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到华渊过来,他直接带着女伴和颜谙擦肩而过,好似颜谙只是路边一株平平无奇的小花,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
“你看吧。”颜谙递给谢席尔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谢席尔偏头瞄了一眼,收回脑袋:“他就在你身后不远处,肯定是等着你去找他。”
“他想得美。”颜谙直接拒绝,她拉着谢席尔转身,“他在和谁聊天?你去跟那个人聊两句。”
谢席尔一副难担此大任的模样:“那人是谁我都不认识,怎么聊得来。”
颜谙不说话,就面无表情看着谢席尔。
你装,你继续装。
气氛凝固了几秒,随后,谢席尔带着颜谙上前:“这位先生,我是谢席尔,你好。”
和华渊聊天的男人闻言扭头看谢席尔,只见谢席尔文质彬彬,脸上笑意柔和,男人便不排斥。
“你好。”男人点点头,“我姓林。”
“是这样的,林先生。”谢席尔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指了指颜谙,在颜谙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对男人说道:“我的女伴很喜欢您这个款式的西装,说您穿起来很好看,这让我有些吃醋,所以我想要问问您,这套西装是在哪里定制的?”
旁边华渊闻言不自觉眯了眯眼。
男人这时笑着开口:“原来如此,这是我夫人自家开的店,她专门给我做的,如果你喜欢,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你也可以去做一套。”
“夫人竟然如此有才?”谢席尔脸上难掩羡慕,他看一眼颜谙,“不像我这位,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吃。”
“说什么呢。”颜谙不满的伸手拍了一下谢席尔的手臂,还鼓了鼓脸。在外人看来就是在和谢席尔打情骂俏,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席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他往一边走去:“我错了我错了,你最好了。”
他一边走还一边看华渊的反应,只见华渊从侍者手里拿了杯酒一饮而尽。
很好,这是今晚第三杯了。
谢席尔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装作不经意间撞到华渊的女伴,在女生的惊呼声响起时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你了,你没事吧?”
“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颜谙这时也几步跑过来,她在谢席尔身边站好才看向华渊的女伴。
这一看颜谙有些惊讶,她这才发现华渊竟然是把阿玲带过来了,阿玲今晚打扮的很隆重,脸上的妆也很浓,表情有了一些骄傲,好似觉得自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阿玲赶忙看看自己的鞋有没有被踩坏,她觉得谢席尔是故意的,因为她当初踩了颜谙一脚。
颜谙一进来她就看到了,但因为没有交集,看华渊和颜谙也没什么关系的样子,她也就没准备找麻烦。
结果她不找,颜谙自己还找上门来了。
“你是成心的吧。”阿玲看向颜谙,有种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怎么这么小气,我不小心踩到你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来找我麻烦。”
颜谙没说话,谢席尔赶忙把颜谙护住,他挡在颜谙身前:“这位小姐,说话注意一点,是我不小心踩到你了,和谙谙没有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着我发就是了。”
他说着还故意看华渊一眼,眼里满满都是“你什么品味找这种人做女伴”的嫌弃。
华渊气的又喝完了一杯酒。
但华渊也不可能让自己受气,他把阿玲拉到自己身边:“阿玲,脚没事吧?”
他甚至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阿玲的脚。
颜谙原本还在一边幸灾乐祸,此时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啥玩意,华渊你在干嘛,给老娘起来!
你都还没对我做过这种事呢!
但华渊自然听不到颜谙内心的呐喊,他检查脚没事过后,又拿出手巾,把阿玲鞋尖前端的灰尘一点点擦去。
颜谙,颜谙气的和华渊一样喝完了一杯酒。
刚才被谢席尔搭话的男人看见这一幕脸上不由得露出姨母笑:“华先生真是一位绅士,对自己的女伴如此温柔。”
呵,好个锤子。颜谙面无表情扯扯嘴角,又从侍者的托盘里端了一杯酒出来。
谢席尔看到这一幕憋笑差点憋疯。
大家今晚都跟酒过不去是吗?
