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倩对此表示体谅。
见姚信和皱着眉头不说话,还连忙凑过去,抱着他一脸夸张地说到:“你说,我的粉丝要知道,自己的女神在宾馆被人弄得嗷嗷叫,他们心里得多痛苦啊。”
姚信和见她这么说,眉头终于松开了一点儿,反手把人抱进怀里,很是严肃地回答:“正常人类,是不会单纯依靠想象来满足身体需求的。”
沈倩于是歪着脑袋问:“那你青春期的时候,就没有想象过女孩儿的身体吗。”
姚信和无比诚实地回答:“没有。那让我觉得很恶心。”
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露出一点阴沉的表情,“我十八岁那年,把我二婶的侄女和我堂弟在地下室里关了两天,因为我发现他们在我的卧室里胡来,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样赤裸的画面,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这种事,实在很让人恶心。”
沈倩这下也抬起头来,拉着姚信和的手指,两人交握在一起,气鼓鼓地说道:“怪不得我第一次去你家看老太太的时候,你那二婶老在我面前说你坏话,说什么你只跟男人玩儿,还说什么强奸未遂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说完,她又抱着自家男人,不满地抱怨起来:“那个时候,姚哥你连我的身体都没见过,居然先见过了其他小妖精的身体,好气气哦!”
姚信和低声轻笑,转身把人压住,亲在她的后背上,眼神里隐隐带着些阴霾,语气却十分平静地说到:“但只有你在我眼中,才是女人的身体。”
第二天,两人起得有些晚,没有在南广多做停留,下午赶回了北城。
姚绪衍的百日到了。
姚信和没有按照老太太的话给自己的儿子大办,只是在家里请了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还有顾兰青过来。
陈大泉会带着林湄出席,沈倩不觉得意外。
但顾策带着颜医生过来,姚信和却是有些意外的。
颜医生倒是一点儿不生疏,往那一坐,格外自来熟。
沈倩得知颜医生是专业的男科医生,眼中满是崇拜,招呼她去后面的茶屋里头说话,跟林湄一人端坐在一边,就像两个中学的好好学生似的。
颜医生对于姚信和的老婆其实一直挺好奇,如今见着沈倩的真人,觉得他可实在有福气,想着,两人要是以后“配合”默契了,姚信和再来找自己看病,怕是要因为肾亏的原因。
沈倩这会儿才跟姚信和有过一次看似成功的“经验,”如今遇着颜医生了,忍不住就想要虚心请教:“颜医生,您说,我老公,他和我的夫妻关系,以后能更和谐一点吗。”
颜医生挥手说到:“你放心吧,你两肯定没问题。”
沈倩一脸高兴:“真的啊?”
颜医生点点头答:“当然了,我骗你做什么。你看你,身材这么好,声音还这么好听,干嘛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沈倩这下又脸红起来,低着脑袋不说话。
颜医生看了看她的反应,便又问:“对了,你两在干那事儿的时候,会互相表白么。”
沈倩一愣:“表白?为什么要表白?”
颜医生轻咳一声,一脸老诚地回答:“因为你家男人啊,其他都挺好,就是这方面可能有点缺乏常识,然后导致自己有些不自信,所以你平时啊,多跟他表一表白,让他知道,你有多稀罕他,这对于他的思想稳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沈倩抓着头发问:“可我都给他生一个儿子了呀。”
颜医生一脸不同意地摇了摇手指:“啧啧,这事儿你给他生了八个儿子也不顶用!你知不知道,中国式婚姻的悲剧,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夫妻理所当然的把亲情和爱情混淆在一起。久而久之,亲情不达标,爱情又不纯粹,所以两口子才容易出事儿。”
沈倩这会儿听见颜医生的话,再一看过去,觉得她整个人都散发起了一股智慧的光芒。
颜医生受不得这样的目光,轻咳一声,连忙开始自我剖析:“我跟顾策啊,其实也有这么个问题。”
沈倩这会儿立马回过神来,看着她问:“颜医生,您喜欢顾策啊?”
颜医生瘪了瘪嘴,回他:“不知道,可能只是觉得有点儿亏欠吧。”
沈倩有些不解,“亏欠?为什么?”
颜医生支吾了一晌,小声说到:“他十五六岁那会儿,看见了我妈跟他爸做那事儿,所以一直,可能有点儿心理阴影。”
沈倩琢磨不透,又问:“顾策的父母不是从小离婚了吗。”
颜医生咧嘴一乐,“是啊,所以他不就一直认为我妈是第三者嘛。”
沈倩“哦”了两声,还是不太懂,于是吃了一口水果,只能问到:“那颜医生您那方面没什么心理阴影吧?”
