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小和尚的白月光——东阳至
时间:2020-10-26 10:13:30

  难道方才那几个时辰、那些打斗,竟都只是……南柯一梦吗?
  肚皮忽然发出了些声响,世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腹部。
  行远垂眸微笑,带她走到之前的位子落了座,召来小二端上瓜果茶点。
  待世安吃饱喝好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在此期间,玄殊一次也没出现过。
  就这么坐等着也不是办法,他们便走出酒楼,想寻得一些踪迹。
  世安东张西望了半天后,忍不住叹道:“话说这酒楼倒是比别处要干净奢华些,不复路上所见的那般萧索。只是这对比也未免太过鲜明了吧?”
  她又夸张的啧了声:“咱们如今当真……还在这渭水城中么?”
  其实刚入酒楼时,行远就注意到了她所说的异象。
  不仅如此,楼上楼下的食客们看起来也是红光满面、心情高涨,跟外头那些神色哀戚、状若枯槁的百姓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而且方才明明见到有人身穿锦衣华服、自由出入,但面前的街上却空荡荡的,未见到那些人的影子。
  若不是那玄殊突然出现,讲述“护城大仙”的故事、故意引得小道士沉不住气呼众追击……他们早离去了。
  行远忽然灵光一闪:“莫非这酒楼独成一界?”
  世安茫然回头:“什么?”
  “你看。”行远拉着她往回走了几步,示意她看那个跟在他们身后走出来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打了几个响嗝,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皮。
  他身穿丝金长袍,头戴鎏金冠,脚蹬一双金纹皂角靴,腰间还挂着几串玉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世安:……好浮夸。他穿成这样走在街上,就不怕被打劫吗?
  二人目送着他往前走,然后眼睁睁地见他走到左手旁的那块黑石墩处时,凭空消失了。
  记得那玄殊,也是在此处消失不见的!
  世安惊讶地往前快走几步,想要摸一摸那快齐胸高的黑石墩,却被行远给一把拉住,捉住了手。
  行远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有一瞬的愣神。
  世安不解的回头:“干嘛?”
  行远的呼吸有些急促,语气居然也罕见地有些责备:“世安,你怎能随意触碰那有古怪的石墩呢?万一你也消失了,我要去哪里找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请问初次牵手,感受如何?
行远:……光顾着担心了,唉。
作者:没来得及感受是吗hhh,那世安呢?
世安:委屈巴巴ing~
#论有个爹系男友是什么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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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水畔(12)
 
  这还是世安头一次听到他如此愠怒的话语,一时也懵了,便呆呆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见她温顺地低头认错,行远倒有些不大适应了,拉着她后退两步后,才把袍袖往上撩开寸许。
  世安好奇道:“你要做什么?”
  行远取下腕上那个已经变成灰绿色的、老树怪相赠的手镯,试探着朝那黑石墩走去。
  结果那手镯不仅没什么异常,甚至还有点恢复新绿色的意思。
  世安惊讶道:“这是……”
  这手镯的反应,已经无比清楚地告诉他们,前方并非那到处枯草破败的渭水城。
  但他们分明是在渭水城中,寻得的这家大酒楼啊?方才还追着玄殊跑了一大圈才回来的啊?
  玄殊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行远回身望着酒楼中的灯火阑珊、半开半合的木窗上那些推杯建盏的虚晃人影,紧锁眉头。
  他喃喃道:“莫非这酒楼竟是个结界不成?”
  世安反对道:“若是结界,那不该是固若金汤才对嘛?为何咱们会轻易就进来了?”
  见行远垂头思索,她又继续道:“而且方才在那酒楼中,我好似还感到了几缕魔气……难道这所谓结界竟是人、妖、魔都能进不成?”
  她下了结论:“我可从未听说过如此四面漏风的结界。”
  “你说的没错,”行远慢慢地说,“恐怕咱们如今已经不在那渭水城中了。”
  “那咱们会在哪儿?”
  世安与他大眼瞪小眼,皆是一筹莫展。于是二人索性往回走,再次进入那酒楼中。
  方才亲自笑脸相送的跑堂小二见他们折返回来,立刻无比热情道:“二位客官里面请,可是方才有何不周到之处吗?”
