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还是那样绝美。
金媞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 你下午不是飞帝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肖靳目光直视前方,声音淡淡的:“提前结束了,就回来了。”
金媞媞点了点头,笑盈盈地说:“刚才谢谢你哦。”
肖靳看她一眼,笑起来, “在家里哭得那么厉害,过敏真的那么严重?”
金媞媞没想到被他识破了,扁着嘴不说话。
过敏是真的,流眼泪也是真的。只不过家里没有人关心她,肖靳一出现她的难过和委屈才会得到关注。
她像一个告状的小孩,不禁把事实夸大了几分。
可是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是如此依赖和信任他。
肖靳见她没说话,又没头没尾地接了一句:“我不是演给他们看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金媞媞顿了一下,他没说他指的是哪句,但她却明白了。
“如果以后有人欺负金媞媞,不管是谁,都别想好过……”
金媞媞直直地朝着他笑,眼睛弯成了一轮小月牙。
肖靳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灿烂的笑容,有些别扭地别开脸,“饿了吗?带你去吃东西?”
为了能赶上金家的饭局,他下午结束帝都的会就直接飞回来了,一整个下午一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
金媞媞这才意识到肚子咕噜噜直叫,她的眼睛亮亮的,“好呀好呀,我们去吃什么?”
肖靳想了想说:“西餐还是海鲜?你想吃什么都行。”
金媞媞歪了歪头,“真的我想吃什么都行哦?”
她开心得像只扑闪着翅膀的小孔雀,肖靳好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金媞媞:“那我们去撸串吧!我还从来没去过呢!”
肖靳:“……你确定?”
其实他也没吃过。之前和严遇他们去过一次,因为觉得不太卫生,他一口也没动。
金媞媞满眼细碎的光,“嗯嗯,确定。”
肖靳发动车子,按照记忆的路线来到二中附近的一条老街。
这里是一条小吃街,烟火气息十分浓重。接近八点钟,老街上人声鼎沸,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摊不时传来叫卖声,热闹非凡。
肖靳把车子停在街对面的一个露天停车场。时值小吃街最热闹的时候,来这边的人不少,路上车流如注。肖靳不着痕迹地拉起金媞媞的手,牵着她朝马路这边走来。
金媞媞的小心脏快要蹦出来了,她低头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嘴角是压都压不住的笑意。
过了马路,肖靳没有放开她的手,金媞媞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一直拉着走到一家烧烤摊前。
烧烤摊前立着一块花甲粉丝的招牌,牌子是用水笔写在白纸板上的,看起来刚立起来没多久。
两人一起走进烧烤摊,店铺不大,没有几桌客人,老板从前台的桌板下钻出来,热情地招呼着:“两位吃点啥?”
金媞媞有些小激动,应道:“撸串!”
老板:“……可以,要什么串?”
金媞媞有点懵了,她只听人说过撸串很爽,却并不知道具体应该点哪些东西。
她错愕地看向肖靳。
这下也问到了肖靳的知识盲区,他轻咳一声对老板说:“随便上一点特色吧,不用太多。”
“好嘞!”老板点了点头,又问:“店里新上了花甲粉丝,要不要尝尝?”
金媞媞摇了摇头,对撸串情有独钟。
十多分钟后老板端了一盘羊肉串、鸡翅还有几串烤蔬菜。
肉类烤得黑漆漆的,蔬菜也蔫巴巴的没什么精神。
金媞媞扁了扁嘴,还是试探着拿起一只鸡翅咬了一口。
一口、一口、一口也没咬下来。
金媞媞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望向肖靳。
鸡翅大概是速冻时间太久了,水分流失,根本咬不动。
肖靳见状也拿起一只羊肉串咬了一口,肉质又硬又柴,他只能囫囵吞下。
两人对视一眼,见到对方沮丧又努力的样子都不由笑起来。这一笑就有点收不住了,肖靳笑得肩膀直打颤,金媞媞捂着脸,眼泪都笑出来了。
最后肖靳结了账,拉着脸都快笑僵了的金媞媞从烧烤摊出来。
金媞媞努着嘴分析:“不是都说撸串很爽吗?是不是这家的味道不对?”
