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上)——淇泮
时间:2020-10-18 09:33:15

  她胸口腾地升起一簇大火,什么意思?讽刺她比不上她的狗?
  她砰地一摔筷子:“不吃了!这么恶心的东西在这,没有半点胃口!倒胃口的畜生!”
  往日的舒晴再厌恶外来的母女也不会在父亲面前表现那么明显,但是,一个被你压制、欺负、随意揉捏、鄙夷轻视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她不轻不重地反抗了,她心中震惊继而涌起的怒火完全不可收拾,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瞎子竟然还敢反抗,不把她打下去她还以为自己是个货色了?
  她这样的话,除了不愿意把女儿往坏处想的舒朗,没人觉得她单纯只是在骂小哈。
  直接承接这股恶意的司徒霖就更怒了,他在地上,看不到对面女人的脸,只能瞪着桌子底下那女人的双腿,心中恨不得冲过去死死咬上一口,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嫌弃他?还敢骂舒晚诗!
  但是他毕竟不是真的小哈,知道要是真的冲上去了,那个女人借机闹事,吃亏的就是他和舒晚诗了。只能憋屈地闷着嗓子低吼。
  叶卉的脸直接白了,她再怎么自欺欺人,再怎么顾虑丈夫的心情,都无法忽视继女言语中浓浓的恶意。她没法在这句话中找出为继女开脱的借口!晚晚看不见,可她看得一清二楚!舒晴最后那句话就是盯着晚晚说的!
  二十多年!舒朗对晚晚付出了多少,她就对舒晴付出了多少。舒朗因此对晚晚有了父女之情,把晚晚当做亲生女儿,她难道不是吗?她也是付出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可如何都想不到,最终换来的是对女儿更加巨大的恶意。
  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和软化,只有比最初更深刻的嫌恶和恨意。
  叶卉只觉得一盆冰水把她从头浇到尾,不仅冷得她牙齿发颤,还让她二十多年刻意忽略的不满全都不甘地往上涌。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舒朗原本带笑的脸一下子变得面无表情,他放下筷子,忍着怒意看向舒晴:“你这些年在外头学了些什么东西?小哈这么小,你好好的吃你的饭看得见它吗?我把你养得太娇气了是不是?快三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七岁童言无忌?你在外头也这么和人说话?就算是不喜欢狗,忍一忍不行吗?晚晚是你的妹妹,你有没有做姐姐的样子?”
  舒晴今天一天的心情,从回到家听说爸爸去接了那个瞎子后就非常阴郁,之前她还有理智忍着,不轻不重地埋怨几句,既然爸爸不会责怪又能让舒晚诗和叶卉心里不舒服。
  但是,当舒晚诗有生以来第一次顶撞的时候,她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暴怒了,如果这还是第一次失控,那么,当舒朗让她忍耐,让她照顾所谓的妹妹舒晚诗的时候,她脑中的那根弦就崩掉了。
  她听不出舒朗话中对她的开脱,只听到最后那句,让她忍舒晚诗。
  凭什么?她是名正言顺的舒家大小姐,舒晚诗是什么?一个外头带回来的野种!瞎子!她妈借着年幼的自己勾引她的爸爸,野种借着自己是瞎子争夺爸爸的宠爱和关心!原本这个家,这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和她爸爸的,而因为这对母女的闯入,她的父爱被割走了一大半,她的家消散了。如今的家根本不是她最初五年记忆里有爸爸有妈妈的家,是爸爸和那个女人以及小瞎子的家,她就像一个外人!
  舒晴完全忽视了舒朗当初作为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再婚是必然的,二十几年来,她把父亲再婚的惶恐、家庭环境的突变全都算到了叶卉母女的头上,只要在这个家遇到一点不开心的事情,她就把责任推到叶卉母女身上。这样的心态下,所有的好意到她的身上,不是彻底不接受就是阴谋化。
  所以,舒朗调节家庭矛盾的苦心她完全没有接收到,相反,她内心更加恼火更加委屈,也更加愤恨,她的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鄙夷与恨意:“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从没有什么妹妹!她们不是一直都温柔善良吗?为什么明知道我恶心狗,还带到我的面前来让我当着狗吃饭?她们怎么不照顾照顾我?”
  舒晚诗无视她的话,自顾自弯腰抱起地上的小哈,手底下摸到他脖颈上的毛全都竖了起来,可见就连小哈都有多恼恨愤怒。
  她把他搂在怀里,轻柔地安抚,一下一下地顺毛。
  这种行为在舒晴眼里更是挑衅。
  不过她的认知没错,舒晚诗就是挑衅她。
  对她付出了父爱的是舒朗不是舒晴,她为什么要处处忍让?为什么无论做什么都要让她?就是让得太多了,让舒晴越发以为她们母女欠了她,理所应当地要顺着她。呵,把人家的客气当福气,享受着舒朗和叶卉对她的宠爱,心里还把自己当做小白菜,演着被恶毒继母欺负的戏码,神经病!
