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当年被老大支配的恐惧。
“有事儿有事儿！”刘洋忙不迭的开口：“我就是想问，你之前给我的那张卡，是不是……拿错了？”
就这？就这？就这？
玄鱼打了个呵欠：“没有。”
“你知道里面多少钱吗？”刘洋这下子真的要跳河了：“四个亿啊！”
麻烦你清醒一点好吗老大！他心中尖叫。
然而这话一出口，玄鱼彻底没了兴趣。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她现在就只想赶紧睡觉：“是还不够么？”
玄鱼略显麻木：“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几张。”
刘洋呼吸一滞：“？？？”
八个有为青年目光放空：“？？？”
艹！
这下好了，想跳河的人又增加了。
半晌没等到回音，玄鱼彻底不耐烦了：“以后这点小事儿别来烦我，挂了，白白。”
不！
不要啊！
刘洋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到“嘟”的一声，通话界面没了。
吹了好半晌的风，转过头来，却发现几个好友正齐刷刷的脱衣服呢。
“你们干嘛？”一把将手机塞到口袋里，他大惊失色。
由于刚刚开了免提，所以整个过程都被八人听了去。
其中一个青年神色漠然：“跳河。”
另外七个慢吞吞的开口：“我觉得我们不配活着。”
心口一阵一阵紧缩，这大概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吧。
谢谢，麻烦加我一个。
大家一起好了。
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刘洋抹了把脸，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其实想想也是好事，起码咱们不用为钱发愁了。”
“等等，说好的不用自己老大的钱呢？”青年目光诡异。
“怎么变卦了？”
刘洋望天：“我也不想的，可是……”
可是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一朝为小弟，终身为小弟，孙猴子永远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亏他还为自己的进步沾沾自喜呢，现在好了，一下子又回归现实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创业了。”风尘仆仆的青年，感觉衣服上的褶皱越发的多了。
猛地回头，众人眼神爆亮：“要不，你把你老大的联系方式给我们，我们也去当她小弟吧！”
开公司哪儿有抱大腿快乐！
人的转变，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刘洋：“……”
“艹！”下一瞬，原地起跳，他恶狠狠的开口：“你们做梦！”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众人纷纷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咱们关系这么铁，你老大，那就是我老大……”
“放屁！绝交！”
……
若干年后，八个大佬的身价已经远远不止四个亿了，他们回报给玄鱼的，也远远不止这些。
但是每每想起今夜，众人还是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刘洋一个人的童年阴影，终于成功的进化成为九个人的成年阴影了。
——
完全不知道这一夜刘洋他们都经历了什么，第二天玄鱼起床的时候，一派神清气爽。
果然，保持充足的睡眠才是维护良好心情的关键。
希望昨晚那种情况，以后都不要发生了。
“我出去溜达一圈儿，大概七八点钟回来，中间会去逛商场还有超市，你们有什么需要带的么？”中午就上完了所有的课程，吃过午饭，玄鱼不由得转头看向自己三个室友。
姜茵茵她们听到这话，眼泪都快下来了。
同样都是大一新生，怎么自己就这么忙？？？
这不科学！
“……不、不用了。”眼睁睁的看着室友离开，再回头，看着自己的作业本，三人恨不得当场跳楼。
但是没办法，该写还是要写的，不然的话……
想想自己老师恐怖的表情，三人齐刷刷打了个寒战。
出了学校门，玄鱼搭乘地铁，准备把前几天因为耽搁而没来得及看的电影给补了。
再不看的话，马上要撤档了。
帝都很大，人也很多。
住在附近出来逛街的、上班族特地来吃午饭的、旅游的、搞街拍的……应有尽有。
“麻烦，拿一杯芋泥啵啵奶茶。”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走到奶茶店门口，玄鱼拿出手机扫码。
由于身体的防御机制不会对没什么杀伤力的人类开启，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在听到这句话后，眼前一亮的场景。
好漂亮的女生，好动听的嗓音。
不看长相，光是耳朵这里，就已经酥麻一片了。
吕小芸和金禄是拍网络视频的。
现场拍摄、后期剪辑，最后放到相关的平台上，用浏览量还有点击量、以及粉丝数目赚钱。
当粉丝数目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有广告找上门来。
他们好多平台的账号加起来，差不多有几百万关注，一个月的盈利相当的可观，就算是不能大富大贵吧，但也远远超过帝都白领工资的平均水平了。
就是因为这样，吕小芸和金禄才越发的沉迷于此。
只是再多的脑洞，也有用光的那一天。
不舍得请团队雇员工，他们的灵感在飞速消耗着，早已经到了江郎才尽的地步。
直到他们发现了更为赚钱和吸睛的法门。
又轻松、来钱又快，还不用怎么费脑子的工作，谁不愿意做呢？
只是已经在这边蹲守好几天了，依旧没有好的素材，两人的头都快要愁秃了。
女主角要美、要漂亮、要让人一见到就忍不住心动。
这样的就算是在帝都这个人流量很大的地方，也不多见。
漂亮的和帅气的，永远都是稀缺资源。
不过俗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吕小芸和金禄坐在花坛那边休息的时候，不经意间，玄鱼就这样闯入了他们的眼帘。
刚说没素材没素材，现在素材这不就来了吗？
放眼全国，能长成这样的也不多见。
一旦拍出来，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吸引人眼球。
“就她了。”当机立断，金禄果断拍板。
吕小芸点点头，表示赞同。
五分钟后，等玄鱼接到奶茶之后，还不等她打开喝上一口，接着就对上了两双满是恳求的眼睛：“是这样的，我们是专门拍视频的。”
指了指手中的话筒，金禄示意她不要紧张。
“那个……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么？”
见对方还挺有礼貌的样子，加上电影开场的时间还早，自己并不着急，玄鱼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
就知道这方法可行！
这招用的炉火纯青的金禄对搭档使眼色，示意她一定要好好拍。
吕小芸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
清了清嗓子，金禄笑着道：“请问你有男朋友么？”