颜医生听见她的问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我看着像是有心理阴影的人吗。我在美国的时候就交过四五个男朋友,回国之后,又交了几个亚洲的,到最后,发现还是亚洲男人更适合我。哦对了,小沈,你男人有白种血统,你以后啊,也得注意点儿啊。”
沈倩脸上一红,终于小声说起实话来:“我觉得…其实还好,我有时候,刚来了感觉,他就没了。”
姚信和这人在床上格外墨迹,前面的戏格外长,平时又喜欢对着沈倩那一对白面馒头使劲嘬,有时把沈倩弄得整个人不上不下,特别尴尬。
颜医生听见她的苦恼,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跟能力无关,你得好好锻炼他,不然,你俩平时,就一起看看颜色小片儿什么的,那玩意儿虽然假,但对你们这种初学者来说,好歹也算有用。”
沈倩于是立马摇头如鼓,“不行不行,我男人看见其他人做那事儿,心里会恶心的,男人女人都不行。”
颜医生眼睛睁大,忍不住感叹:“嚯,不得了,你男人这是当代桃花夫人啊,笔杆子光会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摇。”
沈倩脸上一乐,“你看的出来他爱我啊?”
颜医生“嘶”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你俩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还在这玩儿纯情,跟中学生似的,猜他是不是爱我呐?”
沈倩摇了摇头,连忙为自己解释:“不是不是,我就是、我就是想着,我男人,是不是以前没遇着过我这样的品种,就挺咋呼,挺热闹的,然后跟我待一块儿比较舒服,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爱情。”
颜医生酸得牙齿都要倒了,“他都为你上男科医院看病了,你还觉得这不是爱情?”
“上男科医院很严重吗?”
“那当然了!男人对这事儿一向避讳的很,只要不是不孕不育,谁他妈上男科医院啊。还不是想给你好一点的体验,想你两这婚姻牢固一点儿。”
沈倩这会儿又不说话,低着脑袋,小脸红彤彤的。
林湄在旁边听了老半天,这下也终于忍不住提问了,“那要是,他一直不肯和你做呢?”
颜医生这会儿才发现身边还有个学生呢,想了想问:“他有啥疾病吗?”
林湄沉痛思考两秒,回答:“他,脚气。”
颜医生这一下,笑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看着眼前嗷嗷待哺等着学习知识的俩姑娘,喘了口气说到:“你们姐妹,找的这都是什么奇葩品种,嗨,算了,我自个儿看上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说完,她起身,找来旁边的平板电脑,拿出纸笔,摇头晃到道:“行吧,今儿,咱们就来粗略地学习一下,男同志们的这个组织构造。”
三个女人在茶屋里面坐了两个多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都已经摆上麻将桌了。
林湄和沈倩此时眼神涣散,看待自家男人时,就像是在看两个行走的大宝贝。
白迎蕊打小长在国外,但对麻将这东西却是格外痴迷。
顾兰青平时玩的不多,关键技术不行,年轻的时候,在沈家陪老太太和几个妯娌玩过几圈,向来没赢过。
陈大泉和顾策算是麻将中的高手,但论起技术来,还是不如老谋深算的姚信和。
但姚信和平时不爱打,他这个人自制力一向强得可怕,一切可能让他消耗时间的东西,他都得掂量着来,于是当天下午,他赢了一圈觉得没意思,把位置让给颜医生,就去后面看沈倩逗儿子去了。
当天晚上,一群人喝了酒,沈倩见外面下着大雪,索性让他们全部留宿了下来。
于是,顾兰青跟沈倩带着姚绪衍占领在了主卧。
白迎蕊则是一个人睡在客卧。
林湄和颜医生睡在姚小糖的房间。
姚小糖则被阿姨带着睡在了自己的房里。
最后,只剩下一个姚绪衍的卧室。
塞了顾策、陈大泉,还有姚信和三个大男人。
姚信和不愿意跟人睡,主动占领了旁边的长沙发。
陈大泉和顾策倒是不矫情,两人一头一尾,上了姚绪海的大床。
他两平时话多,睡前乐乐呵呵一阵聊,跟学生似的谈天说地,入睡了之后就开始不消停。
陈大泉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闷在被子里放屁。
顾策睡觉喜欢把头塞在被子里,这下可不得了,陈大泉一放屁,他就说梦话,一下化肥厂广告,一下是西气东输的伟大政策。
到了下半夜,顾策开始发起反击,跟谁家鹅被放出来了似的,一声一声打起呼噜来。
陈大泉不甘落后。
于是,这两个人,一声呼噜一声屁,那是一浪盖过一浪。
这边提出挑战,那边立马发来一片积极响应。
姚信和觉得自己今儿这觉是睡不成了。
