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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司笑有些弄不懂姬玄对“灼妃”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看似十分宠爱“灼妃”, 后宫的女人都认为灼妃是皇帝的宠妃,有的还视司笑为眼中钉,常常派人来打探。
但实际上, 皇帝对灼妃存在些疏离, 刻意营造了距离。
皇帝对神女灼妃没有爱慕, 似乎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要把神女留在身边。
姬玄的这种态度,存在古怪。
司笑一边警惕着姬玄, 一边探查姬子痴的事情。她是修士, 所以很快就在这人间的皇宫中查探出一些消息。
姬子痴是已薨的四皇子。
据闻, 他的母妃萱妃犯了大罪,被打入冷宫。
母族被牵连,纷纷成为罪臣。
最后, 竟是全都被杀死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罪,为何会被皇帝赶尽杀绝, 那无人知道。
过了一百多年, 知道的宫人, 也早已死去。
司笑眼皮微跳,她很清楚, 四皇子姬子痴没有死, 姬子痴进入了修仙界。
而姬子痴的母妃和母族, 全都是被皇帝下令处死的。
司笑抿唇, 忽然意识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姬子痴的仇人,似乎是皇帝。
司笑有些懊恼,之前是她想当然了,以为皇帝是姬子痴的父亲,就觉得应该态度好一点。
现在看来, 她根本不需要给皇帝好脸色。
司笑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查下去。
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背着姬子痴,在人间偷偷帮他报仇吗?
司笑眸光微凝,指尖无意识敲了敲,女郎美丽的面庞浮现茫然之色。
她想到,如果了解的太多,会被姬子痴杀人灭口么?
“娘娘,圣上到韶华宫了。”宫人通报道。
司笑皱了皱眉,没有起身,“他来作甚?”
听到灼妃如此不敬的语气,宫人直捏冷汗。
不过灼妃是圣上宠爱的妃子,还是神女,作为一个小小宫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注意到。
“圣上要送给娘娘一个小道士。”
皇帝姬玄虽然是天下公认的明君,但他却有一个昏君的喜好,那就是喜欢道士术法。
不过,长寿的皇帝和常年太平的国运让百姓觉得他们的君主是神人,君主所偏爱的楚天师是真正的仙人。
所以提起皇帝对道士的偏爱,不管是皇宫中的宫人内侍,还是民间稚童,都觉得很正常。
就连这段时间皇帝耗费财力,召集天下道士入宫,竟没有惹得百姓怨言。
百姓们似乎已经习惯皇帝姬玄如此了。
在这次大召中,皇帝只留下了两个道士。
皇帝要把其中一个道士送给灼妃,这道士是姬玄亲自挑选的。
让道士保护灼妃,几乎相当于一种御赐,足以体现皇帝对灼妃的重视。
但这件事在司笑听来,只觉得好笑。
她是修士,人间的道士在她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的把戏而已。
就连那个被称为神人、被皇帝敬重的楚天师,司笑见了,也发现楚天师不过是一个搞邪门歪道的凡人。
所以,司笑对姬玄送来的人不感兴趣。
司笑迟迟不肯出去迎接皇帝,宫人们不免胆战心惊,心里思索这些日子圣上未宠幸灼妃,灼妃莫不是生气了?
而姬玄对神女的容忍度比较高,灼妃不出来,他亲自进去迎。
身后带着两位道士,若干宫人。
“爱妃,朕收了两个道士,瞧着不错,所以打算把老道的徒弟送给爱妃。”
姬玄脸上带笑,语气都变得洒脱了,看来有了这两个道士后,心情不错。
司笑嘴角微抽。
姬玄如此深信道士,倘若有道士学那奸臣,进献谗言媚语,那这个国家必定会变得不太平。
不想为自己徒添麻烦,司笑准备拒绝皇帝送给她的道士,至于另外的事,司笑并没有提醒姬玄的打算。
国运之事,自有天道掌管,她若是插手,沾了此等因果,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见灼妃神情平淡隐有傲慢,姬玄眼眸微闪,立马明白了,灼妃看不上他送来的道士。
他喜悦的心情被浇灭,暗道果然如此。
情不自禁,几乎是不可思议,深藏在姬玄的心底,竟升起了些自卑。
他只是一个凡人。
不管是在萱妃面前,还是在灼妃面前,他都只是一个凡人。
凡人寿命有限,他不得不寻找延长寿命的方法。
就在这时,姬玄带来的道士中,一位老道的声音激动地响起。
“灼妃娘娘!”