猝不及防，玄鱼愣住：“？”
也不管她是否充满了迷茫，金禄继续：“你觉得，你男朋友一个月赚多少钱才能养的起你呢？”
玄鱼：“……”
第136章 网络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没头没脑的问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拍成视频有什么用。
但玄鱼还是如实回答：“我没有男朋友。”
“不可能吧？”尽管知道摄像头正对着自己，但金禄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惊到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有意无意的开了个玩笑：“我还以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身后追的人肯定有一大把呢。”
应该是挑花了眼吧，现在的女孩子不都是这样么？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疯狂养备胎。
男朋友一个没有，备胎压根数不过来。
表面上装的清纯无比，实际上内里早就……啧。
“好吧，回归刚刚那个问题。”
“你觉得你男朋友一个月多少钱才能养的起你？”
这人，怎么这么执着？
还以为对方会放弃的玄鱼无奈的回答：“我不需要男朋友养我。”
她甚至不需要男朋友这种生物。
“钱我自己会赚。”
只要戮神戟还有外公给她这个机会……
说起来，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竟然就只搞了个度假村，总的下来也没赚多少。
好咸鱼啊……玄鱼不禁有些汗颜。
这女生，怎么不顺着他的思路走？
平常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女孩都会下意识的顺着自己的话去思考。
这样的回答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爆点不够，没法吸引更多的眼球。
金禄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但是不怕，自己还有后招。
“看样子你是个很独立的女生呢。”怕引起她的警惕，适当的恭维了一句之后，金禄锲而不舍：“你最近有收过男生送的礼物么？”
如果戮神戟算“男生”的话，如果送卡也算的话，那确实是有。
玄鱼点点头：“有的。”
来了！
金禄来了精神：“礼物大概值多少钱呢？”
不知道为什么，玄鱼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
这人三句话离不开一个钱字，总觉得怪怪的。
耐心急速消耗，她有点想离开了：“几十亿吧，怎么了？”
噗——
这女生可真会吹牛，谁会随随便便把几十亿送人啊！
又不是傻子！
这下子，就连一旁拍摄的吕小芸都忍不住了。
尽管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是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一期的作品这不就有了吗？
当着自己的面嬉皮笑脸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点玩味，实在是太不礼貌。
玄鱼耐心彻底告罄，随意的丢下一句“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接着她就捧着奶茶离开了。
莫名其妙。
她不记得别的拍视频的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明明手机上的那些都还挺有趣的。
真是奇怪。
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金禄和吕小芸哪儿还会去管玄鱼的感受？
用过就丢，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
甚至于，等不到回出租屋那边，两人就已经开始在路上，用手机剪辑视频了。
“把这段删掉……把这个也删掉……”
大概半个小时后，成品就变成了以下内容——
主持人金禄：“你有男朋友么？你觉得你男朋友一个月赚多少钱才能养的起你呢？”
被采访者玄鱼：“几十个亿吧，怎么了？”
搭配上小女生漫不经心的态度，怎么看怎么散漫。
完美。
简直太完美了。
金禄有预感，等视频放出去后，一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响。
而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只要制造男女矛盾就有流量，就能有钱拿，多方便，多简单。
就冲着小女生这个颜值，指不定自己的关注数还能再翻上一翻呢。
反正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普通路人手上又没有证据，还不是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点击发送键之后，金禄和吕小芸很快就沉浸在了美梦当中。
——
事情和两人想的一样，视频一经发出之后，就迅速引起了轰动。
其中关注他们的活粉、但是之前没有怎么发言的那些也都被炸了出来。
整个评论区一片乱哄哄的，跟台风过境似的。
这种真的忍不了！
【她以为自己是天仙吗？要价这么高？！】
不得不承认，这颜值真的是逆天，只是这个时候，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众人纷纷恶语相向。
他们只看视频的表面，根本不管是不是真的。
很多人很喜欢拿网上看到的消息，来当成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以为全天下的女性/男性都是这个样子，然后极尽诋毁之事。
殊不知，这样只是在为背后的人炒热度而已。
【真觉得自己是贴金镶钻的？】
【哇，一张嘴就是几十亿几十亿的，她怕是活在梦里。】
讥笑、咒骂之声此起彼伏，言语也越发的激烈。
【像这样的，身价几十亿的能要她？】
【楼上+1，别说是几十亿了，我月入过万，我都不会要这种。】
【卧槽，大佬牛逼！大佬求带！】
【好说，好说，兄弟私聊。】
几乎是短短半天的功夫，玄鱼这张脸就已经在各大平台传开了。
看着不断攀升的播放量，金禄和吕小芸既激动又有些紧张。
再多一点，人再多一点啊！
仿佛看到钱“哗啦啦”的往自己口袋里涌，他们恨不得当场开香槟庆祝。
至于当事人无不无辜，这不重要。
【拜金女真恶心。】
【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穷人的女神，富人的精x，啧。】
最后的最后，直接就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可谓是丑态毕露。
不少人都已经疯魔了，好像他们只要坚持这样做，就能将平日里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拉下神坛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