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媞媞看她艳羡的目光,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小腰板也挺得更直了。
夏美萱拉着金媞媞的手问:“太好了媞媞,你能不能让肖总通融一下,让我也进肖氏工作?”
金媞媞拧眉问:“你要进肖氏?为什么?”
夏美萱娇羞地抿了抿唇,“不瞒你说,我想追肖总。既然你们是朋友,那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金媞媞:“!!!!!!!!!!!!”
她差点呛到,缓了一会儿磕磕绊绊地问:“你要……追肖靳?”
夏美萱扬起小下巴,“我是不是挺有戏?”
金媞媞冷声说:“没戏!”她眼珠一转,干脆利落地说:“肖靳有喜欢的女生了,你别想了。”
夏美萱:“……”
晚餐的时候,夏美萱帮肖氏一行人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后便回公司处理其他事务了。
大家玩得很开心,段哲尤其兴奋,不断夸赞:“三和的同事们做事都很认真,效率也快,和他们沟通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
法务的同事也跟着附和,“对对,还帮我们安排了温泉酒店,工作休闲两不误。”
段哲说:“这还得多亏夏经理做事很周全,怪不得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公关经理了。”
金媞媞把段哲喜欢的虾都夹到自己的碗里,“段组长,你慢慢聊,这虾你不吃我就都吃了哦。”
段哲满眼哀怨地看着金媞媞,筷子抖了又抖。
**
一行人第二天回到容城,金媞媞回到家把行李整理后转身去看渣男。
秦沛应该来过了,渣男吃的小肚子鼓鼓的。
金媞媞戳它一下,“小鬼,见到我为什么不说话?!以后我回来你要第一时间迎接我,要喊宝贝,听到了吗?亲爱的宝贝!”
渣男悠闲地望风景。
金媞媞叉腰,一字一顿地教它:“跟我学,宝贝!亲爱的,宝贝!”
渣男看她一眼,冷漠地走开。
手机铃声响起,金媞媞看一眼,是肖靳打来的。
她愉悦地笑起来,把自己抛到沙发上接起电话。
肖靳声音里带着些笑意问:“到家了吗?”
金媞媞眉眼飞扬,“嗯嗯!”
肖靳:“在干嘛?”
没等金媞媞回答,一边的渣男忽然出声:“宝贝!”
金媞媞:“……”
肖靳愣了几秒,试探着问:“你……家里有人??”
金媞媞翻身起来去堵渣男的嘴,谁知它叫得更欢了。
渣男:“宝贝!亲爱的宝贝!”
金媞媞:“…………”
作者有话要说: 媞媞:我说是只鸟你信吗?
感谢何为之的营养液呀!
第十七章
金媞媞朝渣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渣男丝毫不为所动。
金媞媞趁它不备,一把抓住它塞进了鸟笼里。为了防止渣男乱叫她还把鸟笼拎进了卧室。
“好了,”她拍了拍手走回客厅,对着手机说:“关笼子里了。”
肖靳呛了一下,“……别冲动,不要做违法的事。有困难找警察,找我也可以。”
金媞媞笑,“不用啦不用啦,我一只手能捏死它。”
肖靳:“……”
逞强!
“真的不需要帮忙?”他问。
金媞媞:“真的不需要。渣男很可爱的,改天我带它见你呀!”
肖靳皱起眉,“你说……你和一个渣男在一起??”
“……”金媞媞一拍脑门,“哎呀!误会误会,忘了跟你说了,是我养的宠物鹦鹉,名字叫渣男!刚才它在和我学话,我嫌它吵,把它关笼子里了。”
那边半晌没有回音。
肖靳想起给尉迟践行的那次,脸不觉烧起来。
原来她有一只“真鸟”……
肖少爷一手捂住脸,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肖靳?”金媞媞轻声叫他。
“呃,挺好的。”肖靳轻咳一声,“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对了,安程找到了你那天坐的出租车,你的包已经找回来了,明天上班的时候我让他拿给你。”
金媞媞嘴角弯起来,“嗯嗯,谢谢!”她想到什么两只手搅在一起,犹豫半天说:“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肖靳挑眉“嗯”了一声。
金媞媞:“你觉得我有做公关经理的潜质吗?”