肖靳思忖片刻说:“可能是季节不太对,一般都是夏天撸串喝啤酒。现在都快深秋了,店里的肉和菜都不新鲜了。”
金媞媞觉得十分有道理,她扯着肖靳的袖子兴奋地央求:“那我们明年夏天再来吃吧,好不好?”
肖靳:“……”
从烧烤摊出来金媞媞更饿了,街对面有一家章鱼烧,牌匾黄澄澄的,十分吸引人。
肖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问:“想吃?”
金媞媞舔了舔唇瓣,点头。
肖靳四下张望一圈,指了个鲜榨果汁的摊位说:“你在那儿等我,我去买。”
金媞媞抿唇点头。
章鱼烧的队伍有些长,金媞媞买了两杯鲜榨果汁捧在怀里。
街对面,几个身穿二中校服的女孩子在肖靳身后笑闹着,忽然一个扎马尾的女孩被人往前推了一把,撞到肖靳才堪堪站稳。
女孩儿从脸一路红到脖颈,低着头和肖靳说了什么,肖靳抬头朝金媞媞的方向看了看。
金媞媞立刻明白了什么,抱着两杯果汁快步朝对面走去。
路上的车流很密,金媞媞不得不走两步停一步,等到她走到肖靳身旁时,刚刚那几个小女生已经没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梳着黑色长直发的年轻女人。那人站在肖靳身边,面带笑容地絮絮说着什么。
金媞媞:“……”
这个风骚的男人!
老板把章鱼烧递给肖靳,他没什么表情地冲那黑长直点了下头就径直朝金媞媞走了过去。
金媞媞凶巴巴地把一杯饮料塞进他怀里。
肖靳笑了,解释道:“刚才那个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在二中当老师,碰巧遇见了。她学生刚才问我要联系方式被她教育了一顿。”
金媞媞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歪着小脑袋说:“她是谁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认识。”
肖靳也不说话,只看着她笑。
金媞媞把他手里的章鱼烧拿过来,她手里的东西太多,又把自己的手机塞进他怀里。一口果汁一口章鱼烧得吃起来。
仿佛刚才急吼吼跑过来的人不是她,凶巴巴把饮料塞给他的人也不是她一样。
从小吃街回家的路上,两人始终沉默。肖靳几次想和她说话,不过一转头就看见她闭着眼装睡的模样。
回到天合居,金媞媞径直钻进自己的房间。她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忘在了肖靳那边。
金媞媞仰头长叹,最后在“脸面”和“手机”之间十分没骨气地选择了后者。
她走到客房,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这几天相处下来,金媞媞知道肖靳一般都不锁门,她有事可以直接到房间找他。
她试探着推开门,就见肖靳身上的浴袍敞开着,他手里拿着一个毛巾正在擦着头发。
金媞媞眼睛都直了。
这是什么美人出浴的画面?!
浸着水渍的脖颈、精致漂亮的锁骨、薄薄的八块腹肌……
“抱歉,抱歉!”她捂上眼睛连忙后退,却因为太慌张一下绊到了门上,脚下不稳向后栽倒。
肖靳眼疾手快一把捞起她的腰,两人因为惯性撞到墙上才堪堪停下。
肖靳用手垫在金媞媞的背上,两人靠得极近,刚刚不知道是谁撞到了开关,卧室的光线暗下来,只剩不远处一盏不甚明亮的床头灯,暧昧又缱绻。
房间里的温度徒然升高,肖靳的脸就在她的面前,两人呼吸交缠,金媞媞心跳像打鼓一样。
肖靳还在不断靠近,两人的鼻尖贴在了一起。金媞媞不安地将手指攥成拳,缓缓闭上了眼睛。
额头上方传来男人的轻笑,肖靳的声音里带着三分笑意:“金媞媞,你在干嘛?”
