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宠夫日常——雏耳
时间:2020-10-27 10:12:17

   《长公主宠夫日常》作者:雏耳
  文案:
  嫡长公主宋时矜,容貌艳丽不可方物。
  爱慕少年将军容铖多年,终是克制不住倾诉情意却无情被拒。
  坚持三月,宋时矜决定放弃。
  看着宋时矜与旁人谈笑风生,容铖左思右想,还是前去握住了她的手。
  他始终忘不了,在前世梦境中,看见她和亲后孤身立于窗前,接连不断唤他小字时摧心剖肝的窒息感。
  起初
  宋时矜醉酒沉溺,揪着他的衣领哀怨控诉
  容铖拧眉:“长公主自重。”
  后来
  千杯不倒的容铖满身酒气堵住她:“殿下是不要我了吗?”
  宋时矜敛眸推不动,只能摸摸他的头
  “要亲亲才能好。”
  宋时矜无语凝噎:“……”
  - [后来的宋时矜每日都在灵魂自省:我爱了个什么玩意儿]
  [排雷]
  1.女主金枝玉叶,脾气真不好
  2.互宠/双c/架空/有私设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时矜×容铖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少年将军变身撒娇小甜甜
  立意:努力生活,珍惜眼前人
 
 
第1章 告白 
  长公主宠夫日常
  2020.8.13
  文/雏耳
  宋时矜做了个梦。
  梦见她穿着破碎不堪的殷红胡服,衣裳针脚线头翘起,刚一动身,按着她肩膀揉弄的大掌愈发用力。
  白雾迷蒙,宋时矜感觉从身体中抽离。
  她跳开束缚,才看清身后千军万马,眼前的自己宛如行尸走肉,令她引以为傲的容颜早早老去,连鬓角都染上几丝风霜。
  桎梏住她的胡人神情猖狂,盯着某处挑衅大笑。
  大掌似觉不够,竟想顺着肩头往下。
  宋时矜瞪圆了眼,想上前阻止双腿却动弹不得,只红着眼觉得满心荒唐。
  她堂堂大宋嫡长公主,有朝一日竟沦落至胡人掌心玩物,可转念再想,她记忆中平生从未穿过胡服,与面前胡人更是素未谋面。
  “宋时矜——”
  惶恐思量间,一道凛冽的怒吼从身后传来,带着冬日里的刺骨寒意,她莫名觉得熟悉,浑身像解开了封禁,回身看去。倏地狂风大作,雾色渐浓,她没忍住上前两步,倏地脚下一沉。
  京城内的纷扬大雪已绵延下了两三日,今日终于停歇,还隐隐露出细碎暖阳。
  殿内的炭火盆炸出“啪”的声响,小杌子上的宫女云霄赶紧抬眼看榻上午憩的宋时矜。
  她半睁着眼睛望着窗边精巧的琉璃香炉,侧身靠在榻上,手指绞着狐毛绒毯,鬓角汗津津的,整个人好似刚过了水。
  “殿下醒了。”云霄放下针线篮子起身迎过去。
  宋时矜尚未彻底清醒,脑海中嗡嗡作响,仿佛还沉浸在午憩时的那小截梦境中。
  嗓音沙哑,下意识作答:“几时了?”
  “刚过申时,该起了,再不起待会儿宫宴可就迟了。”云霄扶着宋时矜的胳膊将人撑起来,俯身为她穿好鞋子,“备了热水,殿下先沐浴吧。”
  宋时矜按了按眼窝,行动迟钝地入了净房。
  被温热的水包围,宋时矜才觉得浑身舒坦不少,水汽氤氲间,她缓缓闭上眼。
  那段记忆渐渐散去变成一个点,宋时矜藏在水底的手指倏然捏紧,那画面终是变得模糊。
  宋时矜记不住梦已成习惯。
  就仿佛是刚才那令她极其不适的画面,也因梦魇清醒后忽然忘却,有种分明知道自己做了梦,却说不上是什么的挫败。
  “殿下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她没应声,只懒懒地往后靠了靠,将肩头没入水中。
  云霄在香炉内加了香料,目光落在闭眼的宋时矜身上。
  思量片刻,云霄过去半蹲在她身侧:“殿下是在想容将军吗?”
