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颗玉明珠(穿书)——柔桡轻曼
时间:2020-10-13 08:43:35

  孙氏沉默,半晌才笑了笑,“好,待我回去会同嫂子问声的, 不过嫂子的想法可能是想多留大姑娘两年,我瞧着最近都没甚动静。”
  孙氏是真没想到,冯夫人会开这个口,冯夫人说的这个侄儿,她略有耳闻,是个秀才,已经十八岁,去年也去参加了乡试,但落了榜,家里很穷,是的,很穷,因为冯夫人的兄长喜欢赌石,家底儿都输得精光。
  至于冯夫人这个侄儿,身材消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会死读书。
  而且听闻家里还有个侍妾,这正房还没娶呢,就先有了侍妾。
  孙氏搁心底叹息声,大姑娘退了亲,怎地什么样的歪瓜裂枣都想求娶大姑娘,她虽然不喜大姑娘,但也不希望她嫁去这样的人家,说起来整个沈府的脸面都不好看,而且她的阿烔已经去京城准备入翰林院,以后若仕途顺畅,指不定能做两三品的大官儿,她可不想让烔儿有这样的亲戚。
  冯夫人也是无奈,但谁让她就这么一个兄长和侄儿,兄长喜欢赌石,她也总接济兄长一家子。
  她是想着,侄儿若能娶到沈大姑娘也是可以的,她是真心觉得侄儿还不错,仪表堂堂,又是读书人,以后指不定能跟沈烔一样考取功名入翰林院,最后做大官儿呢,怎么说都是沈家占便宜。
  沈骊杳会相玉能赚钱,她侄儿能考取功名,所以也算各取所求。
  孙氏在长史待了一个时辰就回了沈家。
  她犹豫下,到底还是去跟找虞氏说了说这事儿。
  冯夫人是官夫人,她暂时还得罪不起,当然她也不会劝着虞氏让把大姑娘嫁去冯家。
  虞氏听闻后,立刻就拒绝了,她说,“弟妹,你也知道,杳杳才退亲,她暂时也不想急着定亲,央求我等两年再说,我便想着晚两年也不迟,所以还请弟妹帮我拒了冯夫人,我家杳杳暂时还不想婚配,她家侄儿已经十八.九了吧?还是别等了,去找别家的姑娘吧。”
  虞氏表情有些冷淡,她心里很不高兴,冯夫人的兄弟家里她虐有耳闻。
  冯夫人兄长沉迷赌石,家里输的精光,冯夫人那个侄儿虽是个秀才,别的本事没,正妻没娶,妾氏倒先有上。
  其实冯夫人的侄儿已经十八九岁,有个妾氏也正常,但谁家给女儿说亲喜欢男方有个妾的?
  益州很多商户,包括她们沈家,从沈老爷子到三个儿子,全都没妾氏,所以虞氏不会给女儿找有妾氏的男子来婚配。
  孙氏叹息,大嫂果然不愿,说白了,连她都看不上冯家侄儿,嫂子看不上也正常。
  “嫂子放心吧,若冯夫人下次再来寻我,我帮你拒了她就是。”
  过了几日,冯夫人果然又宴请孙氏去长史府喝茶
  冯夫人的确没理由宴请虞氏,她跟虞氏不熟,而且孙氏好歹是状元郎的母亲。
  说白了,还是身份问题,冯夫人觉得邀请商户太太没面子。
  但孙氏现在是状元郎的母亲,身份不同。
  孙氏就只好把虞氏的话语重复一遍,“所以很是抱歉,我们杳杳暂时还不打算婚配。”
  冯夫人面上说着没事,表情却肉眼可见得冷淡下去。
  之后冯夫人也没再提这事儿了。
  ………………
  这件事情谁都没有放在心中,不管是孙氏还是虞氏。
  沈骊杳更加不清楚,她这段日子挺忙的,沈焕一直帮她管理着铺子,进来也很少去找那些清倌儿。
  到了五月中旬,沈骊杳刚用过早膳,正想换了衣裳过去铺子一趟。
  碧儿忽然急匆匆进来,“姑娘,您快些去大门口瞧瞧吧。”
  “出了何事?”沈骊杳问。
  碧儿道,“门房来通禀,说是门口有好几马车的毛料,说是姑娘您的。”
  她的毛料?她没买过毛料啊,而且还是几马车,一般都是老爷子才会这样买毛料。
  沈骊杳打算去门口瞧瞧,到了门口,果真瞧见好几车的毛料摆在门口,她微微讶然。
  马车旁有名长相和身高都很普通的,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过来,递给沈骊杳一封信,“沈姑娘,这是我家主子交给您的,还有这些毛料,也是我家主子送您的。”
  沈骊杳的讶然变成沉默,她觉得头有些痛。
  男子口中的主子自然是姬承舟,沈骊杳没想到他消失快一个月,再出现就送了自己这样几车的毛料。
  随意瞧了眼车后面拉的毛料,都是高表现的一等毛料。
  沈骊杳望着男子,温声道:“我能拒收吗?”
