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团宠她超能打[穿书]——十月晏
时间:2020-10-20 09:07:10

  “从这里走去隔壁怎么着也几十步了”这句话完全可以不说的好吗,倒显得她多懒似的……
 
 
第38章 
  司予觉着吧, 夜姬这人有些毛病。
  合欢宗,作为一个老字号热门反派宗门,经常出现在各种修真小说、武侠小说甚至是海棠小说中, 司予想不熟悉都很难。在别的小说中,合欢宗的总部, 要么高端大气,要么低调奢华,要么……不可描述。总之,怎么着都不会是一片农舍。
  三年前, 夜姬不知抽哪门子风,突然神经兮兮地宣布,返璞归真的园林生活才是她毕生所爱, 不种田不畜牧的人生是残缺的, 生而为人,大家都该体验美妙的农村生活。
  于是合欢宗就被改造成了农舍,合欢宗弟子也被迫扛起锄头养起了猪。
  司予被软轿抬进夜姬的院子时,心情复杂地看了眼院角的猪圈和鸡圈,觉得这种农村生活美妙不美妙不好说, 但味道是真的挺销魂,也不知道夜姬是怎么忍下来的。
  竹屋中, 夜姬盘腿坐在草编蒲团上,身旁有位黑脸白胡子的耄耋老者,立在一旁伺候饮食。
  夜姬还是一身紫色衣裳,只是当年的绫罗绸缎换成了现今的粗布麻衫。她面前是一张金丝楠木的小木桌, 桌上摆了几盘菜、几杯酒。食材是合欢宗自种的菜、养的猪、捞的鱼,最是新鲜;酒也是自酿的,因为合欢宗弟子的酿酒技术无法让夜姬满意, 大家还跑去酒镇上绑架了几个酿酒师傅来。
  正唯唯诺诺恭恭敬敬地为夜姬布菜添酒的老者,是夜姬的二徒弟。
  说起这位二徒弟渡元散人,也是天下皆知的大人物了。他作为合欢宗左护法,早年跟随夜姬南征北战,打下赫赫威名,人人闻而惧之。不过如今已退隐多年,抛头露面的事不再做了,只安心在合欢宗伺候师父、拾花弄草,顺便再培养几个贴心小徒弟。
  司予冲渡元散人挥了挥手,甜甜地唤了声:“二师兄好。”
  而后蹦蹦跳跳地去了夜姬面前,双手往身后一背,弯腰仔细地看了看她,而后小嘴一噘,小脸一皱,气鼓鼓地道:“师父父,你怎么还不长皱纹?你再这样年轻下去,过几年我都成你姐姐了!”她嘀嘀咕咕地在夜姬对面盘腿坐下,“师父父,你准备叫我‘姐姐’吧哼。”
  渡元散人面色一变,大声斥道:“大胆!”
  司予正端着酒杯闻酒香,被他一吓,小半杯酒都泼洒出来,她一边夸张地抚着心口,一边娇滴滴地抱怨:“二师兄你干嘛呀!你吓到我了!”
  渡元散人责备道:“你怎敢如此对师父说话?此乃大不敬!”
  司予委屈兮兮地挪到夜姬身旁,哭唧唧地拽着她的袖子告状:“师父父,二师兄他又凶我!”
  夜姬笑眯眯地将酒杯一放,给司予夹了一块糖醋鳜鱼,柔声细气地哄她:“听闻你今日回来,专门叫人给你做的。鱼是傍晚刚捞的,鲜活肥美,厨子是上月刚拐的,手艺极高。予儿尝尝?”
  然后脸色一沉,冲渡元散人道:“元儿,还不快给你小师妹道歉!”
  变脸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少女训斥老人的画面也说不出的诡异。
  渡元散人:???
  他不可思议地道:“师父,小师妹对您不敬,难道不该……”
  “住口!”夜姬将筷子“啪”地磕在桌上,正要发怒,突然想起予儿说过“愤怒使女人衰老”,心中一惊,立刻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转为苦口婆心地教育,“你小师妹年纪小、身体弱,你不肯宠着她让着她便也罢了,非得欺负她吓唬她。你自己说说,这是人做的事吗?”
  渡元散人:???
  他做什么了?
  夜姬又道:“怎么?你如今大了,主意多了,为师的话,你是不肯听了?还不快给你小师妹道个歉。”
  相处多么多年,司予早已将夜姬的脾气性格摸了个明白,什么样的言行能讨她欢心,什么样的做法是她底线,司予都一清二楚、烂熟于胸。
  是以合欢宗上下皆知,本门之中,司予是食物链顶端,宗主对她百依百顺、百般宠爱,惹谁都不要惹司予。也就只有渡元散人不上道,有事没事就要与她争一争。
  弟子私底下猜测,大抵是因为司予成了合欢宗少主、接了宗主的衣钵,而他渡元散人跟随宗主半生,竟没争过一个才来几年的小丫头,多少有些心中不忿。
  渡元散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敢怒不敢言,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声:“小师妹,是我说错话了,对不住。”
  司予忙道:“二师兄,你我嫡亲师兄妹,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呀,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她冲夜姬甜甜一笑,小梨涡里盛了蜜一般,“师父父,予儿说的对不对?”
