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家小和尚——痒痒鼠
时间:2020-10-21 06:48:29

  保康越看这位陈延敬越喜欢,眼里的小星星好似繁星闪闪。
  太子:“保康弟弟喜欢陈大人?”
  保康眼睛盯着陈延敬眨也不眨,重重点脑袋:“喜欢!”
  特肯定的语气。
  胤祉、胤祺:“我们也喜欢。”
  胤禛:“……保康哥哥喜欢,弟弟也喜欢。”
  陈延敬:“……”
  亲娘啊,他做了什么快乐大师这么喜欢他?
  高士奇好奇地问道:“阿哥喜欢陈学士?原因为何?”
  张英也好奇:“是不是因为陈学士出身山西,看着亲切?”
  众人都觉得自己反应过来了,陈延敬也觉得自己明白了,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出身特光荣,特荣耀,金光闪闪。
  陈延敬麻利地躬身行礼:“小臣出生于山西泽州阳城,位于山西省东南端,地处太岳山脉东支,中条山东北,太行山以西,沁河中游的西岸,那里有一条蟒河,风光秀丽。”
  保康眼冒金光,那里果然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保康气沉丹田、面色“庄严”:“色泽金黄,食之香甜,名叫‘泽州香’,又名‘泽州黄’。”
  陈延敬:“……”
  陈延敬反应过来后,特开心地接着:“能得快乐大师喜欢,是它的荣幸。”
  太子戳戳保康弟弟。
  胤祉、胤禛、胤祺一脸好奇地看向保康弟弟/哥哥。
  保康一拍胸膛:“到了五台山,请你们吃遍山西美食。米就吃泽州黄米。”
  山西美食?泽州黄米?太子、胤祉、胤禛、胤祺、张英、高士奇、陈延敬:“……”保康弟弟/哥哥/快乐大师……你的表情,我们还以为是绝世大宝贝?好吧。色泽金黄,食之香甜的泽州黄米?喜欢。
  太子、胤祉、胤禛、胤祺:“好。谢谢保康弟弟/哥哥。”
  张英、高士奇:“……”好吧,小阿哥们都喜欢,赶紧想想自己家乡有那些特产,好吃的,好玩的。
  陈延敬:“……”人生中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家乡这般自豪和骄傲。
  皇上收到通知说明天到达五台山,从他的“思考”里稍稍回神,听说了这个事儿不由地笑着摇头,熊儿子顽皮起来特“会说话”,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当然皇上关注的点稍稍不一样,晚上停车休息饭后散步的时候皇上忍不住问道:“保康喜欢陈延敬?”
  保康不假思索:“喜欢。汗阿玛也喜欢。”
  亲亲汗阿玛·皇上哈哈笑:“汗阿玛身边的人,明珠自傲,索额图私心重,法喀重感情,徐乾学贪财贪名,张英偏“儒学文人”,高士奇性情孤僻……”
  “唯有这位陈延敬格外与众不同。不错,我们的快乐大师看人很准。”
  快乐大师·小保康一脸矜持的“得意洋洋”,特“谦虚”地回答:“都是汗阿玛教导的好。”
  皇上:“……”
  直接伸手扑棱扑棱熊儿子的小光头——其他儿女这么夸夸那就是夸夸,从熊儿子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变了味道也不知怎么滴。
  皇上不乐意,皇上表示他要继续自己的思考,不搭理熊儿子;保康开心地抬手打一个佛号,扬起小翅膀飞奔向额涅的怀抱。
  “额涅——”小嗓门那个叫欢快。
  皇上:“……”不气、不气。他不和熊儿子生气。
  太皇太后、皇太后:“……”对着皇帝那浑身喷火特不服气的样子,只有一句话,皇帝你还是生气吧。
  皇上:“……”
  七月流火的天气里,大队人马这般走走停停,嬉嬉闹闹,于七月十八日的上午到达五台山。
  保康一眼就看到迎接他们的五台山僧众,看到僧众中央的大喇嘛,一头扑到他的怀里。