金媞媞蓦的睁开眼,又羞又愤。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肖靳却忽然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下一秒他的唇轻轻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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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金媞媞只觉得脑海里炸开了一朵烟花, 眼前的世界一片白茫茫的,她甚至开始有些眩晕。
肖靳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箍住她的腰, 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 一点一点攻城略地。
他的动作从开始的温柔缱绻渐渐变得热烈起来, 生涩却极其动情。
金媞媞丝毫没有招架的力气,只能软软靠在墙上。
两人胸膛起伏,呼吸也越来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 肖靳克制地放开了她, 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金媞媞的眼睛湿漉漉的, 嫣粉的唇瓣微微有些肿。她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肖靳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他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极力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冲动。
金媞媞被他抱在怀里, 两人距离极近,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她用力推开他, 如娇似嗔地瞪了他一眼。
肖靳靠在浴室的墙上, 一边直直和她对视一边笑得十分不正经。
金媞媞觉得脸都要炸了。
肖靳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然后用拇指慢条斯理地抹了一下唇边, 沙哑着声音开口:“大晚上的, 你洗好澡跑到我房间来, 难道是想和我畅谈人生?”
金媞媞气得跺脚, 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我……我手机忘在你这了!”
肖靳继续逗她,“哦,原来事先计划好的。”
金媞媞:“……”
她漂亮的眼睛因为愤怒瞪得更圆了,可爱又娇媚。
肖靳闲闲地靠在墙上,看她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然而下一秒, 小狮子直直朝他扑了过来。
金媞媞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对准他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她的动作笨拙且毫无章法,肖靳却被撩得脊背僵直。他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指尖也不自觉地收拢起来。
金媞媞刚才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咄咄逼人,想让他闭上嘴巴。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傻。她在他猛烈的回应中步步后退,最后身体像一滩泥一样瘫软。
肖靳抱着她的腰把人轻轻往上提了提,他与她对视,低着声音问:“还要吗?”
金媞媞的身体一僵,耳朵也开始烫了起来。她的眼眶里溢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的嘴唇,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肖靳靠着门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缓缓开口:“手机不要了?”
回应他的是“嘭”地一声门响。
他无奈地笑着摇头,轻轻感叹一句:“小傻瓜。”
第二天一早,秦姨来收拾房间。
金媞媞和肖靳坐在餐厅里,她自顾自地吃饭,看也不看他一眼。
秦姨为了餐桌走了两圈,担心地问:“媞媞啊,你是不是上火了?”
金媞媞的动作顿住,莫名地看向秦姨。
秦姨放下手里的活儿,十分担忧地指了指金媞媞的嘴唇说:“你看你,嘴唇都破了。秋天干燥,容易上火,一定要多喝水才行。”
说罢,她快步走进厨房冲了一大杯蜂蜜水端上来。
肖靳憋着笑看向金媞媞。
金媞媞咬着唇,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气呼呼地白他一眼。
肖靳找了只杯子,边笑边说:“我也上火,给我也喝点。”
秦姨过来帮忙,“对对对,都喝点都喝点!喝了嘴唇就不会破了。”
金媞媞:“……”
吃过早饭,金媞媞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学校。肖靳叫住她:“等下一起走吧,我有事跟你说。”
金媞媞半信半疑地看他。
肖靳笑起来,妥协道:“真的有事,关于肖肖的。”
金媞媞眼睛亮起来,“你找到肖肖啦?”
肖靳摸摸她的头发,“路上说。”
安程的车子等在天合居外面,金媞媞和肖靳一起上了车。
两人在后排落座,肖靳从手机中翻出一张照片递给金媞媞,“你看一下这个是不是当年肖肖住的房子?”
照片中是一个四合院,红墙绿树,风景别致。
金媞媞仔细看了看,别的她不太清楚,但她记得两家相连的那堵墙。墙边一片爬山虎,绿油油的,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她兴奋地说:“应该是这里!”
肖靳又问:“还记不记得你遇见肖肖的时候是哪一年?”
金媞媞想了想说:“应该是两千年前后。”
肖靳点了点头,说:“我们肖家符合肖肖年龄的有四个小孩,我大伯家的三个和我。我找了当年家里的保镖,两千年前后被关在平城的应该是我大伯的女儿林孝娅。”
“女儿?”金媞媞瞪圆了眼睛。
肖靳:“你能确定肖肖不是女孩吗?”
金媞媞犹豫了。当时她太小了,也只见过肖肖一面,黑漆漆的晚上根本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
肖靳见她并不确定,于是解释道:“当年我大伯出轨被大伯母发现,大伯母性格很刚烈,坚决提出离婚,还要带走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姐林孝娅。堂姐以前叫肖娅,父母离婚后跟着大伯母去了国外,也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