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奚:“是我。”
“那自然得听老婆的话。”
第35章
“什么??你跟傅以曜领证结婚了?”
顾南奚这几天都处于想暗戳戳秀一把小红本, 又怕引起骚乱的矛盾中,直到余慢慢上门送一场珠宝秀的入场券。
一听这个消息,余慢慢震惊得晕头转向, 仿佛在问“我是谁,我在哪儿。”
顾南奚蜷缩在床头, 双手抱膝, 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余慢慢坐过来, 一脸不赞同地说道:“你怎么就跟他领证了啊?”
“就很自然领证了。”
“自然什么啊?你这放在古代就是无媒苟合。”
顾南奚:“余小慢,请注意措辞,我才没跟他苟合呢。”
余慢慢嫌弃道:“你还自豪上了?”
“没有。”
余慢慢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她:“就算真要结婚, 也得一步步慢慢来啊, 哪能随便领证啊?求婚呢?聘礼呢?婚礼呢?什么都没有, 你多吃亏啊。”
顾南奚抬眸:“你不是一直觉得傅以曜吃亏的吗?”
“他娶到你这个小仙女了,吃亏什么啊?枉我觉得傅以曜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对象, 竟然就这么将你骗上贼船了。”
顾南奚弱声说道:“他也没骗我。”
余慢慢按了按太阳穴,“宝宝, 你才跟他领证, 就开始帮他说话了?”
顾南奚:“没有。”
余慢慢现在处于一个就像自己养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状态, 气愤难当, 顾南奚很识趣地没再火上浇油。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将消息放出去?”
“我想瞒一阵子先, 毕竟身份转变得太突然, 还没适应过来。”
余慢慢冷笑:“呵呵,你还知道转变得突然啊。”
顾南奚攥了攥余慢慢的衣角, 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态度转变得也挺突然的。”
“要是傅以曜今天是以盛大婚礼求娶你,我自然为你高兴,现在是什么?偷偷领证?他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啊?你也是,别人恋爱脑一冲动领证就算了, 你又没跟他谈恋爱,怎么也傻乎乎地让他待在了你的配偶栏里啊?”
顾南奚:“可能那一瞬间脑筋短路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那天。”顾南奚低声回道。
余慢慢又是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么多天了,你也没告诉我一声?”
顾南奚:“我现在谁都还没告诉,连我爸妈都还不知道。”
“那这些天,你跟他……”余慢慢欲言又止,“你懂我什么意思。”
顾南奚红着脸回道:“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他娶了个小仙女,放在家里供着?”
“就我还没适应,我们讲好这一个星期一切如常。”
“一个星期后呢?要跟他一起睡了?”
顾南奚将脸颊闷在膝盖上,瓮声瓮气地开口:“我不知道。”
“你逃也逃不掉,宝宝我跟你说吧,没有哪个男人不追求肉|欲的。”
顾南奚的羞涩从耳根开始一寸寸地蔓延,低喃道:“傅以曜不至于强迫我的。”
余慢慢:“我现在不担心他强迫你,我现在担心你心甘情愿。”
顾南奚抬起头来,凶巴巴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你敢说你坚守得住?”
顾南奚:“当然。”
余慢慢看她一眼,充满了不相信,将手里的入场券递给她,“给你,你最喜欢的大师Darry届时也会出席。”
顾南奚展开邀请函,笑靥明艳地开口:“慢慢~~”
“反正已经是傅太太,到时候看中什么,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买买买了,犒劳自己懂吗?”
“嗯嗯嗯。”
“还有,现在身份是改变不了了,但是你还可以吊着傅以曜,别什么都如他所愿,不然有你哭的。”
“没这么严重吧?”
