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橘愣了一下,惊喜的跑了过去,蹲在地上一脸稀罕地瞧个不停,“真的啊!绿绿的,真好看!”
绿绿的,真好看?
祝问荆莫名其妙的摸摸头顶。
“发芽的是风铃花还是雏菊啊?”阿橘看向祝问荆。
他仔细的看了几眼,“都有,大多是雏菊。雏菊也可入药,清热解毒,消炎止痛。”
阿橘高兴的笑起来,兴致勃勃道:“雏菊好!刚好秋天到了,过一两个月就能开花了吧。”
祝问荆瞥她一眼,虽然不忍心告诉她,但是想了想还是说道:“来年二月,你就能看见雏菊了。”
还要这么久?阿橘愣了一下,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半年而已。”
说着她小心的碰了一下嫩芽,又兴冲冲的舀了一瓢水。怕嫩芽不小心被折断,阿橘小心地用手洒水,看着这片土壤慢慢变得湿润,心里也舒畅不少。
祝问荆就在一旁陪着她,跟她说了一些雏菊和风铃花的习性。
坐在院子里的王婶见状笑眯眯的点头,问荆和阿橘感情好,想必很快就能怀上了!
所以她站起身,又把妙妙抱起来,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墙边的两人还凑着脑袋,一个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一个笑的甜蜜。
过了许久,阿橘才站起身,祝问荆扶着她,生怕她又晕过去。
等她站了起来,他习惯性地去把脉,又问她:“感觉怎么样?”
阿橘适应了一会儿,甩了甩头,冲他一笑,“还好,你让我喝的药很好。”
祝问荆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脉搏上,良久才点点头,“过几日给你换副药。”
阿橘坐到秋千上,忐忑的问他:“不会很苦吧?”
祝问荆站在她身后推她,慢悠悠地说道:“求求我啊。”
阿橘抿唇,怎么又是这一句!她张口就要说求你,祝问荆却先她一步说了出来,“今晚再求我。”
……
自从圆了房,阿橘觉得祝问荆就越来越不像祝问荆了,他怎么总是想着这件事。
阿橘捂住脸,祝问荆却猛地一推,又伸手抱住她,吓了她一跳。
阿橘回头怒目而视:“你怎么这样!”
祝问荆不慌不忙的回她:“你还没同意,我自然心急。”
可是他怎么看也不像心急的样子,阿橘噘着嘴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大不了不喝药了,想要她求他,没门!
所以阿橘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你昨日说绢花卖的不错,所以我想多绣一些,有没有很香的药材?”
祝问荆想了一下,“有倒是有,你用这个做什么?”
阿橘神秘一笑,“自然有用,你只管去找,到时候我把银子分你一半!”
看着她娇俏可人的模样,祝问荆忍不住靠近她亲了一下,“我不要银子,我要阿橘。”
阿橘红着脸推开他,“想都别想,我可是银子都买不来的无价之宝!”
祝问荆挑眉看她,“那无价之宝为何分文不收就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你!”阿橘败下阵来,她怎么连祝问荆这个闷葫芦都说不过了!
她敛了笑意,冷声开口,“无价之宝今晚不和你睡了!”
祝问荆失笑,把她打起横抱,直接放到了床上,“既然晚上不行,白天总可以吧?”
阿橘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不行不行,妙妙还在外面!”
祝问荆吻上她的唇,百忙之中抽空回她,“已经被王婶抱走了,你放心。”
阿橘拼命地想仰起头看一眼,又被祝问荆不满的扯回来亲了几下,“不要分心,我们给妙妙生个弟弟?”
“不行。”阿橘一脸严肃的拒绝他。
祝问荆疑惑地看着她,却听见阿橘说道:“要给妙妙生个妹妹!”
第36章 正经
祝问荆还以为怎么了呢, 他松了口气,“好,都依你。”
其实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他都喜欢。
终于一切结束, 阿橘费力地睁开眼看了一眼, 又闭上了眼睛, 她轻声叫祝问荆。
祝问荆摸着她的发丝,轻声哄她:“叫夫君。”
刚刚就逼着她叫夫君……阿橘闭上眼心一横, 也来了脾气, “不叫!”
