸子面前说瘸,他也不愿意在闷油瓶面前多提告别。
  无论是发现他毫不在意,还是心有怅然,都是很让人难过的。
  但是很多事情,场面上过的去已经很难,此时会忽然觉得,自己终究会死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终究会死而现在活着,又有人生如此,才有满足一说。
  胖子的雷-管在第一句话就炸完了,从第二句开始就只能用手电敲石壁。
  根据还没有失联时的解雨臣的情报,二叔把刘丧留给了他。刚才虞唱晚和胖子都没有在死去的解家队伍里看到刘丧,于是便推测刘丧应该在土楼附近一支幸存的小队伍里。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刘丧还活着,并且和吴邪汇合,还听到了这段信息。如果上述任何一条不成立,剩下的信息都无法被接收到,但第一句话对吴邪来说也足够。
  胖子的第二句敲敲话是:“一路都是血记号,有另一入口,你不要下来,我想办法出来。”
  他敲了三遍,确保这句话传出去,然后开始敲最后一句:“山中也有小哥的记号,标记着第二入口。我们入口处见。注意凤凰木。”
  虞唱晚已经分不清身上的潮湿是来自伤口的血还是石壁上的泉水,越深入地底,越能感觉到毒气浓度在变大。
  她接触石壁的手指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每次呼吸都牵扯着整个肺部疼痛。身后黎簇偶尔的轻咳,说明他也产生了相同的反应。
  雾气变得浓郁。她的喉咙里都是血。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微弱的光亮。虞唱晚几乎失去了对四周事物的感知能力,只知道本能地动作。
  视野忽然变得开阔,两个穿着蓑衣般外披的人从雾气里冲了出来,带着麻袋一样的东西,一下蒙在了她和黎簇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进雷城了!
  想快点写完雷城,回家蒸包子去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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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成功汇合 
  虞唱晚被其中一个人稳稳地背在背上。那个人的动作很小心,有意避开了她身上的伤口,带着她拐进了不远处的一处洞穴。
  而黎簇的待遇就比较可怜,是被另外一个人用麻袋拖来的。
  洞穴里燃着篝火,她和黎簇被并排平放在地上。那两个人脱下蓑衣,露出两张熟悉的面孔。
  “小哥!”只要见到这两个人,虞唱晚心中的焦虑和恐慌就都不见了,她用手肘撑着地就想起来,脸上的笑容根本控制不住,“瞎子!”
  黎簇闻言猛地一震,转过头来,目光在两个人之间逡巡。
  “没大没小的,”黑瞎子蹲下来,从背包里掏出绷带,“吴邪叫我师父,你不跟着叫一声师父也就算了,还叫我瞎子。”
  他把绷带递给张起灵:“徒弟媳妇伤口的位置比较特殊,要不你来包扎?毕竟你在大家心里的形象一直比我正经那么一点点。那胖子也快下来了,我得去出口等着他。”
  张起灵没有接,他伸手简单翻了翻虞唱晚的伤口,在看到她的手时皱了皱眉头。随即他摊开手掌,就要去摸腰间的刀。
  “哎,别!”虞唱晚一个饿虎扑食扑过来捏住了他的手,疼得直吸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又不会死人,别把你自己当血包。”
  他的血很特殊,能够使这种毒气灼烂的伤口快速愈合,这也是二叔安排他等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张起灵抬眼看她,神色淡淡的,似乎在说自己并不在意。
  虞唱晚摇头:“不行不行,吴邪和胖子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的伤口不容易愈合,得好好爱惜自己。”
  黑瞎子看着她笑了笑,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转身又拿着麻袋走出去了。
  张起灵也不再坚持。他翻出处理伤口的药酒,伸手去按虞唱晚的脖子,一下按住,按了几秒,她脑子缺血,昏迷了过去。没有麻醉药物,为了不让他们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感到痛苦,只能使用这种方式。
  接着他就要去按黎簇,黎簇挣扎了几下,但最终还是被按昏了过去。
  虞唱晚腰部的伤口失血太多,加上终于和小哥瞎子汇合,紧绷的情绪得以放松,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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