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家小和尚——痒痒鼠
时间:2020-10-21 06:48:29

  徐乾学虽然知法犯法,却因为他在朝廷里有背景、有靠山,更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自认为即使出点儿什么事,也不难摆平。徐乾学收到徐家族长和曹寅的信件,得知舅舅的怒火,得知皇上的怒火,他虽然害怕,可也没有怎么在意。
  他先去和法喀联系感情,比如你的外甥是我舅舅的学生,又去和明珠修好,比如你大儿子容若是我的学生……对于曹寅的暗示,他也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派家奴出面,退还银子。
  皇上到了扬州,得知徐乾学千方百计索回自己的手札以毁灭罪证,得知徐乾学许诺“退回原银数”,他的家奴却是见惯贪婪,仗着他的势力侵吞“退款”!!
  皇上气得摔了自己心爱的青花五彩六月兰花杯。
  可皇上没办法,光明正大查办徐乾学,不是证明自己的错误吗?皇上还要捏鼻子庆幸,幸好事情还没闹出来。
  皇上这一路坐运河北上,欣赏精致典雅的江南风光,亲耳听到当地官民对他的热情欢迎,亲自步行巡视黄河安抚河工,亲眼目睹治理黄河一事的进展……都挺满意,可单单徐乾学这个事儿,就把他要去曲阜的心思弄没了。
  七月初一大船队到达山东聊城,保康和他师祖得知山西发生大地震,紧急赶往山西;皇上去泰山祭拜回来只说身体不适,吩咐太子领着两个小弟弟胤禛和胤祺,去曲阜参拜孔庙,自己紧急回京。
  山西崞县发生七级强烈地震,山西巡抚穆尔赛奏报,太原府所属的十五州县,以代州、崞县、繁县灾害最重,崞县庐舍房屋被毁坏六万余间,报上来的死亡人数不断增长……不说保康和师祖,整个山西和朝廷也着急。
  康熙二十二年七月初九,皇上回来京城,顾不得七月流火的炎热和一路奔波的劳累,紧急安排救灾事宜。
  七月初十早朝后,亲自颁布两道诏书,公告天下。
  “……以海洋贸易,对民生实为有益,但收税如不定例,恐为商民所累,决定凡属海洋贸易,设专门官员收税,并酌定则例。广州、漳州、宁波、台山、青岛、大连设立海关,以为粤海、闽海、浙海和江海等四海贸易,并设官收税……”
  “……朕统一中国,无分中外,凡是民人,都是朕的赤子,侧然怜悯,都是为使他们各乐其居,各安其业……”
  朝野上下欢呼雀跃,无数的疲惫和失望后迎来一丝丝希望和期盼,又哭又笑的大肆庆贺。这个康熙二十二年的夏天,热火朝天的救灾,收复小琉球统一南海的普天同庆,史书铭记。
  皇上和大臣们还趁机引导,表示朝廷要正式出兵沙俄,维护边境安稳,朝野上下的热情达到**,纷纷响应。
  朝廷紧跟着采取诸多措施,防止满汉蒙藏互相歧视,缓和关内关外的满汉蒙藏各族人的矛盾,防止士农工商阶级矛盾激化,防止上下官员一心参与党派之争有碍公务,有碍国家……
  徐乾学、徐元文、徐秉文亲自请罪,痛哭流涕,皇上也表示“难过”;徐乾学、徐元文、徐秉文再次请罪,皇上“没奈何”,罚没家产,安排他们去边境苦寒之地为国为民出力,以赎前罪。
  明珠和索额图亲自请罪,痛哭流涕,皇上也表示“难过”,忆苦思甜回忆过去君臣相得的日子表示要“宽容”。陈延敬紧追不舍,列举一项项罪名立定要严办,皇上只得“罚没其二人家产充公,责其停职反省”。
  法喀表示他要娶媳妇了,要大婚了,请求“婚假”。皇上知道这个小舅子滑不溜秋的,也知道他汗阿玛和他熊儿子的意思,特痛快地表示“既然你对新娘子这般有情有义,朕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法喀:“……”
 
 
第77章 
  皇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给他按上一个“情深义重”的名头, 法喀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法喀谢皇上恩准。”
  法喀大礼谢恩,行礼退下。君臣两个都挺满意。
  如今的朝堂上, 明珠和索额图革职反省, 好比三足鼎立一下子去了两个, 法喀作为第三只“足”当然要有“眼色”。
  而且明珠和索额图两家的家产都被抄没了大半儿, 陈延敬还一直追打,他们的门生故旧幕僚纷纷避之不及, 眼看就要上演“树倒猢狲散”, 这么个时候,法喀无论如何也要做出姿态, 表示他非常乐意娶新娘子。
  法喀要娶妻,不光给赫舍里家送去厚重的聘礼——只比原配妻子低一点点,还给保康小外甥去信。
  大致意思, 明珠和索额图要倒下了, 可是明珠家里有容若,赫舍里家却没有其他人顶上来, 但毕竟赫舍里家还是太子的母家,特别是这个时候,若是方便, 你赶回来京城一趟参加婚礼……
  保康和他师祖帮助山西救灾,每天忙碌奔波, 收到他三舅舅的信件后, 才发现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一打听,简直——气得来!