坐在长沙发里,回想到临睡之前,沈倩望着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有那张偷偷塞在自己手里的纸条,他的心里好歹得到了一丝安慰。
姚信和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平时习惯了睡觉有自己在身边,偶尔他因为热离开一点,她都要靠过来撒娇,如今自己突然一下不在了,晚上说不定她也睡不好觉,于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一摇头,打开手里的纸条,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说些什么肉麻的话。
然后戴上眼镜,定睛一看——顾策今天带过来的葡萄干好好吃哦。
姚信和一声不吭的把纸条关上,没说话,起身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面无表情地想着,明天,就把这群人赶出去,是的,就明天,多一天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月嫂:该啊(大仇得报的笑声)
第43章
第二天起来,陈大泉精神有些萎靡,屁股上面两个巨大的巴掌印。
顾策体虚得更加明显一些,胃里反着酸,多年前治愈的鼻炎也死灰复燃,两个鼻孔忽闪忽闪,一个嗡嗡嗡地叫,一个像是堵了半辈子的气,就是喘不过来。
沈倩起来得也挺早,她昨天一夜好眠,从卧室里出来,整个人荣光焕发。
想到惦记了很久的葡萄干,立马一路小跑去了厨房,回来经过客厅的时候,瞧见沙发上那三个大男人,不禁一愣,拉着姚信和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仨,昨天晚上是做什么去了,我怎么看着,你们个个萎靡不振,像连夜偷了谁家的地雷似的。”
姚信和没有回话,低头看向她手上巨大的葡萄干,挺厚实一包,手指往里一捏,那包装袋还嘎吱嘎吱的响,吵得他心里越发闷堵。
等一屋子的人吃过早餐,外面的雪停了,姚信和立马下发逐客令。
沈倩跟姚信和一起把人送到了门口,挥着手看他们离开,回过头来,看见站在雪地里一身寒霜的姚信和,也不知怎么的,心脏“嗖”的一下就被爱情的小箭给射中了。
这其实不能怪她,毕竟谁让沈倩天生喜好美人呢。
而她这丈夫,又正好是一个极具病态意识的美人。失眠的身体精神不振,黑色头发落在冷白的皮肤上,黑白光影,轮廓分明,往白茫茫的雪色中一站,简直有如一副艺术品。
沈倩歪着脑袋看了一阵,心里大感满足,伸手拉了拉自己毛茸茸的大宽帽,缩着脖子一蹦一蹦地跳到姚信和跟前。
姚信和没有发现自家妻子眼睛里的热切,低头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衣的口袋里,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一脸笑意的沈倩就率先开口了,鼻子因为外面的冷气冻得红了一小团,嘴巴一动,就连两边的酒窝也显露出一点格外甜美的稚气,“姚哥哥,我喜欢你。”
姚信和从小生得漂亮,姑娘们喜欢,大人们也偏爱。
只是他的性格实在冷淡,眼神也有些凶狠,年纪大一点儿,姑娘们开了窍,往往在他面前一站,还没说话呢,就要被吓跑。
这些人里,唯独沈倩是个例外。
姚信和沉默地呼出两口气,站在原地没有回答,转身拉着沈倩往屋里走,那点呼吸出来的白色水雾于是飘在两个人的视线里,仔细看过去,还能发现他耳后根上悄悄浮现出来的一小片粉红。
沈倩见状丝毫不见气馁,偷偷笑了一会儿,再接再厉,一路上“喜欢你”说个不停。
姚信和被她磨得实在没法当做听不见,轻咳了一声,便只能发问:“怎么突然说这些。”
沈倩不肯再往前走,抓起地上的一个雪球,往姚信和脑袋上突然一下砸了过去,嘟着嘴巴说到:“你管我怎么突然说呢,我沈倩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告白犯法啦。”
说完,她又抓了一个扔过去,气呼呼地喊:“某个当爹的,自己不跟老婆说喜欢,还不准老婆自己说吗!”
姚信和见她吐了吐舌头,撅起来的嘴巴往外嘟着,脸蛋气得像个河豚似的鼓了起来,衣领帽子上的白色绒毛包裹着一张圆润白嫩的小脸,整个人有如毛茸茸的一个团,手里发痒,只想要伸手过去捏她一捏,只是没想,他的胳膊才刚抬起来,家里的大门就被人打开,姚小糖忽然从里面蹿了出来,一把扑到沈倩怀里,大声喊着:“哇,爸爸妈妈打雪仗,居然都不喊我!”
她这话说完,沈倩立马玩心大起,咧嘴一笑,拉着姚小糖往后面的树下一蹲,母女两心领神会地互看一眼,抓起地上的雪球,抬手就往姚信和的身上扔去。
姚信和从小长在南方,很少见到雪。
他回到北城那年,城里倒是下着不小的雪,只是那时的姚信和,瘦骨嶙峋,浑身包裹着不见天日的伤口,除了北方空气里刺骨的凛冽,没有体会到一点雪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