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小子厉害啊,竟然敢跟新教练这么讲话!
经过昨晚的见证,现在一整个基地,包括陶卫,都对玄鱼心服口服。
没办法,不服不行啊。
毕竟活的好好的,谁都不想死对吧?
一开始的时候,从外表来看,他们还抱有一线期待,所有人都想着这样柔柔弱弱的女生,脾气应该比老教练好才对。
但是很快,陶卫等人就发现自己错了。
不只错了,还错的离谱。
如果老教练是严师的话,那面前这位就是魔鬼,她训练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打!
按照新教练的意思,等他们什么时候能跟她过几招了,到时候就算是出师了。
哪儿有这样的!
整整一夜,训练场上不停的回荡着众人的惨叫,搭配着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边闹鬼了呢。
可是没办法,人是他们主动带进来的,也是老教练要请的,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生,她不按套路出牌。
新教练一手医术出神入化,装受伤?根本不存在的!
陶卫有理由怀疑,自己等人在她眼中就是人肉沙包,就连老教练都傻眼了,没见老教练现在都略显发虚的躲出去了吗?
所有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短短几个小时,玄鱼就树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威信。
这种情况下,陶卫他们怎能不对新来的这个报以同情?
勇士啊!
昨天两个去学校把玄鱼带过来、知道全部经过的两个青年,更是稍稍后退了两步,生怕等会儿出事儿血会溅到自己身上。
上下打量了自己教官一眼,玄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似模似样的夸了一句:“不错,小伙子挺精神的。”
教官:“?”
青年眉头狠狠皱起,有觉得自己作为教官的尊严被冒犯到。
“你——”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见她缓缓从两米高的单杠上跳下来,轻盈盈的落到了地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入列!?”
这一招,还是玄鱼昨天跟他学的。
咳……效果好像还不错。
彻底忍不了了,教官深吸了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玄鱼上前,眉眼微弯:“这还看不出来么?”
她摊了摊手:“我现在是这个基地的新教练,非常遗憾的通知你,你暂时要归我管了。”
这是缘分吗?是巧合吗?
不,这分明是一个拳头引发的血案!
教官瞪大了眼睛:“什么?!”
这短短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等。
突然想到了什么,心头剧震,他一贯冷静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所、所以……那个调令是……是你……”
单手握拳抵在唇上,玄鱼不怀好意的笑了:“挺聪明的嘛,看我对你好吧,这种好事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好个屁啊!
他又不傻,这分明就是打击报复!
想起女生昨天精彩绝艳的一拳,教官哆嗦着,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别担心,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能得她亲自调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知道这对面前这个青年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玄鱼索性也就放开了。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你说是吧?”她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对上女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教官的表情彻底裂开了。
下一秒,他仿佛听到自己曾经带的女学生,现在的教练说了这样一句话——
“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教官,你管我叫教练。”
大脑一片空白,教官差点昏死过去。
很快,他心中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注意看我的动作。”下一秒,一个扫腿袭来,教官下盘不稳,直接就栽倒在地。
“你的基础太差了,尤其是这个下盘,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可见得加倍训练才成啊。”
虽然她摇头晃脑,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但……总觉得对方是在打击报复……
可是仔细观察,又发现周围的人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大家都是一样,跟死狗似的倒在地上,一张脸肿的像猪头。
教官彻底分不清面前的女生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玄鱼宣布解散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人能爬起来了。
但是被她训练过的人又保持在不会伤到内里的程度,不得不说,这一手实在是精妙。
“你这样……是不是太狠了……”疯狂擦汗,魏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头。
生平第一次,他竟然会心疼自己的队员,想想也是难得。
“我正找你呢。”几个小时下来,玄鱼连呼吸都没乱:“你给我演示两手,我看看你的水平怎么样。”
魏老:“???”
擦,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魏老想也不想就要离开:“当我什么都没说。”
既然来了,他还想走?
不由分说,玄鱼把面前的老者也给抓了过来。
不过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玄鱼并没有像对待别人似的对他,但是嘛……惊吓和劳累什么的,还是在所难免的。
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边在旁边打拳,一边被老相识的外孙女挑毛病,远远看去,怎一个惨字了得?
无论如何,这事儿一定不能传出去!
魏老心里苦哈哈的。
这一个操作下来,陶卫等人彻底没了脾气。
玄鱼绝对是教他们时间最短的教练,但论给所有人留下的心理阴影,肯定是最重的那个。
——
吃过午饭,已经仿佛是个废人、再看不出来时英俊的教官几乎是用爬的爬上了越野车。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玄鱼顺理成章的坐在了他旁边。
“你做什么!”差点原地起跳,教官直接破了音。
玄鱼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当然是回学校啊,军训期间,我能请出来半天假已经很不错了。”
在青年呆滞的表情中,她莞尔一笑:“接下来,就麻烦你跟我同进同退了。”
教官:“???”
他一脸艰涩:“别、别告诉我……我们之后的作息都是一起的……”
“你觉得呢?”玄鱼反问。
完蛋!