肖靳疑惑:“你不想做翻译了,想做公关?”
金媞媞努了努嘴,“也不是。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嘛!”
肖靳认真思考片刻,认真说:“你很聪明,如果愿意努力的话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金媞媞小脸笑开了花。
她就说嘛,公关经理有什么了不起!她要是想做,一定也能做好!
她的某种隐秘而幼稚的胜负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像考试成绩超过了隔壁伙伴的小学生,世界都变得绚烂起来。
肖靳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就这么开心?”
“还好啦,”金媞媞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连忙转移话题:“哎,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有点哑?”
“有吗?”肖靳问,“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暴雨天去找金媞媞的那次他也淋了雨,之后接连没日没夜的工作这会儿身体大概有些吃不消。
挂断通话,金媞媞在手机里左翻翻右翻翻,然后一连给肖靳发了好几条消息。
“身体的十个求救信号,如果全中,可得当心啦!”
“年轻小伙半夜猝死,医生提醒这些人……”
“感冒不能做的一百件事,99%的人都收藏啦。”
肖靳:“……”
**
第二天傍晚,金媞媞带着从寅城买的礼物回了一趟清江山水。
金满松似乎心情很好,拉着金媞媞聊天:“媞媞啊,在肖氏工作还习惯吗?”
金媞媞端着温和的笑意点头,“习惯的,爷爷。”
金满松拍拍她的肩膀,“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你在肖氏能看到阿靳吗?我们两家是世交,你有机会要多和他接触。”
金媞媞满脸堆笑:“好的,我知道了爷爷。”
金满松心满意足地点头,指了指金斯辰说:“小辰啊,记得把商业中心的那几套商铺划到媞媞名下。女孩子有点财产傍身,才不会叫别人看轻了去。”
金斯辰和金媞媞对视一眼,连声应下。
金满松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兄妹俩聊吧,我要去休息了。”
爷爷走后,金媞媞朝堂哥吐了吐舌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爷爷光辉而伟大的爱。”
金斯辰揉了揉她的脑袋。
要不是金媞媞去了肖氏集团,老爷子半根毛都不会多给她的。
兄妹俩都心知肚明,不宣于口。
金斯辰心疼妹妹,嘟囔一句:“傻姑娘。”
金媞媞笑得眉眼弯弯。她把礼物送给金斯辰,又问:“哥,小姑姑又不在家?我还给她带了礼物哎!”
金斯辰点头,“小姑姑最近好像很忙,”他朝四下张望一圈凑近金媞媞说:“那天我助理说看见小姑姑和北延叔在一起。”
金媞媞睁大眼睛,“他们在一起做什么?”
金斯辰:“北延叔一直在拍纪录片,小姑姑利用她们品牌的影响力在帮忙做宣传。那天我助理在一个商演现场看到的,活动结束以后北延叔好像还请小姑姑去吃饭来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金媞媞嗅到了瓜的味道,决定有时间亲口问问金淑棠。她把给金淑棠的礼物交给金斯辰,拜托他帮忙转交。
从清江山水回到西子湾,金媞媞发现一本很重要的词典忘在了办公室,她返回公司去取。
晚上十点多,肖氏集团大厦顶层还亮着灯,肖靳应该还在忙。金媞媞叹了口气,她的“养生宝典”都白发了。
拿到词典后,金媞媞给肖靳发了条消息,问他是不是还在工作。过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有收到回复。
她放下手机去茶水间接了杯温水,回来的时候又忍不住给肖靳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整整一分钟才被接起。
金媞媞:“喂,肖靳?”
