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颗玉明珠(穿书)——柔桡轻曼
时间:2020-10-13 08:43:35

  第二块解开的是宗之的那块表现很好的洋芋皮料子,解石师傅激动喊,“出绿了,玻璃种的!”
  众人闻言,面露激动。
  翡翠的种水不用说,是非常重要的,玻璃种是最好的种,也很难碰见的种水,玻璃种的翡翠价格都极其昂贵。
  宗之这块竟然是玻璃种,还是葱芯绿,色如葱芯娇艳,微微偏黄,很嫩的颜色,很受年轻姑娘的追捧,如果里面没垮,这块翡翠起码能值两三万两银子。
  宗之面露喜色,可半刻钟后,所有人都摇头叹息,等这块料全部解开后除了那么薄薄一层翡翠,里面是剩余的全是石头,竟是靠皮绿,薄薄的一层,做戒面都无法做,只能全部切碎作为镶嵌别的首饰的点缀,卖出去能卖个千两银子,算是赌垮了。
  而周曙那块大的毛料有两个解石师傅帮着解,不知何时起,站在周围的人群还有周曙以及解石师傅全都微微变了脸色,周曙已经满头大汗,脸色煞白。
  这块毛料另外一边已经被全部切开,如同开窗那面一样是玻璃种,水汪汪的阳绿,可却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全是细小的裂纹。
  “怎么会这样?怎么全是裂?”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陆沁也忍不住脸色发白凑在沈骊芸耳边小声说,“芸芸,幸好你没拍这块料子,没想到里面全是裂,这种裂纹怎么取料都不太可能,如果里面也全是这种裂,这块翡翠算是废掉了。”
  沈骊芸眸光微暗,她看起来很沉静,像是早就知道这块料子会赌垮一般。
  实际她的确赌一半可能这料子会垮,她能通过特定光线看到毛料里面透出来的光雾,但她无法看到里面翡翠的品质,是什么种水,有无裂癣。可她有双很厉害的眸子,就算从皮壳表现来看,也远比常人所看见的要多,她看见这块毛料那大裂下面似还隐藏着丝丝小裂,只是那裂太小太小,又与表壳颜色相近,若没有她着双眼,根本无法看到这丁点细微的差别。
  所以她赌这块料子一半可能会赌垮,这才没有出手。
  “说不定就这面是小裂,里面没事对吧。”周围还有人抱着希望。
  “对对,这块料子这么大,不可能里面全是裂的,只要不全是裂,就不会赌垮,毕竟是玻璃种阳绿。”
  周曙汗如雨下,身子都微微颤着,虽十万两银子伤不了周家筋骨,但十万两啊,不是一笔小数目,是他迄今为止赌过最大的数额。
  这面密密麻麻裂纹露出来时,沈焕的脸色就和周曙差不多,面如死灰。
  他真的不敢想,如果是他拍下这块料子会如何?祖父肯定会彻底会他失望吧?甚至还会连累大房,让祖父再也不信任大房。
  “杳杳……”沈焕声音沙哑的喊了声妹妹,他想谢谢妹妹帮了他一把,要不是杳杳突然不舒服,拉着他离开,他肯定会把这块料子拍下来的。
  刚转头,沈焕就撞见杳杳有些苍白和后怕的面色,看样子妹妹也吓得不轻。
  “杳杳,谢谢你,要不是你,哥这次真就栽了。”沈焕叹息声。
  沈骊杳喃喃道:“幸好哥哥没有拍。”
  那边沙沙地解石声继续响着,没多久整块料子全都解开,里面的翡翠肉还是很大块,满绿,玻璃种,可那又如何,全是裂,密密麻麻的裂纹,除了表层那么丁点没裂,里面全是,说是靠皮绿也不为过,里面那种裂,任由任何雕刻大师都无法救回,这块毛料是彻底赌垮。
  “怎会如此……”周曙脸色煞白,喃喃说道。
  “见绿了!”突然有解石师傅喊了声,“还是冰种的。”
  众人大惊,四块料子不就剩沈家公子拍的那块灰褐色表现极差的料子吗?那块料子出绿了?还是冰种的?
  就连沈焕自个也呆住,沈骊杳装作不知的扯住兄长的衣袖,“哥哥,出绿了!我们的毛料出绿了!”
  “杳杳,我们过去瞧瞧。”沈焕急忙几步走到毛料那边,果不其然,切开的那面能够瞧见水汪汪的绿,这绿有些透蓝,秧苗绿里面又微微透着蓝,还达不到晴水绿的程度,算是比较清雅的绿,很水润,接近高冰种了。
  解石师傅很快把侧面多余料子也给解开,等这面解开时,师傅怔住,突然激动喊道:“三彩翡翠!是福禄寿翡翠啊。”
  解开的侧面不仅透着橙红色还有紫罗兰色,这是福禄寿里面最出彩的三种颜色,绿色,红色和紫色。
  虽然不是顶级的绿,不是血红和帝王紫,但这块的三种颜色已经很不错,连水头都是高冰种,是上品翡翠。
  “福禄寿翡翠?”沈焕已经彻底傻掉,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赌出上品翡翠,第一次赌涨。
  沈骊杳也激动道:“哥哥,你赌出一块三彩翡翠,还是高冰种的。”
  高冰种,几乎快接近玻璃种。
  周围人群也都惊呆。
  “天啊,这种毛料竟然赌出高冰种三彩翡翠?”