然后,老道跪在司笑面前。
细长的眼发亮,看上去十分激动。
操纵着老道身体的灵蛇怎能不激动,如果不是为了姬子痴的计划,它现在就迫不及待离开老道的衣袖,现出原型了。
在灵蛇心中,它的主人一直都是司笑,而姬子痴会成为它的主人,那只是因为它被姬子痴胁迫了。
灵蛇后悔地想,当初要是知道姬子痴会变成现在这种鬼性子,当时它就不会被姬子痴迷惑离开蛇窟了。
“令道士,你在做什么?”姬玄有些不悦。
瞧见姬玄这张与姬子痴有几分像的脸,灵蛇不免有点后怕,但很快,想起姬子痴就在它身边,于是立马挺直脊背,声音更洪亮。
“娘娘运势极佳,天生神人贵相。”令道士夸赞道。
闻言,姬玄眉头皱的更深。
虽然他尊敬道士,但不代表他愿意看一个道士对自己的妃子如此亲近。
这无关感情,只是出于男人的占有欲。
看了看灼妃,姬玄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见过那么多的女人,只有灼妃,才能和萱妃的美媲美,那是一种神仙气质。
这老道很明显被灼妃迷住了。
早知道就不把令道士带过来,姬玄心中有些不满,但没有表露。
他的病马上就要发作了,只有楚天师一个人的话,不能帮他渡过病发,所以才需要召集新的道士。
但姬玄也清楚,有很多道士不过是装疯卖傻,投机取巧骗人罢了。
他有萱妃的遗物,所以可以通过天上的宝物探查到令老道与他的徒弟是真材实料的。
面对在向灼妃表露尊敬赞叹的令道士,姬玄眸色稍沉,心里想性命攸关,只能先忍一忍这老道了。
老道的态度很热切,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老道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灼妃有非分之想。
但司笑却莫名觉得这老道的眼神很是干净,是真的因为见到她而喜悦。
司笑眨了眨眼,总觉得令老道的态度是见了许久未见的故人,但她并不认识什么人间道士。
“爱妃,这是令道士,接下来会跟在朕身边。”姬玄出声介绍。
姬玄让宫人扶起令道士,表面是关心,实则是阻拦令道士再继续直勾勾盯着灼妃。
姬玄移了一步,挡住令道士,露出令道士的徒弟。
向灼妃介绍身边的少年,“他是臣知,朕送你的小道士。”
臣知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那面具漆黑无孔,完全挡住面庞。
少年是个盲人,也是个哑巴,似乎还是个聋子。
本来姬玄只是想试探着把臣知送给灼妃。
瞧见令道士见了灼妃后的模样,姬玄忽然觉得臣知这样看不见听不见也说不了话的人,待在灼妃身边是最好的。
又聋又盲的人,怎么可能对灼妃有觊觎之心。
既然无觊觎之心,那便不会有怜悯,就能帮自己取走灼妃的灵力了。
“......”
司笑本来想拒绝的,理由她都想好了,就是她是神女,不需要道士的保护。
但当司笑看到小道士的模样后,她心思莫名一动,
鬼使神差,司笑留下了臣知。
当皇帝离开后,司笑面对房间里多出来的少年,眼睫微微一颤,有点不知道要拿臣知怎么办。
少年身形纤细,穿着红衣,身形纤细瘦高,看上去不像道士。
但他偏偏是小道士。
墨发用绸缎扎起,黑色发丝下隐隐露出莹白耳廓。
他的师父令道士走后,臣知身影孤单,透出些举目无亲的可怜。
瞧见这样的少年,司笑支着下巴,想起了一个人——姬子痴。
司笑留下臣知,是因为她心底在见到臣知后多出来的一些怀疑。
但她感知了一下,发现臣知的气息很普通,不过是凡人。
司笑垂眸思忖,怀着一点奇怪的期望,慢慢道:
“臣知,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是什么模样。”
她话音落下许久,臣知却没有任何反应。
带着漆黑面具的少年静静站在殿内,肩膀瘦削,不言不语,安静极了,宛如一个木偶雕像。
“娘娘,这小道士似乎是聋子。”宫人小声提醒。
“聋子?”司笑狐疑地看了一下臣知。
看了看臣知的面具,后知后觉,司笑问:“也就是说这小道士不能说话,也看不见,听不到?”