  不管这小二是真是假,也不管玄殊是否在暗中窥视,既然他主动跑来问话,那不如顺势而为。
  于是世安把下巴一扬,又将衣袍往后一甩,跟个女悍匪似的大咧咧地坐下:“哼!”
  跑堂小二陪着笑,小心站在她身侧。
  世安不悦道:“我们一路跋山涉水甚是艰辛,途径这渭水城后,才进来找点东西吃。本打算吃完了继续赶路来着,结果却看见——其他几个食客啊,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啦!”
  “说!你们有何居心,难不成竟想设法谋财害命?”
  她“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将几个茶盏给拍得腾空旋转起来。
  跑堂小二慌忙眼疾手快的接住那几个瓷杯,竭力安抚道:“客官莫急,有话好说。”
  “快如实说来。否则——”世安亮出利爪,在木桌面上留下一道清晰、狠厉的五爪印。
  反正此处人妖魔混杂,她便也懒得继续掩饰身份了。她甚至还在指尖点燃了一团小小的淡紫色火焰。
  跑堂小二见状,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恭敬道:“原来是位大妖……其实我也只是个新来的,知道的并不多。我只知道咱这大酒楼白天确实是在渭水城中。但到了晚上,就难说在哪儿了。”
  这话听着太过诡异,难道这偌大的酒楼竟还会飞不成?
  世安指尖的火焰猛地蹿高了些,耀得她的眼神有些冷,威胁感十足。
  小二赶忙一股脑交代道:“我只听其他伙计和有些客人曾提到过,若是晚上从这里走出去,就得看运气如何了。”
  “说下去。”世安有了点兴趣,在指尖把玩着那团火焰。
  小二继续道:“说是运气好的话,就能到一个遍地是美人儿的销香窟。但若是运气不好,就只能去无盐镇转一圈了。”
  无盐镇?
  世安诧异道:“竟还有可怜得连盐都吃不上的小镇啊?那可真是太糟了。”
  跑堂小二噗嗤一声笑了,但见行远眼神似飞刀般冷峻,便又立刻正色道:“客官真是菩萨心肠。不过无盐镇并不是说小镇没有盐吃,而是说镇上的女子都貌若无盐。”
  ……
  世安登时有些无语。
  运气好,就能去见美人;运气不好,就只能见到丑女?
  这个酒楼竟然如此神奇的吗?!
  行远看向某个方位,记起之前坐在那里的食客曾说过“说不准公主比无盐镇上的女子还要丑上几分”这种大不敬的话,心道看来此处果然甚是蹊跷。
  他便故作好奇道:“那酒楼里的伙计们,晚上都不出门吗?”
  小二点头道:“掌柜的一再交代,天黑之后切莫要走过那个黑石墩子,否则就可能回不来了。”
  掌柜的,应该是说玄殊。
  行远又不动声色的问:“那你家掌柜呢?”
  “这,我也不知道他这会去哪儿了。”
  此时又有新客进入,不耐烦地连声唤着小二。他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一口气,逃也似的飞快跑过去招待了。
  玄殊拒不露面,却又放任他们打探消息,此举实在是太令人心生疑惑了。
  世安苦恼的五指并拢,在木桌上划拉来划拉去的。没几下,就把木桌划拉出了好多小木屑。
  那小二远远的看到,心疼得眼角直抽抽。但他又不敢过来,只得远远的立在门口,当个笑脸相迎的吉祥物。
  世安眼巴巴的看着行远:“接下来怎么办?玄殊让咱们在此呆上一晚,说是明晚便知晓他的秘密。难道咱们真要在这里睡一晚?”
  行远赞同道:“是啊,不如问小二要间客房歇息歇息再说。”
  对此,世安倒是没什么更大的意见:“好哇。”
  二人便跟着小二绕过一面巨大的山水屏风,去了一间客房。
  世安猛地窜进去,在屋里绕了一圈后,情不自禁的感叹道:“这也叫’简单’?啧啧啧,玄殊真是好有钱啊。”
  行远正在打开包袱的手顿了一顿,环视四周。
  屋内看似简单,但细看的话就能看出墙壁上书画的笔锋皆浓淡相宜,大开大合,颇有一番桀骜风骨。
  墙壁上用了诸多颜色相近的小香料,屋内隐约飘浮着一种令人心神愉悦的暗香。
  桌椅床榻什么的也都是上好的紫金檀木,被褥上也有许多腾龙形状的暗纹。
  这一切何止是不“简单”,简直就是低调的奢华。
  行远抿紧薄唇,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见世安感叹过后转过头来,无比自然的问道:“小和尚,你是不是挺累了?快些歇息吧!”