  “大喇嘛——”小嗓门里满满的都是思念。
  大喇嘛哈哈哈笑着,一把抱着小胖娃娃在怀里眼睛湿润:“我们快乐大师没瘦,还是这么胖实。”
  保康欢喜地笑,埋头在他胸口脑袋蹭蹭。
  大喇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万众瞩目。众人就看着一个肥胖的大和尚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和尚,这一幕明明很感人,却——忍不住想笑。
  大和尚一身类黄色袈裟大礼服,气势如山、庄重威严;小和尚一身夏季的家常僧服,还是类红色带墨点儿的,上衣和夏裤加上一双类红色的小僧鞋,类红色的罗汉袜,红通通的,越发显得胖脸白嫩,眉眼间的顽皮邪气——怎么看怎么喜庆。
  皇上忍住笑,吩咐道:“礼节都免了,赶紧上山。”
  大喇嘛麻利地答应一声:“阿弥陀佛。”
  保康也抬手打一个佛号:“阿弥陀佛。”
  上山,上山,就可以看到师祖了嗷嗷嗷。保康的心脏砰砰跳,特激动。
  保康不知道,上山的人群里,有个人也非常激动——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听了苏茉儿的话,听了正阳门发生的一切,心里的愤怒不甘少了很多,可到底还是不甘心,越是想起保康手里的那串佛珠越是不甘心,越是想要亲眼见一面。
  上山的道路崎岖,却又不漫长。一千多台阶,越接近菩萨顶越是清凉,众人都没有登山的疲惫,反而神清气爽。等到了菩萨顶的平地,不止是保康,所有人都看到那个安静地站在平地中央等候的老和尚。
  …………
  “师祖——”保康从侍卫的怀里挣扎下来,一个飞扑,扑到师祖的怀里:“师祖——师祖——”
  师祖眼看着红通通的小胖娃娃扑向他来,一颗平静的心激荡。
  伸手接住他的小徒孙,所有的陈年往事都远去。
  “师祖在。”师祖抱着小徒孙,仔细地看着他,发现他没瘦,还是眉眼顽皮,灵气盎然,只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师祖不由地心疼小胖娃娃的“成长”。
  保康更难过。
  离开师祖才几个月,他却感觉好似是几年一样。
  “师祖——师祖——哇——哇——”保康在师祖的怀里,双手搂住师祖的脖子,哇哇哇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觉得自己应该大哭一场,哭得那个伤心得来——好像他就一个被迫离家的孩子终于得以回家一样,“哇——哇——师祖——”
  “师祖在,师祖在。师祖知道保康受委屈了,乖。”师祖耐心哄着。
  可是保康还是只顾自己哭,听了师祖哄他,知道他受委屈了,更能哭,哭得那个大声。
  “师祖——哇——”保康在京城里,不怎么开心。
  “师祖——哇——”保康在京城里想师祖,想五台山。
  “师祖——哇——”保康在京城里长大了,可是保康还是不大喜欢京城。
  “师祖——哇——”京城的人和五台山的人不一样,保康不属于京城。
  “师祖——哇——”……
  “师祖——哇——”……
  保康哭啊,尽情地哭。
  师祖听着小徒孙的撒娇耍赖,听着他倾诉自己的“委屈”,表达自己的“抗议”,更为心疼,只管抱着小徒孙轻轻哄着:“师祖都知道。师祖都知道。”
  “师祖——师祖——哇——哇——”
  三丈远的距离,众人呆呆地看着他们的快乐大师可劲儿的哭闹,看着师祖温柔耐心地哄着大哭大闹的小胖娃娃,呆立风中。
  初见那一眼,那一声“阿弥陀佛”,那是怎样的震惊!
  从容平和、超然化境。
  山上的风吹起他那朴素的僧服的衣角,刹那间众人好似看到春日百花盛开,夏日凉风习习,秋日明月皎洁,冬日白雪皑皑……
  都以为自己看到一位世外高人,正要大为惊喜,可是随之“世外高人”就变成了一个溺爱小徒孙的“师祖”……???