她不信他还有力气,她现在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祝问荆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累。
偏偏祝问荆确实是个不知餍足的,他慢悠悠的划过她的背。
阿橘吓得一激灵, 强撑着睁开眼睛, 连忙软声叫他“夫君。”
祝问荆的手没放开, 声音却又更低沉了些,“再叫几声。”
还来?阿橘眼一闭,僵硬地叫了好几声, 她就不信她这样念出来, 祝问荆还喜欢!
祝问荆果然笑着放开了她, 揉揉她的头发,在她表现出不高兴前放下,又抱着她闭上眼睛,“睡一觉吧。”
“可是妙妙怎么办……”阿橘意识渐沉,还是没忘了妙妙。
“一会儿我去把她抱过来。”祝问荆亲了几下她泛着红的脸。
阿橘在梦中挥开他,嘟囔道:“快睡快睡,我好累。”
祝问荆就没再闹她, 摸着她的头发想别的事情。
虽然妙妙不是亲生的,但是对他来说和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若是那家的人来寻……
祝问荆心里有些复杂,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想的周到,唯独妙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若是幸运的话,妙妙还能看到她的弟弟妹妹出生,若是不幸……祝问荆眼神一黯,或许这对妙妙来说不是不幸,而是幸运。
京城那户人家锦衣玉食,妙妙以后肯定衣食无忧。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们对妙妙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不过能把好好的姑娘丢弃的人家,难道还能捧着妙妙?
他闭上眼睛,想起遇见妙妙那一日。
那日他带着师兄给的三十两银子离开医馆,随意选了偏僻的灵溪村准备安家,却在离灵溪村不远处,遇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抱着襁褓,低头飞快的走。
他自然认为是拐子,不动声色地跟上,那人却把襁褓丢在石头后面,似乎还挣扎了一会儿,才快步离开。
祝问荆等了许久,那孩子哭了起来,他无法,医者仁心,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妙妙被饿死冻死。
然后他抱了回来,给这孩子取名妙妙,灵丹妙药之意。
如今一年了,他本以为那家人不会再寻,毕竟是主动弃了妙妙。可是如今这声势浩大的,连阿橘都听说了这件事,难不成另有隐情?
祝问荆思绪纷杂,逐渐变成一团乱麻,他也解不开,他闻着阿橘发间的清香,索性不再去想。
过了两日,祝问荆把香料配好了,是茉莉花的香味。
阿橘熏了一晚上,第二日绢花果然清香扑鼻,再过两日那味道也没散去,还留着一丝淡淡的香味。
她很是惊喜,绣绢花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准备多做一些。明日祝问荆要去县里,她打算和他一块去,刚好把带香味的绢花给英娘看看。
容兰也提前把绢花送了过来,瞧见秋千就想玩,阿橘看着她荡秋千,飞上飞下的,有些心惊肉跳。
马上就一个月了,容兰还是这副心大的模样,万一真的有了,岂不是容易保不住?
可是若是告诉容兰,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是白高兴一场。
阿橘很是郁闷,刘婆婆还不如不告诉她呢,如今只有她一个人担惊受怕。
强撑着和容兰说了几句话,等她走了,阿橘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散了,郁闷的坐在秋千上。
打猎回来的祝问荆看她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问她怎么了。
阿橘想了半天,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信的,所以该怎么委婉的和祝问荆提呢?
还没等她想出来,祝问荆就主动说了件事,“甄氏快生了,约莫就在这半个月了。”
阿橘吃了一惊,“这么快?”她仔细算了一下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呢,祝问荆怎么说还有半个月?
“肚子已经很大了,再不生就生不下来了。”祝问荆开始劈柴。
阿橘扯了下嘴角,想起容兰,很快就把甄氏忘了。
她凑过去,蹲在地上看祝问荆劈柴,“女子怀孕有什么特殊反应吗?”
