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墅附近就有商城。
买酒的酒坊也有。
这群朋友中有不会喝酒的,姜茶就买了点度数并不高的果酒。
买完酒,陈旸主动接过了购物袋。
回到别墅的时候,朋友差不多都来齐了,就差一个林丁淮了。
时晚从姜茶手里接过了酒,好奇道,“你们怎么买了这么久?”
姜茶耳朵尖尖红了红,“没、没找到商场的路。”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林丁淮欢快的声音,“表姐,我来了。”
他笑嘻嘻的走到屋子里,“欸,我跟你们说,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小区有人用银杏叶堆了一个爱心,还写了一个姜字,这个表白方式也太土了吧。”
“笑死我了。”
姜茶&陈旸:“……”
时晚扑哧一笑,心中瞬间了然,她看了眼林丁淮,“你管人家表白土不土的?你自己有女朋友吗?”
林丁淮:“……”
他摸了摸鼻子,识相的住嘴了。
姜茶和陈旸对视一眼。
又想起那会儿两人堆银杏叶的场景,耳朵红痕加深,她清了清嗓子,“我还去帮忙吧。”
-
这顿火锅还是吃的其乐融融。
姜茶喝了两杯酒,把林丁淮、戚莱几个男人都喝趴下了。
穆骁给陈旸倒了一杯,“阿旸,你今晚怎么不喝酒?”
“一会儿开车。”
穆骁看了眼姜茶,什么都明了,也不再劝酒。
聚会结束,好友们相继离开。
今天是穆骁和时晚领证的日子,这么多的电灯泡杵在这里,也挺碍眼的。
姜茶和陈旸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别墅。
这个时节的北城,夜晚寒凉。
陈旸开口,“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
姜茶眸底有些许醉意,“嗯”了声。
坐进车里,陈旸开了暖气,瞬间驱走了身上深秋的寒意。
两人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陈旸边开车边询问着。
坐进这温暖的车内,在酒精的催眠下,姜茶竟有点困了,她小声的打了声呵欠,“过两天要去剧组,繁繁给我接了一部新戏。”
陈旸点头,“多久能拍完?”
“明年四月之前吧。”姜茶单手托着腮,眸子耷拉着,又打了一声呵欠,“晚晚姐要邀请我做她的伴娘呢。”
“是么?”陈旸勾了勾唇,“好巧,我是伴郎。”
话落,他侧头去看姜茶,她靠在椅背上,已然是一副倦倦的模样。
就像一只小奶猫,慵懒而无害。
陈旸心房一软,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困了,就睡一会儿。”
姜茶含糊不清的“嗯”了声。
陈旸车速放慢,打开了车内舒缓轻松的睡眠曲。
…
这一路,在音乐的陪伴下,姜茶睡得很深,都醒来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她睁开眼,扫了眼窗外的环境,声音软软的,“还没到吗?”
陈旸应了声,“马上就到了。”
姜茶揉了揉头发,随着一抬手的动作,她身上盖着的衣服也滑落下来。
她“咦”了声。
衣服上有一股很淡冷杉木香。
是陈旸的衣服。
姜茶脸色红红的,也不知是睡醒的绯红还是别的。
她将衣服还给陈旸,“谢谢。”
陈旸扫了眼衣服,没接,“刚醒来,还是把衣服盖上,不然要着凉了。”
姜茶心头烫烫的,她“哦”了声,重新将衣服盖在腿上。
车内,两人就没开口了。
十分钟后。
车子停靠在小区门口。
姜茶放下衣服,道了谢,然后推开了车门。
陈旸也跟着下了车。
两人刚下车,一辆卡宴就停了过来。
是傅岩沛的车。
姜茶瞬间有点慌了。
要是被爸爸看到陈旸怎么办?
正慌着,傅岩沛就出现了她的视线里。
傅岩沛一眼就注意到了陈旸,语气不冷不淡,“你怎么在这里?”
