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角木蛟
时间:2020-10-21 06:44:44

  比起这个,眼下她似乎更应该下定决心,不能拖下去免得交谈结束,李全性子见门未合上会进来带门。到时候发现门后藏着的自己,那可真是精彩。
  “完蛋玩意儿”随着碎语推进,前头的猜想已经是板上钉钉,这一下像是打开潘多拉盒子,林云芝僵住身子,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隐隐外头声音停了,细碎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她正待要撤,忽地身后传来异样,肩膀被人轻轻敲了下,那一刻她险些跳起来大喊,好在那手眼疾手快,捂住那张吼破喉咙的惨叫,紧跟着传来低哑的声音:“别动,是我”阻止了怀里人上蹿下跳的挣扎。
  “先藏起来,别出声”林云芝低着眼睑,见那双手缓缓的从嘴上扯开,而后另一边拉起她的手,蹑手蹑脚的钻进院角栽种的一片竹林子里头--那是院子房主之前种的,他颇爱摆弄这些君子之物,故而竹林养的极好,叶子竹干又密又绿,夜里藏两人,根本不会被发现。
  “你怎么在这?”林云芝蹲好后,看着原本应在房里的人出现在跟前,不由得瞪大一双眼,心脏在胸口搏动,呼吸有些不稳。她其实想问对方什么时候来的?会不会也听到了。
  但这话不能问,问了就会显得她很没有格调。
  陶家兴看着她这副模样,也不大心平如水。他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在屋里头看见她在外头鬼鬼祟祟,怕她惹出什么事便出来。
  只是......,他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涩,而刚刚触碰到细软的掌心微微有些滚烫,眼神不间觉里头变得幽深,他压着脑中绮丽,声音说不出的低沉,解释道:“我见外头一直有动静,以为有事要帮忙,便出来看看,结果......”
  结果就发现自己在偷窥?林云芝登时尬得头皮炸裂,嘴唇动了动,正准备要为自己解释,一肚子曲墨没等泼出来,就听见耳畔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别说话,有动静”
  林云芝一时间真不敢动了,这要是闹出动静来,那不就真做实她偷窥的行径了吗?于是乎,她缩着脖子当鹌鹑,又舍不得整个头埋进沙子里装死,于是就有两只手捂着眼见,在眼睛的地方开了两不大不小的口,乌溜溜地盯着竹林外。
  陶家兴在旁不由得好笑,这人还真是别具一格。只是没等他笑出声来。细碎的脚步声后,小门传来咿呀一声响动。月色下那闯进两道身影,身影格外熟悉--在转身是曝光在月色下,那两张面孔吓得林云芝差点就地起跳。
  “冷静点”声音压着灌进耳中,酥酥麻麻的。
  “呜呜呜”肩上压着大手,林云芝因着动作几乎贴在身后人的胸膛上,似有似无,那人的呼吸气息落在果在外头的脖颈上,激得上头争先恐后的冒出一连串的鸡皮疙瘩。她也知道自己失礼了,又不好开口,就点头如捣蒜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放开了”陶家兴淡淡然的撤了手掌
  大量的新鲜空气涌进肺里,林云芝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方才陶家兴太过用力,以至于她有片刻窒息的错觉。可是,她倒不如真的窒息了,因为她脑海已经烟火绚烂,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因为那两人除开最先确认的李全,还有一个竟是陶絮。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突然深夜里会面且还有那段对话,只要脑子没被驴踢了,就不会想不明白。
  所以,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门没有关,因为陶絮说完话还得回来。但是,此刻最大的问题是,她二人何时生出感情?日日在酒楼,在自己眼皮底下她都没发现?只能说要不是对方藏得好,那就是自己真的瞎。
  而林云芝更倾向于后者!她已经准备好每日重拾眼保健操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卡了,下一更应该会挺晚的,□□点这样。
  眼保健操做起来!!
