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掌心里长大[穿书]——脆桃卡里
时间:2020-10-25 10:12:59

  徐博士惊讶地看着他,说:“你吃错药了?演哪门子的戏呢?吃饭了你去哪,快把我的绫绫宝贝叫出来。”
  岑钺心想,你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很惶恐,很尴尬。
  他抹了把脸,做足了心理建设,拧开古绫卧室的门。
  门没锁,灯暗着,岑钺走到床边,才看到古绫抱着枕头睡得正香着呢,小脸紧绷绷的,还有泪痕,但眉宇间已经没有了伤心的模样。
  原来是睡着了,并不是不理他。岑钺心里放松了不少,盯着古绫看了好一会儿,古绫下颌线的弧度柔美,肌肤如春雪柔润,即便在一室昏暗中也仿佛泛着莹莹的光。
  岑钺看了又看,有些按捺不住动手的念头。
  好想给她擦把脸啊,睫毛都黏在一起,怎么能就这么睡了。
  岑钺走出来,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徐博士,眼神凝重。
  徐博士知道古绫睡着了,也就不等了,先夹了一筷子红薯粉,瞥一眼岑钺满是心事的表情,无所谓地收回目光。
  岑钺坐在他对面,满脸写着:我有秘密,我不想告诉你。
  徐博士埋头吃饭,满脸写着:不要啰嗦,吃饭要紧,老子没有球时间去问你的秘密。
  两人沉默地共进了晚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我回去继续写
 
 
第73章 
  晚上, 岑钺果然又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
  他最终爬起来,单手枕在脑袋底下,另一手拿了手机滑动, 翻了半天, 最后从联系人中间翻出来一个叫做“韩彬”的人。
  韩彬是他的助理,他挺欣赏对方的能力, 年纪也相仿,平时也算聊得来。
  岑钺发消息过去:韩彬, 睡了吗?
  很快韩彬就回了消息:没呢哥, 您说。
  岑钺手指头在屏幕上敲了敲,说:不打扰吧?
  韩彬:怎么会呢哥, 时刻等着您的吩咐,您安排我做事我也能学习不是。[小猪憨笑.jpg]
  岑钺沉吟了一会儿,点开韩彬的头像,戳进朋友圈, 看着韩彬的个性签名:下班时间再找我的都是猪!
  岑钺当做没看到,翻回来对话界面, 继续打字说:嗯……我有件事儿,挺重要的。
  韩彬有点紧张了, 表情包也不敢发了:您说, 我一定办好。
  岑钺:我不能说。
  对话框上,韩彬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又消失, 然后又在输入,然后又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边骂娘。
  岑钺把他的心思都猜得清楚,却没有生气, 心里还觉得有点乐,他不能一个人这么辗转反侧。绫绫居然说喜欢他,这么大一个事情,居然没有人好奇,也没有人跟他分享,他得找人说说。
  终于,韩彬那边发过来一条消息:是私事还是公事啊哥?
  这当然是私事。
  韩彬又顿了很久,才回复道:私事我可不好说……哥,这事儿复杂吗?很难办?
  岑钺能力卓绝,即便是年纪大资历深的员工都心服口服,更别说他们这群年纪相仿的了,那是羡慕不来的。
  这么一个人,居然大半夜的说自己有棘手的事,还非不能把事情说明白了。
  岑钺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他的指尖悬空了一会儿,想了想,干脆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韩彬接了,电话那边很明显是已经躺被窝了,勉强撑着爬起来,一边揉着眼睛。
  岑钺倒是连头发都没乱,举着手机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韩彬忍着哈欠,奋力睁大眼:“哥,晚上好。”
  “嗯。”岑钺沉吟道,“挺复杂的。”
  韩彬呆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岑钺回答的是前面那个问题。
  韩彬说:“岑哥,要不您休息几天?我把您的日程调一调,接下来几天您就好好处理自己的事吧。”
  岑钺也正有此意,他这几天神思不属,在公司里也老是跑神,也该休息一下。
  他扬了扬唇,说:“好。”
  那头韩彬却是看得有点呆,他还从没见老板这样笑过,抓了抓头发,大胆问了句:“哥……我就冒昧问一句,您因为这个事儿,现在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啊?”