  男子笑了声,“恐怕是不成,我家主子说了,若东西不能送到沈姑娘您的手中,我也不用回去的。”
  “多谢。”沈骊杳没再多言。
  等男子离开,沈骊杳让府中的奴仆帮着先把这些毛料都送去她院子里。
  这事儿连沈有福都惊动了。
  沈有福特意过来问了声,沈骊杳只说是自己买的,她把最近铺子的收入全都投了进去。
  沈有福看了眼堆在院子里的毛料,看了孙女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沈骊杳轻声叹息,这件事情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沈家人。
  姬承舟的身份太特殊,是个大麻烦。
  看着堆在院子里的毛料,沈骊杳头疼地厉害。
  她回到书房,展开那封没有署名的书信。
  信的确是姬承舟给她写的。
  他写的行书,字迹锋利,犹如他的人。
  他在信中说,“杳杳,前些日子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昨日才回,这是送予你的毛料,你可喜欢?”
  信后面又说,他想见她一面,约在明日晌午时在醉霄楼见面。
  只有短短的三言两句。
  看着杳杳两字,沈骊杳抿唇。
  他约自己明日去醉霄楼见面。
  沈骊杳想了想,转身把这封书信丢在小铜炉里面烧掉,又打开她的钱匣,里面有六万两银票。
  是她这几个月首饰铺子赚到的。
  六万两银票买这几车的一等毛料显然不够的,但她目前只有这么多银票,明日打算带去给姬承舟。
  姬承舟追求姑娘也是大手笔,出手就价值十来万两银票的毛料。
  ————
  次日到了快晌午时,沈骊杳带着碧儿去醉霄楼赴宴。
  她不能平白无故拿他这么多的毛料,总要过来同他说清楚的。
  刚到醉霄楼门前,还未进去,忽地有个青年冲到沈骊杳面前。
  青年仪表堂堂,只是有些瘦弱,满脸通红的望着沈骊杳,“沈,沈姑娘。”
  沈骊杳顿住脚步,疑惑问,“敢问公子是?我好像并不认识公子,公子有何事?”
  青年急急忙忙说,“我叫冯禹,我,我唐突到沈姑娘实在抱歉,只是有两句话想对沈姑娘说。”
  冯禹?沈骊杳轻轻蹙眉,她并不认识他。
  而且她与他没甚好说的,哪有这样当街拦住姑娘家说话的?
  沈骊杳淡声说,“抱歉,我并不认识你,所以劳烦公子让让,我想进去。”
  冯禹正好拦在醉霄楼的门前。
  “沈,沈姑娘,我是想对你说,我其实……”冯禹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想抓住沈骊杳的手腕。
  沈骊杳脸色大变,这人什么意思?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这样做岂不是毁她名声。
  还不等沈骊杳退后,冯禹忽然脸色剧变,伸出去的那只手掌猛地缩了回去,痛得大喊起来,“我的手,我的手是怎么回事……”
  冯禹抱着手掌整个人跪倒在地,应该是很痛,他脸色惨白,额上全是冷汗。
  沈骊杳也有些吓着,她想到什么,朝着二层阁楼望了眼,见到姬承舟冷若冰霜的脸。
  周围人群也都被冯禹的惨叫声吸引过来。
  沈骊杳收回目光,望着人群淡声说,“我不认识他,也不清楚他怎么回事?可有认识他的人?能不能送他去医馆或者通禀他的家人。”
  有人认出沈骊杳。
  也有人认出冯禹来。
  “这不是冯家公子吗?长史府冯夫人的侄子,他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先送去医馆吧。”
  长史府冯夫人的侄子?
