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陛下送入火葬场后——白鹭下时
时间:2020-10-27 10:17:54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导师小叔叔:给情敌当老师,我真是太难了。
作者君:有张有弛?我怀疑你在教他开车!
昭昭:???
叹气,最近比较丧,今天对着电脑坐了一下午写了一堆废稿最后全删了,下回再也不写误会父母之仇的梗了太虐了,当然这本还是会好好写完的。
PS:8.8考试不更,8.9夹子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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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此时, 宣光殿里,几位太妃正陪着太后相看新妇。
  按照礼制,大婚第二日,皇后着展衣来宣光殿觐见太后, 献上表文拜谢。第三日, 则奉上榛栗枣脩, 再拜。
  殿中除了太后还有诸位太妃们,有子的本都随诸王住进了王府, 因帝后大婚, 特被召进宫来与太后作陪,也学民间拜舅姑似的来替太后相看这位新皇后。
  念阮恭敬地献上早已做好的表文,抬头的一瞬,诸位本留心看她容貌的太妃皆是呼吸微凝, 眼中不及掩饰地闪过了一丝惊艳。
  她们年轻时也俱是美人, 看女子的眼光自然就严苛些。虽早闻说新皇后窈窕艳美以至于天子亲自公开求娶, 但料想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稚气尚未脱,能美到哪里去?
  只见她生得眉长口小, 面薄腰纤, 一双眼儿宛若山水含清晖, 顾盼间宛似美玉明艳生光。
  香肩细腰都裹在宽大的皇后礼服里,堪堪可看出身姿的窈窕。然仅是这张脸,别说是她的生母阮氏——那位艳绝燕赵的长乐王妃,便是当年艳绝南北以奴婢之身追封皇后的李昭仪,怕是也不及。
  便有太妃笑道:“怪道京中都传新皇后是何等的洛神下凡倾国风姿,竟惹得至尊亲自向太后求娶。今日一见才知传闻非虚,竟惹得我这老婆子也止不住地心动, ”
  说话的是京兆王嬴曙的生母高氏,历来促狭,当年也曾和太后斗得个你死我活的,皇帝生母李昭仪得宠后,两人倒是奇迹般地化干戈为玉帛了。
  “你这促狭鬼!”太后笑着啐她,“我今日叫你等来可不是让你对皇后的容貌品头论足的,是来看表文的!”
  “是是是。”高氏亦笑道,“只是新皇后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我忍不住便想要以皇后为标准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娶妇。可是再一想,全洛阳城最好的姑娘已被您和陛下挑了去,如今怕是打着灯笼也再难找了!”
  她明着是恭维念阮,实则暗捧太后眼光。这话听着舒心,太后眼底也露了几分满意的笑意:“你们听听,真真这宫里就没人比得过阿高这张嘴哟——”
  太妃们笑作一团。念阮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内却惴惴的,太后正与高太妃的儿子京兆王有染,后来壬寅宫变里,也有京兆王和高太妃参与。每次看见她们言笑晏晏的模样,她这心里就说不出的诡异。
  一时诸王太妃散去,太后留了念阮独在殿中,却是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问起了昨夜之事:“听说你昨晚冷落了皇帝?”
  她初嫁进宫掖,阖宫皆是太后的耳目,念阮原也没想能瞒过太后,神色淡定地应了:“是。”
  太后的面色却和缓下来,执了她的手,柔声问:“是不便,还是不愿?莫非念念还想着燕家那小子么?”
  念阮眸中一酸,到底忍住了,她轻声答:“妾不敢。”
  太后叹了口气,神色爱怜:“姑姑早告诫过你,天子是天下之主,你是逃不掉的。至于燕家——你是不是还怀疑是姑姑在背后做了什么?姑姑今日便与你挑明了,我既答应你父亲不干涉你的婚事,就一定会做到。”
  念阮赶紧跪下来:“妾从未作此想。太后是这个世上最疼爱念阮的人,念阮一直心怀感激,不敢妄自揣测。”
  太后掠她神色一眼,未看出什么破绽,倒也放下心来,推心置腹一般与她道:“这话我原不该同你说的,只是以姑姑对太原王那老家伙的了解,他不是个半路反悔的人,这事,想必内里另有隐情……”
  她笑一笑,言有尽而意无穷:“……不过你也不要怨怼,他到底是天子,独行专断,看中的东西就会想着法子抢到手,哪里会管你的意愿。”
  “嫁就嫁了吧,来和姑姑作伴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有一件事姑姑要告诫你,男人的情爱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尤其是三宫六院的天子,他爱你时便将你置于掌心,万般疼爱,不爱时,便恨不得能将你扔进地狱里,女之耽兮不可脱,你切莫迷失自己。”
  念阮垂着眼睑,眼波凄哀,这番话,要是前世自己入宫时姑母便这样教自己有多好?
