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了。等着吧,他一定会回来找你。很快,你就可以像从前一样幸福,”说着,大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会每天这么冷着一张小脸。”
好温馨、好奇怪的气氛,一点点窗外的光线里,男人的脸温柔之极,从来没这么好看过,季萱轻轻咽了一口,蹙了眉,“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哪站着了?”他一挑眉,“明明是躺着。”
“如果是你呢?爱人出轨背叛了你,现在后悔了,回来你还要她?”
“要。当然要。”他毫不犹豫,“别说她回来我会要她,就是羞愧不敢回来,天涯海角我也会去把她找回来。”
季萱瞪大了眼睛,简直匪夷所思!这特么是张星野??深深吸了口气,“如果回来她又犯同样的错呢?还要不要?”
“要。”
“张星野!你这人是不是没有底线??”
小丫头急了,张星野微微一笑,“一个床上睡着,要什么底线?人一辈子就是一眨眼,有为难自己的功夫,不如多抱着她享受两天。”
“哼,”季萱气笑了,“看不出来你真是够……”
“够什么?”
“堂堂CNE张总,你就不怕人家笑你、说你贱”
“扯淡!我爱我的,是骚还是贱,关别人P事!逞一时的硬气,每天憋得孤枕难眠,再矫情到伤春悲秋,早晚得变态!”
大男人一番理论真是掷地有声,不可反驳!季萱看得真想咬他,“你得了,少摆姿态!上次我房里多了一件男人外套都叽歪,是谁扯的淡?”
脸上笑意不减,男人眯了眼睛看着她,“我说了爱人是你么?”
小丫头一下卡了壳,嘴巴抿得特别小,枣核一样,一双眼睛难得地瞪得圆圆的,那眼神好像要把他剥光、剥皮、把心翻出来看看。
张星野屏着笑看着、受着,忽然,她眉梢轻轻一挑,“好,既然是错,改了就好。那我,等他。”
“嗯。”
话音落,房间里又安静下来,雨还在滴哒,夜风吹进来,凉凉的湿意……
怀抱丝毫没有松动,两个人之间只有薄薄一层小睡裙,遮不到的肌肤,贴着,熏着彼此的体温,黏出了细汗。
好一会儿,女孩轻声打破宁静,“如果那样,你愿意么?”
“跟我有关系么?”
“我是说,”手指在他胸前划过,她轻轻捻着,“你愿意,做我的情人么?”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都停了,半天,“你再说一遍??”
“张星野,你愿意,做我的情人么?”
不但再说了一遍,而且,声音难得地甜,连名带姓,一字一顿,求婚一样正式。他还没反应,小手顺着就摸上他的脸,男人咬着牙的颌骨,铮铮的,被她摸啊,蹭啊,忽然笑了,小女孩一样的笑容,可爱之极。
“你想干什么??”他瓮声问。
“以后继续啊。”
“不行!”男人斩钉截铁!
“怎么了?腻了?”
“两码事!”
“既然没腻,”她还缠着,“那干嘛不抱着多享受两天?”
“小混蛋,你少偷换概念!”
“没有。”她抿了下唇,“我只是听你的,不想为难自己。”
“你这小……”正咬着牙要训,张星野突然顿住。小丫头趴在他胸口,一副无辜又无耻的小样子,分明是在故意挑衅他,可她的话,不能为难自己……不能为难自己什么?不睡他?不能为难自己……没有他?哪怕……她还“爱”着顾辰??
这么混蛋的要求,不害臊的争辩,差一点,差一点就把他绕进去!
她仰着小脸,轻轻蹭他的下巴,“嗯?行不行?”
心像突然遭遇阳光的雪珠,一下就化,突如其来,完全没有过度,男人一本正经的尊严压不住眼梢的笑,淡定破功,无法遮掩,两只大手用力捧了小脸,握住,低头,鼻尖压着鼻尖,压扁,完全不顾她讨厌地皱眉,狭小的空间里,想呼吸就只能是他的味道,紧紧的……
“你这么坏,会伤到他的。”
男人喃喃的,几乎咬着她的唇,女孩艰难地抿了一口,“你是说,他会受不了?”
“你看那矫情的样子,心会碎的。”
“嗯,”她轻轻叹了口气,“那还是,别伤害他了。”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软软的小女孩,跟刚才那脚踩两只船还无辜的无耻样子判若两人,他嗅着她的气息,“所以呢?打算为难自己?”