 
 
第73章 、互明心意
  也不知蹲了多久, 院子里只闻风声簌簌,竹影在庭院上泼了团浓墨。
  人应该是走了?林云芝眼前一抹黑, 叫身上挨着的胸膛灼的浑身发烫,赶忙起身,因的半蹲太久小腿肚子发麻,脚跟不着力,起的又急身子前倾腿还驻停在原地,疾风擦过发梢,她没忍住惊呼出声。
  竹林养着有些年头, 土里翻出不少粗壮的竹鞭,倒扣的□□般冒在地面,加上细碎的石头,真要是磕伤去,没准就得磕碜后半辈子,林云芝身子下沉的时候, 心底下唯一的念头,便是痛斥自己事多好奇心重。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好半晌, 自己像是砸在一团棉花里头--这棉花质量并不大好, 或许是掺了半斤铁,膈得她手疼。她下意识的抬起手甩了甩几近发麻的胳膊,没等适应过来,脑子里却灵光一闪。
  不对?哪里来的棉花啊, 刚刚自己不是在偷听然后腿麻摔倒, 所以......曲的另一只手还撑在“棉花”上,略略传来的触感像是绸缎,那片刻被惊讶惊出脑子的记忆, 登时争先恐后的钻回脑子里。
  好死不死的,她还听见重重的闷哼声,前后始末不用脑子都能猜出来。
  她平翘的嘴角这会儿已经拉成一条直线,抬眼便见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会儿子被自己当成了人|肉|垫子,悲凉的铺在地上,姿势有几分不可言喻。而自己活像只秋后的大闸蟹,四仰八叉的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空中仿佛泼进一升冷藏的液氮,连着风吹草动、虫鸣呼吸都冻住了。
  “可以,起来了?”陶家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似乎被身上的人压中了痛觉,紧接着咳嗽起来。
  咳嗽声像是催命的符咒,激得林云芝一蹦三尺高,半麻的两条腿失去知觉,她稳稳当当给自己在地上立稳了。因惊吓一时失去血色的脸,登时满满当当红了个通透。
  “我扶你起来”林云芝手忙脚乱将人从地上扶起来,走出满是陷阱的竹林,而后又帮着他排身后的尘土:“这,这怎么破了?”借着月光,陶家兴后背的惨状也暴露无遗。
  背后的布料破开道狰狞的大口子,半斜着透出里头的内衬,因为有磨戳,内衬上稍带上些淡淡的血迹,要不是自己眼尖,真就混在泥屑里头看不清了。
  林云芝心下跟着咯噔一跳,语气也有些急了:“你别瞎动,看样子伤的不清,我带你回房里上药。”这也真是倒霉,不过是不巧听了个墙角,怎么自己还跟着挂了彩?
  也不知道石头到底多尖锐,别要生出太长的疤来就成。这医学平庸的时代里头,要是发炎烧热起来,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你别急,无妨的,应该伤的不重”陶家兴看着急红眼,像院子里的兔子般的林云芝,背后那些火辣辣顿时微微有些减轻,以至于他强吸了两口气,倒是能将话说全了:“先回屋吧,外头风大。”
  林云芝忙跟着点头,眼下是要替老四处理伤口。她掺着人往自己房里去,因的自己屋里有备下些创伤和消炎的药--厨下的庖丁多少会备着些,因为成日里同刀打交道,难免会有伤到的时候,多少有备无患。
  “你先脱了外衣,我替你擦了伤口,再上药”林云芝匆匆从厨下打了热水,又转身取了帕子,见老四衣服褪半边卡住,连忙放下手上的活,帮他仔细小心的解衣裳。
  哗啦一声,内衬外衫就都被抛掷在地上。别说这人只是个读书郎,但到时个脱衣有肉的,不显得白而无力,略略能看些肌肉的轮廓。
  林云芝叫那抹风光惊得差点把手帕扔了出去,好在她很快将视线挪到老四身后。
  这一看,那些不正经的绮旎登时跑的一干二净,只见他健硕的背部,青青紫紫的笼着一片淤痕。因背部肌肤白,那些青紫在烛火下更显狰狞。而让林云芝头皮发麻的是那些被石头尖换出来的疤痕,一捺长,并非很深,但却见了肉,上头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痕,伤疤随着老四肩膀的抖动,像只活灵活现的蜈蚣。
  林云芝喉头霎时间梗噎住,这要是方才老四没拉着自己,用身子给自己但垫背,或许这会儿这些伤就应该出现她的脸上。越如此想,她心里头越憋屈,那股气在替着清洗完脏污上药时,达到顶峰。
  耳边突兀地传来一阵呲牙咧嘴的倒吸气声,林云芝才知道,自己失神,手中的力道太重压到老四的伤口,脸色跟着白了两分,她头回觉得缘由,那么难开口:“为什么?”
  陶家兴愣了愣,本想说无妨,不过是小事而已,可能他今日说了太多无妨,再说难免会让对方觉得生硬疏远,他平复下神情道:“吓到了?我看不见后头,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林云芝却固执打断的他的话,问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明明这事他可以摘得干净的。
  连同愧疚、自责夹在一起,倒是将陶家兴问住了。
  “或许,说起来你不信,我不想你受伤”陶家兴笑道,生平头回觉着受伤是件好事,若能为林氏多受伤几回,或许他们之间又何至于这么生疏。
  他垂着眼,浓密的睫羽盖住了他汤底下的神色,让人看不清其中变化的情绪:“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我这些伤养几日就能痊愈,就算留疤用衣裳一盖,谁又能看见。这些伤要是落在嫂嫂脸上,那往后您又如何嫁人?旁人会用和目光看你”
  破了相的寡妇,注定没有人家愿意纳进家里。
  更要紧的是那些目光足以将心智再坚定的人推向深渊,让她们在无尽黑暗中永不得翻身,他不能让林氏承受这些。
  林云芝却绷着张脸道:“那我就做一辈子寡妇,再或者去终南山的尼姑庵,落发为尼,菩萨慈悲,不会介意我的容貌”
  陶家兴脸色一变,她知道林氏说的是气话。但有些话,自己说出来不以为意,可落进满心满眼在意你人的耳中,不啻于拿命在开玩笑。而对方明知是随口乱谈,却也能将那是仅存的理智掐断。
  “老四”林云芝看着突然反常的陶家兴,胸口骤然一窒,但她出言反驳,即便自己的手被那双巨力捏的生疼,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宽慰道:“松手,别让身后的伤口撕开,乖,听话!”