  他瞬间忘了方才想说的话,温声道:“我不累。”
  世安眼珠一转,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上,然后一步步凑近他。
  见她这一副盯上志在必得的猎物般的专注模样,行远忍不住步步后退,结结巴巴道:“世,世安,你,你怎么了?”
  “嗷!”
  世安举起双手虚握成爪,飞身一个虚扑,就把他给压倒在塌上了。
  在她飞扑过来的那一瞬间,行远想的不是躲避,而是怕她扑空跌倒,才以身做被迎面倒在塌上,但他忘记了后果是——
  二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在窗棂上映出了一道暧昧的影子。
  行远微微闭了闭眼,试图控制自己的心跳,不料想怀中赤莲竟立即发热起来,烧得他心头一阵燥热。
  世安在他上方轻笑道:“小和尚,看!我厉害吧?”
  她的声音里满是得意。
  行远忍不住也微微扯起了嘴角:“厉害厉害,世安好厉害!”
  就在此时,他看到窗角似乎有人隐匿,便毫不犹豫地打出一道金色光芒,那道人影便立刻消失不见了。
  世安噫了声坐直身体,兴致勃勃的微微歪头,仔细看他。
  行远也缓缓起身,无意间瞧见她眼睛亮晶晶的笑看着自己,毫不掩饰赞叹之意,脸皮便有些红了。
  她夸道:“小和尚你可以呀,这金光真好看。”
  行远正要谦虚几句,却又见她抛出一朵紫色火焰,笑道:“看,你这金光与我的紫火倒是挺相配的。”
  明知道她说的只是颜色相配,但他就是忍不住想歪了些。
  怀中赤莲仍然在隐隐发热,行远便把它掏出来仔细端详着。世安凑过来瞧了眼后,忍不住取下鬓边青莲,与那赤莲放在一起看。
  然后两人都惊了——因为那青莲上的脉络竟在微微的发着弱光!
  难道是……
  世安惊喜地看了眼行远后,兴冲冲的对着青莲喊:“良画?”
  她喊了好几声,那花瓣中才传出了个微弱的声音来:“姑娘?”
  “真的是你,你没死……真是太好啦!”
  世安激动不已,连声问道:“你在里面还好吗?如今可能成形了?何时能出来?我该怎么助你,你尽管说!”
  良画开心笑了几声后,叹道:“姑娘莫急。没想到这青莲之中竟然另有乾坤,我暂时也不能出去,不如先在此好好修炼。”
  “另有乾坤是何意?”行远注意到了这句话,便问了出来。
  “这……我暂时也不知该怎么说。”良画有些为难的样子。
  世安赶忙抓紧时机,问出心里一直有的疑惑:“对了,我之前就一直想问,你到底是什么妖啊?”
  良画答道:“我是画妖,能随心所欲的随时成画。”
  怪不得他能随时随地作画,还能随手抓一把空气作画!原来是画妖,这倒是很稀奇、很少见。
  良画又问道:“姑娘你们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是啊。”世安立刻道,“我们现在在一间客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良画:……好像有些少儿不宜,不然我还是先退场吧?
世安:少儿不宜?你不也挺老了吗?
良画:郁闷.jpg)瞧姑娘这话说的!
行远:世安说得不对吗?
    
    ☆、渭水畔(13)
 
  良画沉默了,行远也显得有些局促。
  世安却没注意到这微妙的异常,继续苦恼的把入城之后的遭遇,挑重点与良画讲了一遍。
  听她说完后,良画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居然能从这个酒楼去销香窟和无盐镇吗?看来这个酒楼真是了不得哇!”
  世安惊奇道:“你居然连这都知道?”
  良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哈哈。我是请人去我家中做客时,偶然听说的啦。”
  世安:……我倒差点忘了你热情好客、好奇心突破天际这茬。
  她又问:“这酒楼怎么了不得了?”
  良画道:“因为据说极难寻到诶。”
  世安和行远迷茫的面面相觑:原来这个酒楼竟然还极难寻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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