  “真是了不起,三彩翡翠,很难遇见的。”
  “真是天意,方才沈公子还遗憾没竞拍到那块开窗料子,谁知道开窗料子大垮,随便拍的块毛料竟然大涨,果真是一刀穷一刀富。”
  众人议论纷纷,沈焕一直盯着那块切出来的三彩滢翡翠,颜色分布的很均匀,起码可以做出三对镯子。
  周曙脸色不是很好看,可也清楚赌石就是如此,谁也无法断定毛料里面的情况,银货两讫,他责怪不了任何人。
  陆沁同沈骊姣和那肉乎乎少女都盯着已经解出来的三彩翡翠。
  肉乎乎少女忍不住喃喃道:“她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些?”她叫郁香君,家里不是做玉石生意的,她家开酒楼的,自幼跟陆家是邻里,跟陆沁是好友,所以也经常跟着沈骊芸玩,对赌石也有一定的了解。
  上次她就是眼睁睁看着陆沁同沈骊杳比试相玉,最后输给沈骊杳三等毛料堆里面随意挑得块料子。
  这次竟又如此,她随便选的料子又解出上等翡翠来,她可是听见是沈骊杳让沈焕拍下这块料子的。
  这到底是什么逆天气运?
  沈骊芸面色微白,看着那三彩翡翠不言不语。
  沈骊姣则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大哥抢的料子真出好东西了。
  陆沁心里面思绪沉沉,这块料子真的出好东西了,而那块开窗的表现极好的却垮掉,她不由想起芸芸不愿竞拍开窗毛料,却让自己帮忙竞拍这块灰褐色料子,所以芸芸是知晓这两块的表现吧?却一开始就不肯同她讲真话。
  陆沁心里面隐约不舒服,她觉得芸芸是不是利用她了?可到底是多年闺友,这种想法立刻被她甩在脑后,她应该相信芸芸的。
  等到这边毛料全部解出来,东西也都暂时放在园子中央,这时候已正午,该吃宴,大家才都散开,各自回到木亭里。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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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魏镇见到这么精彩一出戏,也不由咂舌,这赌石真真是有趣得很。
  回到姬承舟身边,魏镇把刚发生的事儿跟主子说了遍,又低声说,“公子,说起来沈大公子选中的料子还是沈大姑娘帮着挑选的,这沈大姑娘怕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他练功耳力比旁人灵敏许多,之前虽未站在沈家兄妹身边,却能听见沈大姑娘劝沈大公子买下那块灰褐色料子。
  姬承舟面色平淡,问道:“可去同金老祝贺过?”
  魏镇道:“已经同魏老祝寿过,老爷还在那边,公子是想先回府去吗?”
  “回吧。”
  魏镇去同马管家说了声,便同主子一块先行离开金家,他们只是家属,先行离宴也无妨,今日主子过来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主子现在是谢固棠的身份,又是谢固棠这些年第一次回益州,有些家宴需得跟着一起。
  …………
  沈骊杳这会儿也不太舒服,她今日耗费心神太过,便是偷偷服用半滴玉灵液,现在也是精神不济,困乏的厉害,看起来蔫蔫的。不过事情解决,大哥不会再向文中那般被祖父责骂,被祖父放弃,甚至还赌出三彩翡翠,她松了口气,也暂时放心下来。
  沈焕见妹妹小脸发白,蔫蔫的,有些担心,“杳杳你没事吧,若不我去同马管家说声,先让人送你回府。”
  沈骊杳的确困乏的厉害,点点头软声道:“哥哥,那我先回家去。”
  沈焕找来马管家,同马管家说了声,马管家派了两个丫鬟送沈骊杳出府。
  她是家属,宴会上离席也无妨,两个丫鬟送沈骊杳出府,出了府有车夫送她回去沈家。
  谢过两个丫鬟后,沈骊杳过去停放马车的巷子,没曾想正好撞见姬承舟同魏镇。
  文中姬承舟是练功时走火入魔导致的,好似同宫里面皇帝最得宠的一位妃子有关,导致双腿经脉受损,自然无法行走,暂时需依靠轮椅,这时候他与魏镇正准备回谢府,应该是没有乘坐马车,是魏镇推着他来的金府。
  四目相对。
  沈骊杳犹豫下,慢慢朝着姬承舟走过去,到了他面前微微福身,“见过谢公子。”
  沈家始终是商户,谢家是官户,她见着他自然是需行礼数的。
  姬承舟扬唇浅笑,“沈姑娘也打算回了吗?”