  夜姬越与司予相处,越是喜欢她,当即在她小脸上一掐,笑道:“说的对。”然而皱眉看向渡元散人,叹道,“你这臭脾气,但凡有予儿一半讨喜,也不至于六十多岁还在打光棍。”
  渡元散人:???
  他心道,您老人家不也是个光棍?
  有司予哄着开心,夜姬连搭理渡元散人的心情都没,直到宵夜尾声,夜姬才突然道:“元儿啊,为师听闻你置办了不少房产和商铺?”
  被冷落了许久的渡元散人忙点头道:“正是正是,师父啊,现如今,五洲各地皆有徒儿的产业。”
  说完,得意洋洋地瞄了司予一眼,仿佛在说,“你光嘴甜有用吗?像我这种真金实银的产业,才能助益合欢宗的发展壮大!”
  果然,夜姬极为难得地表扬了他一句:“很好。”
  虽然言简意赅,但足以让一个极少得到师父夸赞的老人家激动不已。司予强烈怀疑,若是她这位二师兄有尾巴,只怕这会早就摇出重影来了。
  夜姬又问:“华阳山下,可有你的住宅与商铺?”
  渡元散人备受鼓舞,忙道:“有的有的!”
  夜姬满意道:“很好。你找一处风水好的住宅,再找一处收益好的商铺,赠予你小师妹吧。”
  渡元散人忙道:“好的好的!”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应了什么,“……啊?”
  夜姬已经琢磨起别的事来:“予儿此番去华阳山长住,需得多带些弟子驱遣。要不要在当地买些奴婢仆从伺候起居?”她问司予,“予儿自己觉得呢?”
  长住华阳?司予不知夜姬是何用意,便用了惯常手段,可怜巴巴地看着夜姬:“师父父是不要予儿了吗?为什么要把予儿打包丢去华阳山?予儿才不要离开合欢宗呢!”
  司予一撒娇,夜姬就投降,她当即琢磨要把合欢宗举宗迁往华阳山脚。
  渡元散人大惊:“师父三思!万万不可!”
  虽说合欢宗近些年低调许多,但到底还是魔道宗门。而华阳山上的华阳门却是正道魁首、五大宗门之一,两大宗派势如水火。
  他气得瞪了司予一眼。原本多么英明神武的师父,自从遇见司予之后,便被蛊得整日沉溺于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丧失了斗志不说,作出的决策也匪夷所思。都怪这个小师妹。
  司予自己也吓了一跳:“不、不必了吧?”
  夜姬道:“予儿,你体内的那股炙热灵气,需得极为高深的道门功法方能平衡。你体质特殊,我虽已为你修复了灵根与慧根,但根骨到底还是受损了,丹田始终无法汇聚灵气,需得华阳门赤阳峰的独门功法方能助你修道。”她望着司予,满眼不舍,“过几日华阳门开山门,我派人送你去华阳门修道。”
  夜姬不知司予在用风回铃汇聚灵气,也不知司予自学了顾尘光留下的两本道门功法。不过那两本功法与般若心法相比,极为粗浅,对司予体内的炙热灵气毫无效用。
  作为合欢宗宗主、令世人闻之色变的女魔头,夜姬行动能力相当高,派人连夜将司予的行李收拾妥当,第二日便打包将人抬出了合欢宗。
  因时间不急、司予恐高、为求舒适,夜姬便决定不走空路走陆路,用了十六人合抬的软轿,抬着司予走。连带着几乎搬空整个院子的装满了五六十抬木箱的物资,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向着华阳山进发。
  对此,空见评论道:“旅途舒适才不伤身,这样安排挺好。合欢宗距离华阳门也不算太远,一个月的时间,怎么着也到了。”
  而夜缚灵则发出灵魂拷问:“为什么小孩儿坐软轿,而我要装箱?”
  彼时一行人正在酒楼修整,司予坐在二楼雅座的窗边吃茶,空见抱着不怎么正宗的荷叶糕饕餮,而夜缚灵则第三百六十五次发出进轿申请:“小孩儿,我想跟你一起坐轿子!”
  司予毫不留情地再次拒绝:“不要。叔叔,你太大个了,你进了轿子,我就不能咸鱼躺了。”
  正闹腾着,忽然听闻楼下街上传来一阵喧闹,一人两灵立刻伸出脑袋积极吃瓜。
  听了一会儿,司予听明白了。这是一个集卖身葬父、强抢民女等恶俗桥段于一体的故事。
  看到恶霸推搡着弱女时,夜缚灵看不下去了:“小孩儿,我们是不是得帮帮她啊。”
  司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叔叔,我们可是合欢宗哎,魔道大反派,怎么可能做这种见义勇为之事?”她嘟嘟囔囔,“再说了,这种时候都会有翩翩公子英雄救美的,我们瞎凑什么热闹?”