华渊这时站起身,他把手巾收好,在阿玲使劲收都收不住的笑容里宠溺开口:“毕竟是我的人,自然要对她好。”
颜谙:呕。
恶心吐了。
“对啊对啊。”谢席尔还跑来凑热闹,“我对谙谙也是这样。”
华渊:tui。
恶心死了。
于是这一晚上,就着谢席尔踩了阿玲的脚为理由,华渊、颜谙、谢席尔、阿玲四个人展开了激烈的“斗争”,而且华渊和颜谙还做到了从头到尾不跟对方说一句话。
看得一旁的男人叹为观止。
直到晚宴散场,颜谙和华渊都做到了死不开口,绝不认输。
颜谙这一晚喝的酒有点多,还是颜黎最后接过颜谙把颜谙送回了家,他不放心谢席尔一个男人送。
本来想的是回颜宅,但不知道颜谙抽什么风,非要回租的小区,颜黎没办法,只能随了颜谙去。
他把颜谙送到家门口,看着颜谙进了家门才松一口气,这才转身搭电梯下楼。
他前脚走,后脚华渊也回来了。
华渊今晚喝的酒也有点多,满身都是酒味,他打开家门,迎接他的只有一只嫌弃他的猫。
霸王凑近闻了闻铲屎官身上的味道,快速的跑开了。
差点把华渊气笑。
心想我供你吃供你穿,这种时候了你还嫌弃我,有没有点当儿子的孝心。
越想他越不爽,特别是今晚颜谙后背的那一根绳结和谢席尔在他眼前交替浮现,他想起颜谙是欲,想起谢席尔,又是怒。
两种情绪此起彼伏,谁都不认输,情绪交错间搅的华渊大脑一片混乱,三秒钟后,他打开已经关上的门,跑到了隔壁颜谙房门前。
也不说话,就只是敲门。
颜谙此时还靠在门背后歇气,醒酒需要一点时间,她又懒得动,刚想一屁股坐下去,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喝醉了的人思想总是比较迟缓,也不怕外面是坏人,停顿了一下就直接拉开了门。
门外,华渊一步踏了进来,在颜谙还没反应过来时搂住了颜谙的腰,一把亲了上去。
门在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常规操作,让他骚:)
感谢在2020-08-23 07:53:51~2020-08-24 07:1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知恩呀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圻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他在搞我心态
“他在搞我心态。”
颜谙如是说道, 她双手抱胸坐在袁雪落家的沙发上,袁雪落抱着乌龟坐在对面。
“他亲你就是搞你心态?”袁雪落不是很懂,她抓了一把瓜子,意思意思的在乌龟面前晃了晃, 看乌龟不吃(?), 于是满心欢喜送进了自己嘴巴里。
“他亲我不就是想搞我心态?”颜谙冷笑, 看袁雪落眼里只有瓜子,她不满的抢过来,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 呵,想多了想多了。”
“那你们昨晚怎么收场的?”袁雪落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该不会...那啥了吧?”
颜谙看傻子似的看袁雪落一眼,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我像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袁雪落思考了一下, 还是跟从自己的内心点了点头。
颜谙选择性忽视:“是的, 我不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 所以他都没亲完我就把他扔了出去,迎着他不可置信的脸,啪的一声甩上了门。”
“漂亮!”袁雪落吼道, 跟听颜谙说书的人一样, 啪啪啪的鼓掌。
颜谙, 颜谙无话可说。
她的气势一下子就萎了,说起来,她手里也有华渊的把柄,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现在就拿出来用。
万一华渊手里还有她其他的把柄怎么办,她现在就拿出来用了,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怎么办。
那不得被华渊追着打。
但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又比较合适呢......
从袁雪落家里出来, 颜谙看了看天色,像是要下雨,她又懒得回袁雪落家去拿伞,干脆打了辆车。
结果到家的时候,发现卧室落地窗的门没关好,露了条缝,有个液体动物就从这条缝里钻了进来。
外面已经开始下大雨,颜谙也不好这个时候让霸王冒着雨回华渊家,万一雨一淋jiojio一滑掉下去了怎么办。
华渊不得找她拼命,从华渊有时间就下楼遛猫来看,他还是很在意霸王的。
霸王好久没见到颜谙,欢欢喜喜跑到颜谙脚下蹭来蹭去,嘴里还甜腻的叫着,颜谙撑了两分钟没撑住,最终还是抱起霸王rua了rua。
算了,大人的事,和毛孩子没有关系。
把脸埋在毛肚皮里的颜谙如此想到。
她抱够了猫,就准备去做个晚饭吃,现在时间不早了,袁雪落在饭点的时候把她赶出了家门。
就因为不想多做一个人的饭,啧,果然爱都是会消失的。
半个小时后,颜谙把做好的面端到饭桌上,刚准备去给猫猫狗狗倒吃的,这时门铃响了。
颜谙想了想,会在此时敲她门的人,除了华渊不做他想。
她一下子把门拉开,门外确实是华渊,不过是满身雨水的华渊。
颜谙吓了一跳,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嘴巴张了张,关心的话像是马上就要说出口了,临到关头,却又一个字都没说。
华渊眼神暗了暗。
“我来接霸王。”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烟抽多了还是感冒了,听起来带点颓废。
颜谙侧身让开,华渊看到了正在客厅和阿拉玩的霸王。
“霸王,回家了。”他喊了一句,霸王扭头看了自家铲屎官一眼,哼都没哼一声又重新投入到了和阿拉的斗争中。
颜谙没说话。
华渊拧了拧眉,他轻声问道:“我能进去吗?”随即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算了,我就不进去了,不然你还要收拾地板,你能帮我把霸王送出来吗?”