  沈骊杳点点头,“身体不太舒适,所以打算早些回去。”
  “沈姑娘面色苍白,还请保重。”姬承舟言语依旧很温和。“沈姑娘快些回吧。”
  “好。”沈骊杳轻声细语道:”谢公子,再会。”
  姬承舟颔首,沈骊杳与她错身而过,回去自己马车旁,车夫取个小杌子,她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先回去沈府。
  一路上她都是昏昏沉沉,也无暇多想姬承舟的事情,前面做的错事已结仇,现在言语道歉根本打消不了姬承舟对她的厌恶,所以她想先寻到祁神医再说,姬承舟用的是谢固棠的身份留在益州,谢固棠这些年根本不回益州,谢母还有谢家老太太都陪着谢固棠住在外地,一是求学,二是益州风气,益州风气喜赌石,不管老幼都是如此,若没些定性的很难忍住,她们怕谢固堂沉迷相玉,荒废学业,并不允许他待在益州。
  所以姬承舟才能借由谢固堂的身份留在益州修养,就连益州谢家奴仆们都不认识他。
  就算姬承舟以后再如何的绝情,只要她予他有恩情,日后他应该就不会如同文中那样弄死她的。
  这也是沈骊杳想出来的法子,想保命就想办法让他承她的情。
  也就必须找到祁神医。
  沈骊杳不再多想,闭着眼睛小寐起来。
  很快到沈家门前,沈家是商户,没有太多规矩,沈家主子们进门都是走的正门,侧门后门都是留给家中奴仆们进出的。
  车夫下了马车去开门,沈骊杳靠在大迎枕上睡的迷迷糊糊,听见外面响起个冷淡不耐烦的男声,“你们家大姑娘可在马车上?”
  车夫喊道,“奴才见过世子爷,我家大姑娘的确是在马车上的。”
  世子爷?姬无忧?
  沈骊杳清醒了些,她微微蹙眉,姬无忧寻她做何?还把人堵在门口了。
  不容沈骊杳多想,马车帘子忽然被人拉开,沈骊杳瞧见姬无忧怒气冲冲站在马车外,对上她的视线上,他忽然楞了下。
  姬无忧的确是来寻沈骊杳的,他想知道她到底跟芸芸说了些什么,让芸芸如此绝情,自那日两人争吵过后他说了些狠话甩袖离开,次日消了气再去找芸芸,芸芸却不肯见她,一连半月,芸芸都给他吃闭门羹,他实在担忧,退而其次来寻沈骊杳问清楚。
  只是掀开马车帘子,他见到里面半倚着位姑娘,姑娘穿着身粉紫缠枝牡丹花丝缎襦裙,身段柔软,没上妆,只涂了层淡淡的口脂,肌肤却嫩白似雪,眼瞳黑亮,容貌娇嫩,再仔细一瞧,竟是沈骊杳。
  这短短一个月,沈骊杳身上发生了何事?容貌身段如此大的改变。
  他记得之前沈骊杳皮肤不好,总是上着很浓的妆容,身上堆满首饰,哪是眼前清丽的模样。
  沈骊杳皱眉道:“姬世子这是作何?王府真真是好教养,让个世子爷青天白日去堵个姑娘家的马车。”
  姬无忧冷笑道:“你倒是牙尖嘴利,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在芸芸面前说了我什么话,以致我同芸芸闹成这幅模样,沈骊杳我不妨同你说得清清楚楚,你在如何挑拨离间,变得再好看,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承蒙姬世子夸奖。”沈骊杳还是半倚在迎枕上,看着懒散散的,声音却极冷,“就算姬世子夸我,我也得说句,姬世子莫不是异想天开,不然说什么胡话?我为何要看上你?再者我也是有未婚夫的人,所以还请姬世子慎言,莫要整日口无遮拦,我瞧着便是你整日这样口无遮拦说混话,所以才惹得我二妹妹生气不愿搭理你。”
  姬无忧真是被眼前少女无赖的模样惊住,明明前些日子她还整日追在他的身后,质问他为何不喜她,她有哪点比不上芸芸的,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些话,姬无忧也没脸皮翻出来说,只冷笑声,“好,你可记住今日你说的这些话,还请以后沈大姑娘还能如此。”
  “自然。”沈骊杳挑眉,“所以也请姬世子莫要拦在我马车面前,我还要回府呢。”
  姬无忧冷着脸,“你当我愿意,我来问你,你与芸芸到底说过什么话,让她再也不肯理睬我。”
  “你们吵架与我有何关系?”沈骊杳满脸不耐,“别什么事情都来找我,我没兴趣知晓你们的事儿,更没兴趣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儿,所以还请姬世子以后莫要再为这种小事来烦扰我。”
  她说完,也不愿搭理姬无忧,又见车夫毫无眼色呆愣愣站在一旁,她也懒得继续坐马车上,提着裙角从马车上轻轻跳下来,无视身旁的高大男子,直接从他身边过去进了沈家大门。
  沈无忧只感觉一股清香从面前飘过,他眸色幽深了些,转过身子看着少女踏进沈家大门,再也未曾回头过。
  沈骊杳进了大门,走了小半刻才回金禧院,她本就没甚精神,走到金禧院时额上渗出些细细的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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