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上)——淇泮
时间:2020-10-18 09:33:15

  靖安侯挑了挑眉,问:“既然有第一个,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青萦看向贺庭轩,“相公不是无能之人,不需借助任何助力,只要稍加锻炼雕琢,他日必然能为贺家争光。相反,倘若娶了秦沅,他会变得什么模样,一切都难说。”
  靖安侯刚和缓的神色又黑了下来:“你是威胁我?若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前途,这种儿子我不要也罢!”
  青萦不急不躁地解释:“父亲误会了,儿媳并无此意,儿媳是说,相公此前二十年,一直都顺风顺水,他见到的都是光风霁月,腌赞之事鲜少经历,心中还有满腔壮志,若此事最终皇权压迫他的意愿,这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
  贺庭轩听得很是感动,青萦说出了他这段时间的迷惘和痛苦。
  靖安侯的神色也慢慢缓和了下来,看看儿子的神情,便知萧氏说的不错。
  他最后问:“还有吗?”
  青萦点头:“有,这第三点……儿媳身居后宅目光短浅,只是自己揣测后想要提醒父亲一声,安王并非糊涂之人,安王府从纵容郡主亲近侯府开始,是否就有了什么目的?儿媳不了解朝堂局势,若有妄言,还请父亲见谅。”
  靖安侯严肃了神情,定定看着这个儿媳,许久后,又看向贺庭轩:“你可有同你媳妇说过什么?”
  贺庭轩愣了愣,继而恍然,摇摇头:“儿子怕她担忧,不曾说过。”
  青萦将疑问的眼神投给贺庭轩,贺庭轩回过来一个抱歉的眼神。
  靖安侯看着这对小夫妻眉来眼去,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一瞬即逝的笑意来。
  “身居后院还能看到这些,你很不错。”靖安侯站起身,从桌后边走出来,看着墙上的一副骏马图,“要不了几日圣旨就会下来了,你们回去吧,该收拾的收拾,西边苦寒,既然去了,护好自己之余,也该做出点成绩来。”
  贺庭轩松了好大一口气,浑身一轻。
  靖安侯扭头看到喜色满面的次子,心底感叹,又加了一句:“此前同你说的事,你也可以和你媳妇说说,将来在外头,你们夫妻同体,凡事要相互扶持。”
  这便是教诲了,青萦和贺庭轩恭敬应下。
  退出书房回了自己院子,青萦拉着贺庭轩,让他说清楚刚才打的什么哑谜?什么事情竟然瞒着她不说?
  贺庭轩连忙把老底子全都翻出来,有问必答,争取将功赎罪。
  贺庭轩说的,是如今朝上的局势。
  在很多年前,靖安侯、安王、皇上都还是少年郎。安王和皇上是堂兄弟,关系亲近。靖安侯和皇上沾亲带故,做了皇上的伴读。当年,皇帝能够登上皇位,铲除朝堂重重障碍最终坐稳龙椅,靖安侯和安王功不可没。
  贺庭轩也不知道何时父亲就和安王闹掰了,他们在公事上勉强能公事公办,但一离开公事,连说一句话都不肯。
  皇上曾经劝和过,但是效果不显,慢慢的,再也不劝他们了,甚至有时候还纵容着他们“胡闹”。
  如今是皇帝登基的第二十三年,宫里,新一代的皇子们都长大成人了。
  皇后育有一子,但太子另有其人。因为她不是原配,乃是继室。在她之前,先皇后生下一儿一女,俱已长大成人。先皇后生下的长子便是当今太子。
  太子性格刚强,十分独立有主见。朝堂之上,皇帝偶尔与太子有分歧,太子均是就事论事,不讨好皇父也不无理取闹。有时候父子两闹得厉害了,大臣们都会听得心惊胆战,生怕皇帝下一句就是废太子。
  还好,让众人安心的是,太子一直安稳做到了现在,皇帝对他态度还不错。
  青萦问贺庭轩:“父亲觉得太子怎么样?”
  贺庭轩小声说了一句:“父亲从不与皇子们走动,但是我看出来,他很喜欢太子。”
  有人觉得太子好,堪为明君,也有人不喜。首先必然是利益冲突的皇后一系,然后便是安王。
  贺庭轩说,坊间传闻,太子曾经因为太过铁面无私得罪过安王,但真要说具体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只能当个小道消息,这么一听。
  但是靖安侯能看出的事实是,安王同皇后一系走得越来越近了。
  青萦听到这里,几乎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串到了一起:“安王同皇后结盟,还想把父亲拉过去?”
  贺庭轩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青萦,你真是聪慧!”
  青萦好笑,挥手打散他的恭维,拧眉沉思:“安王绝对是个聪明人,为何要做这么明显的事情?靖安侯府和安王府联姻,皇上还能睡好吗?皇后一系恐怕暴露更快吧?”