  他就知道他汗阿玛好名声!
  保康因为他汗阿玛处理徐家三兄弟的事儿生气,去和他师祖唠叨:“不对就是不对……”
  师祖拿过来信件一看,看一眼气呼呼的小徒孙,发现他没有注意到法喀带过的几句话,放下心来。
  “保康说得对。皇帝这般做法,看似给谁都留了面子,还狠狠地整治了一番徐家,可总是不透索,顾炎武先生也一定生气。”
  保康还是气:“师祖,汗阿玛没有狠狠地整治徐家。”
  师祖笑:“怎么没有?徐家得势的时候在家乡得罪了那么多人,如今一朝落下去,其他人岂会不报复?官场上的人,因为他们三兄弟交代了一切,也会排斥他们。而顾炎武先生心里对他们有气,也不会再维护。”
  保康:“……”
  然而师祖还没说完:“保康你看,这就是官场,从夏商周到现在,一样的味道,没变。”
  保康:“……”
  师祖捏捏小徒孙的胖脸颊,微笑:“这一百多来了,世道大乱,秩序丧失,道德沦丧。官风如此,世情如此,如今好不容易国家太平了,慢慢整治就好。”
  保康终于舒出一口气。
  可是他师祖又说:“皇帝这才三十岁不到就这般爱好名声,等他六十岁了……”
  保康:“……”
  保康憋着一口气:“保康会监督汗阿玛,师祖放心。”
  眼冒“杀气”,浑身冒“杀气”。
  师祖笑得骄傲。师祖心里小小的担忧,却也没说出来:“徐家三兄弟全部交代,江苏巡抚被革职查办,两下一拉扯,牵扯出一串官员,恰好南海那边也需要很多官员,朝廷缺人手,苏州知府有施世纶担任。”
  “希望经过此事,官场的风气可以肃清一番。不过师祖听说,此事还牵扯到广东巡抚金俊,金俊若是也押解进京,也有刑部审理……保康此次进京,估计还是不太平。”
  保康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师祖,刑部的人也会徇私舞弊?”
  师祖微微笑:“当然会。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他们是监督审理官员的人,可他们也知法犯法。”
  保康眉眼间杀气毕露,浑身杀气腾腾:“保康一定将他们绳之于法,牢底坐穿。”
  小嗓门铿锵有力。
  师祖还是笑,牵着他的小胖手坐下来,有武僧送上来午休前的温牛奶,保康双手端起来粗瓷大碗一口气喝完,师祖也捧着粗瓷大碗一口气喝完。
  洗漱午休,老少两个躺在临时搭起来的帐篷里很快睡过去。
  地震灾区,环境当然不好,能凑合就凑合。只是师祖总认为小徒孙还小,正长个头的时候,日常饮食,睡觉作息等等,必须坚持。
  午休起来用完晚膳,师祖领着人去念经超度,安抚受灾百姓的伤痛;保康和一伙儿小孩子一起照顾受伤的小孩子,或静静地陪着他们,或者给他们讲故事尽可能忘记身上的疼痛,或者和他们说说话,告诉他们亲人们在天之灵都很好。
  整个夏天,灾区附近的各族百姓一起度过难关,在官府的有力组织下,各方人士的帮助下,重建家园。
  到秋天来临的时候,保康准备进京,他师祖留在山西处理后续,老少两个约好在关外碰面,保康依依不舍地告别他师祖和大喇嘛等等人,跟着侍卫们一起进京。
  这次进京走的很快,不到五天就到了京城。
  保康几个月没见到额涅,要和他额涅好好撒撒娇;皇后娘娘瞧着她儿子好像是瘦了,黑了的小脸蛋儿特心疼,换着花样给他进补。
  保康用着额涅特意给他准备的美食,穿着额涅给他做的衣服,窝在额涅的怀里美滋滋,浑然忘却一切。
  皇上一进来坤宁宫,就看到母子两个依偎坐在地毯上的幸福样子,轻轻咳嗽一声。
  皇后娘娘笑着起身行礼,动作标准优雅;保康爬起来给他汗阿玛打一个佛礼,那个懒洋洋的小样儿,看得皇上眼角直抽抽。
  “你三舅舅的婚期定在九月十八,还有三天。保康要不要换一身衣服?”
