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死亡航线[重生]——时玖远
时间:2020-10-16 10:45:02

他让出身子让霍璟出去,坐在地上翻开谢云烟的包,她虚弱地说:“黄袋子里,贴着D的瓶子。”
霍璟打开手电替他们照着光亮,吴山迅速找出那个贴有字母D的瓶子扭开瓶盖递给她,谢云烟接过后对着自己的左膀子就把那透明刺鼻的液体浇了上去,瞬间,她疼得嚎叫一声,额上渗出大片汗珠,顺着脸颊不停滴落,吴山脖子上青筋爆出,他抬起袖子替她擦掉汗水,谢云烟将药瓶给他,继续说道:“粉袋子…刀,镊子…”
吴山怔了一下猛然抬头看着她,手像灌了铅一样困难!
谢云烟侧过头,轻轻唤了声:“吴山…”
他乌木的瞳孔更加暗沉,低下头找出她要的东西递到她手中,又脱下自己的衣服垫在她的后背,谢云烟右手握住剪刀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深吸一口气,刀落了下去…
车子在漆黑的公路上不停疾驰,道路两旁没有路灯,只有两排车灯射出孤寂的光,车内弥漫着痛苦的血腥味,谢云烟浑身都已湿透,从开始的哀嚎到无力的闷哼。
佐膺低下头双手捂着脸,霍璟眼眶里浮上一层灼热,取出子弹似乎用尽了她残存的意志,她手指颤抖地拿着针想为自己缝合,却几次也对不准,吴山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夺过云烟手中的针声音低沉:“我来!”
没人能想象颠簸的公路,狭小的环境,没有麻药,谢云烟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疼痛,她的嘴唇被她咬破却始终强撑着没有晕过去,直到吴山为她处理完后续伤口,用棉衣把她裹紧,她才微微合上眼,再也没了知觉…
佐膺回头看着她,刚才还口无遮拦乱说着话,不过眨眼的功夫,苍白的小脸一点血色也没有,虚弱得感觉不到一丝气息,佐膺摸了摸她的手,车里开了暖气,她的体温还是越来越低,霍璟用热毛巾为她擦了擦脸皱眉道:“车上太颠了,要赶紧找个地方!”
佐膺拍了把莫忧离,让他把地图和定位打开,吴山立即走到后坐抱起谢云烟,将她的身体放在腿上,用手臂的力道尽量减少车子对伤口的震动,将谢云烟揽在怀中,佐膺和莫忧离简单商量了一番,回过头看着吴山怀中的云烟,最终什么也没说,任由他抱着。
车里出奇的安静,除了不停狂奔,大家都无睡意,也都没出声,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间!
谢云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了爷爷,他还是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样子对着炉子扇着一把破芭蕉扇,她几步跑过去拍了拍爷爷的肩膀:“臭老头,你找到黑曼了吗?”
老爷子笑呵呵地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番,突然板着脸:“没用的死丫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谢云烟蹲下身嘟着嘴:“爷爷要在一定能让我快点好。”
老爷子叹了一声:“用绿莖热敷满五个小时,中途毛巾不能冷却,你呀,总是让人不省心,爷爷这辈子是找不到黑曼了,就看你了…”
吴山低着头看见怀中的云烟不停发抖,眉头紧紧皱着,她嘴里极轻地喃喃念着什么,吴山低下头侧耳倾听,听见她似乎在低低地说:“黑曼,黑曼…”
吴山顿时愣住,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她…
车子在大地复苏前停在一处山根后,吴山将谢云烟轻放在椅背上,给她喂了一点水,佐膺摸了摸她的额下车点燃一根烟靠在车门边,红毛和莫忧离到旁边升火。
霍璟朝佐膺走去,他眉宇间刻着道道深纹,深邃的眼眸有些空洞地望着远处,霍璟靠在他旁边,把头搭在他的肩上,佐膺将烟拿到唇边狠狠嘬了一口:“我十二岁那年离开家,云烟那时候才六岁,我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但她就像知道我要走一样,晚上赖在我房间抱着我的被子不肯回房,最后在我床上睡着了,也许那时候的她认为只要抱着我的被子我就走不了了。”
佐膺缓缓吐出一口烟声音里全是阴霾:“她还在熟睡中我离开了家,那年之后她再也没叫过我哥。”
霍璟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远处的山脉一轮朝阳缓缓升起,红毛喊水烧开了,霍璟松开佐膺,一会后拿着温毛巾走回他身旁。
佐膺俊逸的脸颊上有着细碎的伤痕,霍璟踮起脚尖替他细心地擦着血渍,佐膺低眉看着她,眼里蕴着动容:“你跟着我总是吃苦。”
霍璟唇角淡淡漾起:“和金丝笼里的煎熬比起来,这些便不叫苦。”
佐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顺着她的下巴将手落到她脖子上,轻轻一勾,那枚牌子便掉了出来,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串珠子:“串上这个。”
霍璟盯着佐膺手中的珠串不可置信道:“你晚上出去就是为了这串东西?那个老板怎么肯给你的?”