  贺庭轩说:“皇上皇后疼爱秦沅是众所周知的,秦沅坚持要嫁过来,皇后心软同意并为之周全,这是十分正常的举动,皇上可能都看不出来,还会帮秦沅一把。毕竟文人结交,又是从小相识,皇上不一定会猜忌。而父亲呢,即便不肯帮皇后一系,但在太子那边必然不会再得到信任。”
  贺庭轩格外说了一句:“皇上对父亲安王等心腹大臣一直很宽容。”
  青萦明白了,看来如今的朝堂,靖安侯和安王的权势还没大到对半分朝庭的情形,只是两人在皇帝面前更说得上话,且能力强、受皇帝信任。所以,皇后一系拉拢他们,最好是为己所用,不行,也不能让他们跑到太子那边去。
  偏偏想瞌睡就来了枕头,秦沅紧跟着闹出了看上贺庭轩的事。皇后自然抓紧了机会,想把靖安侯府绑在自己的名下。
  而今日宴会之上,皇帝突然点名贺庭轩,等到他跪在殿中,皇帝与他的一问一答却俱是家常琐事。贺庭轩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深怕皇帝找到了话头,开口要把秦沅赐给他,连忙找了机会言明自己想要下放的志向。
  皇帝原本兴致正好,似乎已经决定做媒了,猛地听到贺庭轩的奏请哪里看不明白,顿时沉了脸。
  再后来的事,青萦便也知晓了。皇帝说服不了贺庭轩,靖安侯不管心中怎么想,“第一反应”便是坚决不同意。可贺庭轩再三请求,场面僵持,皇帝便听了安王的建议,把青萦喊到了外殿。
  “如今应当没事了,皇上已知晓了侯府的意思,你今日的对答也很好,当今不是任性荒唐的人,不会助纣为虐的。”贺庭轩说完前因后果,安慰青萦。
  青萦点点头,心里却清楚,这事并没有完,否则靖安侯为何让他们离开?而且是笃定皇帝会同意贺庭轩外放,让他们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第363章 宅院深深34 剧情终结者
  贺庭轩外放的任命果然很快下来, 消息传来当天,贺庭轩被靖安侯叫去了外书房, 父子二人一直聊到深夜。
  青萦这边, 大嫂来帮她整理行李,努力说许多西北的好处,生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心中不乐。
  青萦反倒是十分淡定, 甚至心中隐隐欢喜。西北环境必然是没有京城好,可是去了那儿,就相当于他们分家出去了, 以后上头没有公婆,又远离了京城是非, 只有她和贺庭轩两人过日子, 还是十分逍遥自在的。
  但是这些想法不能说出口,青萦也只能接受了大嫂的安慰和好意, 认真听取大嫂的建议, 准备许多赶路要用的东西。
  晚上贺庭轩回来, 见了青萦第一反应是愧疚与歉意。
  “娘子,以后要累你吃苦了。”
  “你是去当官的,又不是被流放的,我只不过从京城的后宅转到了西北的后宅,哪里会吃什么苦。”
  贺庭轩却说:“不是西北,是南边!”
  “啊?”青萦惊讶,此前不一直都说要去西北吗?
  贺庭轩连忙解释:“是我自己想要去西北, 但是最后圣上定下的,是去南边沿海的明县。”
  “明县?”青萦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贺庭轩不太好意思地笑:“都怪我,只让人传来下放的消息,不曾说清楚。圣上后来又单独召见了父亲,父亲一早就希望我能去历练历练,便借着这个机会提了出来。但是西北是我自己的念头,父亲不同意,把上任之地从西北换成了明县。”
  至于明县是什么样的地方?
  “明县和南城相邻,不过不归南城管,由于运河刚好绕过了它,所以没有南城的繁华,是个小地方。”
  青萦却觉得,这与去西北差距太大了,哪怕没有南城的繁华,既然在南城边上,百姓生活必然不差。
  贺庭轩笑盈盈地看着她:“以后有机会,我可以陪你回南城看看。”
  青萦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执念,只是指着那堆专门为“去西北”准备的东西无奈:“你这也太过粗心了,亏大嫂想破了头帮我整理出来的东西,全是毛皮棉袄,就怕我们去了那冻着了。”
  贺庭轩嘿嘿傻笑,拉着她的手连连道歉,又说明日就去给大嫂赔不是去,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晚上躺在床上,贺庭轩才偷偷说:“以后就我们两人,你想在家中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想出去,也随时能出去。”
  原来,他是看出了青萦向往“自由”的心。
  “这有什么好赔不是的!”第二日,大嫂得知前一日的误会,立刻笑着表示完全不介意,“阿弥陀佛,能去明县真的是太好了!这样的误会我巴不得!”
  青萦心里十分温暖,此前被秦沅影响的心情在大嫂种种贴心举动下中慢慢恢复了。人嘛,总会遇到几个人渣,无视她、跨过她,自己的日子还能被贱人影响不成?