祝问荆意外的看她一眼,“我每日都给你把脉,你没什么动静。”
他每日都给她把脉?阿橘摸摸手腕上的银镯子,好奇的问他:“什么时候啊。”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你睡觉的时候。”祝问荆头也不抬。
怪不得祝问荆总是握着她的手睡觉,阿橘哼哼两声,原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不过这不是重点,阿橘胡诌了个借口:“今日我跟王婶还说到这个呢,有点好奇。”
祝问荆见她真的想知道,就捡了些简单的告诉她。阿橘认真的记下,又对照着容兰今日的表现认真想了一番,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再次郁闷的低下头。
祝问荆却以为她着急子嗣的事情,连忙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阿橘,你才十六岁,不必着急。”
阿橘哭笑不得,只好悄悄跟他说了实情:“不是我着急,是容兰姐,我觉得她这次肯定能怀上。”
她没敢说刘婆婆的事情,毕竟祝问荆也知道她一算命就疯癫的模样,只好把这个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祝问荆想了想说道:“明日你让她过来,我给她看看。”
这可不行!阿橘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容兰姐怕你,还是算了。”
怕他?祝问荆一怔,也没在意,“那就算了,等她有了什么特殊的动静,自然会跟你说的。”说完他又开始劈柴。
阿橘好奇的看着他,“你知道村子里有很多人都怕你吗?”
祝问荆点头,一把把木材劈成了两半,阿橘看着大小一样的两块木头,兴致勃勃的问他:“那你怎么不对别人笑呢,整日冷着脸,以后会吓哭妙妙的。”
“没事,”祝问荆觉得她说的话有些好笑,“你不怕我就行。”
阿橘觉得蹲着有些累,搬来个杌子坐在他旁边,捧着脸回他:“我以前也是怕你的。”
“这个以前,是十年之前,还是一年之前?”祝问荆慢悠悠地开口。
“自然是一年之前了,”阿橘轻哼一声,“你刚开始若是告诉我你是医馆哥哥,我肯定主动嫁给你。”
“真的?”祝问荆停下劈柴的动作,认真的看着她。
阿橘点头,自然是真的,可是等她回过神,才发现祝问荆越靠越近。
她眨了下眼,想躲开,却没躲,硬着头皮看着他。
祝问荆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怕我?”他声音很轻,“怕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阿橘嘴硬,“我怎么看你了?”
祝问荆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怎么瞧不起人!阿橘气极,直接拉过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以此证明自从知道了他是医馆哥哥,她一点都不怕他了。
祝问荆一愣,看着她的飞快靠近又飞快离开,没有急着凑上去,反而若有所思,“若是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嫁我,倒也不错。”
阿橘一愣。
“说不定这时候连孩子都有了。”
阿橘脸一红,“整天孩子长孩子短,你自己去生吧!”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走,祝问荆伸长了手臂,把她拉了过来。
阿橘直接跌坐在祝问荆怀里,她懵了一瞬,手忙脚乱的要推开他,祝问荆却把她箍的更紧。
“这是在院子里!”阿橘有些紧张,光天化日的,祝问荆怎么这么大胆!
祝问荆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坐在秋千上。
“不行不行,秋千会断的!”阿橘要吓死了,话还没说完就要起身,祝问荆把她拉了回来,开始亲她。
阿橘被亲的透不过气,手忙脚乱的推开他,祝问荆顺势离开,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模样。
阿橘做贼似的看看四周,松了口气。幸好外面没人经过,也幸好这棵树够大,叶子也够多,能遮住不少东西。
她伸手打了他一下,“以后在外面不许动手动脚!”
她原以为祝问荆是个再正经不过的君子,怎么圆了房只后他越来越过分了。阿橘苦恼的抓抓头发,扭着身子要下去,祝问荆顺势放开了她。
“明日早起,”祝问荆在她离开前开口,“今日让你好好睡觉。”
这话说的像是对她的恩赐一样,阿橘哼了一声,又瞪他一眼,才跑去做饭。
吃完了晚饭,阿橘开始绣绢花,一想到这些绢花能涨价涨不少,她就很兴奋。
于是她兴冲冲的跟着正在叠被子的祝问荆转悠,见他看过来又讨好一笑。
祝问荆捏捏她的脸,“不要引诱我。”
嗯?她没有这个意思啊?阿橘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终于要睡觉了,阿橘想早睡,可是兴奋地睡不着,开始和祝问荆念叨绢花有多好看,念叨一朵绢花要卖多少钱。
祝问荆心不在焉的听着,却耐心的摸着她锁骨上的小痣,手还有越来越下的趋势。
阿橘原本没在意,见他的手还要动,只好把嘴边的话停住,低头看他的手。
她想拿开,祝问荆却一本正经地说道:“阿橘,我只是想看看长大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个问题值得深思:自从圆了房,祝问荆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一脸正经的祝问荆:这不是要看作者你吗?
我:好像是的……
所以我每天都在写些什么?
第37章 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