  沈骊杳的确没听说过这人。
  眼看有人扶着冯禹走远,沈骊杳领着碧儿进了醉霄楼。
  这时候正是用膳的时候,整个二层阁楼都被姬承舟包下来,上面只有他一人。
  沈骊杳进去靠窗棂的那间厢房,让碧儿等在门外。
  今日没碰见魏镇,应该是只有姬承舟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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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进去厢房, 里面果真只有姬承舟一人,他还站在方才窗棂边的位置,窗棂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层淡淡金光。
  沈骊杳望着他, 方才冷若冰霜的表情已经缓和下来, 他迈着长腿走到她身侧说, “过来坐吧。”
  两人在桌案边坐下。
  沈骊杳想了想,忍不住说, “姬公子, 方才楼下那位公子他的手……”
  “我做的。”姬承舟回想起那一幕都忍不住表情冷漠下去,若不是怕引起官府追查,他都想直接要了冯禹的命,竟敢大庭广众之下去握杳杳的手, 若真是给他握住, 杳杳的名声也就没了, 大半可能是被冯家上门求娶杳杳,简直打得好算盘。
  沈骊杳软声说,“多谢姬公子。”
  她的确很谢谢他, 要不是他出手, 万一给那冯禹握住自己的手, 以后都有得纠缠。
  “不谢。”见她是感谢自己,姬承舟表情温和下来,“送你的毛料可还喜欢?若喜欢,我那里还有不少,你开铺子正好需要它们。”
  提着毛料,沈骊杳想起这次来的目的,她取出身上来的六万两银票搁在桌案上推到他的面前。
  姬承舟看着眼前的银票, 表情沉沉,沈骊杳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姬公子,那些毛料太贵重,我不能无缘无故收这样贵重的礼,我也知晓这六万两银票并不够买下这些毛料,等我以后赚了银子,剩余的银子我也会给姬公子的。”
  听完她的话语,姬承舟表情还是很沉,他说,“毛料是送给你的,不必给我银钱。”
  沈骊杳有些心慌,“姬公子,我,我们不适合,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毛料,希望姬公子能够明白,您是皇子,而我只是一介商户女,民女何德何能入了大皇子的眼,还请大皇子收下这个银票。”
  “不收。”姬承舟语气有些硬,“毛料你拿着,下次我不送便是。”
  “姬公子……”沈骊杳还想说些什么,姬承舟眉峰微皱,“不许再说这些,这些毛料你就当做当初救我的回礼,还是你觉得我的命不值这些?”
  沈骊杳果真不再多言,默默把银票收回去。
  行吧,就当是救他的回礼,只盼着他以后千万别在送这些。
  见她不再提,姬承舟问,“可有想吃的菜肴?”
  既然来了醉霄楼,沈骊杳也挺喜欢里面的吃食,点了几道菜肴。
  姬承舟口味同她差不多,喜食清淡。
  两人用膳时,都是食不言,而且没有分筷。
  沈骊杳记得,文中的大皇子有洁癖,不会与人同食。
  她忐忑问,“姬公子,可要碧儿进来伺候布菜?”
  “不用,就这样吃。”沈承舟吞下口中食物说道,“一会儿用完膳食可要去集市挑选毛料?”
  他清楚她每日出门都是逛集市买毛料的。
  沈骊杳摇头,“不用,公子你送的这么多毛料要解好久的。”
  幸好沈家也有解石师傅,那么几车毛料,不用她自己解石。
  两人用过膳食,沈骊杳打算回家,这会儿食案上的吃食都已经撤下,奉上茶水。
  沈骊杳喝了口茶,见姬承舟正望着她说,“方才楼下那人可要我去帮着处理下?”
  沈骊杳吓着一跳,急忙摇摇头,“不用,我会自己处理的。”
  他的处理大概会是直接把人弄死。
  冯禹到底是长史府冯夫人的侄儿,若是弄死报了官查到他的头上,他的身份容易暴露。
  “那我送你回沈家去。”
  沈骊杳没拒绝,两人乘马车回到沈家。
  刚坐上马车,姬承舟坐在她对面,忽地俯身抬手朝着她额间伸来。
  沈骊杳吓得瑟缩了下,结结巴巴问,“姬公子,你想作何?”
  姬承舟从她发丝间取下一片柳絮,垂眼说,“方才飘落在你发髻间的柳絮。”
  她好似很怕自己?到底怕些什么?那时候她把他踹下轮椅时嚣张跋扈,可片刻后,眼神迷茫惊慌,再之后对他的道歉,讨好,寻医寻药,全都带着丝丝畏惧,所以她在畏惧他些什么?
  从一开始他只是谢固堂的身份,并不值得她畏惧。
  所以她很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纵然知晓他是大皇子,她也不该畏惧自己,大皇子这个身份有何畏惧呢?能让人畏惧的只有他真正的性子。
  姬承舟望着眼前少女绝色容颜,神色暗沉。
  她又是谁,从何处而来?
  是谁又有何重要的?
  他想要她,她就会是自己的。
  “多谢公子。”沈骊杳松口气。
  他在文中的人设实在吓人,自己总也忘不掉。
  过了会儿,姬承舟忽地问,“可有把铺子开到京城的想法?”
  沈骊杳瞪大双眸,“暂时还是没有的,如今益州首饰铺子就有五间,会先经营好这边的生意。”
  虽然文后期,在女主沈骊芸带领下,沈家的确已经把沈家首饰铺子开遍大江南北,每年赚的银钱抵得上半个国库的钱。
  真正的富商,连皇族都重视的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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