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女尊)——马月饼
时间:2020-10-26 10:24:50

  仙鹤的飞行速度极快,隔着很远的距离,柳长宁只察觉道他神色古怪,光洁的额头上,布上细细密密的汗水。
  他甚至没低头看她,乘着飞鹤飞速蹿入鸣渊仙居。
  柳长宁心中一个咯噔,这会儿心中七上八下,踩着云朵追了上去。
  仙居内一应伺候的杂役弟子俱被赶了出来,宫主回洞府时,脸色并不好,赶他们离开的声音寒气四溢。
  杂役弟子面面相觑,并不敢上前询问,在洞府外候着,遇见柳长宁,皆是松了一口气。
  裴子渊的洞府很大,地面铺就青玉石,墙壁挂有夜明珠照明。
  洞府平日供他二人打坐休憩所用,一应用品齐全,其内侧置有白玉高台,高台之上乃九尾狐皮毛织就的床垫。
  厚厚的铺了一层的软毛上,放着两方蒲团,平日此地最适宜双修。
  柳长宁走进来的时候,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汇聚成滴,一双修长的手交叠着,捂着小腹。
  一见此景,柳长宁心口速跳,身形极闪走至近前。
  “小腹是不是在外受伤了?”
  额前的两缕碎发已被打湿,裴子渊艰涩的抬起头,便对上柳长宁一双关切的眼睛。
  他张了张唇,吐字困难道:“你……先出去。”
  柳长宁的视线顿在他的紧紧捂住的腹部,此刻哪里能听他的话,她清冷冷的眸子中掠过一抹担忧,不容置喙的扒开他的手。
  脸沉了下去:“到底发生何事?”
  四目相对,裴老祖一张脸涨的通红。他推开她的手,棱唇微启:“出去!”
  柳长宁当然不肯,霸道的将他托举起来,检查他小腹处的伤口。
  怀中的男子脸色涨成了青紫色,忽然“嘭”的一声响,柳长宁只觉手上托拂着他臀部的两只手一热,有个圆滚滚的东西,从他长衫之下滑出,落在了她的手上。
  老干部担忧的神色僵在脸上,愣愣的将恼羞成怒的凤凰放了下来。
  摊开手掌,两手并拢的手心,现出一个蛋
  “这是?”柳长宁愣了好半晌,反应迟缓的回过头,盯着裴子渊问道。
  他墨色眸子闪了闪,棱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焦躁的攥紧松开,声线沉郁闷,怒道:“是你的孩儿。”
  柳长宁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咳嗽出声,饶是她见多识广,从未曾想过自己的孩儿是颗……颗……蛋蛋。
  将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不漏的收入眼底,裴子渊这会儿心情更不好了,他想过她会嫌弃,但是亲眼目睹她此刻的神色,心口忍不住发紧。
  他绷着脸,将面上脆弱之色收敛的一干二净,从她手中夺过大白蛋,冷笑道:“你若嫌弃,我自个儿养它就是。”
  声音冰寒却无端透着股委屈。
  老干部虽反应迟钝,这会儿也察觉到问题,她一把将眼前的男子,连人带蛋拥入怀中。
  低低的安抚道:“如何会嫌弃?子渊与我的孩儿,本应如此独特。即使你生出一只怪物又何妨?那也是我与你二人的血脉。”
  裴子渊浑身一震,倏然抬头,墨色的眸中浓郁的墨色消失,潋滟波光。
  他强行压制住上翘的唇角,矜持的解释道:“我乃上古朱雀血脉,不比旁的男子胎生。生出的蛋,十月后,便能自己破壳而出,是……嗯!正常的婴孩儿,不是怪物。”
  柳长宁恍然大悟,她摸了摸他怀中蛋,柔声道:“子渊很棒,不用经历怀胎十月的艰难,我很开心。”
  她的面色极为坦然,双眸蔓着丝温柔的笑意,裴子渊抬头,便撞入那片温柔的幽邃中。
  这些时日暴躁、焦虑、甚至隐隐含着自卑的怯懦,烟消云散。
  他忽然展唇一笑,应给足她信任才对。她内敛的爱着他,没有花言巧语,却比任何人多了份包容与深沉。
  运起灵力托起大白蛋放在床榻前,他伸出手紧紧的攀上了她的肩。
  唇附在她的耳边,哑声道:“妻主,我想要。”
  柳长宁心口一动,如狼似虎的手伸出,却顿在半空,她隐忍的与他的视线对视上,犹豫道:“子渊才生完蛋,要不要休息几日?”
  此话一出,暧昧之气尽毁,裴老祖掀开眼皮,抬手愤恨的撕扯掉她身上的衣物。
  冷气全开,气道:“我可以,你若是不行,我便去山下勾栏院解决。”
  柳长宁半眯着眼,将他抵在蒲团之上,眼尾上调:“嗯?勾栏院!”
