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人公司都被网友发起抵制,公司股价顿时大跌。
也有律师联系了王文婷的家人,想要帮他们起诉,要求这四家人经济赔偿。
长岁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学校要钱。
杨校董的脸色看着比上次还差,完全就是被最近每天晚上的噩梦给折磨的。
杨校董到底顾忌长岁的手段,当场转了三百万给长岁,又打下欠条,剩下的两百万三个月内还清。
长岁临走前,又让杨校董陪她去一趟教室。
把那些霸凌过王文婷的人一一从教室里叫出来,然后把曾经给过杨校董和周校长的符交给她们,嘱咐她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放在枕头下。
因为有杨校董陪着,那些学生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确是被吓得狠了,其中带头欺负王文婷的那个学生,精神都出了问题,好几个人都在看心理医生,他们拿着长岁给的符就像是拿到了护身符,满脸感激。
长岁走时,杨校董询问她,自己最近总是做噩梦,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长岁说应该是精神压力太大了,过一阵子就好了,并嘱咐他记得吃药。
杨校董又询问那张符是不是没用了。
长岁笑的一脸无害:“那张符可以防鬼邪的,杨先生若是嫌带在身上麻烦,可以只放到枕头下。”
作者有话要说:呜,今天有点累,只有七千了。
☆、第二十九章
长岁和严梵一起离开了西城, 临走前,林队长请客, 出了回血,请他们吃了顿海鲜大餐。
然后开车送他们到机场, 同他们告别。
“小姜,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尽管跟严梵说,千万别跟他客气。”林队长笑着说道。
严梵:“?”
林队长哈哈笑着搭住他肩膀:“这不是你跟小姜一样在北城吗,要是小姜来了西城, 那肯定换我罩着她了。”他说着对长岁说:“严梵虽然看着是张扑克脸,有点不近人情, 但其实是铁汉柔情, 你有事找他,他肯定会帮你的。”
严梵黑着脸用手肘往他肚子上拐了一下。
林队长笑着躲开了。
长岁看着这两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像两个青少年一样大脑,眼睛弯了起来。
她把王文婷的嘱托,都托付给了林队长。
和严梵坐上飞机回了北城。
……
严梵因为这件事, 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已经是极限了,把长苏送到家就立刻归队了。
长岁重新回到这阴气森森的老房子里,居然觉得异常轻松, 往沙发上一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躺了半天后,才爬起来给主持打个电话。
主持今年已经七十岁,是慧远大师的大弟子, 也是长岁的大师兄。
主持接到她的电话很是高兴,慧远大师圆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长岁的命数,他心里也常常记挂着长岁这个小师妹,问了问她的近况,知道她一切顺利也宽慰不少,听长岁说完他去西城发生的前因后果后,长长的一声叹息后,口中念佛。
并答应了长岁的请求,帮王文婷烧香念经,助她早日轮回往生。
长岁解决了最后这一桩事,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她能做的也就那么多。
她在西城耽误了一个星期,后天就是进组的时间了。
中间还有一天的时间,青山寺肯定是回不去了,长岁决定去《赎罪》剧组探班。
她给刘莹发微信,知道了剧组现在拍摄的地址,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直接打车过去了。
长岁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剧组晚上放饭。
她跟秦导打完招呼,就去找刘莹了。
刘莹笑盈盈的说她:“你是掐着点来的吧?”
她给长岁拿了两份饭,还拿了一份绿豆汤: “今天剧组煲了绿豆汤,喝一点,最近北城真的热的不行了,今天在棚里拍戏,热的我出了几斤汗。”
长岁四处看了看,然后奇怪的问道:“怎么没看到贺侓和秦一川?”