余慢慢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这么严重,男人都是那种死德行,没吃到嘴的都是最好的,等得到了就感觉索然无味了。”
顾南奚调侃她:“慢慢,你这一套一套的大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恋爱专家呢。”
“比你这张白纸好,起码我搞黄搞了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CP都搞过。”
总之这个下午,顾南奚就被余慢慢灌输了许许多多奇怪的理念思想。
**
一周的时间,除了身份的变化,顾南奚的生活并没发生实质性上的改变。
伊嘉月被踢爆跟小鲜肉在酒店激战三天后,彻底跟傅以曜没了关系。
傅氏集团内的曜奚CP党见傅以曜跟顾南奚又一起上下班,一起中饭,开始原地复活。
周五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傅以曜让顾南奚进他办公室来。
一周的期限已到,这一周就算装作什么都没变,依然改变不了两人领证结婚的事。
顾南奚将桌面收拾好,才慢吞吞地进了傅以曜的办公室。
落日的余晖从落地窗倾斜而进,罩在桌前的男人身上,仿若一片朦胧仙境似的美好。
听见动静,傅以曜微微抬眸:“你先坐一下,我很快结束。”
顾南奚刚坐到沙发上,就收到了余慢慢的微信。
【余小慢:明天的秀别忘记了。】
【本仙已逝:余小慢,你真是我的恩人。】
【余小慢:??】
【本仙已逝:么么哒,爱你哦。】
【余小慢:懂了。你既然这么排斥跟你老公一起住,还结什么婚啊?结了个寂寞。】
【本仙已逝:不是排斥谢谢。是我还得做下心理建设,毕竟我们跨度太大了。】
【余小慢:随你高兴吧,不过事先声明,这个锅我是不背的,免得某个人生气起来找我算账。】
傅以曜结束手头的工作,见顾南奚低垂着脑袋,一边笑一边发微信,眉头轻皱。
所以起身的时候,动静故意大了点。
顾南奚听见声音,乖巧地站起来,笑意盈盈地开口:“你结束了啊?”
“嗯。”傅以曜的语气淡淡的。
顾南奚很懂得察言观色,立刻问他:“你怎么啦?”
傅以曜的视线在她脸上轻轻扫过,温淡地问道:“这一周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该来的始终会来,幸好她有了完美借口。
顾南奚乌黑的双眸眨了眨,语气带着娇意开口道:“目前还只收拾了一半,不过我可以先搬过去,但是明天要看一场珠宝秀,明天应该是搬不了。”
傅以曜:“那就后天搬。”
顾南奚:“啊?哦。”
算了,也拖上一天了。
傅以曜见她失望的模样,轻哂。
两人在外用完餐,傅以曜送顾南奚回家。
车子停在顾家门口,傅以曜解了自己安全带的同时,还把顾南奚的也给解了。
顾南奚垂眸看了一眼,这反常的举动顿时让她感觉危机四伏。
车内环境晦暗,惹得感官也放大了好几倍,顾南奚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胡乱地抓紧了自己的包包,故作镇定地开口道:“那我下车了啊。”
傅以曜攥住她的手腕,声线喑哑地说道:“等会儿。”
顾南奚的心跳节奏乱了半拍,低喃道:“怎么……怎么了?”
傅以曜的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你这害怕的模样,像是我会吃了你。”
顾南奚立刻矢口否认:“没有,我才没有害怕,而且你怎么会吃我呢?我又不好吃,对吧?”
呸呸呸。她多嘴说这么多干嘛?而且还用“对吧”作为结尾,她是想干嘛?还想寻求他的建议吗?
果然听见傅以曜一阵轻笑,顾南奚大窘。
紧接着响起傅以曜低沉的声音:“我也没吃过,暂时不知道好不好吃。”
我靠,这往十八禁引的语气是想怎样?
顾南奚面红耳赤地回道:“不用试,不好吃。”
傅以曜:“我倒觉得说不定好吃。”
啊啊啊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顾南奚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话说?没话说我下车了。”
傅以曜将一张卡塞进她手里,低低地问道:“现在还拒绝吗?”
“你知道我上回不要你卡的原因啊?”顾南奚略显窘迫地问道。
“你以为呢?”
顾南奚指尖收拢,将卡握在掌心,低声做出保证:“我会收敛着点花的。”
傅以曜:“不必,要是让你花钱都不痛快,我赚再多钱也没用。”
顾南奚顿时心花怒放,狗男人讲情话也太好听了吧?