佐膺拉过霍璟的手,摊开她的掌心将珠串放入她手掌间:“我在藏地那几年,很少看到这种流传几世的老珠子,渡前世的孽,洗今生的秽,信来世的转生!这串珠子每一颗都是从一而终传承下来,以前听个藏地老哥说,得一件这个法器戴在身上,珠散抵一命!”
涓涓细流淌进霍璟的心脏,大地的第一缕微光照在佐膺脸上,整个世界都被瞬间点亮!
作者有话要说:
见霍璟骑马挺嗨的,这两天我也去找了一匹黑色壮马骑了一把....
蓝后...刚上马心里OS就是:雾草,这么高!!!
再蓝后,脚还没伸到马镫里,它就跑了,跑了...我特么都要吓尿了...
跑到一半它还去蹭人家白龙马,蹭个毛啊!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
反正除了没从马背上跌下来,基本上和云烟一样画风凄惨!
最后...我被群嘲了...节操?不存在的...好吃吗?
 
 
第70章 Chapter 70
霍璟把脖子上的牌子取了下来递给佐膺:“喏, 我把命交给你了。”
佐膺眉眼透出一丝柔和接过牌子和珠串,吴山从车上下来走到佐膺旁边,低头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夹在手指间说道:“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人跟着?”
佐膺的神色变得凝重:“没有。”
吴山将烟叼到嘴边:“想过人为什么能找来?”
佐膺侧头看着他:“那个人…”
吴山低头点燃烟悠悠抽了一口:“应该是寻着哨音过来的。”
他缓缓偏头意味深长地回望着佐膺, 佐膺眉峰渐渐紧皱。
霍璟抱着胸立在佐膺旁边问道:“你们说的是那种像鸟叫一样的声音?”
吴山没吱声, 佐膺告诉她, 很多年前他们大部队驻扎在藏地时, 编队里的暗号就是这种类似高山岭雀的叫声,因为在这里岭雀分布很广稀松平常, 所以即使他们发出这种声音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他们的暗号长短经过严密设计,只有自己人才能听懂其中的含义。
霍璟放下双臂看着他们:“你们的意思是,怀疑刚才那些人里有你们的故交?”
佐膺和吴山都不再说话,佐膺缓缓将老珠子在手上绕了一圈侧头看向红毛和莫忧离, 两人还在忙活着弄早饭,吴山嘬口烟低头盯着佐膺手中的铜牌眸色深了几分。
车里传来谢云烟微弱的声音, 她唤着:“霍璟…”
霍璟赶忙上了车,谢云烟已经幽幽转醒,霍璟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听见她说道:“绿莖, 绿莖…”
霍璟蹙着眉:“那是什么?”
谢云烟指着自己的包, 霍璟立马翻找起来,才发现谢云烟的包里装了很多瓶瓶罐罐,整整齐齐塞满了整个包,每个小瓶子上都贴有标签, 她找了一会, 看见一个透明玻璃瓶上贴着“绿莖”的标贴,里面是一种看上去非常恶心的绿色液体。
没一会霍璟拿着那瓶东西下了车, 佐膺问她怎么样,霍璟面色有些古怪地抬了抬手中的瓶子:“云烟说,拿这个东西热敷伤口五个小时,需要一直保持热温,说是…她爷爷刚才告诉她的,敷过伤口就能好了大半,你不是说她爷爷已经…”
佐膺抹了一把额一脸的无语:“她说她爷爷是药仙人,能进入她梦里和她聊天,你也听她瞎扯淡?”
霍璟又看了看瓶子里无比怪异的绿色液体,有些骑虎难下,吴山盯着霍璟手中的瓶子若有所思,忽然踩灭烟几步走过去夺过她手上的瓶子:“我来敷,帮我弄点热水。”
说完已经拿着瓶子上了车,霍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保温瓶里盛满热水放在吴山旁边,吴山面无表情地伸手准备拉开云烟的衣服,谢云烟有些不自然的用手抓住衣襟瞪着他:“我长这么大,还没男人敢脱我衣服!”
吴山略蹙了下眉:“那你自己脱。”
他明知道谢云烟伤口正疼着,一丁点也动不了,看着她僵持的样子,等待她自己妥协,没想到谢云烟当真撑着身体准备坐起身,吴山一把拉住她的手拨开她的衣服,她胸前失手,衣服从她白嫩的肩膀滑落,一丝凉意钻进她的身体里,吴山目不斜视地拽过旁边干净的衣物挡住她胸前的禁地,将她的头挪到自己腿上,毛巾弄热后,把粘稠的液体倒在毛巾上按在伤口处。
谢云烟疼得身子缩了一下,吴山冷毅的眼眸低头看着她,温度让伤口有些火辣辣的,谢云烟嘴唇已经被她咬破,泛着淡淡的血色,吴山将另一只大手伸到她唇边,谢云烟愣了一瞬毫不客气地张开嘴咬了上去。
她眨巴了两下眼抬眸看着吴山,他面色依旧,没有任何异样,她便加重了力道狠狠咬着他的手背,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一丝血腥味在云烟口中蔓延开来,她蓦地松口看见吴山手背上被她咬出一排血印,她眉头揪起,吴山依然面不改色地说:“咬够了?”