  正说着,只见一个白衣公子突然闯入,剑柄在恶霸肩头轻轻一捅,那恶霸便被迫得连退十几步,吐出一口血来。
  司予兴致勃勃地看热闹:“看吧,来了!”
  待看清白衣公子的脸时,她不由得一愣。
  金面具,白衣衫,这位好像是原书男主啊!
  那么,那位卖身葬父惨被调戏的弱女,岂不就是原书女主?
  淦!她就说怎么觉得这剧情这么眼熟呢!
  司予兴奋地搓搓手。可以可以,穿书整六年,她终于进入原书主线剧情了!
 
 
第39章 
  作为有着趋利避害本能的顶级绿茶, 怎么可能错过原书男女主的大腿?
  司予擦擦嘴,拿了一盘甜糕,小碎步地往楼下跑, 惊得一路合欢宗子弟哗啦啦跪了一地。
  夜缚灵忙叫道:“小孩儿,你干啥?”
  司予扭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脚下不停:“叔叔,你太没有同情心了。我等修行之人,路见不平之事,难道不该拔刀相助吗?你竟然问我干啥?”
  夜缚灵:……
  他扭头看着空见, 尴尬道:“她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空见打了个长长的饱嗝,揉着小肚皮躺在桌上:“你才多大年纪,耳背成这样?她就是这么说的!”
  夜缚灵:……
  行吧, 是他自取其辱, 他怎么就会想不开去问空见这厮?
  司予一溜烟下楼,跑到男女主跟前。
  此时男主已将恶霸赶走,正笨拙地安慰哭到哽咽的女主,翻来覆去就只一句话:“赶走了,你别哭, 不要怕。”
  三个字凑一句,绝不多说一个字, 就仿佛多说要钱似的。
  男主叫做江半深,女主叫做苏见浅,从名字便能看出,这是一对CP。
  江半深作为华阳门的高岭之花, 人设是个冰块脸的大直男,不太会与姑娘家相处,又常年戴着个半边金色面具,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座冷心冷肺的大冰山。
  是以他虽做了见义勇为之事,苏见浅反倒还有些怕他。
  司予恨铁不成钢地叹息,这江半深但凡有顾尘光一半暖男,早就和苏见浅HE了,没几年孩子就能打酱油,还能爱恨纠葛虐身虐心大半本书?
  “哥哥,女孩子不是这样安慰的。”
  司予抓着江半深的胳膊,不客气地把他拉到一旁,自己凑到苏见浅面前。
  江半深一惊。他向来警醒,旁人近不得身。可眼前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小姑娘,看起来天真娇气不经世事,略有些浅薄修为的样子,也不像是修为高深之人,却也不知怎的,竟能准确拉住他的胳膊,速度之快,让他挣脱不得。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人不露相。
  司予知道江半深正戒备地打量她,却丝毫不介意,只将手中甜糕递给苏见浅:“漂亮姐姐,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难过了,伯父也不愿看你哭啊,振作起来,报仇雪恨。我请你吃甜糕呀,可甜可好吃了。”她自我介绍,“我叫司予,姐姐叫什么名儿?”
  苏见浅擦干眼泪,怯怯地抬眼看了看。
  眼前的姑娘看起来年纪比她小一些,肤白貌美,气质不凡,天真烂漫,像是富贵人家娇养长大的女儿。但与她见过的官差家的大小姐不同,这姑娘并没有眼高于顶、敖世轻物,也没有看不起她、打发叫花子一般施舍她,反而又乖又甜地将她望着,笑眯眯地认真等她回话。
  半晌没得到应答,小姑娘还噘了噘嘴,半撒娇半抱怨地嘀咕:“姐姐,你怎么不搭理我呀?”
  苏见浅心中飞速盘算,小姑娘应当是个好心人,又是女子,卖身给小姑娘,好过卖身给那位冷面公子。
  “小女苏见浅。”苏见浅重新低了头,没有接那盘甜糕,涨红了一张脸,难为情地嗫嚅道,“姑娘,可否以一贯铜钱买下我,让我备一副薄棺……”
  “借给你哒。”司予不等苏见浅说完话,便将一袋银锭子塞进她手中,“苏姐姐,今后要连本带息一起还我呀。”
  江半深在一旁看着二人互动,皱了皱眉。苏姑娘并未否认父亲是被人所害,看来确实如此了。可小姑娘第一次见苏姑娘,是怎么笃定这一点的呢?
  司予再一次将甜糕递过去:“苏姐姐,我专门给你拿的。”她亲热地拉着苏见浅的手撒娇,“你就给我个面子嘛。”
  苏见浅自知满手污垢,自卑地缩了缩手,却被抓得更紧。
  小姑娘似乎完全不嫌弃她,笑得像小太阳一般,唇边的两朵小梨涡盛满了阳光。
  苏见浅想,兴许是自己眼花吧,否则为何会有一个恍惚之间,觉着小姑娘置身于花团锦簇之中,如太阳一般会发光?
  司予吩咐合欢宗弟子帮苏见浅厚葬其父,自己回到酒楼等男女主回来,顺便回忆看一番原书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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