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顾升看了眼时间,现在回去给她做饭太迟了,只好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打包回去。”
向晚:“我回了青和居。”
“……”顾升顿时觉得有些委屈了,“怎么昨晚都没听你提起过?”
“忘了。”向晚两个字就把顾升给打发了。她不是忘了,只是故意不告诉他,这人鸡贼得很,为了把她牵扯住,总是把阮霜跟诗毅搬出来。要是提前告诉他,估计这个星期又回不了家。
不回也回了,顾升这下没什么好说,只叮嘱她好好吃饭照顾自己,然后结束了通话。
向晚点外卖那家店就在小区外面,加上此刻过了外卖高峰期,没一会儿外卖小哥就上门。她把电视机打开,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完了就上楼洗澡去。
她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等出来躺在床上刷手机时,就看到顾八戒大半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微信,说他正在回来湾东的路上。
对于顾和尚这股黏人劲,向晚挺矛盾的。
一方面嫌弃他一天到晚没事就喜欢跟着她,好像顾氏这么大家公司都不用管似的,当初清冷寡淡的气质也荡然无存。
另一方面,她又有些享受被他这么追着重视着,这是他爱她在乎她的表现。
向晚估摸着他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利用这个空隙,她给自己敷个面膜。
她已经卸妆了,大晚上再上妆会被顾升以为她很重视他,自恋如他肯定又在瞎嘚瑟。但是,保持最佳状态是她对自己的基本要求,虽然卸妆后的皮肤也能打,但敷个面膜更能锦上添花。
她仔仔细细贴好面膜,可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
她立刻把面膜扯了下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才下楼。
“你不是有钥匙吗?”她一边嘟喃一边开门,谁知道一抬头,对面站着的人不是顾升而是颜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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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从向晚被爆不是向尚亲生又到被证明是向尚亲生的, 颜如玉这个“当事人”如同她消失了二十多年一样再度“人间蒸发”,让人有种她从未回来过的错觉。
所以,当她看到门外的颜如玉时, 第一反应是惊讶,紧接着就是厌恶, 她皱着眉头问:“你来干什么?”
这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张脸毫不掩饰地写满憎恨跟嫌弃,颜如玉虽然不爽,可想起此趟过来的目的, 她只能生生忍下,低声下气地说:“晚晚,我有件事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向晚冷笑, “不好意思,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句话直接把人堵住了,颜如玉只好直奔主题,“我听说你是你爸亲生的。”
“哦……”向晚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阴阳怪气地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颜如玉这下真是回答也不是, 不回答也不是。
“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吗?”向晚嗤笑一声,“那我替你回答, 这事不是胡招娣就是向高告诉你的,即使都不是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向晚一双眸子锐利地盯着颜如玉,似是能穿透她的心一般,让她顿时无所适从, 本能地避开她的眼神。
可她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心里有鬼。
向晚不想跟她浪费时间,直接挑明道:“我不知道你今晚又受了谁的指使来我这里闹腾什么,但我明确告诉你, 你跟我二叔一家的勾当,我爸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计较,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你们就等着吧。”
说着,向晚就要关门,颜如玉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去用身体挡门。
“你找死是吗?”向晚没想到她会这么不顾一切冲过来,气得破口大骂。要是真把人给夹了,心疼她是不可能,就怕被她讹上了。
可落在颜如玉眼里,完全是向晚出于关心她的情绪失控,她逮准机会,哀求道:“晚晚,你让我进去好不好?妈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颜如玉今天就是装了一肚子坏水上门的,要是不让她说出来,往后也会没完没了地来骚扰,向晚权衡之后,才说:“我给你十五分钟时间,你有什么话就说,说完就给我滚。”
“好。”听到她松口,颜如玉忙不迭地答应,还自顾自地进了屋。
“说吧。”向晚坐在颜如玉对面,懒懒地开口。
时间紧迫,颜如玉心里面的婉转之词也不说了,直接道:“晚晚,关于之前网上说你不是你爸亲生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被胡招娣给骗了。”