  贺庭轩调任的时间挺宽松的,但靖安侯似乎并不想让他们多停留,吏部文书一拿到,就催着他们赶路上任去。
  青萦以为靖安侯是怕夜长梦多,安王府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她也不想再被秦沅恶心,于是快速打理好了后宅,夫妻二人轻车从简地南下。
  在这个时代,女人能有机会走出后院走遍各地,是微乎其微的机会。这次跟着贺庭轩,青萦非常难得地体验了一次从北到南的游山玩水。
  他们从初春开始出发,一路南下,遍览春光,到了有名的地点,还会特意停留,去那脍炙人口的地方走走看看。
  但是走了一段时间,悠闲的“下江南”之行有了一点小意外。
  青萦吐了。
  夫妻二人下榻驿站,青萦吃了一口当地特色的面,把一天的吃食都吐得一干二净。
  贺庭轩脸都吓白了,像个油锅上的蚂蚁,一边让下人立刻去请大夫,一边扶着青萦不停安慰。
  “没事没事,肯定是这几日累着了,都怪我,没顾虑到你身体娇弱。”也不知道是安慰青萦还是安慰自己。
  青萦勉强压下呕吐的欲望,听到他焦虑的碎碎念,好笑不已。
  “别急,是好事。”
  贺庭轩以为她是安慰自己,有口无心地应和:“对对对,肯定是好事,是好事。”
  青萦两手夹住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一字一句地告诉他:“真的是好事,你听我说!”
  贺庭轩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大夫来了,娘子,我知道是好事,但是还是让大夫看看!”
  青萦扭头,果然看到澄心领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无奈,只好让权威之人把消息告诉这个呆头鹅了。
  老大夫看着年纪大,眼睛却灵的很,一把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没多久时间,就收了手笑呵呵地恭喜贺庭轩:“恭喜大人,夫人有喜了!已经三月有余,胎相很稳。”
  贺庭轩张着嘴呆呆地看向青萦,视线慢慢往下,最后定在她的小腹上,愣愣地问:“娘子,真的被你说准了?是喜事?”
  老大夫笑了:“三个多月了,夫人早该知道了,可不说准了。大人放心,一切好的很,夫人往后起居饮食保持原状便可,如有孕吐,根据自己口味吃些酸酸辣辣的都行,不是大问题。”
  贺庭轩听得更加呆了,直到老大夫走了,他才心有余悸地坐在青萦的对面,问她:“你早就知道了?”
  青萦点头。
  他疑惑:“那你为何不早说?”如果早说,安王逼婚之时说不定会有所顾虑,而父亲,恐怕再不会有嫌弃她的想法。
  他没敢告诉青萦,怕她生闲气,父亲与他单独聊时,的确有过让他借此机会休妻或者和离的想法。与他真心喜欢上青萦不同,哪怕青萦表现得再优秀,父亲对她庶女替嫁之事依旧耿耿于怀,尤其当他中了探花,前途似锦,而萧家终于遭了报应成为庶民以后。
  父亲一直觉得愧对于他,明知休妻会让靖安候府背上凉薄的名声,也想要他重新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对方不一定是秦沅这个郡主,但至少要和大嫂一样,是名门闺秀。
  他感动于父亲一心为他着想,可也不愿意休妻。为此,父亲还对他有所不满,认为他太过优柔,继而对安王和皇后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不是他孤注一掷自请去西北,父亲恐怕还会作壁上观。
  要是青萦早早把怀孕的消息公布出来,这些事可能都没有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父亲为了孙儿必然会主动同安王周旋。
  青萦却说:“我起初也不知晓,确认怀孕的时候,正是秦沅闹得最凶的时候。”
  “这不是老天也在帮我们吗?你是怕出什么意外?”
  青萦抬眼看向他,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贺庭轩心里有些不安,眨了眨眼睛说:“是不是同我有关?假话如何?真话如何?”
  “假话也不算假,我怕这些风波伤了孩子,尤其怕秦沅仇视我腹中胎儿,使出什么毒计。”
  贺庭轩想想秦沅这个没廉耻没底线的女人,点点头,还真有可能。
  “那真话呢?”
  “真话是,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屈服于皇权家族。如果皇家施压,父亲逼迫,安王秦沅或利诱或色诱,你是否能坚持住。”
  贺庭轩脸色慢慢暗下来:“你不信我……”
  青萦低头:“我是不想以孩子为要挟,若为了孩子你选了我,那以后终有遗憾与不甘。”
  贺庭轩急了:“我根本就不会做别的选择!你就是不信我!”
  青萦看他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心里有些抱歉,可是:“男人多薄幸,自古以来,皇家公主强嫁,几人能坚持糟糠之妻呢?我若说出了怀孕之事,你们是否会以为我以此要挟?变心我能承受,但我的自尊不允许我用孩子挽回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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