刘莹说:“秦一川刚刚手指被设备上的铁片割了一下,去打破伤风了。贺侓昨天有点发烧,今天状态都不大好的样子,中午好像也没吃饭,下午拍完他的戏份就先回酒店了。”
长岁点了点头,然后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她看刘莹的脸色看着有点不大好。
而且也担心有别的异常。
刘莹笑了笑说:“我挺好的啊,就是天热吃的少了点,别的都没什么。”
长岁略放心了,然后说:“我现在还不饿,我先去酒店找贺侓了。”她中午吃的太多,这会儿倒是真的不饿,说着,带上那碗刘莹给她打的绿豆汤,用袋子装着打包好。
刘莹笑骂道:“重色轻友的家伙。”
长岁潇洒的摆了摆手,走了。
……
贺侓从噩梦中惊醒,听到门铃声。
他用力闭了闭眼,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无力的四肢去开门。
昏沉的大脑根本无暇去想,谁会来敲他的房门,只想让那扰人的门铃声停下来。
他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按,然后拉开门。
门开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
贺侓怔住,浑噩昏沉的大脑一时分辨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还怔愣着,滚烫的额头上突然贴上了一只冰凉的小手。
掌心冰凉,贴在高热的额头上很舒服。
他怔怔地看着抬高了手摸他额头的姜长岁,一时忘记反应。
长岁的手摸到贺侓的额头,摸到一手濡湿滚烫。
她的视线从贺侓反常的迷蒙涣散的眼神,滑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再滑到他干燥的嘴唇。
她微微皱眉:“你发烧了。”
贺侓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然后就被她牵住了手,异常乖顺的被她牵着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死死地,光线昏暗,空调开得很低,像个冻柜。
长岁牵着他,让他坐到床上,就准备去开床头的开关把灯打开。
突然被坐在床上的贺侓抓住手。
长岁转头看他,贺侓只是抓着她的手,不说话。
“不想我开灯吗?”长岁问,然后收回了去开灯的手指。
贺侓抓着她的手也跟着松开。
“你发烧了,你吃了退烧药吗?”长岁弯下腰来问他。
贺侓反应迟缓,缓慢地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是雾蒙蒙的状态,像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你晚上吃饭了吗?”长岁接着问。
他还是摇头。
“中午呢?”
摇头。
长岁看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她打了个电话给刘莹,让她的助理帮忙去买一下退烧药和粥,粥要肉粥。
挂了电话,她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贺侓居然把空调调到了十七度,怪不得会发烧,她调完温度,把剧组打包来的绿豆汤拿过来:“要不要先喝点绿豆汤?”
贺侓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看着她。
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长岁心里有点犯起嘀咕,忍不住又拿手去摸他的额头。
他依旧只是睁着一双雾蒙蒙还微微泛着红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长岁得寸进尺,又去摸他的脸。
他也不反抗不挣扎,一副让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长岁心软了一下,收回手,把绿豆汤端过来,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用诱哄的语气:“张嘴。”
贺侓顿了顿,浓黑稠密的眼睫垂下来,看着勺子里晃动的绿豆汤,然后慢慢地张嘴把勺子含进去,喝完了,又抬眼看着她。
眼神毫无平时的冰凉冷漠,反而带着一种隐隐的依恋。
看来真的是烧的神志不清了。
长岁心想,又喂了一勺过去,这回不用她说,他就乖乖张嘴喝了。
长岁一口一口喂,贺侓一口一口喝,连下面的绿豆渣他都乖乖吃了。
乖得让长岁放下碗后,像是揉寺里那只傻狗一样去揉他的头,把他一头为了拍戏留的已经遮眼睛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但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脸的美貌。
长岁趁着他现在傻呆呆的,捧着他的脸细看,无论怎么看,这张脸都恰恰好的长在了她的心坎上。
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触碰他浓密的睫毛。
他闭了闭眼。
就在此时。
门铃声响了。
长岁松开他的脸,准备去开门。
手却被贺侓抓住了。
他嘴角微抿,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
长岁弯了弯眼睛:“我去给你拿药,就到门口。”
贺侓还是不松手。
长岁想了想,干脆说道:“那你跟我一起去。”
贺侓居然真就站起来,乖乖的跟着她一起去了门口,手还是抓着她没有松开。
门开了。
刘莹的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这是莹莹姐让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瞳孔地震。
长岁从她手里接过退烧药和粥,道完谢后,笑眯眯的说:“不要说出去哦。”
小助理愣了愣,咽了咽口水,呆呆地点了点头。
等门关上了,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刚才应该没看错吧?