那天她去找向尚,以为他对自己还有情分,谁知道被他冷冷地赶了出来。她当时很沮丧,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给撞了,幸好胡招娣出现拉了她一把。当时处于对她的感激,也是被向尚气到了,加上胡招娣说可以帮她,她就把事情跟胡招娣说了。
胡招娣当时还非常仗义地说帮她,谁知道等她把老底都给透露了,她非但没有帮忙,还转头把她给卖了。
她有苦说不出,所以之后也没再敢上门找向晚。当然,她忙着带初恋到处求医,根本没有时间。
对于颜如玉的解释,向晚只给予一个“你以为我是傻子”的冷笑。
颜如玉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于是也不多说了,转而道:“是妈之前糊涂了,你是不是你爸亲生的都没搞清楚,也怪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懂。”
“不懂?”向晚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还装什么傻白甜?你也是够厉害的,一边对你初恋念念不忘至死不渝,另一边又能勾着我爸跟你上/床。”
颜如玉被向晚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情绪,说:“我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无补于事。这么多年以来,我除了对你爸愧疚,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晚晚,我现在知道错了,只想尽力弥补我的过错。”
“不需要了。”向晚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已经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
“不,晚晚,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颜如玉直接扑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现在已经证明你是向尚的亲生女儿,人生苦短,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再来,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向晚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见过最不要脸的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觉得仅凭一点血缘关系,她跟向尚就愿意跟她重新生活?
“不可能,你赶紧放手。”向晚拼命挣扎,可颜如玉似是使了吃奶的力一般,死死地拽住她不肯放。
事实上,颜如玉的确拼了命地争取,自从初恋的手受伤至今,已经把他们过去二十多年的甜蜜浪漫给耗费殆尽。
她自认为不是看重金钱的庸俗之人,要不然当年不会舍弃向尚而重回初恋的怀抱。她一直以此为傲,这些年来跟初恋没有养育子女,少了鸡飞狗跳的生活烟火气息,只有无尽的艺术跟心灵的契合。
他们赚着不多却也不少的金钱,反正足够维持他们体面的生活,在外人眼里还是高级的艺术家。如果不是初恋的手突然受伤,她觉得他们会一直这样生活至老。
可初恋的手受伤之后,他不仅丧失意志,当日的意气风发早就被间歇性的发疯所取代。她舍不得他,到处带他求医,可效果甚微之余还把积蓄一点点耗尽。
前一段时间回老家,往日比不上她的同学,几乎人人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当年围着她追捧的同学早已把眼光放在赚了大钱的成功人士身上。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她引以为傲的才华,在步入知天命的年纪,哪里抵得上足够的金钱所带来的“安享晚年”。
大家话题都围绕着孩子甚至是孙子,她如同一个局外人,半句话也插/不进去。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一个女儿,一个有钱有地位的前夫。要是把这些重新把握住了,那下次同学聚会,她仍然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所以,即使清楚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死皮赖脸毫无尊严,但她还是阔出去了。
“你放开她。”
就在你拉我扯的时候,头顶突然传到一道不容置喙的声音,向晚来不及抬头,一直缠着自己身上的手被用力掰开。
顾升把向晚拉起来护在身后,一向温和的眸子此刻像是铺了一层霜,他居高临下,冷眼盯着颜如玉,“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打电话叫保安。”
颜如玉被顾升的眼神看得心肝发抖,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他,但之前在网上已经对他有所了解,所以认得他。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还端起了“丈母娘”的架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向晚的母亲,你想娶她还得经过我同意。”
“母亲?”顾升冷嗤一声,说:“我只知道晚晚有父亲,不知道她有母亲。”
“你……”颜如玉被气得手抖着指向顾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顾升完全没有把别人气坏的愧疚感,他继续说:“你,生而为人,却不配为人。你这种人,死后会入地狱的。”