  青玉石倒映着两团人影,缠绕在一起。
  这一夜,漫长、持久、热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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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个月后,遁世仙宫
  山内近些时日开始下起了绵密的雪。
  雪花翻飞,气温骤降。
  裴子渊的洞府,早早烧着地龙。
  整个屋子暖融融一片,新手母亲爹亲,成日守在蛋的身边,等待孩子的出生。
  他们细细算了下日子,孩子本是在三天前便应该破壳而出。
  柳长宁与裴子渊做了十足的准备,却没成想,大白蛋没有丝毫动静。
  随着时日拖延,裴子渊无端焦虑起来,盯着蛋三日,不眠不休,修士虽用不着休息,但此番也是心力憔悴。
  柳长宁于心不忍,百般哄劝,才令他小睡了一会儿。
  这日的雪下的很大,屋外银装素裹。屋内温暖如春。
  裴子渊睡得却不安生,他做了个梦。
  那是同样的雪天,一座寺庙,庙宇中,一身着白衣的女子圈住一红衣男子的腰。
  男子伸手抚向女子脂玉一般的脸,低声道:“妻主给我一个孩儿可好?”
  半坐在床榻上的女子迎着他清澈的目光,张了张嘴。
  沉默蔓延。
  她反手扣住他的手指,五指头交握,满面愧色:“子渊,三世苦果换一世圆满。这一世你我二人生死与共可好?孩儿……我……总归是要许你的。”
  梦境中的女子侧过头,裴子渊看清了她的面容,熟悉的脸,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气息。
  脑海中嗡嗡作响,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四世痴缠,梦境里历历在目。
  醒来的那刻,炭火燃烧正旺,白衣胜雪的女子蹲在大白蛋身边,她眸色幽邃,低声与蛋说这话:“我是你母亲,这一世,我、他、你,才是圆满。”
  两行清泪顺着裴子渊的脸颊淌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跌跌撞撞的起身,赤着脚将那看似身形并不挺阔的女子抱入怀中。
  “多睡会儿,蛋我看着。”
  她反手抱住他,忽然视线下移,触及他光果的脚,轻斥道:“如何光着脚下地,如此大的人,也不懂爱惜自己。”
  她说完便要起身,为他取来绣鞋。
  却不料身子被他死死拥在怀中,柳长宁挑眉,裴子渊很少会满是依恋的拥着她。
  这一世的裴老祖性格更为要强,即使欢,爱时,将他要狠了,他也从未露出丝毫软弱。
  可是这一刻,他身周笼罩着一层道不清的柔软。
  手指扣在她的腰间,仿佛要相融于她的骨血。
  心底诧异,柳长宁张了张嘴正欲询问,整个人天旋地转,被他强行放倒在大白蛋所在白玉塌上。
  她弯了弯唇,伸手抚上他如墨的眼,薄唇动了动:“子渊……”
  身上的男子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唇一寸寸凑近,辗转研磨。
  良久,周边的空气升温,柳长宁耳边传来一声沉郁的呼唤:“妻主,叫我阿邵!”
  柳长宁半垂的眼皮倏然掀开,她定定的凝着他的眼,他冲着她慵懒的勾唇。一双手慢条斯理的扯开她的裹胸,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失去理智前,柳长宁咬住他修长白皙的脖颈。
  —以下省略—
  蛋被压碎的那一刻,两人贴合的身子俱是一顿。
  一个浑身泛红的婴儿,从蛋壳中探出了脑袋。
  他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柳长宁与裴子渊身上来回转动,尽管知道刚出生的婴孩儿,无法看清外物。
  被孩子注视的羞耻感,令裴子渊颤颤巍巍,心尖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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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诞生日记
  我叫柳诞生,因为从蛋里破壳而出,母亲嫌起名麻烦,给我起了这样一个妥帖(并不)的名字。
  我继承了爹亲上古朱雀血脉,天生灵识。
  出生那日,视力模糊不清,可是我的感官却比旁人灵敏。
  我的母亲和我的爹亲,呵……对我做了少儿不宜的事情。
  罢了,这对妻夫原本就是没羞没臊恩爱,对旁人视若无睹。
  从小我就知道,忍耐是一个修士飞升的基本素养。
  我一百岁那年,刚刚迈入化神期,那对没有责任心的妻夫终于放心双双渡劫飞升了。
  母亲走的时候,一本正经为我传授渡劫心得,一只手已经爬上了我父亲峰腰上。
  呵!女人的孽性,当然我虽是女子,却绝不会如我母亲那般……如狼似虎。
  飞升前父亲面上尚有些动容,想要上前抱抱我,却被母亲吃味的拦住。这对妻夫眉来眼去对峙后,给我留了一堆天材地宝,仙器丹药。双双离去。
  被这对妻夫教导(折磨)后,我立誓,以后定要找个比我爹亲更美的男子,在这两个为老不尊的爹娘面前,好生秀一把恩爱。
  只可惜,再过一月我也将渡劫了。比爹亲美的男子,便仿佛人间绝迹。
  人生艰难。
  哦,还有更艰难的事情,再过一月,我又将整日面对那对没羞没臊的妻夫恩爱。
  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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