云烟嗅了两下鼻子摇摇头,吴山便再次把手凑过去,她却如何也下不了口,眼睛红红地盯着他:“我告诉你吴山!我不是为了救你,刚才换做霍璟、老莫,甚至红毛站在那我都会扑过去的,才不是为了你!你不用对我愧疚!”
吴山收回手,把另一条毛巾洒上热水迅速换上淡淡道:“少自作多情。”
他连续保持这个姿势被她头压着两个多小时了,谢云烟本来还有些感动,一听见他这冰冷冷的话立马把感动憋了回去,白眼一翻说道:“你不应该叫吴山,应该改名叫冰山,好,你不对我愧疚,但你刚才脱了我的衣服,按照我们谢家的家规,你就得娶我,我爸才过世,我要在100天内结婚,你要对我负责!”
吴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厉色:“我提醒你最后一次,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
谢云烟立马打开他的手就要坐起身:“我没有开玩笑!”
吴山毫不客气地把她死死压在腿上,将掉下去的毛巾拿起再次按在伤口上,脸上的温度就像冰封已久的雪山,疏离遥远,难以触及。
谢云烟疼得动弹不得,只能乖乖被他按着,心里像燃着一团火说道:“我要嫁给索朗,你非把我扛走,现在还不肯娶我,反正我外婆说了,我必须在100天内结婚,这路上又不只有你一个男人,等我好了,我再找别人去!”
吴山略微垂下眼帘看着她,乌黑的长发洒落在他的腿上,苍白的小脸气鼓鼓地嘟着,清纯的气质却总有些古灵精怪的蛮横,一路而来,像个孩子一样贪玩,但他不得不承认她在关键时刻从没掉过链子。
吴山缓了片刻沉吟道:“你还小…”
谢云烟听见这话努力挺了挺自己的胸:“你不娶就不娶嘛,干嘛还侮辱我?你没看过怎么知道我小?我属于穿上精瘦脱掉有肉的那型!你懂什么!”
吴山清了清嗓子不再搭理她,谢云烟却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嫌弃我小,是不是喜欢霍璟那种成熟有魅力的?”
吴山轻皱了下眉,把她努力昂起的脖子强行按了下去声音沉沉地说:“我不会喜欢任何人,别再瞎猜了。”
谢云烟却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是人都有感情!”
良久,吴山的声音从云烟头顶落了下来:“如果我不是人呢?”
谢云烟怔了一下:“哈?”
吴山很快岔开话题:“没什么,对了,黑曼是什么?”
谢云烟有些惊讶:“我和你说过黑曼?”
“没有,你刚才做梦一直反复提到这个。”
谢云烟“哦”了一声,继而喃喃说道:“就是一种茄科植物,曼陀罗,这种植物大多数的花为白色,黑曼就是黑色曼陀罗,株高是一般曼陀罗的两倍,外壳有棘刺,含有剧毒,无解,整株可入药,我爷爷一生都在找这个。
不过…这只在一些古籍中有记载,至今没有人找到过。
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眼云烟睁着灵动的大眼望着吴山轻声而出:“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她昂起头时,光洁的肩头和漂亮的锁骨一览无遗,腥甜的气息下透着禁忌的美感撞入吴山眼中,他撇开眼神说道:“你爷爷为什么要找这个?”
谢云烟歪着脑袋神思有些恍惚:“我奶奶在生下我爸爸后就撒手人寰了,那之后我爷爷就把药堂给关了,带着我爸四处游历,他说找到黑曼就能救活我奶奶,别人都说他魔怔了,整日疯疯癫癫,他年轻的时候去了很多地方,爬山涉水始终没找到,后来年纪大了也跑不动了。
他走的前一天,我还看见他好好的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突然把我叫到面前,说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找到黑曼了,他要去见我奶奶了,让我替他接着找,然后第二天早上就没醒来过…”
吴山又换了条热毛巾说道:“黑曼,你真相信世上有这东西?”
谢云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爷爷说有就肯定有,他从来不会骗我。”
吴山看着她一脸稚气的模样淡淡地笑了笑。
……
霍璟坐在折叠小马扎上看着佐膺串珠子,她开口问道:“云烟的药理是跟着她爷爷学的?”
佐膺低头笑道:“药理?没什么药理,她中西结合,正路子野路子统统都来,这丫头虽然顽皮捣蛋,但有点比我强,学习从没落下,十八岁就上了复医大,一直是尖子生,在学校有不少研究成果,本来可以保送到国外,很多知名医院都找她做过交流,但你也看到了。”
红毛吸溜着面条说道:“你妈这回要被云烟气死了吧?”
佐膺耸耸肩:“我爸到我她已经产生了良好的适应能力,前阵子打电话给她,她让我没事少烦她,影响她胡牌。”
“……”有个心如此大的母亲,怪不得哥妹两画风都如此新奇。
莫忧离却突然在旁喊道:“动了,佐哥,他们动了!”
佐膺立马凑到他面前,看见停了两天的车子果不其然又开始往前进发,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看云烟的身体状况,如果下午还在发烧,就先想办法把她安置在某处,无论如何,明天一早要进入无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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