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家小和尚——痒痒鼠
时间:2020-10-21 06:48:29

  其实,这山门前的一百零八级石阶,暗指山西所属的一百零八个县……”
  小阿哥果然听得入迷,快乐地“啊——”一声。
  法喀微微笑出来:“小阿哥听懂了吗?”佛门圣地,其实最讲权势。
  “小阿哥,菩萨顶是我们满洲语言的叫法,汉家意思,是文殊菩萨居住的地方,以后,就是小阿哥居住的地方。”
  “啊呜——”这在未来那可是大大有名的避暑胜地,阿坤宝宝好不欢喜,在舅舅的怀里动来动去,活泼欢乐的小模样看得他小舅舅又是眼睛湿润。
  法喀抱着小外甥,一百零八级石阶,一级,一级;阿坤宝宝的眼睛落在他小舅舅胸口的补丁上面,目光里有属于小儿对于未知的好奇,勇敢面对未知的安定。
  每个人都喊他爸爸“皇上”,只有祖奶奶和奶奶喊他爸爸“皇帝”。
  “阿哥”不是他的名字,是父母称呼儿子,是这里人对没有成年的小男孩的称呼。
  他投胎的皇家,不是类似英吉利皇室、西班牙皇室、沙特王室……那样的皇家,而是几百年前的大清朝的康熙时代。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土胚房木砖房;这里,没有汽车,只有马车。
  这里,他的保成哥哥称呼皇帝爸爸“汗阿玛”,而不是“阿玛”。因为皇帝爸爸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先是一个皇帝,发出的命令是圣旨,说出的话金口玉言不会更改。
  这里,他接近三个月婴儿的视力已经可以看清楚,小舅舅胸口的补丁是一个代表一品武官官服的麒麟补子,不是补破衣服的补丁。
  阿坤宝宝定定地看着麒麟补子上的精致刺绣,接受现实。
  他身处几百年前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家。
  他是天生就要参与皇室争斗的嫡出小皇子。
  一百零八级石阶,一级,一级,佛家传说中,每踏上一级台阶,就意味着解脱一种烦恼,石阶尽处就是超凡脱俗的佛土。
  阿坤宝宝抬胳膊,抓住小舅舅胸口的珠子串串,对看向他的小舅舅露出一个标准的“无齿笑容”。
  法喀那一瞬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知道小孩子都喜欢亮晶晶的鲜艳物事,畅快地哈哈笑:“阿哥喜欢?法喀给小阿哥准备了好多好多‘亮晶晶’,待会儿小阿哥就能看到。”
  “啊呜——啊呜——”谢谢小舅舅,小舅舅最好。
  小舅舅·法喀学着小阿哥的话“啊呜——啊呜——”,踏上第一百零八台阶,目光沉沉地落在寺庙门内,正对大门的那个方形巨石,刻满满汉蒙藏四种文字的御制石碑。
  “阿哥,我们到了。”
  “啊呜————”
  到了,五台山、灵鹫峰、菩萨顶,他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八月初一,一等公法喀领命南下攻打云南吴三桂。
  九月初九,康熙皇帝发来圣旨,小阿哥取名“保康”。
  九月初十辰时正,五台山的和尚喇嘛云集主持保康小阿哥剃度大礼,并且按照小阿哥自己趴在《金刚经》的“两指”,取法号“快乐”。
  十月三十,紫禁城里又有一位皇子出生,生母为永和宫偏殿的德贵人,皇后妈妈派来的人议论说小皇子可能会养在佟佳贵妃娘娘宫里。
  十二月……
  春节……
  小保康听着这一切,在脑袋里转悠自己知道的大清历史,转悠不出来也就丢开了手。
  小保康自觉,如果可以,做一个快乐的无名小和尚吃喝玩乐一生,好像,也挺不错?