  舒朗直接把舒晚诗内心的话问了出来,他砰地拍了一声桌子,震得餐具乒乓响:“她们脾气好就要事事让你?你小时候不懂事,你阿姨不计较,你现在还小吗?不说这个,晚晚年纪比你还小,你哪来的脸让晚晚事事让你,上次你这么说,晚晚只好把狗房建在最角落,你怎么不看在晚晚照顾你的份上,你也照顾照顾她?就一餐饭,你这么娇贵,受不了了?我看这狗都比你听话!”
  司徒霖听得心里终于舒爽了一点,为了表示自己的确比那丑女人听话,他还柔顺地窝进舒晚诗的怀里,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
  舒晴的脸更黑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她爸早就被这对母女拉拢了:“没她们在我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麻烦是她们带来的,就应该她们自己解决,凭什么我还要感谢她们?”
  舒朗被气得不行,只觉得大女儿完全不听他的教训,冥顽不灵。往日叶卉早就着急他的身体了,劝说不要吵了。可今天,她气得发抖,没有任何心情关注他,也不打算像从前那样含混带过,最终委屈自己和女儿。
  舒朗听没听出来问题舒晚诗不知道,但是她却听出舒晴问题出在哪了。
 
 
第207章 拆家的二哈8 二哈导盲犬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舒朗是独立的, 舒晴也是独立的。舒朗三十多岁丧妻另娶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女儿的关爱和责任体现在认真考察另娶的对象会不会对女儿好、婚后对女儿依旧关心爱护, 而不是为了女儿一辈子不娶。
  但他的父爱是可以给好几个孩子的,如果他的前妻在世,舒晴也肯定无法享受到完整的独一无二的父爱。
  同时, 舒朗的公司是他自己的, 这栋别墅是他自己的,他有教养舒晴的义务,却没有把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日常享用全都只给舒晴一人的义务,因为这是他挣来的钱, 他有支配权。
  从法律上来说,舒朗的财产, 叶卉更有一半的拥有权,毕竟, 整个集团都是和叶卉结婚后发展起来的。
  而舒晴的认知是, 舒朗是她一人的爸爸,舒朗挣来的钱只能给她和舒朗本人用, 叶卉和她的女儿都是占用了她的资源的人,这资源包括父爱和财产。她把舒朗当做了所有物,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而叶卉的善良、原主的怯懦,让舒晴以为这是她们占用了她东西后的心虚,越发在单方面的欺负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也在欺负弱小中变得越来越恶毒。
  简而言之, 舒朗完全可以在舒晴成年后赶她出去自力更生,自己和叶卉过婚姻生活,因为他已经尽了父亲的义务;而舒晴却认为,舒朗包括他的公司和财产只属于她一个人!舒朗不该再婚不该有第二个关爱的孩子。
  所以她会说,在这个家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叶卉和舒晚诗作为外来者就应该事事迁就她。
  舒朗整个人都好像被卸掉了精气神,就在接小女儿的奶茶店,他还在开心自己的生日,到了此时,却觉得这生日不如不过,从未有过的灰心和疲惫。
  “你老实说,你到现在还不接受你阿姨和晚晚是不是?什么叫这是你自己的家?这也是她们的家!”
  舒晴一脸讥讽地看着她的爸爸:“这房子有我妈的一份。”
  舒朗的心就好像被扎了一刀,舒晴所有真实的情绪此刻都展现了出来,他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认可过妻子和小女儿,甚至连他这个父亲,她都不认可了。她只认为自己住在这里接受他和叶卉的关照养育全都是因为她自己的亲妈。
  “好!好!”舒朗整个人都颓了下去,“这有你妈的一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大了我管不住你了,也不该管了。”
  舒晴看着这样的父亲有一瞬间的后悔,但是她没法在这对母女面前服输,而且她的确认为,自己的爸爸心里早就没了她。
  而叶卉,听到继女提起自己亲妈,仿佛脸上被继女打了一巴掌,气得手抖。二十多年的真心相待,比不上生育之恩的万分之一,她又是气又是心灰意冷。
  这时,舒晚诗将手伸向左边,握住了叶卉冰凉的手。
  司徒霖现在知道了,舒晚诗和她妈妈都是软包子,没用得只能被人欺负,所以他也不记恨叶卉之前扔着舒晚诗单独坐车回来的事情了,还主动凑过去,安慰地蹭了蹭叶卉的手臂。
  这个后妈当得真是惨。
  叶卉僵硬的身体慢慢活了过来。
  舒晚诗冲着她露出一个温软的笑。
  叶卉的眼眶却突然湿了。
  舒晴看着对面母慈女孝的一幕简直无比扎眼,甚至她觉得舒晚诗的那抹笑是对她的嘲讽,她们这副模样就是故意做给她看,嘲讽她没有妈妈的!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她们:“你看看,这就是你眼里的好妻子好女儿,你以为她们都是好人是小绵羊?她们只不过有心机没让你发现罢了!对着你是一副面孔,对着我又是另一幅面孔!”