  陶家兴神色震了震,被这声几近温柔的话拉回神智。手中痛苦一时散不开,林氏还未来得及舒展的眉头,陶家兴看见后低头,嘴唇不由得抿平。但见平素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此刻被硬箍出青色的指痕,而那指痕太过熟悉--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的。
  林氏看着垂首不语的人,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笑道:“这次轮我对你说,无妨,都是小事。”
  陶家兴脑袋垂的更低,几近贴着林氏的手,他的声音闷闷的,压抑不可闻:“答应我,别再说刚刚那番话”林云芝没懂,自己那句话,点了这位祖宗的。
  她随声答应,真要劝这人莫动,先上药,却觉察到手腕上的皮肤一热。低头,见那可毛脑袋小心翼翼的将唇瓣抵在自己手腕上的青痕,虔诚的落下一吻:“我不许你去终南山置业,即便天底下没人要你,我也不会把你推出去,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那一刻的酥麻劲儿沿着手,直直传递到脑袋,没等从自己被吻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那句“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让林云芝一双眼都快瞪成钨丝灯泡了。
  这......老四刚刚是在做什么?他在跟自己表白?
  林云芝好险将巴掌糊在掌中挪动的毛脑袋上,因为她察觉到那人身子的在颤抖,像是失去什么重要宝贝般,害怕的不能自己。
  啪嗒,啪嗒~
  两声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林云芝手不禁一抖,那温热的气息并非是吻,她能察觉出来,正因为如此更为震惊.老四他这是在哭?就是因为自己一句,将来要去终南山当尼姑,他竟然为的这句玩笑落泪。
  “你.....”林云芝心里此刻说不出的复杂,惊讶有之,怜惜有之,更让她想不到的尽是喜悦。那种被人捧在手尖上的感觉,即便身上罩着铁甲,也会被这股在意化成绕指柔。
  脑海里,不禁又跳出他在喜宴上念和离书的情形,还有他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做的事。林云芝就算再不通窍,此刻综合总总联系在一起,也该明了。
  陶家兴,他喜欢自己。
  明白这份喜欢后,林云芝更多的是担忧,它胜过喜悦。她承认自己对其有过别样的心思,但仅仅止于想想。因为眼下的自己真的值得陶家兴去喜欢吗?
  他喜欢自己无疑会落下惦念寡嫂的谣言,那他全心全意为自己谋划的和离书就会显得此地无银。因的自己,或许他会毁了名声,至少在镇上、平安村,他将沦为笑柄谈资。少年举子,本该是光宗耀祖的荣耀,为了自己真的值吗。
  林云芝看着那发抖的人,心不由得一点点沉入谷底。
 
 
第74章 、暂且约定
  这两日, 李氏总觉着林氏有古怪,一个人整日里, 闲暇时不是呆坐朝窗外头愣愣的看,便是捧着账本册子走神,她担心再看下去,林氏得将账本剜出个洞来。她劝了几回,没什么成效,反倒是越发严重。
  往常林氏朝食暮食最是积极准时,因念叨“少阴后而不用哺食;少阳前不进旦食”, 时辰不对,脾胃容易叫不规制弄坏。再厉害些,得了胀气炎症,那便是麻烦。金山银山也填不好这窟窿,养都养不回来。
  而眼下林氏开始左右开弓,自己往自己脸上打耳光。李氏没忍住, 推了推馒头道:“去喊你伯娘吃午食,顺道连你小叔一道喊来。”她边嘀咕,边将碟筷摆置妥当。这两人不知怎么回事, 像是相互较劲儿般, 一尊比一尊难请,林氏在桌案上吃,老四就一定在房里头读书。
  四书、五经、大学、中庸,回回去请, 推脱的由头都在变。李氏虽然听不懂, 但也不至于认为老四真是读书忘我。
  她在门外头听,屋里头肚子响动都快闹得过雷雨天的闷雷了,再厉害的圣人, 估摸着也没法子心如止水。
  “怪寒碜人的”这两人像是隔了两季的果子,凑不到一块盘子上。原以为他们叔嫂两人的关系已经缓和。眼下看来,不是又闹了什么别扭,便是前头都是在装腔作势。李氏不大的脑袋想破都不能够猜到,那两人是因为纠结别扭才闹的这一出。
  要不是黄氏瞪着眼,像是衙差似的询问,李氏哪里会做这些不讨好的事。
  那么大的人,还真能把自己饿出毛病来?又不是她家男人,林氏的手艺总不至于会饿到自己。
  大概这两人矛盾不浅,连着平日里最得疼的馒头出面,也没能把他伯娘请动。不对,这次老四没跟着来。李氏皱着与席位边上的黄氏道:“用不用我再去喊一回?”
  “不用”黄氏意料之中的摆手,似乎她监工就是在于有没有人去喊。至于喊不喊得来哪就不那么重要了,黄氏眯了眯眼道:“咱们先用吧,后院还那么多盘筷要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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