  又是一年春去冬来,小保康满三岁,满心满眼向往菩萨顶外面的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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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菩萨顶,位于山西五台山中心的灵鹫峰之顶,整个西部规模最大的禅教、黄教寺院,占地四十五亩,殿堂楼房四百多间,历史悠远达一千三百年。
  历朝历代多次重修,到现在更因为保康阿哥的入驻达到一个无与伦比的地位。当今皇上特许的三彩琉璃瓦覆盖几座大殿,在太阳光下五彩缤纷的闪耀;顺山就势而筑殿宇,布局严谨、雄伟壮观。
  天王殿、钟鼓楼、大雄宝殿……四台四堂、康熙御碑、方座螭首……特别是后院一处地方,禅房、廊院、亭台……观其形制和手法,大多参照皇宫官制式,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百花开满五台山的季节里,蒙藏佛教徒行“五体投地礼”朝拜,汉家僧徒香客也是一步一个台阶上山,游人墨客高声唱诵……
  阵阵的松涛声,淙淙流淌的溪水声,满山遍野的花儿开放时发出的“啊啊”声……一一传遍全山,一一传递给一双有福气的小耳朵。
  保康小阿哥·快乐小和尚的小耳朵一动一动,尘世间的各种“深情呼唤”一个接一个传进他的心里,怀里的小木鱼那当然就敲不下去了。
  眉毛耸动,嘴巴微张,一脸梦幻……陪他念经的师祖听着他的木鱼声变化就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模样。
  “瀑布,水花四溅,丝丝缕缕,在阳光下如梦似幻。”
  保康想象一下叽拉垭口瀑布的美,心动。
  “山上,绿油油的一片,有花有草有树,美轮美奂。”
  保康想象初夏的五台山的美丽,两眼发直。
  “还有那迎风招展的杜鹃花小道,热情迎接虔诚的香客……”
  保康眼睛一睁,手里的小木鱼一扔,大呼一声:“师祖,还有那上山礼佛的‘小老虎’。念经和尚看到她佛经念错了;敲锤的小和尚看到她敲老和尚的头了;抬香炉的和尚看到她,香也撒了……”
  没等他下一个“了”字说出来,师祖直接将他的小木鱼敲到他的脑袋上。
  “六根不净。”
  保康伸手摸摸小脑袋,大眼睛瞪圆:“师祖,你这‘钓鱼执法’是不对的。佛祖说‘有就是无,无就是有’,师祖心里当没有‘法’,那才是真正的‘法’。”
  师祖微微笑:“因为师祖心里没有‘法’,所以口中有‘法’。”
  保康:“……”一个耍赖,直接歪倒在师祖的怀里。
  “师祖,‘冬藏春发夏发芽’,保康要‘发芽’。”
  师祖抱着小胖娃娃,将他的小木鱼放好,还是微微笑:“闲看花开,静等硕果。”
  “师祖——师祖——我们和花儿一起开,我们下山化缘。”
  “师祖老了,走不动了。”
  “保康背着师祖。”
  “保康才三岁,背不动。”
  “保康才三岁,师祖走得动。”
  “……”
  “……”
  老少两个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师祖妥协笑得宠爱。
  保康脸上笑容更大,灿烂耀眼:“师祖最好了。”
  师祖提醒:“换衣服,下山。”
  “保康去换衣服。”
  保康说着话,利索地从师祖的怀里爬起来,迈开小短腿就跑出禅室。
  三岁的胖娃娃,打坐腿都盘不起来,敲木鱼的时候也够不到直接抱怀里,玩起来跑起来却已经是柱实得很。师祖看着小胖娃娃欢快的背影,眼睛微合,目光微沉。
  宽敞的禅室里安静下来,两个小蒲团和背后墙面上一个大大的“禅”字静静等候老和尚和小和尚的归来。师祖和保康出来禅房拐进左侧的一尘院,也就是保康在菩萨顶的住处,很有经验的宫人利索地给他们换好下山的衣服。
  保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昂首挺胸:“师祖,保康帅不帅?”
  师祖:“帅即是不帅,不帅即是帅。”
  保康:“……”
  瞧瞧镜子里的小娃娃,长得多好,乌溜溜的眼睛好像刚刚水洗过的葡萄,笔挺高耸的鼻子如刀削,嘴巴天然的上挑不笑也笑——任谁见了他,都会发出内心之微笑。
  一身青色的粗布僧衣僧帽也遮掩不住保康与生俱来的帅气和可爱气。
  保康小自恋:“师祖,你看,保康三岁了,眉眼间的可爱和帅气日渐显露,聪慧伶俐也日渐显露。”
  “嗯,大眼睛里的调皮和邪气也日渐显露。”
  “师祖,那是保康的‘骨骼清奇、灵光闪动’。”
  “哦——我们保康就是‘与众不同’。”
  师祖牵着保康的小胖手出门,保康说一句,师祖随意地回答一句,虽然师祖觉得顽劣的小徒孙需要给予一定的“打击”,但他也认为,保康和其他的小娃娃不一样,和其他的皇子们,更不一样。
  “昨天师祖教导保康的学问,保康可还记得?”