姜茶心猛地一紧。
陈旸礼貌回答,“茶茶在表姐那里喝了酒,不方便开车,我就送她回来了。”
傅岩沛有些不太相信的“哦”了声,“那谢谢你了。”
陈旸:“……”
姜茶拉了拉傅岩沛的手,“爸,我有点困了,先回家吧。”
傅岩沛就是个女儿奴,见姜茶说困了,也不理陈旸,和她一起上了楼。
走进电梯里,傅岩沛才后知后觉,“茶茶,你是不是又和陈旸在一起了?”
姜茶连忙罢手,“没有没有。”
“真的?”
“真的!”姜茶伸出三根手指,“我保证。”
傅岩沛这才点了点头,“我跟你说,陈家那孩子,虽然长得好看,但实则是个花花公子,不适合你。爸爸是过来人,你相信爸爸总没错的。”
“嗯嗯。”
姜茶如捣蒜般的点了点头。
傅岩沛摸了摸姜茶的头发,也不再纠结这件事。
见此,姜茶悄悄的、像瞒着家长早恋一般,吁了一口气。
第67章 心头好
姜茶的新戏是定在十二月开拍。
大概需要四个月的时间。
除了中间过年放假几天, 这四个月的时间, 姜茶一直都在剧组度过。而且这部戏是隐秘拍摄, 剧组也没有安排探班之类的。
拍完戏,已经三月中下旬了。
三月中, 姜茶回了北城。
北城已经开春了,气温回暖,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香甜的花香。
连轴拍了四个月的戏, 姜茶肉眼可见的是瘦了好几年。
回北城当天, 是师繁繁来接的她。
师繁繁摸了摸姜茶的小脸,心疼的皱着眉头, “怎么瘦了这么多?”
姜茶揉了揉太阳穴, “都是在乡下拍的,物资都不方便。”
这部戏也是关于拐卖题材的,大部分的拍摄时间都是在落后的小乡村,交通不便,信号阻隔, 伙食也不好, 整部戏拍来下, 工作人员、演员都瘦了不少。
“这两个月我没给你接戏, 你好好休息一下。”师繁繁边开车边说,“多养养身体,别还没演好戏,身体就先累垮了。”
姜茶“嗯”了声。
“要不要出国玩几天。”师繁繁提议道。
姜茶摇了摇头,“我两天要去一趟林镇。”
穆骁与时晚的婚礼安排在了林镇, 她过去当伴娘。
师繁繁了然的点头,“那行,林镇也算是旅游小镇,就在那里好好玩几天,放松下。”
姜茶勾了下唇,“嗯。”
“陈旸知道你回来了吗?”
师繁繁突然问。
姜茶怔了下,“不知道吧,我没跟他说。”
“茶茶,我一直想问你,你现在对陈旸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感情么?
其实她也不好说。
见她沉默,师繁繁叹了口气,也不再多问,驱车回家。
…
因为这次是伴娘。
姜茶提前一天便到了林镇。
四月份的林镇,草长莺飞,万物复苏,漫山遍野都是绿树红花。
时家在林镇租了一个小院子。
婚礼前一天,时晚和穆骁也不能见面。
姜茶抵达林镇后,就住进了那间小院子。
此刻院里已经有结婚时的喜庆了,门窗上贴满了红色的福字,走廊上也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
这次结婚,他们两人完全是中式婚礼。
姜茶到的时候,时晚和她的助理小圆正在新房里试嫁衣。
这种红嫁衣里三层外三层,光靠一个人是穿不好的,姜茶和小圆自告奋勇的帮忙。
穿了十来分钟,三人终于将红嫁衣的穿完。
火红的嫁衣穿在身上更衬着时晚肤白胜雪,容色妍妍。
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年代,新娘子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姜茶忍不住“哇”了一声,“晚晚,你这身太漂亮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仙女!”