  …………
  皇上摸摸鼻子,瞧着“醒迟大师”只顾哄着小徒孙全然无视他们的架势,感受到身后众人都看向他的目光,内心咆哮。
  他能怎么办?他能怎么办?听听他熊儿子哭的,好像他就是一个强行将他从师祖身边带开的“恶龙阿玛”。
  皇上只能庆幸,头一波跟着上山的都是绝对的亲近人,此刻站在山顶眼见这一幕的更是绝对可以见的人。
  可是皇上不管怎么安慰自己,都无法忽视一个事实——他儿子是宝,他是草。
  皇上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太皇太后却是轻轻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初见的那一刻,太皇太后面对眼前这位年过四十,满身风霜之色的老年和尚,心里的震惊无法言说,二十一年的来的思念无法言说。
  永远不会看错的眉眼,永远不会认不出来的身形,还有那个刺痛她眼睛的戒疤和僧服……她克制不住地嘴唇哆嗦双手颤抖,她想要仔细地看看“他”,却是泪水先模糊了眼睛。
  皇太后和苏茉儿姑姑一左一右扶住太皇太后颤抖的身形,太皇太后极力克制自己,却是怎么也克制不住。
  那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
  太皇太后泪水磅礴,听着她的重孙子保康一声声喊着“师祖——师祖——”,一声声“哇——哇——哇——”听着“他”耐心哄着保康的声音……身形颤抖得更厉害。
  皇上生怕他皇祖母受不住,一把扶住,眼睛湿了眼眶。
  这个时候,醒迟大师也抱着小徒孙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
  “太皇太后激动太过,先上山歇一歇。”
  声音里有着关心,可,总归是喊了一声“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朦朦胧胧看见他眼角的皱纹,心里酸痛酸痛,刀绞一般地疼。
  抖着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却是没有了力气。
  昏过去的一个瞬间,她好似看到四岁的儿子和宫人嬉闹玩耍,他是那么的开心,他发现她躲在柱子背后偷看的身影跑向她,自以为聪明地遣走宫人,自己走过来偷偷摸摸,小小声地喊她“额涅”……
  那是她的儿子啊。
  她生了三个女儿才生了他,她和姑姑都没有生儿子,科尔沁不得已送来了她的姐姐,在她的姐姐荣宠后宫的时候,她生了他。
  她心灰意冷,只想和她的儿子在一起,守着她的儿子过自己的冷清日子,可是宫里规矩严格,他被抱离开她的身边,她一个月也不能去看一眼,她想儿子想的发疯,就安排苏茉儿去照顾他,就偷偷地去看他……
  那是她的儿子啊。
  她的小女儿早夭了,她的二女儿嫁人守寡为了国家和民族再嫁,她伤透了心,她想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聪明,每一次看到她,就偷偷遣走宫人,站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襟,仰着头懵懵懂懂地喊她“额涅”……
  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她的儿子,会在登基后拉着她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想额涅”,会哭着说“十四叔又凶他了”,会生气地说“代善伯伯也不帮他”,会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碟子糕点说“叔叔伯伯们吵架他好饿”……
  她的儿子……
  她曾经把他视为后半生生活的全部,希望的全部,他们进关,她为了他的皇位地位稳固可以付出一切,可是最终也是她,亲手逼得他离开那个皇位……
  明明她也曾经饱受“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痛苦,明明她也曾经饱受被迫和一个人成为夫妻的痛苦,为何她要强迫自己的儿子,为何……
  她到底是狠心的。
  她是蒙古博尔济吉特家的女子,她是大清爱新觉罗家的皇太后,她终究是站在她儿子的对立面。
  她失去了她的儿子……
  她失去了她的儿子……
  太皇太后从昏迷中醒来,浑浊的泪水顺着苍老的面颊流淌,再也承受不住这个事实——她失去了她的儿子……
  她儿子那么乖,那么孝顺,那么年轻英俊,那么聪明英武……
  可她失去了他。
  太皇太后无法抑制地痛苦,重重地咳嗽出来。
  一只手贴在她的胸口,轻轻输送“勇气”,赶走了她那几乎无法呼吸的窒闷。
  一只手拿着帕子给她轻轻地擦眼泪,让她终于得以看清她儿子的面容。
  曾经年轻的面堂不再,曾经意气风发的神态不再,曾经常年带笑的眉梢眼角不再……可这是她的儿子……
  太皇太后的眼泪又流出来,这一瞬间,什么家国天下都远离,什么大义愤怒不甘都远离,她只是一个母亲,她只想喊一喊自己的儿子。
  只想喊出来那个憋在心里三十多年的名字。
  “fang——kala——”
  “……fangkala。”
  太皇太后嘴唇哆嗦,口齿不清晰,喊完后眼泪又出来,听到回应,想要笑一笑,想要起身,想要拉着她的“fangkala”说话,却是再次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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