“啊……”颜如玉被气得抓头发了,紧接着撒泼耍横地朝顾升冲过去。
他眼捷手快,拉着向晚退到了一边去。
颜如玉没想到他会躲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刹不住车了,整个人扑倒了在地上。
她全身骨头被震得生疼,可还没来得及呻/吟出声,就听到顾升给物业打电话,说这里有个疯婆子私闯民宅,让他们安排保安过来把人赶出去。
事已至此,颜如玉对向晚接纳自己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到底是个要面子的人,在保安赶来之前,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她离开之后,顾升进去厨房给向晚倒了一杯温开水,“喝口水定定惊。”
向晚接过水杯,看了他一眼,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有一阵子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已经听见了。”他一直待在花园里面没有进去,是清楚向晚是个骄傲的人,肯定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可他还是低估了颜如玉的不要脸,要是知道她会跟向晚说那样的话,他早就出来把人轰走了,免得她受伤害。
“顾八戒,我觉得自己好悲哀。”
话音刚落,向晚的眼睛就红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颜如玉,可以往她都能够在向尚面前坚强面对,甚至还安慰他。可今日在顾升面前,她不知为何觉得特别委屈,那眼泪一言不合就要溢出眼眶了。
顾升看着她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心疼得小心脏在赤赤发疼。他伸手就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地哄着,“傻瓜,你没有做错,悲哀的人怎么会是你?只有不知悔改的人才是悲哀的、愚昧的。我知道你委屈、不甘,你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别憋在心里。要是想哭就尽情哭,我会一直陪着你。”
向晚的确觉得委屈,她岔岔不平地说:“你说我长得美丽动人、聪明伶俐,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别人家的小孩,谁要是生出我这么优秀的女儿不得天天烧高香吗?带出去就是父母的面子,可颜如玉怎么就这么不知足?”
顺从内心所想,向晚把自己夸了一通,可说了半天顾升都没回应自己半句,她不由有些羞愤,抬起头瞪他,“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顾升毫不犹豫地说。
“敷衍。”向晚哼了一声,嘴巴撅得老高,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没有,这是我的真心话。”顾升边说边被她因为生气而更显红润的嘴唇给吸引住。
距离上次亲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近期为了尽快转正好好表现不敢造次,天知道他已经在梦里回味了多少遍。
现在近在眼前,还一张一合地勾引着他,他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虽然顾和尚此刻很有趁机占便宜的嫌疑,可此情此景,向晚也不抗拒,甚至觉得他的亲吻对自己有安慰作用。
当然,如果狗啃不是他亲人的方式的话。
在嘴唇感受到吃痛的感觉时,什么旖旎、暧昧、浪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向晚狠狠地把他推开,瞪着大眼睛剜他,“你能不能把你的吻技练好一点?否则哪天我被你感动了,也因为恐惧跟你接吻而不想答应跟你在一起。”
“……我也想练呀,可我不能对着空气练,得你配合。”顾升有些委屈地说。
“做你的春秋大梦,别想着趁机吃我豆腐,还没转正就想跟我练习接吻,你想得美,你找别人练去。”向晚骂完又觉得不对,眼神更加犀利了,威胁道:“要是你敢找别人练习,我马上跟你解除婚约,收回追我的号码牌,判你哥终身不得录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吻技真是难倒了顾大师。他郁闷极了,想表达自己的意见又不敢,只能生生地憋着。
虽然憋屈,但到底是亲到了,尝到甜蜜的顾升还是满足的。这天晚上他还借着忘了带钥匙的由头,留宿在青和居。
即使还是一人一间房,但距离近了,顾升心里美滋滋的,当天晚上又在梦里啃了向晚一顿。
相对于现实中的向晚,梦里的她可温顺多了,顾升醒来之后还意犹未尽。为了尽快过上这样美好的生活,他第二天起来又给闻樾发了条微信,催他快点给自己分享资源。
向晚最近朝九晚五地上班,到周六也不习惯睡懒觉,八点钟就起床,下楼市就听到顾升跟向尚说话的声音。
大半个月没见到向尚,向晚脚步快速地走到餐厅,看到他就抱了上去,“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可想你了。”
“半夜回来的,看到鞋柜就知道你们也回来了,但怕打扰到你们,所以没叫你。”向尚挑着眉说。
向晚哪里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娇嗔道:“爸,你乱说什么呢,我一个人睡,你要打扰也是打扰我而不是打扰到我们。”
“哦,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