听着姜茶吹的彩虹屁,时晚无奈的勾着唇角,她打趣道,“你要是喜欢,和陈旸结婚的时候也这样穿,保证迷死他。”
姜茶:“……”
她嘟了嘟唇,“我才不要呢。”
时晚但笑不语。
正说着,时晚的母亲林秋紫敲了敲房门,“傅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姜茶“咦”了声。
林镇她人生地不熟的,有谁会找她?
姜茶礼貌的笑笑,“谢谢林姨,我就去看看。”
说完,她就离开了房间,走到小院子外面。
院子外大树下站着一人。
高个儿,腿长,身形挺拔如竹。
姜茶心攸然一跳。
忽而反应过来,他是穆骁的伴郎,肯定也会来林镇。
前阵子拍戏,姜茶也不曾见过他。
因为信号不便,就叫消息都很少发。
时隔三个多月,再次见到他,姜茶心头蔓延出各种滋味。
但这些滋味中,竟然大多都是开心。
陈旸看到了姜茶,迈着长腿走过来。
“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眉宇间心疼,俊俏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拍戏嘛。”姜茶笑了下,“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旸把手里的小盒子交给她,“婚礼前一天,新娘新郎不能见面,穆骁不方便过来,就让我来送个东西。”
姜茶接过盒子“哦”了声。
神情失落。
原来不是找她的啊。
稍顿,她又听见陈旸开口了,“最主要的是我想你了。”
心头那只小鹿又开始跳了。
姜茶再次“哦”了声。
这一声中,有少女含情的娇羞。
陈旸抿唇,又问,“明天婚礼结束,我带你去灯会好不好?”
“好。”
陈旸唇角漾开一圈小涟漪,连桃花眼都含着笑。
“那我先回去帮忙啦?”姜茶抬眸看他。
“嗯。”陈旸点头。
姜茶看了他一眼,刚准备走,就被陈旸抓住了手腕,“明天我在河畔亭等你。”
“我知道啦。”姜茶眨了眨眼。
“嗯。”
陈旸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他看着姜茶的背影,直到她进了小院子,看不见了,才离开。
-
次日。
天还没亮,时晚就被林秋紫叫醒了。
姜茶是伴娘,自然也得跟着起床。
有了昨天的试穿经历,今天的红嫁衣穿起来,特别顺手。
新娘子化完妆,又等了半个小时,屋外就响起了喜庆的唢呐声。
是穆家的迎亲队伍过来了。
长长的迎亲队伍,从穆家一直排到这里。
真的是十里红妆。
姜茶跟着迎亲队伍到了穆家。
穆家祖上都是做陶瓷的,直到穆晨光那一代才做起了别的生意。
小镇就是穆家的祖宅。
穆家这边更加热闹。
来的都是亲朋好友,时晚圈中的好友也过来了。
婚礼开始。
司仪站在堂前,声音宏大的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整个婚礼,喜庆而又庄严。
婚礼结束,姜茶扶着时晚到了新房。
新房布置成喜庆的大红色,床铺上面还铺满了大枣、花生、桂圆、莲子。
意为早生贵子。
刚进来没多久,穆骁也来了。
姜茶连忙识趣的溜走了。
…
仪式虽然结束了,但婚礼还没结束,新郎、新娘还要为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敬酒。
婚礼的热闹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的宴席结束。
结束以后,姜茶换回了自己的常服,出了穆家。
小镇有一条从中间穿过的小河,将小镇一分为二。
陈旸所说的河畔亭就在小镇的东边。
此时,暮色降临。
河两边都挂上了各色的灯笼,灯光朦胧。
来小镇看灯会的人不少。
姜茶差点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
抵达河畔亭的时候,亭子里挤满了游客。她踮起脚尖四处张望。
——并没有看到陈旸的身影。
姜茶蹙眉。
这儿人多,并不好找他。
姜茶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拨号键还没按,手就被人拉住了。
姜茶瞬间一惊。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茶茶。”
听到是陈旸,姜茶也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里这么多人。
陈旸松开手,笑了笑,“很好认,人群中一眼注意到了。”
也只是因为是她。
姜茶眨了眨眼,“那等我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