  岑钺眼睛眨了下,就顿在那儿,静了好半晌,活像是网络不好视频卡了似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岑钺低低地说:“高兴。”
  原来他是高兴的。
  一天一夜,二十多个小时,他才想明白,原来他在高兴。
  岑钺把电话挂了,起身走到窗边。他们挑的新房子地段很好,大片的玻璃窗外有摇曳的竹枝,刷拉拉的在月光底下,十分清新静心。
  岑钺高大修长的影子在身后长长地拖着,他站在窗边,没来由地笑了一下,抑制不住地。
  “咚咚”,卧室门外响了两声,岑钺心里一紧,回过头去,疑心有人敲门。但并没有,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放在桌上的动静,岑钺凝眸听了一会儿,明白过来,隔壁的馋猫这会儿饿醒了,正在客厅里翻蛋糕吃。
  还是个小孩子呢。岑钺摇摇头,舔了下唇,又笑了下,伸手也从卧室里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罐酒,单手拉开,靠着玻璃窗慢慢坐下,面朝着卧室门的方向,一口一口地抿。
  他感觉到胸腔里沉甸甸的,有心事,很重,似乎有很多的顾虑和挣扎,但从那些矛盾的情绪中钻出来的,却是一个个喜悦的泡泡,就像这口感苦涩醇厚的酒,摇晃两下,液面上冒出几个泡泡,破了,溢出清香。
  岑钺昨晚的震惊,是因为他从没这样想过。过于忙碌地成长起来的童年,导致了他后来繁忙的生活习惯,在他日常的生活安排中,根本没有留下思考婚姻或者恋爱的空隙。
  他所有的努力,不是为了古绫的今天,就是为了古绫的未来,如果说起来,他所有的生活以及计划中,都全是古绫的影子。
  在他心中,古绫就是和他连骨头都长到了一起,从没想过分开的那天,但他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陪伴的形式,是兄妹?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是范围更加笼统的“家人”?还是……爱人。
  岑钺眼睫颤了颤,他从未以这两个字呢喃过古绫的名字,他老觉得古绫还是小小的,柔软的,像阳光下的蛋糕,像微风中的花露,如果要给她一个身份定义,或许更接近的词是“信仰”。
  但她坐在自己腿上,泪眼灼灼地盯着他说:“我喜欢得很。”
  岑钺忽然换了下坐姿,无意识地仰头喝了一口酒,辛辣冰冽的酒,燃起了血液里的燥热。
  夜很静,隔着门板,传来刀叉轻轻地触碰瓷盘的声音,岑钺拂开了自己脑海里的思绪,转而取代的是古绫鼓着脸颊吃东西的画面,他伴着那想象,喝空了最后一口酒,捏扁罐子扔进垃圾桶里。
  岑钺发现自己真的很胆怯。即便知道她醒着,自己也醒着,却不敢拉开这扇门去说上哪怕一句话。
  古绫和他……真的可以吗?
  岑钺扯起领口掀了掀,把冷空调又开低几度。
  他躺回床上,平躺了一会儿,又翻身侧躺,来回换了几次姿势,终于在客厅里的灯都熄了一小时后睡去。
  岑钺第二天便开始休假。他起得稍微晚,走出房门时,徐博士和古绫都不在家了。
  岑钺草草吃了早餐,抓起钥匙,开车去古绫的学校。
  他知道古绫的课表,这个时间是古绫练画画的时候,就直接往美术楼去。
  画室里,古绫却不在,零星坐着几个学生。
  岑钺今天刻意穿得休闲,跟坐在中间的一个学生四目相对,朝他勾起笑,点个头说:“同学,古绫呢?”
  那个男生原本拿着画笔,翘起椅子的几个角歪歪坐着,听见岑钺问话,立刻坐正了,站起来跟他说:“叔叔,你好,古绫她去老师办公室拿颜料了,我叫周齐。”
  叔叔……岑钺脸一黑。
  他明明是穿的衣柜里最休闲的衣服。
  但他也不至于去计较这个,摆摆手,在画室里四处看起来。
  墙壁上用磁铁吸挂着的几张画很快吸引了岑钺的注意力,他快步走过去,盯着那几张画仔细地看。
  “这是什么?”那几张并排挂在一起的纸上,画着的都是少女,年纪不同,但依稀看得出是同一个人,最后一张,是长发披肩的青春少女,正是穿着校服的古绫。
  周齐也跟过来,有些拘谨地回答说:“这个,是老师布置的作业,让我们根据想象和推测,互相画同学的不同年龄段的模样。”
  岑钺扫了一眼,旁边挂着的果然也是类似的一组一组的画,大约是别的学生。
  岑钺饶有兴致地看着,忍不住点评道:“这是谁的作品?画得还行吧。只不过,除了最后一张十八岁的有些像,这以前的都不对。比如这张,三岁的时候,古绫眼睛就很大,笑起来弯弯的,小脸嘟嘟的,牙齿像米粒儿。这张,七岁了,她去上学不会这么高兴的,还哭脸呢。这张十二岁,要比这高些,十六岁这张……”
  岑钺没说出口了,他在心里想着,古绫穿校服怎么可能这么死板,她腰细腿长,那方方正正的校服在她身上,都像是流水一样的线条。
  忽然在这个瞬间,岑钺猛地意识到,他眼中的小姑娘,确实长大了,而且是他眼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
  岑钺的心思是疼她爱她,因此总在潜意识中把她当成一个小宝贝,可孰知她早已是纤纤少女,心里也有了青嫩的心事。
