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消息过来之前,她在跟谢烟聊天,从她嘴里知道了谢爷爷刚知道谢苍耀不喜欢棠家那姑娘的事。
谢烟说:“其实一直都是我妈误会了,她以为我哥还对棠好有意思,乱撮合人,不过他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把你俩的事说了呗,不过没跟她说那个人是你。”谢烟咬了下唇,小声道:“初初,我觉得我哥还是挺爱你的,他当场可能没发现自己心意,你也知道这个事很容易钻牛角尖的,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自己有喜欢的人。”
谢烟轻声说着,本想说的是他俩的事,谢初澜一挑眉,逮着八卦一直问她喜欢的是谁。
恼的谢烟脸都红了,挂了电话不敢跟她继续说话。
八字还没一撇呢。
刚挂了电话,谢初澜就收到前男友发来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条。
她看完以后,点了删除。
他想堵她,就尽管来。
还以为仗着她喜欢过他,就能为非作歹?
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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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无事一整天,谢初澜打卡下班,晚上陆庭斟约了傅冉吃饭,她在电梯里看路况,直到下来都没分过神在其他地方。
谢苍耀轻而易举的把人堵在车前,困在他怀里,微微一低头下巴就能碰到她额头,女人身上熟悉的玫瑰香味传来,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便是心跳不断加速。
谢初澜被吓了一跳,她开车门的时候他忽然从背后过来,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被他抓着手,幸好不是坏人。
“你来干嘛?”谢初澜声音有点哑,不耐烦地看着他,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
几次挣扎都被他压制,她有点累,索性不动了。
“你还不放手?再不放我喊人了。”
“你喊。”谢苍耀笑,“要不要给你个喇叭,让你喊。”
好久没见她,他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她跟周照在一起以后,下班上班都是他接他送,谢苍耀好几次等她,都看着他俩在车里接吻。
心碎的感觉他体验了个遍。
男人手指抚摸着她的耳垂,“你跟他吵架了?”
他笑:“你跟他不合适,你怎么就不信我。就算你能帮他搞定他那些破事,怎知以后不会有更多的事等着你?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手段哪有那么清白?”
谢苍耀余光看向不远处停着的黑色宾利,不顾她回答,先拿唇堵住她。
舌尖跟她的搅在一起,谢初澜的挣扎在他这连打人都不算。
强吻过后,谢苍耀捧着她的脸,语重心长的为她好:“你跟他分了吧,我的错我都改。”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谢初澜拿手背抹着嘴唇,看着谢苍耀松了手,她麻溜的上车。
站在车外的男人很快也开车走了。
她在车里发呆坐了好一阵,直到有电话进来,她才回神。是周照。
“你下班了?”她调整情绪,问道。
“你在哪?”周照盯着她车的方向,轻声问道。
“我在餐厅,跟我哥吃饭。”她省略了刚才碰到谢苍耀还被狗亲了一口的事实。
周照眼里有几分落寞,“那你吃吧。”
砰一声传来了忙音。
周照没立刻开车走,等谢初澜的车开走以后他才开车出去,只不过他回了家。
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他也不想去破坏她。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服软》想好了,写校园,陆庭斟大学创业那会儿。
爱情骗子x装柔弱绿茶
陆哥哥是男绿茶。
姐妹们,不要养肥我。
第40章
晚上的饭局很顺利, 陆庭斟跟傅冉聊得很投缘,谢初澜一整晚都用敬佩的眼神来打量他。
他跟自己想像中不一样了。
记得分开的时候,他一个人执意要留在南城, 说不习惯国外的生活,谢翰明对儿子从来都是放养, 没什么规矩,陆庭斟这么说正好和他的意。
十六岁的陆庭斟就这么一个人留在这。
打拼,读书,工作。
然后一路打怪创建了陆氏集团。
没有家族的光辉他依然可以强大起来。
记忆中, 他还是个带点内向偏僻的少年,独来独往的主儿。
陆庭斟察觉到她的视线,看着她挑了下眉, 然后给自己要了碗燕窝上来。
他跟谢苍耀他们还是不同的。
虽然都是很耀眼的, 但谢苍耀的自信自大是与生俱来,而他却是自己走过来的。
中间会经历多少波折,受多少苦跟委屈,她想像不出来。
她做律师被人冤枉都撂挑子不干,那陆庭斟呢?