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青年只觉得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开始隐隐作痛了。
跟这样一个魔鬼同处一个空间,简直就是煎熬。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眼见午休马上就要结束,下午的训练就要开始了,强忍着痛楚,教官一瘸一拐的归队。
“小四,你到底干嘛去了?”看到熟悉的身影,姜茵茵不由得低声询问:“一晚上没回来,可担心死我们了。”
“去有关部门备了个案。”顺便找了个教练的工作,玄鱼叹气:“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啊?”姜茵茵三人愣住:“不是吧,教官这么较真的吗?”
由于跟玄鱼提前接触了一下,她们一时间根本想不到这事儿究竟有多重要。
玄鱼失笑:“教官他也是一片好意。”
但是吧,该报复还是要报复的。
这人跑不了。
整整一个下午,顶着一脸的伤痕,在学生诡异的视线里,教官硬是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茵茵三人总觉得教官每次走近小四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抖几下。
就连脚步,也会下意识的加快,就跟背后有妖怪在追似的。
在所有的军训当中,无论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统统加在一起,估计也不会有比自己更惨的教官了。
这哪儿是训练学生啊!
这分明就是被学生训练!
随着教官和陶卫他们身上的伤一天天加重,玄鱼的训练量也越来越大,手段也越来越残忍。
就在所有人即将崩溃的前夕,玄鱼那边接了个电话。
得知师母已经确诊了,并且已经将全部的病灶都切除了,她想也不想,直接拦了辆车就往医院赶。
对亲近的人就是要送最好的。
癌症和别的病症不同,癌细胞本身就是人体正常细胞变异得来,属于人体的一部分,就算是身边有天材地宝,那也得把病灶全部切掉才行。
不然的话,人的生命力越强,癌细胞的繁殖能力也会随之增强,乱补一通反而会更麻烦。
就算是玄鱼在场,不动用神力的话,也必须要动刀子,再不然就是中医的漫长调理。
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比现在更舒服。
不过嘛,既然病灶都已经切掉了,那一切就好办了。
在混沌珠里挑挑拣拣,很快玄鱼就锁定了目标。
“你们今天自由组合对练,我那教官基础最差,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
好家伙,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捎带上自己。
多大仇多大怨啊!
教官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昏暗了。
“对不住了兄弟。”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新教练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别的办法。
万一被发现阳奉阴违,相信后果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承担的。
默默在心中说了一声抱歉,陶卫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的围了上去:“我们真的也不想这样的……”
教官大惊失色:“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第112章 木牌
很快就来到了医院,等玄鱼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王梅身上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呢。
赵锦水正在一旁拧帕子给她擦脸。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玄鱼这才出声:“师母怎么样了?”
“小鱼来了啊。”赵锦水先是一愣,接着笑着开口:“多亏了你,你师母现在好多了。”
提起这个,他就觉得一阵由衷的庆幸。
要不是小丫头主动提出要帮着看一眼,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算是我和你师母的恩人了。”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两个拿出来的东西,甚至都比不上薛定山还有玄鱼给的零头。
说起来真是惭愧。
赵锦水一辈子不曾欠过谁的人情,老了老了,人情债反而越欠越多。
“能认识你外公,能收你为徒,是我们的荣幸。”
见赵锦水如此郑重,玄鱼反而不自在了:“老师,你言重了。”
大家相识了这么多年,再怎么样也有感情了。
“换成是我,你也不会放任我,对我不管不顾的。”这一点,从她这边刚选了专业,那边赵锦水就杀到校门口堵她就可见一斑。
“你是我老师,我是你学生,大家何必这么生疏。”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
知分寸懂进退,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
赵锦水拍了拍脑袋:“不管怎么说,算我和你师母欠你一次。”
由于王梅从事的工作比较特殊,怀孕的话,大概率会导致胎儿畸形,所以两人一辈子都没有一儿半女。
此时此刻,赵锦水是真的将玄鱼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她真的,太贴心了。
人性之中该有的市侩,从不曾在她身上见过。
“不说这个。”飞快的转意了话题,赵锦水问:“你最近军训怎么样?”
帝都大学军训尤为严格,如非特殊情况,连外出都不允许,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赵锦水略显担忧:“还能受得了么?”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我们教官累的够呛。”玄鱼实话实说:“现在估计躲在哪个角落哭呢吧。”
赵锦水傻眼:“啊???”
“咳——”玄鱼倒也没有隐瞒:“他现在在我手下接受训练。”
玄鱼从小习武的事赵锦水是知道的,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反客为主这种操作。
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赵锦水哭笑不得:“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玄鱼耸肩,不以为意。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让旁人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然的话,不上不下实在难受。
反正已经被关注了,比起一次次被询问被调查,还不如主动出击。
王者之路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却也孤独异常。
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身边多了不少甜蜜的负担,总要照顾一下他们的感受。
“我这还没毕业就找到工作了,还是事业编,一个月几万块,以后还能一直挂名,也算是不错的待遇了。”反正最多一个月,正式开学以后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跑去给他们训练了。
自我调侃了一番后,玄鱼缓缓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无事牌。
至于说辞,她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这是专门送给师母的,对身体好。”
至于怎么个好法……这个真不好直接说出来。
难不成让她直接讲,这是世界树的树枝做的?
反正有了这个,吸收辐射什么的,简直就是小意思。
在本源之力的滋养下,王梅身上的那点损伤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在小山村住了那么久,知道薛定山经常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赵锦水倒也没往深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