“那这小道士能保护本宫吗?”司笑顿时没了兴趣。
“安置好住处,把他带下去。”
姬子痴没有说话,他不想告诉司笑臣知就是姬子痴。
面具下,少年桃花眸轻翕,他通过魔气感知周围的事情,他看到司笑的面庞,感知到她肌肤的温热。
她长睫乌黑,眼角泪痣昳丽。
凝白鼻尖呼出气息,纤细的脖颈下,静静流淌着温热的血。
姬子痴敏锐地察觉到,司笑对臣知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但是,面具能遮掩他的气息,让他看上去和凡人一样,连天道都能骗过,司笑当然认不出来了。
想起刚才姬玄称司笑为爱妃,姬子痴咬唇,桃花眸越发浅冷诡谲,在袖袍掩映下,他死死攥着一个铃铛,手心磨出鲜血,氤湿铃铛。
就在宫人带着臣知离开时,司笑耳尖微动,眸底闪过怔愣。
她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殿内没有铃铛。
司笑喊住臣知,对宫人道:
“等等,先不要把他带下去,你们退下,本宫有事要问他。”
虽然不知道灼妃要怎么和又聋又盲的人沟通,但灼妃是神女,应该自有办法,所以宫人听话退下。
“......”
“你当真听不到我说话?”司笑站在少年面前,眯眼打量臣知。
臣知扭了一下头,似乎是想知道身边是什么人,但是他看的方向空无一人。
少年透出些茫然和无措。
司笑很是疑惑,明知道臣知听不到,她还是解释说:“你的师父跟着皇帝走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要服侍我。”
司笑注意着臣知的反应,发现她说起臣知之后要服侍她时,少年的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
果然是能听到的。
小骗子。
司笑心底哼了一下。
“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你待在我身边就行了。”司笑语气放轻,和善地说,想降低臣知的戒心。
女郎指尖在空中顿了一下,试探般地抓住他的袖子。
见他没反应,司笑歪头。
“你真的看不到我?”她问。
臣知不说话。
司笑悄悄凑近,鼻尖微动,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幽冷的药草气息。这种药草气息不可能是从衣服上散发的,而是来自少年自身的气息。
不是他么?
司笑抿紧唇瓣,存在犹疑时就毫不犹豫地松开臣知的袖子。
袖角下,姬子痴指尖微颤。
他忍了忍,才没有伸出手抓回她。
司笑却忽然折回,故意在他耳边说:“臣知,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吧?”
少年喉结滚动,面具下桃花眸情绪翻涌,竟不是喜悦,而是愤怒。
他攥着铃铛的手用力,更是流出鲜血。
在鲜血氤氲中,铃铛未曾发出声响。
司笑却注意到这血腥味,她皱眉,“把手伸出来。”
臣知仍然没有动作。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把手伸出来。”司笑声音冷下,不容拒绝。
臣知微僵,然后慢吞吞伸出手。
看到少年白皙漂亮的指尖,司笑挑了挑眉,瞥向他藏在袖中的手。
她打断道:“另一只手。”
臣知却不动了,明明戴着面具,也没有说话,司笑却能感受到臣知身上的不满和生气。
生气?司笑心底疑惑,同时捏住他的手腕,帮他放下去,接着抓起他另一只手。
臣知难道不想被她命令吗?
“皇帝把你送给我,你必须听我的话,要不然我就让皇帝杀了你。”司笑吓唬他。
低眼注视着少年沾满血的手,司笑细眉蹙深,“手心里藏的是什么?”
她命令道,高高在上,“打开。”
“让我看是什么。”
在司笑的目光下,臣知低头,似乎是拗不过她,只能慢慢松开指节。
他的肌肤白皙光滑,血沾在手心。
看清他掌心的东西后,司笑吓了一跳,神色顿时古怪。
臣知握着的东西,居然是一只死蝴蝶。
这只蝴蝶似乎是被他直接捏死的。
臣知张开五指,蝴蝶直接化成碎屑散去。
道士的戏法吗?司笑想。
司笑心底狐疑。
她明明听到铃铛声了。
司笑抬手,想摘掉臣知的面具。
臣知却直接按住她,少年的力道很大,似乎如果她摘下他的面具,臣知就会打断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