这么想来, 谢初澜现在满满的都是心疼,傅冉很给力, 答应了以后第一时间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发声。
连陆庭斟要送的礼物都没要。
送她出去,男人把车钥匙给了店员让他开过来,拿了根烟出来,谢初澜没忍住, 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跟妈说的。”
陆庭斟侧眸:“发什么神经。”一个晚上了。
车子很快开过来,男人把她塞进去自己绕到另外一边上车。
车内有股很淡的香水味, 应该留有好几天。
谢初澜憋着笑,没问他在别予姐面前是怎么伏低做小的。
问了怕他太丢脸。
谢初澜望着车窗外,兴致不高:“你送我回公寓就好了。”
“你男朋友呢,怎么没来接你。”陆庭斟冷嗤:“为了他的事忙活,怎么,还想当无名英雄?”
“才没有。”女人声音软软的:“哥,你跟别予姐吵架都是你低头吗?那冷战时间太长也是你低头?你都不会等她过来跟你服软的呀。”
“咱俩状况能一样吗?”见状,陆庭斟心里也有了点数:“我跟她那是学生时代的恋情,纯的很,你们半路才在一起,男人嘛,就得好好教育一下,想想你跟谢总在一起的时候服软有用吗?还不是他想什么时候不理你就不理你?女人不要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会让男人轻视的。”
他的话没说太直白,在这个圈子里,一厢情愿的女人太多。
她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谢初澜懒懒的嗯了声,把座位调后,闭着眼睛装睡不想听他唠叨,中间他接了通电话,不知道跟哪个朋友在说股票投资的事,挂了电话,他却叹了口气。
“怎么了?”谢初澜好奇问道,能让他都心痛的投资那得是几位数啊。
“没什么。”陆庭斟打了左转灯:“就是他刚开年就不顺,国内外投资亏了一大笔,来问我借钱周转。”
谢初澜哼了声,解了锁屏查看自己微信。
里边只有黎画发来的消息,还有谢苍耀发来的好友申请。
她一一忽略,然后点开周照的对话框,时间还停留在几天前。
她有点无语,从来不知道男人生起气来会这么别扭。
上次跟姚弋吃饭互相加了微信,她还是从其他地方问问周照在做什么吧。
消息很快有了回复,姚弋一脸懵逼。
【他回来以后就请了长期假,你不知道吗?】
谢初澜的手都在抖,身旁陆庭斟的话不停传来:“你没投资那些东西吧?别瞎投,省的连零花钱都没了,有好的我会告诉你,跟着我买,还有你那个男朋友也别让他乱买了。”
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他笑出了声:“就他那点小钱,我真不知道他以后怎么养你。”
谢初澜根本无心回答他的问题,姚弋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我也是从其他方面了解到的,周照之前玩的股票好像亏了一大笔,有没有全投进去就不值得了,不过亏了钱他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的。你见了面多安慰一下,没什么过不去的。】
谢初澜没再追问,只是忽然抓着陆庭斟的手臂一脸紧张,让他快点开车。
然后爆出周照家的地址给他。
陆庭斟脸上泛起不悦,“我又不是你司机,这么晚还去?”
“去。”谢初澜慌了神:“我真的找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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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到陆庭斟的公寓还需要二十分钟,但去周照家却只需要十分钟。
谢初澜忙不迭的从车上跑下来,她今天为了给傅冉留下一个好印象,穿的也是比较淑女的,八公分的高筒靴现在反而成了一个负担。
电梯上行的短短几秒钟,她都觉得度日如年。
周照不会跟她吵这么久的架,又怎么舍得跟她生气不理她。
除非还有其他原因。
作为女朋友,她确实不够称职,享受惯了他给的一切优待跟偏爱,主动爱人的能力她反而慢慢失去了。
周照家在十七层,他装修好以后就把她的指纹一并录入到里边,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门。
里边黑漆漆的,充满了烟味跟酒味。
客厅、浴室、厨房都没有人。
她站在卧室门口轻轻转动了一下把手,他从里反锁了。
好久没有的不安全感在此时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颗炸弹。
她抬手敲门,敲的很重,也不管会不会吵到邻居,只是这么一个劲的拼命敲。
“周照,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清的吗?你有什么难处我们一起解决,你老躲着我也不能解决问题。”
“我们好好谈一谈行吗?”