“放开我。”她垂着眼帘,轻声说。
“不放。”
“你不放开,我没法脱。”
“嗯?”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大手略一松,那捧着的下面,女孩的身体像一条光滑的小鱼,肩带褪掉,睡裙顺着就往下滑,胸衣都没有,他忍不住松开,大手立刻被拉着,往下,往后,贴在唯剩的那小片薄三角上,她这才举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大手里,圆圆鼓鼓的,那么可爱,他不由得伸到里面,握住,用力,手心里腻得心窝都滑,双手捧着就往贴在身上,男人的身体几乎瞬间就膨胀,陷进面团儿一样的柔软里,忍不住喉中一声,“嗯……”
完全没有缝隙,滚烫的温度,隔在中间的布料都像要烧了起来,他干干地咽了一下,哑着声音,“不是舍不得伤他么?”
“嗯。”小声儿清清楚楚,“所以,先抓紧时间睡你,睡腻,往后,别的,再说……”
一句话戳进心口,疼得他眉头一揪。小混蛋!从来不会好好跟他说句话,这表白,能把他的心戳碎!冲着她的小嘴狠狠地咬下去,她吓得往他怀里躲,他一口咬在那软嫩的肩头。
好痛,泪一下就涌上来,她嘶嘶地吸凉气,他也不放,只好就这么趴在他肩头,忍了忍痛,才嘟囔道,“那天,我不是随便跟你走的。”
“……嗯?”
“从山上下来,我已经走了很远。”走了很远,淋了很久,心早空了。喃喃地在他耳边,“你说的那些,大多,都不对。”
他说,如果碰到的是流氓、变态、人贩子,就没有她了。此刻,人在怀中,他依然后怕,皱了眉,“我们是碰巧,万幸的意外。”
她摇摇头,“当时捡我的时候,你特别凶。哪像个坏人。”
噗,这逻辑,跟她一样奇葩,却又似乎有理。这就算了,张星野不得不问,“我很凶么?”
“嗯,拽得我好疼。”
他完全不记得他用了多大的力,只记得车停下,雨大得根本看不到对面的路和可能的车辆,怕出事,他几乎是冲她咆哮,可是,真弄痛她了?
“上了车,一直找不到路。一条路下山,别无出路,不知道皱着眉头一直在地图踅摸什么。哪有这么笨的坏人?”
就是这么有理有据!张星野咬牙,当时迷路,他正是莫名这是在哪里,这小东西小鸡子一样一身湿淋淋、僵得可怜兮兮的,居然已经在心里嘲笑他!
“大山里,西装革履的,还带着自己的床单和枕头;行李箱打开,颜色、质地,交叉,各种分类。男人的护肤品一大堆,烦都烦死了还又跑去买女孩用的,可麻烦这么半天,都不看我一眼。有这样的变态,可哪有这样的流氓……”
噗嗤,张星野绷不住笑了,“你还挺有理是不是?”轻轻咬她的小嘴,“别自以为是。谁说没看你?你从浴室里出来,滴答着水,那小样子当像刻我脑子里,想起来就渴……”
她抿了抿湿湿的唇,“你是我见过,味道最好的男人……”
“味道,你是怎么见的?”
她抿嘴儿笑,泪珠滑了下来,他啄去,“然后呢?”
“然后么,嗯……”
“就决定睡我了?”
“嗯。”
大手挣出来,连带着把那一小片布撕扯到不知哪里去,翻身,将她裹住,“睡了,就得负责。你负责挑头,我负责不让腻。”
“那你得,用力了……”
他重重地压了下去,那三天像压在心头的石头,越积越重,终于被小丫头踢开,他再也不想去纠结那里的细节,只是宿命般的冲进她身体里,埋头在她身上,像第一次,一点舔舐都足够他忘了自己……
……
灵敏的狗狗就在地上,床上的人裹在被单下,不敢弄出响动,好在大床稳,只需要她紧紧地咬着唇,不要叫出声……
好像,很久前她就知道,迷上了他的身体,疯狂的亲吻,纠缠,一切都变得虚无,不能让她痛,甚至,不能让她思考……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想虚无,不想闭上眼睛,他这么真实,真实到每一处肌肤都能感觉他的充斥,完完全全在她身体里,将她撕裂、揉捻,力量渗透在毛孔里,还有,他的味道,他的汗……
突然的崩溃,感觉自己在化掉,在升起,紧紧抱着他,用尽全身力气,依然软弱,颤抖着,哪怕一点点的分开,她也受不了……
……
黑暗,终于又安静,黎明已经在阴云的那一头。房檐上的雨,偶尔一滴,像更漏。
被单扭死,缠在人的形状里。怀里软软地卧着,她早就睁不开眼睛,静得像没有呼吸……
张星野低头,点点鼻尖, “睡不着啊?”