  太后见她似听了进去,又道:“自然,他到底是你的夫君,你是逃不过的。你若实在厌恶他,便把他当个取悦你的工具吧,睡睡可以,别动真心。念念啊,这男女闺房里的乐趣,你尚是不知道的,都说男子做这事欢畅,难道我们女子就不欢畅么——”
  太后格格地笑起来,面色还似二八少女般娇艳。念阮赧然,脸颜若迎着盆火炭似的烫。
  姑母这番话,既是在敲打她不要对皇帝待之以真心,也是在暗示她不要一味拒绝皇帝、惹恼了他。
  她还是看中了嬴昭眼下对自己那几分占有欲,或者说,可笑的真心,想以此拿捏他。
  念阮恭敬地以额触地,面上没什么情绪:“妾谨记太后教诲。”
  “嗯,回去吧。”太后心中满意,又道:“对了,你初来宫掖,怕是有许多事都不清楚,姑姑让素晚来做你宫中的长御可好?”
  长御是宫女之长。这是要监视她和皇帝了。但念阮却不能拒绝,她启唇一笑:“多谢姑母。”
  自宣光殿里出来,日头正毒辣,随她出来的新长御忙叫人抬来了华盖。念阮放下抬起遮蔽日光的手,回头淡淡睇了她一眼:“多谢。”
  素晚受宠若惊:“殿下折煞奴婢了。”
  宫人很快驾来了轺车,素晚同折枝扶了她上车。今日天气炎热,念阮坐在车中,却只觉背心发寒。
  若无意外,她宫中那几个人还是上辈子那些,宫中事宜总管大长秋卿是皇帝的人,几个女侍中是太后的人,如今又添了素晚,她在这宫中连个可以托付的人都没有。
  他不是说喜欢自己么。
  她就看看他肯不肯为了她剪除素晚。
  是夜,皇帝再次宿在显阳殿。见她身边服侍的人添了一个素晚,心中不悦。
  今日他归来得早,夜里就寝,念阮料想今夜是逃不过去了,想着太后的那番话不住地给自己打气。在心中默念道,就当他是个工具是个工具。
  嬴昭沐浴后回到寝殿来,帷帐深深,宫人尽皆退了出去,只在床脚留了几盏琉璃灯,将重重红帐照出一片香艳旖旎的暖红色。而他新婚的小皇后躺在帐慢后,如临水的芍药偃卧。
  他喉口微微一紧,但想着皇叔白日那番话,又觉她不情不愿地嫁给自己已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若此刻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圆房,也实在……太下流了些。
  轻拨开帐子,他在她身侧躺下,握住她的手与她找话道:“素晚怎么来你宫里了。”
  男人除此便再无动作,念阮暗松了口气,轻轻挣脱了回他道:“回陛下,人是太后派来的,我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有素晚帮衬着也很好。”
  帮衬?这摆明了是来监视他们的。嬴昭殊为不悦,但料想她一个小姑娘嫁进宫里来自然是天然向着有亲缘关系的太后,太后人又强势,想必她也拒绝不了,话声柔和下来:“你带进来的婢子朕看着倒伶俐,本想提她做长御,既被鸠占鹊巢,便让她做个女侍中吧。”
  “陛下是说折枝?”
  念阮微感诧异,转头看他,女侍中位同二品,多由命妇、公主担任,上辈子她的女侍中是也是宗室女,她万想不到嬴昭竟肯把这个位置给她的婢子。
  她也拿不准他究竟是不满太后的安排还是单纯地要扶持她身边的人,按理说,瞧着前世素晚对他情深意重的样子,这二人应该早通款曲了,为何他会不高兴呢?
  “陛下,这恐怕不妥……”
  念阮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不安,“折枝不过是个婢子,恐怕德不配位。”
  “无妨,母后能让一个宫人做你的长御,你的婢子为什么不能做女侍中?”嬴昭口气轻嘲,“你若担心,朕明日派人好好教她宫中事务可好?”
  顿一顿又道:“你别怕,朕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想着折枝是你的人,是向着你的。你用她,或许顺手些。”
  他态度坚决,念阮也不好再矫情地推辞,便道:“多谢陛下。”
  嬴昭微微一愣,这好似还是她第一次谢他。便是他在虎圈救了她,便是他为替她挽回脸面于万众百官之前向她求婚,她也未说过半个谢字。
  如今却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谢他……可见他先前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是她喜欢的。
  他侧过脸,微微靠近些许,同她鼻尖相贴,轻声道:“念念,以后少去宣光殿。” 
  念阮的小脑袋逃避地往后退了些许,眸中却是不安。他这是要她和太后少来往?他难道不是该学上辈子一样,故意借她传些假讯息给太后么?