  岑钺的喉咙狠狠地咽了咽,他原来的障碍,便是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要保护古绫的,怎能用这种感情沾染她,这是不允许的,现在却是忽然拨云见日,他发现自己也是有资格的。
  就在这时候,古绫推开画室的门,抱着几桶颜料走进来,看见岑钺,就愣在原地。
  岑钺转头,目光迎向她,那里面倒是不加掩饰的纯然欢喜,让古绫看着,又是茫然,又是心跳。
  古绫犹豫了一会儿,放下颜料桶,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岑钺身边。
  周齐高兴地跟古绫讲话:“绫绫,你叔叔来了,刚刚还给我的作业指点了很多,我想可以重新画一版,这次你一定要帮我看看,让我拿个高分呀。”
  “什么叔叔啊。”岑钺还没开口,古绫已经扭过头,脆声说,“你不要乱叫,你以为你还很小吗?你怎么能叫岑钺叔叔啊。”
  岑钺一顿,心里大感痛快,就见那周齐低下了头,有些嗫嚅地问:“那,那他是你……”
  古绫飞快地瞥了一眼岑钺,那眼神轻灵而迅捷,却又坚定无比,简直泛着一种坚贞的气质。
  她咬了咬舌头,“喜欢的人”几个字在喉咙里打了一转,终究是咽下去。她倒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只不过岑钺却不喜欢她,一定不会愿意她这样说。
  古绫扭过头,说了另外四个字:“青梅竹马。”
  周齐的脸色煞白了一瞬,古绫哪里注意得到,心中纠结地想着,用这个词称呼他,应该不会生气了。他们一起长大,互相扶持,当然是人们常说的青梅竹马。
  古绫说出这四个字,岑钺神清气爽!
  是,就是如此,他们在别人眼中,其实就是青梅竹马,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可以、不能够?
  岑钺心中的疙瘩彻底被抚去,一阵狂喜涌上来,整个人烦恼尽失,快活无比。
 
 
第74章 
  岑钺彻底想通了, 心中的欢喜再也没了压抑,一股脑地迸发出来,古绫又这样出言维护他, 让岑钺越发得意洋洋, 像一只抖着尾羽的孔雀,因为知道被宠爱, 所以越发肆无忌惮。
  岑钺低垂下视线,瞅了一眼一旁的周齐,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刚刚说, 这些画是你的作业?”
  周齐艰涩地点点头,方才对着岑钺的那股子殷勤劲都没了, 整个人透着一股落败的灰色。
  岑钺微笑着说:“那我建议你,还是找别的同学当你的模特吧,你画绫绫,是画不出来的。”
  岑钺的语气中透着一股骄傲, 和隐隐的炫耀,内容听着是没什么问题, 无非是刻薄了一点,但是只有同为男人的周齐, 才能听出来岑钺话语中埋藏在表象下的绿茶本质。
  岑钺根本就是在嘲讽他, 周齐盯着这个长相俊帅、气质更比自己沉稳许多的男人,心中很是不甘,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觉得自己是打不过竹马的, 更何况,古绫根本没有对他表露过任何的意思。
  古绫疑惑地抬头看看周齐头顶的颜色,不知道这个同学怎么突然很难过,不过, 她跟周齐并不熟,也不好问这些。
  古绫把颜料分着发到了每个同学的凳子旁边,回头一看,岑钺头顶上一片亮得吓人的明橙色,古绫都被惊了一下。
  莫名其妙,岑钺怎么忽然开心疯了?
  古绫苦涩地咀嚼着自己的心情,有些难受地想,岑钺不知为何高兴成这样,难怪会有闲心来学校闲逛,她却很不快乐。
  这么想着,古绫默默地扭头,绕开岑钺,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绫绫,爷爷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你早上出门忘了。”岑钺抽了张凳子在她旁边紧跟着坐下,两条长腿张开,一下子就把古绫半包围在他的势力里,手指捏着一只奶白色的布偶吊坠,在古绫眼前晃。
  岑钺说着,眼神却是无声地瞥向周齐,带着一种看手下败将的轻蔑。
  周齐脸色一白,往旁边缩了缩,板着脸调整画架位置,挡住岑钺的眼神。
  岑钺从来不叫徐博士“爷爷”,今天倒是奇怪。古绫偏头疑惑地斜睨了岑钺一眼,接过吊坠,挂回自己的文具袋上,小声嗫嚅了句:“谢谢。”
  “怎么还变客气了。”岑钺笑着揉揉古绫的脑袋,他原先来学校接古绫,都顾忌着接触距离,很少在同学面前亲近,加上他气质严肃,又多穿西装,难怪这小兔崽子会张口就叫他叔叔,岑钺磨了磨牙。
  现在没了顾忌,岑钺又想刻意在偷偷觊觎古绫的男生面前示威一下,自然就忍不住动手。
  冷不防,古绫忽然搬开凳子,挪开了一步。
  那双琉璃似的眼睛,冷冷地对着他,认真地打量:“不要这样。”
  岑钺手一顿,有几分不知所措地看着古绫。
  古绫的双眸淡淡地扫过他,垂下眼睫,像两把闭门谢客的小羽毛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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