里边的人始终没有开门。
周照坐在床上背对着门口,他才刚刚拥有一切,为什么又要失去这一切呢。
亮着手机屏上显示着他朋友给他发的消息。
是安慰的话。
【你才是中期而已,那么多晚期的人都没想过放弃,你凭什么放弃啊?】
【周照,我们认识快十年了,我了解你,别做傻事。】
【想想你女朋友,你们不是才刚在一起没多久,你舍得留下她一个人?】
周照红着眼眶,把微信关掉,然后打开相册里拍的那几封信。
他不舍得,也不忍心,可他没时间了,没时间去征服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他想象着那些美好的情话都是写给他的,但自欺欺人之后呢?
他只觉得更加难过。
一颗心从热变凉。
男人闭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处滴落在毛衣上。
门内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开了门,一身黑衣站在谢初澜眼前,眼底不带一丝温暖,冷冷垂视着她。
谢初澜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要问他,可真见了面,却一句话都不出来。
喉咙里仿佛卡了石子,她咽口水都难受。
“你——”
“分手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谢初澜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吧。”周照说:“我累了,不想再唱独角戏了。”
“你也知道,本来是两个人都该努力的事,现在我一个人全做了,我累了爱不动你。”
男人的声音一字一句,脸上的郑重让谢初澜无法认为这会是一个玩笑。
“你想好了?”女人哑着嗓子,她觉得自己开始站不稳,腿跟身体都在抖,“你确定要分手?”
“我想清楚了。”周照不像在开玩笑。
至少从他的眼睛里,谢初澜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巨大的痛苦袭来,让她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只能不停的克制自己,控制呼吸,随后她也跟他一样,轻描淡写地同意了。
“好啊,正好我也玩腻了,你早点滚吧。”
谢初澜轻笑一声,挺直了背脊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直到出了这扇门,她才忍不住蹲在楼梯间痛哭。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手跟腿都麻了,是黎画的电话打断了她。
“怎么了。”说话声还带着哭腔。
跟谢苍耀分手的时候都没这么灰头土脸,还蹲在楼道里哭。
“初初,你已经知道了啊?”黎画刚才发消息就想跟她说这事,但一直没见她回复,忍不住打了电话过来,事已至此,谁也无力改变什么。
她叹了口气,轻声安慰她:“梁秋迟发给我看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意外,周照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生这种大病,而且他还有健身的习惯。”
“我已经让梁秋迟帮忙找熟悉的医生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听筒里一直没有人回答她,黎画觉得古怪,“初初?”
“你说什么呢。”谢初澜坐在楼梯上,脸上泪痕还在,眼睛红红的:“周照没生病,你骗我。”
黎画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谢初澜那边却传来了一阵忙音。
“她不知道?”梁秋迟走过来往她怀里钻,闷声道:“要不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苍耀。”
黎画对着他的脑袋一顿揉。
再打过去,谢初澜已经不接电话了。
她全身都在发抖,不同于刚才他说分手的难过,谁在吵架的时候不说几句气话,可事情过了,谁也不会傻的当真。
女人踉踉跄跄地跑到周照家,刚才还打开的门此刻却打不开了。
她的哭腔传来,手臂拍打着门,一下一下,直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周照,你出来跟我说清楚。”
“周照——”
所有的不满跟怨恨都变成了在唇边的不安呢喃。
他——
隔壁门内听到动静,忽然开了一小条缝,里边人大声道:“姑娘,你刚才有没有很响一声“咚”,把我家猫都吓得躲起来了,楼下已经围了一圈的人,警察应该也快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家的住户,你——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闻言,谢初澜停下拍打门的动作,像个木偶一样一点一点的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