“你说,”犹豫了一下开口,小声儿哑哑的,“梁家会不会……”
“弄死他?会。”
就着一点夜灯的光亮,见她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他抬手把她额头黏湿的发丝拨在一边,“放心吧。”
她睁开眼睛看他,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脸,“有我呢。”
小脑袋一歪,就歪在他掌心,很快,睫毛就不动了,熟睡的小鼾声。
张星野笑了,看着那嘟嘟的唇瓣,轻轻啄了一下,就这么,汗津津地裹着被单裹着她,闭上了眼睛……
第87章
谣言, 止于智者。
孙彤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优秀的智者,但是,绝不是智障。在关于小萱的谣言上, 作为发小和曾经的战友,她有最基本的判断。哪怕传播谣言的是枕边这个每天被女粉丝追着、还是对她“宝宝, 宝宝”叫不停的男人。
不管白宇飞怎么说, 孙彤都不能相信小萱早已经有男朋友了, 而那个人是大总裁张星野。
绝对不可能!
顾辰走了,爱情破灭,不等于精神错乱。小萱的个性固执又怪诞, 接受顾辰费了好大的周折, 可是一旦爱他就会说出宁愿先他而死的话。顾辰的背叛,不,现在白宇飞只让说“离去”, 无论原因如何实在恩断义绝,小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再疼也不会留恋。男人对她来说虽然不是个必须品, 可伤总是有的,伤到骨头, 孙彤甚至相信,痛到极点, 空虚寂寞,也许有一天她会接受了大若, 这都是匪夷所思却也可以理解的, 可是,再怎么瞎,再怎么寂寞, 再怎么空虚也不可能找张星野!
大总裁不假,乡卫生所的品位也是杠杠的。一身铜臭,小萱跟他三句话估计都嫌多,说出大天去也不过一起玩玩罢了,男朋友??这个名头大了!
孙彤不信,白宇飞倒急了,竟然替顾辰说起了心痛,说女神毕竟食人间烟火,转头就投总裁怀抱,报复有加,谁还记得当初千山万水的纯情与浪漫?气得孙彤一脚把他踹下床,第一次,让那家伙以未婚夫的身份睡了沙发。
谣言总是与迷团并存,孙彤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一周多了,这一周,小萱每天按时到学校来,工作忙,下班就走了,不像之前会忘记时间,不过也是因为大若那边有事,她要过去。活儿就那些,本来话就少,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哦,有一点,之前小萱偶尔会带午餐来,现在是每天都有餐盒,荤素搭配,还有汤,好看又好吃。以前她胃口寡,常一天一顿,现在倒变得规律了,都能吃下。而且,牛奶瓶边总配有新鲜的曲奇饼干。孙彤爱吃甜食,毫不客气地分她的,入口即化,简直好吃得不得了,可是问她,又说不出是哪家点心店买的。
除此以外,一切正常。所以,如果不是顾辰在酒吧里喝吐了血,孙彤和白宇飞根本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居然出现了这么神奇的转变。
一夜翻来复去地睡不好,上午孙彤去医院做检查,排队,验血,出来的时候都一点多了,接到白宇飞电话说要过来接她。
“不要,我现在去学校。”
“不是请了一天假么?”
“本来不用去的,现在必须去!”
没等白宇飞再说话,孙彤就挂了。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因为:张,大,总,裁要来莅临指导!
瞎特么指挥!曾经是跟着看热闹好当笑话说给小萱,这一次,孙彤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里竟然莫名迫不及待,街边买了个三明治就叫了车往学校去。
今天真邪,大中午的高架塞车,等到了学校,孙彤汗津津地跑进工作室,一眼看到露台上季萱同学正坐在竹椅上边喝牛奶边翻笔记,围裙,袖套,应该是跟着老师忙了一上午刚吃饭。
孙彤放下包,卷起袖子,正要出去,大师兄丁宁从楼上快步下来,“哎,你怎么来了?老师已经和张总往那边展厅去了,快点!”
“来!”说着孙彤就跑过去推开玻璃门,“小萱!视察的来了,你来不来?”
“不了。”
应了一声,头都没抬。本来也知道她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可不知怎么的,看着那一贯我行我素的样子孙彤有点别扭,上次还一起嘲笑这家伙的,乡卫生防疫站的梗就是她说的,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真的此地无银?又看了一秒,孙彤咬了咬唇,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