  “什么?”宋时矜听见容铖的名字,顷刻回神。
  云霄挽起袖口动作轻柔的捏着宋时矜的肩膀,低声道:“虽说京中纷传容将军的婚事,但容家未作声,这事终究还是没影儿的,殿下也不必放在心上。”
  宋时矜听她提起,这才啊了声,而后垂眸一言不发。
  如若不是云霄说明此事,宋时矜都快要忘记,她的心上人、大宋镇北将军容铖的姻亲传闻。
  云霄见她这般,便也知她不想接话,垂眸认真的给她揉着肩窝。
  平素宋时矜最喜云霄给她按/揉,可今日不知怎的,这动作叫她无端厌恶,一阵鸡皮疙瘩从后背冒起,偏过身子躲开云霄的手。
  又泡了一阵,宋时矜起身穿衣时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云霄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昨夜一宿没睡呢。”
  “可不是。”宋时矜撇嘴。
  殿内暖意融融,宋时矜沐浴后穿了件梨花刺绣白长裙,肩头略显单薄。
  云霄朝屏风外招手,抬着四方漆盘的粉衣宫女们有条不紊的进殿。
  出了净房,宋时矜在铜镜前落座后兀自出神。
  看着云霄熟稔的绞发动作,宋时矜莫名抬手抚向鬓角边,指腹轻轻蹭了蹭。
  低垂下眸,又想起些别的事。
  今日是除夕,昨儿是宋时矜生辰,尚在先帝丧期,她不愿大肆铺张,便只在皇后宫中行了简单仪式。
  本想傍晚出宫回府邸,却又被范太后留着下了许久的棋,直到各宫门即将落锁,范太后才意犹未尽的放她离开。
  无奈之下,宋时矜昨夜只能留宿于宫中。
  提起范太后,她就想起半月前那档子憋屈事。
  皇后宫中办茶宴,宋时矜受邀赴宴,谁料太后亲侄女范柔安也在,宋时矜对她本没有那么厌恶,偏范柔安每每遇见都要阴阳怪气几句。
  时间一长,宋时矜自然而然也没了好脸色。
  茶宴上她被范柔安踩住裙摆险些出糗,平日里便罢了,可那日容家夫人也在场。
  容夫人是容铖的母亲,京中皆知她最喜矜重之人。
  宋时矜暗自爱慕容铖多年,每回遇见容夫人都刻意敛了利齿,恨不得满脸写上“端庄自持”四个字。
  那日却因范柔安差点让多年努力毁于一旦,她忍气吞声到茶宴结束,立刻请旨新帝宋陵郅,下令范柔安禁足阁中。
  眼下才将将禁足半月,又是除夕夜宴,范太后为侄女说好话也正常。
  思及此,宋时矜憋闷半晌,忍不住开口:“我都不明白,她那般待我,难不成也是倾慕容铖,将我当成了情敌?”
  “不能吧。”云霄给她挽着头发,扫了眼珠钗盒子,“范家不一直想将她送入宫吗,您又瞒的这样紧,陛下都探不出话来,范小姐纵然神通广大也查不出来。”
  宋时矜被她惹的弯了唇,染着丹蔻的青葱指尖拨弄簪子,就着花式挑了两支。
  哼笑一声,缓慢道:“她想入宫,那便想着吧。”
  待整理好妆容,新帝的贴身内侍已来请了三次。
  “殿下,陛下请您去趟养心殿。”
  宋时矜向来于打扮上精致挑剔,被这么催几回,拧着眉头已有了发作的苗头。
  内侍还站在屏风处,宋时矜的手指跳过几件落在金丝织锦合欢外衫上,宫女麻利的为她换好。
  直到云霄将珐琅手炉塞进她手心,宋时矜余光才看过去:“走吧。”
  内侍不动声色的松口气,跟在她身后出了永乐宫。
  雪天路滑,殿外寒风阵阵。
  宋时矜畏寒的紧,刀子般的冷风吹的她皱紧眉,嘀咕道:“这样冷的天,有什么话非得这会子说。”
  她这抱怨也无人敢应,个个都缩着脖子。
  直到云霄扶着她出了永乐门坐上暖轿,内侍才稍稍平缓了呼吸。
  “公公还请多担待。”云霄刻意落后一步,与内侍并肩走。
  内侍明白她的意思,连连点头:“云霄姑娘哪里话,小的明白。”
  云霄弯弯唇,快步跟上暖轿。
  暖轿晃得帘子轻轻摆起,凉意从缝里窜进来,宋时矜偏头蹭蹭斗篷领口的软毛。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到养心殿。
  此时太阳破云而出,绵软的阳光拉长一条线。
  宋时矜在殿外看见容铖的随侍,她弯了弯眼快步过去:“容铖呢?”