贺侓一直抓着长岁的手不放......
他们在一起了吗?!
......
长岁把贺侓带回房间。
揭开粥盖子,一股肉香味扑出来。
长岁喂了几口,他都乖乖吃了,喂到第五口的时候,他很艰难的吞下去,皱了皱眉,突然难受的干呕了一下。
长岁忙放下碗去顺他的后背:“是不是吃不下了?”
贺侓抬起头来看他,眼眶湿润泛红。
长岁说:“那就不吃了。”说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
她仔细看了退烧药的说明书,然后掰出一颗来让他吃了。
贺侓看着药,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她,还是塞进嘴里,然后接过长岁给他倒得水,咽了下去。
“多喝几口水。”长岁说。
他闻言,又立刻端起杯子乖乖的喝了几口。
“乖。”长岁奖赏似的在他头顶上揉了两下。
长岁去洗手间给他拧了块毛巾,帮他把脸上的汗擦了。
擦脸的过程,贺侓一直睁着眼睛,眼珠子黏在她的脸上。
长岁给他擦完脸,说道:“好了,你吃了药,先睡一觉吧,等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贺侓没动。
长岁只能直接给他下指令:“把鞋脱了,躺到床上去。”
贺侓这才慢慢的把鞋脱了,然后坐到床上,看了看她,才躺下去。
长岁把杯子拉过来盖住他的身子,被他抓住了手腕。
长岁眼睛弯了弯,坐在床沿上,问他:“是不是想我陪你?”
贺侓不说话,就这么抓着她的手。
“我不走。”长岁温柔的说:“你睡吧,睡醒了我还在这儿。”
贺侓依旧不松手,好像他一松手,长岁就会消失一样。
长岁就任他这么抓着。
贺侓躺在床上,手抓着她的手腕,眼睛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慢慢地,他眼皮越来越沉重,眨眼的速度渐渐变得迟缓,然后睡了过去。
长岁看着昏睡过去的贺侓,忍不住扬起嘴角,开始期待他清醒以后的表情。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突然也困了,她撑了一个多小时,摸了摸贺侓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掰开他抓着她的手指,把手解脱了出来,贺侓皱了皱眉,但是没有醒过来。
长岁欣赏了一会儿贺侓好看的睡颜,刚准备走,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担心吵醒贺侓,立刻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秦一川。
秦一川看到里面的灯是黑的,心口就是一紧。
长岁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她说着从房间里走出来,顺手把门关上了。
秦一川说:“刘莹姐告诉我,说你来酒店看贺侓了,我就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长岁说:“吃了退烧药,已经睡着了,应该没事了。”
秦一川胸口顿时一闷。
为什么贺侓都睡着了,她还没走?
长岁问:“你的手怎么样了?刘莹姐说你的手被刮伤了。”
秦一川见她关心自己,胸口的窒闷感稍微得到一些缓解,立刻举起受伤的那只手:“没事,就是被铁片划了一道,我爸他们担心,非要我去打破伤风。”
他的食指上被厚厚的纱布包着,顶端渗出血来。
长岁刚想凑近了看。
秦一川立刻把手背到身后去:“你别看了,有点恶心,就是一点小伤。你怎么突然来了?”他顿了顿,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不会是专门来看贺侓的吧?”
长岁说:“后天进组,我想着正好没事,就过来探班,听刘莹姐说贺侓生病了,我才过来看看。”
秦一川情不自禁的泛酸:“你跟贺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了?他平时都不会让任何人进他的房间。”
长岁说:“大概是烧糊涂了吧。”然后问他:“去吃饭吗?我饿了。”
秦一川立刻笑了:“走啊,正好我也还没吃晚饭呢,快饿死了。”
满脑子的疑惑都被他抛的远远地。
也忘了去深究自己为什么一听刘莹说长岁来找贺侓了,就那么着急的跑过来。
……
……
秦一川带着长岁去了一家烤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