  瞧见女孩子的抗拒,嬴昭眸色微黯,在夜色幽暗里掩过了,轻闭上眼装睡:“宣光殿大臣来来往往,朕不喜欢。”
  太后守寡多年,召几个大臣在北朝根本不算什么,哪怕她和那些大臣们是各取所需来对付他,但在召见大臣这件事上,他是不以为意的。
  他只怕他的小皇后撞见了尴尬。
  也怕……也怕她和太后感情太过深厚,有朝一日他和宣光殿兵戈相见,她会伤心。
  “是。”
  念阮想不通他到底想做什么,索性不去想,不冷不热应了声。不妨男人又道:“早些睡吧,朕明日陪你去宣光殿。然后……听闻民间有三朝回门之礼,我们回你家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个过渡吧~大概明天回门?ps:厚颜无耻求波作收和预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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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捉虫)
 
  
  次日, 嬴昭陪她去了宣光殿拜见太后之后,果真命人备了车马,直奔寿丘里而去。
  帝后降临得突然,连遣羽林军静路也不曾, 萧父接到消息时人犹在池鱼厅里与任城王对弈, 两个忘年交诧异对视一眼, 忙弃了珍珑往正门前接迎。
  “未知帝后降临,老臣接驾来迟, 请陛下降罪。”
  长乐王府阖府之人皆跪在正门之前相迎, 萧父敛袍行跪礼,同兰陵公主、任城王跪在最前面。念阮站在轺车上,看着父母给她行跪礼心便如针扎了般,但他不发话, 她却不能越过他自己扶起父亲来。
  她不愿进宫这便也是缘由之一了, 自入宫后, 只有君臣,再无人伦。
  嬴昭将她眼底的哀伤收入眼底,微有所思, 上前亲扶了萧父起来:“长乐王不必多礼, 国家虽有君臣之分, 然亦以孝治理天下。《白虎通》言,王者不以妻之父母为臣。日后长乐王与姑母见了朕不必行拜礼。”
  萧父不敢起,更不敢不起,谢道:“陛下隆恩,老臣愧不敢受。”
  嬴昭又示意苏衡扶了兰陵公主起来,念阮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低垂的眉睫里隐隐有细微的雪珠。
  一时建元帝免了众人的礼, 这才把目光转向了本不该在此的任城王:“皇叔今日怎也在此?”
  “回陛下,臣今日是受长乐王之邀来府中谈玄。让陛下见笑了。”任城王答道。
  天子大婚,辍朝三日,群臣亦得修沐,是故萧父邀了好友来此纹枰谈玄。
  嬴绍心内苦笑,谁能想到天子竟会学民间礼俗携妇回门,他对令婉的感情,竟是比前世更甚。
  这一次,他再不能坐视他们走向命运原定的轨迹了。
  一时萧父迎了天子进池鱼厅,念阮则被延入内院,回了兰陵公主的鹿鸣馆。二房的崔氏母女来拜,念阮忙命随行的宫人将人扶起:
  “今日既是回门,便当是家宴,叔母同几位姊姊不必多礼。”
  圆滑如崔氏,脸上立刻绽开了笑,从容在兰陵公主身边坐下话起家常来。萧令嫦却是心有不忿,见令姒依旧垂着眼睑眉眼漠然,冷笑着与之耳语:“三妹妹,你可真沉得住气啊。”
  都是萧家的女儿,凭什么她萧念阮就这么好运,被燕家退了婚还能嫁进宫去做这天下之母。令嫦想起先时自己对她的关怀维护,简直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也就罢了,这个婊.子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妹可是太后定了的,如今被人抢了后位竟也不怒不怨!
  令姒却是淡淡瞥她一眼:“二姐姐,今日是皇后殿下的好日子,你失态了。”
  惺惺作态!萧令嫦横她一眼,恨恨撇过脸。
  *
  “二堂姊好似很不满我。”
  一时崔氏母女去了,念阮轻声对母亲道。
  她是真心感激二位堂姊在她被退婚时对她的维护,这次回门虽然匆忙,也特意备了许多的礼物。然而令嫦却似因她立后一事恼了她了,也不知这礼物还送不送得出去。
  我之砒.霜,彼之蜜糖。若她可以选,她情愿做她的太原王世子夫人,而不是什么皇后。
  兰陵也叹了一声:“阿嫦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本心不坏,都是被她娘在背后撺掇的,一心要做什么皇后。”
  “不说她们了,念念,你在宫中过得可还好么?至尊对你可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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