  “殿下万安。”随侍行礼,而后道:“公子在殿内。”
  一想到他也在,宋时矜心情霎时明朗,就连寒冬腊月侯在通风口也觉得别有一番情味,瞬间忘记适才来时的抱怨。
  抬起激动到轻颤的指头抚过耳廓,满心期待的等着。
  不多时,殿门打开,一袭墨色衣衫的容铖大步流星的迈步而出。
  看见宋时矜,他脚步微顿作揖:“殿下。”
  “容……”
  “长公主,陛下请您进殿。”内侍跟在容铖身后出来,正巧打断。
  宋时矜眼下要说的话说不出口,只得在经过他时两眼含笑的吩咐道:“你且在殿外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说罢,宋时矜提起裙摆快步入殿。
  -
  宋时矜年过十五,皇帝寻她也不过是为了婚嫁之事。
  随口敷衍几句,想到容铖还在外候着,她果断起身:“哥哥,我先走了。”
  再出门,宋时矜就发现容铖没了踪影。
  她憋闷的吐口气,云霄跟在身边低声安抚:“将军送来了东西。”
  宋时矜眼前一亮:“什么?”
  云霄笑着把木盒递给她,宋时矜掀开看,是支形似她的糖人。
  他竟还记得她的生辰呢。
  想到这点,宋时矜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的往上扬,手指碰碰那糖人,炫耀似的举起来给云霄看。
  “你瞧,像我吗?”宋时矜眉眼弯弯。
  云霄多看几眼,笑着附和:“像,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明显是捧场,可宋时矜仍是很高兴。
  时辰还早,两人离开养心殿前往练武场。
  宋时矜将木盒交给云霄,推开场子外的木门,还没抬脚就听见里头有箭矢流动的声音。
  她倾身探头去看,没想到容铖也在。
  “殿下?”云霄看她眼睛发亮,失声唤她。
  宋时矜拽她示意别出声,片刻后她扭头用气音说话:“容铖也在呢。”
  “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云霄从门缝里对上容将军看过来的视线,无言半晌,梗着脖子不情不愿的点头。
  “殿下。”容铖朗声唤她。
  宋时矜脊背发麻,连声回应:“在呢,怎么了?”
  容铖略微弯了下唇,举举手里的弯弓:“比试一场?”
  犹记得容铖做太子伴读的那些年,宋时矜也与他像今日这样比试过箭法,只不过每每都是她出口邀请,容铖性子沉稳行事妥善,不会拒绝她。
  一来二去,两人比她与哥哥们的关系还要好些。
  但今日不同,难不成……
  宋时矜脑子里几度浮现出那个念头,藏在衣袖里的手指颤抖。
  一边往场子里走一边在心中暗暗思索。
  宋时矜犹豫,他也喜欢自己吗?可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可耳中忽然出现另一个声音拍案咆哮,宋时矜忽然警醒,是啊,她这么好,凭什么不能被喜欢!
  眼看着就要到容铖身边,宋时矜骄傲的挺了挺肩膀。
  容铖盯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温声道:“你先来?”
  “你先。”宋时矜谦让,“让我准备准备。”
  从她面上收回视线,容铖愉悦笑起:“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外人。”
  “你当然不是外人。”
  宋时矜用束带绑好袖子,掂着小弓心想:只要你愿意我们马上就成婚,日后就可以是自己人了。
  容铖首发偏离,但好在后面四箭均中靶心,只要宋时矜也有一箭稍偏她就赢不了。
  给宋时矜让了位置,她迈开半步举起弓,认真地盯着靶心,笑着道:“若我今日能胜了你,你应我一件事情如何?”
  容铖抱着弓双手环胸,没急着答允:“试试看。”
  “那我一定赢。”宋时矜笑的爽快,可几箭下去嘴角的笑就隐隐有些绷不住了。
  偏头看去,容铖半靠着桌沿,嘴边噙着一抹笑:“如何?”
  “不行,这次不算。”宋时矜不依不饶,伸手又要去抽羽箭。
  容铖一把按住她的胳膊,抬手在她额角敲了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是君子。”宋时矜作势要去扒他的手,容铖也好脾气的任由她拉扯,见容铖眸光温煦,宋时矜沉浸其中,忽然把不住嘴问道:“你喜欢我吗?”
  容铖笑意稍僵,这几夜接连的梦中场景突然与此时重叠,眼眸漆黑不见底,神情严肃不少。
  宋时矜恍然回神后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看着变脸的容铖,密密麻麻的窒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她喉咙微动,硬着头皮重复道:“容铖,你愿意娶我吗?”
  “宋时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容铖皱眉,少见地唤了她名字。
  宋时矜的手缓缓往前拉住他的衣袖,怯声道:“不愿意吗?”
  盯着她的样子,容铖难忍头痛,却无意识地接了那梦里的一句话:“做妹妹不好吗?”
  “可我不想做你的妹妹。”她忽然松了手,往后退去一步,不再等待他的话打消热情,失落道:“我明白了。”
  宋时矜话音落地,慢慢放下手中小弓,仰头看他,容铖面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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