  保康一扭头:“不换!”
  皇上:“……”
  “那保康要不要去参加你三舅舅的婚礼?”
  “要!”
  皇上:“……”
  皇上拿熊儿子没办法,心里有事又不能明说,只拿过书本儿,开始考校他的功课。
  保康:“……”
  考就考,保康学习没丢下。
  父子两个移步到小书房,皇后娘娘对他们父子两个斗法只不参与,看看时辰开始准备她儿子的晚食。
  书房里头,皇上端身正坐在茶几边,表情和眼神儿也严肃:“《礼记·曲礼》,背一段。”
  保康站在他汗阿玛身前一步远的地方,摇头晃脑:“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
  皇上心里满意,嘴上不满意:“说说意思和自己的理解。”
  保康心里一声“哼哼”,斗志高昂:“《曲礼》是组成《礼记》的一部分。《礼记》是一部重要的华夏民族典章制度书籍。曲为细小的杂事。礼为行为的准则规范。‘曲礼’是指具体细小的礼仪规范。”
  “这段话是说:一个有地位的人,心中时刻都要有个“敬”字,外表要端庄,态度要是俨然若有所思的威严样子,说话的神态要安祥,句句在理。做到这三点,才会使人们安宁和信服……有德行的人亲近并敬重他,畏服并爱慕他……”
  皇上心里微笑,脸色还是没有表情:“‘喜欢一个人,但能知道他的短处;不喜欢一个人,但能知道他的长处。既能积聚财富,又能散发财富,救济他人。’怎么理解?”
  保康看一眼汗阿玛,小小的纳闷儿,但还是据实回答:“喜欢一个人,不能丢失理智,而是要清醒地知道他的短处。知道他的短处后,要包容他,监督他,和他一起快乐地变得更好,这才是‘真爱’。”
  “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丢失理智。要知道他的长处,和他快乐相处。‘积聚财富,又能散发财富,救济他人’,是说:我们要会赚银子,使得自己的财富日益增多,还要会花银子,自己快乐,帮助其他人也快乐,这才是正确的理财方式。”
  皇上:“……”
  “保康回答的很对。”
  放下《礼记》,拿起《尚书》。
  保康:“……”
  小半个时辰,保康完美回答完他汗阿玛的一个个问题,瞅着他汗阿玛抬着下巴笑。
  皇上看熊儿子一眼,也忍不住笑出来。
  轻轻咳嗽一声。皇上有鉴于以往和熊儿子的相处经验,直接说道:“最近朝堂上变化有点大,现在还没稳下来。”
  要打压明珠和索额图这些年经营的势力,这只是一个开始,“事情牵扯有点大,还牵扯到保康的身上。”
  “说保康应该蓄发,穿回去皇子的服饰。”
  保康立马瞪大眼睛:“汗阿玛要罚他们。”
  “哦?”
  “他们身为朝廷官员,不去琢磨怎么为国为民做事儿,还有功夫来管保康的服饰,这说明他们太闲了。汗阿玛可以多给他们安排一些事儿。”
  保康说得“词严义正”,皇上牙疼。
  皇上叹口气:“这事儿且不说。汗阿玛这里还有一个事儿。”
  保康眼神儿询问。
  皇上:“明珠和索额图……估计不久后就会起复,和保康一起去边境。”
  “保康确定,你大哥、太子哥哥、胤祉哥哥、胤禛弟弟、胤祺弟弟,还跟着?”
  保康眨巴眼睛。
  明珠和索额图……估计不久后就会起复,和保康一起去边境?他汗阿玛要来一个“起起落落”,将他们两家的势力彻底打下去?
  这个事儿,按理来说,不归于他管,明珠和索额图这些年收受那么多金银财物,光收缴家产,确实太轻了。可保康怎么都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至于哥哥弟弟们要不要跟着,这不是之前说好的吗?而且他汗阿玛要去拜祭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怎么能不带着哥哥弟弟们?
  皇上瞧着熊儿子懵懵懂懂的眼神儿,心里一叹。
  他昨天和太子和保清说起来这个决定,太子和保清都只顾高兴了,还和他谢恩,差点没把他气背过去。
  可是熊儿子太聪明了,更不好糊弄。
  “你大哥、保成哥哥……”皇上想说你有空去看看他们,说不下去,只说:“婚礼当天你们兄弟一起去,先去赫舍里家参加婚礼,再去钮钴禄家。”
  保康终于想起来他一直忽视的事儿,可他自己心大,哪能想到他的哥哥弟弟们的心事,他也没怎么烦恼,只笑嘻嘻地问道:“那保康不随礼,还能吃两家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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