  “记得。‘赵钱孙李,何吕施张,云苏潘葛,酆鲍史唐……东门西门第五言福’,前面是单姓,后面是复姓,但‘言福’是两个单姓,师祖……?”
  小胖娃娃笑嘻嘻的,看向师祖的目光里有点表现与得意的味道,师祖觉得,小孩子得了夸奖要回家让父母夸耀一番的神气活现,估计就是这个模样。
  师祖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保康背得很好,说得也对。今天师祖再教保康一段。”
  “‘周吴郑王,孔曹严华……羊舌微生,商牟佘佴’。其中‘商牟佘佴’和‘羊舌微生、东郭南门……’不同,不是复姓,是四个单姓……”
  师祖很有耐心地解说,保康:“……”懵。
  “师祖,保康今天背会了,明天还会‘再有一段’吗?”
  “当然。”
  “那保康今天可以不背会吗?”
  “不可以。”
  保康趴在侍卫的怀里,眉眼耷拉,好不沮丧。
  就算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光听宫人侍卫们说话也知道师祖在教他《百家姓》,他一个小和尚为何要学习《百家姓》?当然,师祖不让他学那让人昏昏欲睡的经文非常好。
  保康在心里对比《金刚进》和《百家姓》,那当然是《百家姓》更好背。
  “师祖,保康今天背会。”无精打采的小样儿。
  “保康乖乖。”鼓励满满。
  保康给他师祖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眼神,还能等他师祖安慰他,他自己就因为山路上的花花草草,虫虫鱼鱼笑出来。
  这是保康两辈子的“心结”解开,放下对“父母”的执着后,出来的新本身,他只要静下心来就听到很多很多声音,世间万物的声音。
  万物生灵都是他的好朋友,小伙伴,让他的童年生活丰富多彩,谁也想不到猜不到的丰富多彩。
  下山的路崎岖,走习惯了那就和普通人走平地一样。一行人很快下山来,快乐小和尚·保康小阿哥从侍卫身上下来,冲着山下的人群中气十足地大喊:“快乐小和尚下山喽——快乐小和尚下山喽——”
  身穿一套青色的僧衣僧帽,脚上一双黑色的平底小布鞋,脖子上一串大佛珠,腰间缠着一条洗刷得发白的青色腰带,上面一个大补丁一个干瓠小葫芦一个小金刚杵。小胖脸上的表情是活泼精神中透着机灵劲儿,天真烂漫中一点点调皮玩闹……
  任谁见了他,都会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亲近之情油然而生;任谁对上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都会忘记俗世烦恼,情不自禁地乐哈哈。
  此刻小胖娃娃摆出来一副“气势凌云”的架势,双眼晶亮,小嗓门欢快地嚷嚷……山下的香客文人摊贩自然都是哈哈大笑。
  “我们的快乐大师下山了。”
  “快乐大师啊,你今天的经念完了吗?”
  “快乐大师快来尝尝,我今天刚煮出来的咸鸭蛋。”
  “…………”
  一人一句,保康很是开心地转悠,大大方方地接受众位“施主”的善意。
  “恭喜发财”“平安顺遂”“和气生财”……一句句吉祥话儿叭叭叭地说出来,不重样儿,口齿清晰,听得人群更是热情高涨。
  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家翁上前:“快乐大师,我家的小孙儿,能有你的一半聪明吗?”
  保康从记忆里扒拉出来一面之缘的小娃娃:“阿弥陀佛。有,一大半。”
  吧嗒,一个金光灿灿的大金元宝。
  一个风流锦绣的年轻人上前:“快乐大师,你说我这趟赶考,能高中吗?”
  保康定神看他一眼:“阿弥陀佛。能。”
  吧嗒,一个银光闪闪的官银银锭。
  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人领着一个小童上前:“快乐大师好,求佛祖保佑我儿子入学顺利。”
  保康看一眼这位父亲的一脸期待,看一眼还没剃头的三四岁小童的紧张不安,学着师祖平时的样子微微笑:“阿弥陀佛。小施主定会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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