  舒晚诗脸上的笑意一丝都不见了:“姐姐,我还叫你一声姐姐,你前面说的那些话我都不管,只是这点你必须说清楚了,我和妈妈怎么对你了?”
  这话说的,是个男人都会觉得妻子是不是背后欺负自己的女儿。
  不给舒晴添油加醋发表她阴谋论的机会,她紧接着一脸隐忍痛苦地说:“真正两幅面孔的是谁你自己不清楚吗?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从小记事早,记性也很好,我从小到大,摔了多少次,留了多少疤,姐姐心里没有数吗?是,我是小瞎子,我是野种,我是拖油瓶,我都知道,我吃着这家里的,用着这家里的,我没资格说你,但是我妈妈对你真心真意,她宁可委屈了我也不委屈你,就算是保姆,二十多年来工资都不少了吧!”
  “晚晚——”叶卉猛地抬头,眼泪溃堤,“你……你说什么?”
  叶卉扑过来将她抱进怀里,大声哭起来:“你这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呀!妈妈一直以为是你看不见才不小心受伤……都是我的错!是我眼盲心瞎,放着亲生女儿不管,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我的晚晚呀……”
  舒朗听着妻子的哭声,脑海中久久回荡着小女儿轻轻柔柔的那几句话,小瞎子、野种、拖油瓶……每个词都堵在他心头,堵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么恶毒的词,竟然都出自眼前这个从来娇气开朗的大女儿口中!
  想起小女儿这些年的小心翼翼郁郁不乐,他猛地站起身,抬手给了亲生女儿一巴掌!
  舒晴被猝不及防的巴掌打得脸都偏了过去,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舒朗一点都不后悔,他更后悔对亲生女儿太过信任,这么多年竟然放手让她欺负了小女儿这么多年!他是亲眼看着天生眼盲的晚晚怎么磕磕碰碰地长大的,他眼中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嘴硬心软的大女儿却一直干着欺负一个盲人的事!
  舒晴满是恨意地看着舒朗,哭着跑上了楼,她心中对父亲的所有期望全都被这一巴掌斩断了,这一刻她很理智,没有再说狠话,心里却再不把他看做是自己的父亲。
  舒朗的行为叶卉和舒晚诗都注意到了,叶卉哭得更加痛苦,她迁怒丈夫吗?绝对迁怒的,但是这一巴掌,了解舒朗的她太明白舒朗的心情了,往日他是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女儿一下的,最严厉也就板上脸讲道理,今天他却动手打了这么重的一巴掌,她还想恨他,恩怨分明的她却又无法真的做到。
  舒晚诗安慰地拍着她的背:“妈妈,我很好,并且会变得越来越好。那些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只是希望您从此不要委曲求全,不是让您自责内疚的。”
  叶卉哭得更加肝肠寸断,她可怜的女儿……从小这么乖巧,可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受到了多少侮辱和委屈啊!
  舒朗站在原地,看着小女儿:“晚晚……对不起……”
  舒晚诗仰头“望”向他,笑了笑:“爸爸也不用内疚,我能走到今天,一路上是爸爸和妈妈扶着我过来的,您对我的好,我心里都记着呢!”
  舒朗心一酸,看着这个明明受到最不公正待遇却依旧平和懂事的女儿,上天对她不公平,这个家也对她不公平,但是他此刻眼睛擦亮了,越发看清,小女儿比大女儿更加优秀。
  舒晚诗站起身,摸着桌椅的边沿走到舒朗的身边,抬手牵住他的手臂:“爸爸,对不起,今天本是你的生日。”
  舒朗摇头,却说不出话来,他难过啊,本以为美满和睦的家,今天才发现一片狼藉。但又怕小女儿自责,只从喉头挤出几个字来:“没事……没事……”这本来就不怪小女儿,如今想来今天舒晴的不快从他去接晚晚进门的时候就有了,闹成这样只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舒晚诗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一早准备的礼物:“是我们不好,您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是生日,我们却让您伤心了。”
  舒朗深呼吸了一下,为了不让小女儿担心,他努力压下心口的剧痛,看着递到眼前的小盒子:“这是?”
  舒晚诗脸上依旧是温软的笑意,带着真诚的祝福:“这是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祝您身体健康,万事顺心。”
  万事顺心……舒朗苦笑,看着眼前包装精致的礼物,心里的闷痛终于缓解了一些,虽然亲生女儿好像学歪了,但是还有一个孝顺懂事的小女儿。
  舒朗不是舒晴以为的被叶卉迷惑的“后爹”,他这二十年都有用心看,妻子怎么样,小女儿怎么样他一清二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敬爱妻子,疼爱小女儿,一心经营这个家庭。
  但是如今看来,三岁性子看到老,大女儿五岁时不喜欢妻子和小女儿,如今依旧不喜欢甚至转化为厌恨;小女儿从小柔弱乖巧,如今依旧懂事。
  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条手串。
  舒晚诗柔声说:“这是我买来原材料后自己动手做的,一条给爸爸一条给妈妈,这些珠子都是上等香木料,气味好闻,对身体也很好,宁心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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