这是颜谙第一次见到如此懂礼貌的华渊,一字一句皆透露着疏离。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这一字一句又透露着心酸。
颜谙不得不承认,华渊这招苦肉计用得好,她都有些不忍。
但她还是憋住了,安静走到霸王身旁,蹲下身把霸王抱了起来,霸王一看颜谙是要把它送回华渊怀里就开始挣扎,叫声凄厉,活像华渊怀里是地狱一样。
搞得颜谙都有些忍不住怀疑华渊平日里是不是虐待霸王了。
“算了吧。”看霸王实在叫的凄惨,华渊像是不忍心一般开口说道,“可以让它先在你这里呆一会儿吗?我晚上睡觉前再来接它。”
颜谙沉默,霸王的爪子死死勾住她的衣领,她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家里的猫粮再不吃就要过期了(...),于是又蹲下身把霸王放下,然后再一次当着华渊的面,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也绝不给华渊继续使苦肉计的机会。
颜谙自认为自己刚才表现的很好,即便最后面已经有些坨了她也开心的吃下。今天可是华渊先搭的话,他先开口,他输了。
她吃碗面收拾好碗筷,路过阳台的时候往外瞟了一眼,雨还挺大,夏季的雨总是来的比较震撼的,不搞出一个大场面不会罢休。
她收回目光,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无所事事的又走回沙发边坐下,电视开着,但这年头还有几个人看电视啊,放着只是想让家里热闹点。
敲门声就在此时响起。
颜谙呆了两秒才发觉有人敲门,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显示屏,还是华渊。
于是门又被打开。
华渊还穿着回家那套衣服,都快要被他自身的热度烘干。颜谙搞不懂,回来怎么也有半个小时了,为什么还不换衣服。
注意到颜谙的目光落在自己衣服上,华渊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刚赶企划方案去了,才发给我大哥,也没时间换衣服。”
颜谙移开目光,没时间,骗鬼呢,这肯定是苦肉计。
还暗戳戳提起华意辰,不就是想表达华意辰压榨你让你穿着湿衣服给他做方案嘛,呵,我会上当?
颜谙在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什么也没表露,只听华渊又说道:“刚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感冒了,家里也没准备药,所以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如果有的话方便分我一点吗?我明天补上。”
呵,还补上,谁稀罕那两颗药。
颜谙转过身翻了个白眼,从茶几抽屉里翻出感冒药扔到华渊怀里,砰——
第三次当着华渊的面甩上了门。
关好门,她又回到沙发上躺好玩手机,一只手吊在沙发边上,霸王从沙发旁路过,身上的毛毛总会蹭到她的手。
颜谙忍了一会儿还是抽了回去,总觉得手痒得很。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颜谙再一次听到了敲门声。
她颇为不耐烦的把手机扔到沙发一角,踩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去给华渊开门,华渊依然穿着之前那身衣服,看到颜谙,脸上又露出窘迫的笑。
“不好意思啊,又来打扰你。”华渊一只手还拿着菜刀,菜刀上还有水,看来是刚洗过,“是这样,本来想着感冒了煮一点姜汤喝,到最后才发现家里没姜了。”
“你能给我一块吗?”
“......”颜谙无语到极处都觉得有点麻木了,华渊这苦肉计真是运用得炉火纯青。
想像一下一个大男人,淋着雨回家,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要苦逼兮兮的去写企划方案,好不容易写完了发现没有感冒药吃,问刻薄邻居要了两颗后,又发现没有姜,只能又唯唯诺诺的来找刻薄邻居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