“还有——”傅以曜顿了顿,“我明天要出差,需要一周左右。”
顾南奚很自觉地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在这一周内将所有东西都打包好,等你回来,就搬过去跟你一起住。”
傅以曜垂眸看着她,光影半明半昧地落在车内,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多了一丝丝缱绻。
“暂时不着急。”傅以曜用指腹摩挲着顾南奚的脸颊,“等你确定下来想住哪个楼盘,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搬。”
顾南奚:“啊?”
傅以曜对于她惊讶的表情轻嗤一声:“不是找尽了借口不想搬来跟我一起住吗?”
“我没有。”顾南奚略显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跟聪明人打交道好烦哦,再精湛的演技都能被看穿。
“就这样决定吧。”
“哦。听你的。”
傅以曜用手指将顾南奚的下巴勾起来,昏暗的情况下,她依然能看清他幽深暗沉的眼睛,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又仿佛平静无波。
这样子不会是想要离别吻吧?
顾南奚忍不住咽了咽唾液,软糯地开口:“那要我帮你收拾出差的行李吗?”
“你会?”
“我怎么不会啊?我每次出门都是自己打包的,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那好。”
顾南奚:“真的要我帮你收拾?”
“这么快反悔了?”
谁反悔了呢?
顾南奚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进了傅以曜的房间。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明明以前也经常来,怎么现在浑身别扭?
顾南奚站在傅以曜的房间里有些手足无措,眼神就像定在一个点了似的,不敢到处张望。
傅以曜将外套丢在床上,既然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看她僵硬可笑的样子,心情却很好。
他将行李箱拿出来,又给她说明了目的地的天气情况,然后进了浴室。
顾南奚:??
什么呀?就这样?
顾南奚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来,说来帮他收拾行李,真把她当工具人了啊?
傅以曜的房间简单低调,暗色的装修风格,搭配常规的家具。
不像她的房间,特别隔出了一间衣帽间。
顾南奚打开傅以曜的柜子,衣服都整齐地归类好,清一色的西装跟衬衫。
看着这一幕,她突然有些五味杂陈。
傅以曜似乎一年无休般,整天都是正装示人,她上回给他买的也是正装。
现在看着好碍眼哦。
他才二十几岁,应该跟所有年轻人一样,有休假时间,有自己的空间才是,而不是将所有时间奉献给工作。
顾南奚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时候,不由地有些胀闷。
直到一道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我不用穿裤子的吗?”
因为猝不及防,顾南奚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她狼狈地扬着脸颊看高高在上的傅以曜,“你怎么忽然说话吓人啊?”
洗过澡的傅以曜,发尾还滴着水,整个人像是氤氲着一层水雾,带来丝丝凉意。
“你收拾行李都能出神到听不见我过来?在想什么呢?”
“总之没在想你。”
这种欲盖弥彰的口吻让傅以曜嘴角轻勾,“我都在这里,你的确不需要想我。”
顾南奚脸颊微红,从地上站起来。
傅以曜:“你只给我收拾衣服,我怕到时候被人抓起来,说我耍流氓。”
顾南奚一看他的行李箱,的确只有上衣,没有裤子。
然后又从柜子里拿了几条裤子放进去,问他:“可以了吧?”
“可能还不行。”
“还缺什么啊?衣服,裤子都在了啊。”
话音刚落,顾南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耳根悄悄红了。
还差内裤呢。
傅以曜:“在下面的抽屉里。”
顾南奚红着脸瞪他:“你自己来。”
傅以曜慢悠悠地说道:“不是你主动请缨,要帮我收拾的吗?”
“我!反!悔!了!”
“那好吧,我自己来。”
顾南奚别开视线,等傅以曜将行李箱阖上,才出声说道:“现在都好了,我走了。”
孤男寡女留在一个卧室里,太容易出事了。
而且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顺理成章。
像是看穿了顾南奚的想法,傅以曜拍了拍自己的床,似笑非笑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