那边没人说话,只传来微弱的喘息声。
金媞媞秀媚蹙气,又急切地叫了两声,然而对面彻底没了声音。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抓着手机跑到电梯口,但是通往顶层办公室的电梯要刷卡才能进入。她只好顺着消防通道爬楼梯上去。
二十多分钟后,金媞媞推开顶层安全出口的大门。她一手叉着腰不停地喘着粗气一边四下张望。
整个一层楼都很安静,大概是助理们都下班了,一个人影都没有。金媞媞按照记忆中的印象冲向总裁办公室。
肖靳半倚在沙发上,单手捂着胃。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金媞媞快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肖靳,你哪里不舒服?”
肖靳听见声音勉强睁开眼,他指了指办公桌,声音虚弱:“帮我拿一下胃药。”
金媞媞照做,又帮他倒了一杯温水。
十几分钟后肖靳脸色仍不见好转,眉头却越皱越深。
金媞媞又急又怕,她声音发颤,手上都是冷汗。
“这样不行,我带你去医院。”她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
她不敢耽误,架着肖靳跌跌撞撞走到一楼大厅。保安见状过来帮忙,金媞媞让他帮忙叫了一辆车,直接把肖靳送到了医院急诊。
医生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紧急挂了点滴,冷着脸数落起金媞媞来,“病人的胃病很严重,不是吃片药就能缓解的,再晚送来一会儿,胃就不用要了。而且人还发着烧,你们也太不当回事了!”
金媞媞额角也冒着细密的汗珠,她抿了抿唇连连点头,“对不起啊医生,下次不会了。那他什么时候能好一点啊?”
医生见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忍心多说,叹了口气安抚道:“没什么事的话估计明天早上就能醒,晚上多留意着些,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
金媞媞连连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将明未明,斑驳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病房。
肖靳皱了皱眉,浑身乏力,胃疼稍稍有些减轻。他缓缓睁开眼,见金媞媞的小脑袋伏在他的床边,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他活动了一下双手,撑着病床慢慢起身。
金媞媞听见声响猛地坐直,“呀,你醒啦?”她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胃疼好点没?”她边说边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额头。
“应该不烧了哎!”她终于放松下来,唇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小姑娘满脸疲态,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俨然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肖靳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这么紧张我?”他四处看了一眼问:“现在几点了。”
“四点半。”
他闻言作势要起身。
金媞媞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问:“你干嘛?”
肖靳:“早上七点有一个很重要的会,我洗漱一下要赶回去。”
金媞媞:“你疯啦?你胃病还没好呢,医生说了你要留院观察的。”
肖靳安抚地笑笑,“已经没事了,我以前也经常这样,休息一晚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不会出问题的。”
金媞媞急了,“什么不会出问题呀!医生说你的胃病很严重,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她扯着他的衣袖,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你对自己身体也太不负责任了。”金媞媞极力寻找劝说他的理由:“工作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你这样家里人看了多心疼呀!”
肖靳的动作一顿。
自从五岁那年父母去世就没有人“心疼”过他了。
爷爷抚养他长大,用最严厉的方式教育他,只关心他飞得高不高,却不问他累不累。
在别人眼中他是无论到哪都能考第一名的学霸,是创造商业奇迹的青年才俊。
却没有人关心他每晚读书到后半夜的辛苦。也没有人知道他想尽办法提高海外市场的业绩,却被竞争对手打到手臂骨折。
这么多年他一直拼命地往前跑,每天早上五点之前起床,工作到半夜才休息。他全年都在工作,没有一个休息日。
就连他自己也忘了,他并不是天生的钢筋铁骨,他会累,也会生病。
没有人心疼他,包括他自己。
金媞媞见他不说话,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她扶着他躺下,温声说:“不管别人怎么样,你的父母始终会心疼你。就算他们不在了,你也仍然是他们的小孩。他们看到你这么拼命地工作得有多心疼。”
她的声音柔柔的,像春天拂面而来的清风,“今天哪儿都不要去,就在医院好好修养,好不好?”
肖靳的脑海中隐约浮现父母慈爱的面容,还有他们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妈妈会温声细语给他讲故事,爸爸时常把他举过头顶……
他顺势躺下,眼角酸胀胀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何为之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