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的长嫂——将月去
时间:2020-10-27 10:31:55

  火雷发射过去,火光将阴暗的天地照亮,到处是火舌舔舐的声音,到了现在,周宁琛才有掌控天下的感觉。
  周宁琛想问问徐燕舟,后悔了吗,苍天注定,结果同十个月前一样。
  徐燕舟没有死在乌言关,注定死在这里。
  徐燕舟不是心系百姓吗,他会等着火雷器攻破城门吗,到时候,火雷轰的可不就是平地了。
  ————
  楚淮快马加鞭回到豫州,他把军情报给城守,然后赶到客栈,把消息告诉了顾妙。
  “皇上用火雷器压军,大将军守城,不知能否守住。”楚淮道:“倘若豫州城破,皇上绝对会用火雷器攻打岭南。”
  所以绝不能退。
  顾妙知道火雷器,云城便有,但是徐燕舟没用,火雷器威力大,怕伤到百姓,“周宁琛他是疯了吗。”
  顾妙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城内百姓收拾东西,随时准备撤离。刘将军,你带百姓走。弓箭手上城墙,随时准备开城门迎战,幼薇……”
  顾妙心里有些慌乱,徐燕舟他还在守城呢。
  徐幼薇脸色苍白:“嫂子……”
  顾妙道:“幼薇,你跟着刘将军,顾好丞相,你们跟着豫州百姓,随时准备回岭南。岭南地势高,易守难攻,得以防万一。”
  “幼薇,安抚好百姓。”
  徐幼薇道:“嗯,我是大将军的亲妹,我在,他们就放心了。”
  刘伟湛从前面赶回来,身上脸上乌漆麻黑的,“豫州刚整顿好,要是给炸了我得心疼死。北城门外面还有小鸡小鸭么,还没养大么,完犊子玩意儿。”
  用火雷器,等他们也架上几台,看谁轰的过谁!
  顾妙深吸一口气,“一切有劳你们了。”
  刘伟湛抹了一把脸,闷声道:“夫人放心,我拼了自己这条命也不会让百姓出事。”
  顾妙了城墙,北风吹过,在城墙上远眺,远处的白烟滚滚,天色愈来愈暗,黑云压着城,好像随时就能下雨。
  顾妙在心里祈祷。
  下雨吧,快下雨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啾咪啾咪啾咪!
 
 
第68章 乘胜
  天闷气热, 令人烦躁。
  豫州百姓焦急地站在北城门门口。
  若是胜了,那就皆大欢喜,若败了, 他们只能逃回岭南。
  百姓问楚淮, “前面战事如何了, 徐将军可能打胜?”
  打仗有胜就有败,大楚用了火雷器,云州拿的是刀枪, 在楚淮看来, 极难打赢。
  为今之计, 只能守,守一刻是一刻,一旦守不住, 会退兵到豫州城内,死守。
  楚淮:“胜败乃兵家常事, 败了打回去就是。”
  百姓沉默不语。
  豫州是他们的家, 住了几十年, 谁舍得走。
  老百姓过日子,哪里会管谁做皇帝, 皇帝吃香的喝辣的, 他们照样过苦日子。
  他们可以不走, 待在家里, 等战事结束了,再出来。
  豫州还是豫州。
  不知谁说了句,“不然我们回去吧,关好门窗,挨过这两天就行了。”
  倘若打胜了, 就在徐将军手下过日子,若是败了,他们还是大楚人。
  “要回你自己回,两只耳朵摆着,难道听不见雷声?大将军他们在奋战,就是为了保护我们,你可倒好,还要往回跑。”
  “要走也是跟着大将军走,家里值钱的东西我都带来了,大将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大楚打,就打下云空城,怕什么。”
  “你跑回去,被炸死也没人给你收尸。”
  “竟然想着回去,现在我们是云州人,你当真以为楚皇会和大将军一样?”
  徐燕舟攻下豫州,让人修房顶,修路,安整庄稼。
  大楚一炮下去,他们还有房子住吗。
  说到底,他们是敌国百姓,被大楚抓到,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不走。”
  “我也不走。”
  城门口,一声声“不走”听的徐幼薇心里发暖,她大声道:“诸位请放心,云州将士必定护百姓周全,大家众志成城,必定能渡过难关。”
  徐幼薇面向南方,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火雷器的声音,是不是已经打到城门下了。
  她当初就应该使劲捅进去,杀了周宁琛,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
  大楚一路逼近,所过之处,留下一个个深坑。
  土地被烧的焦黑,地上有尸体,有血迹,还有枯木碎草。
  空气里烟硝味挥之不去,从晨起到下午,大楚已经向前逼近了二十多里。
  徐燕舟下令退兵,近五万人进城,城墙上弓箭手举箭,箭雨如注,将大楚军队挡在了百米之外。
  周宁琛冷冷看着,低声说了一句,“不知死活。”
  镇远侯道:“皇上,现在就攻城?”
  周宁琛道:“理应乘胜追击,将军,你说豫州城门,能受得住几炮?”
  从徐州到豫州,不过用了七十几个火雷,还有一百多颗,可以打到岭南,然后等火雷运来,再战。
  镇远侯看了一眼,道:“三颗。”
  周宁琛微微眯了眯眼睛,这种天气实在让人不舒服,他道:“攻城。”
  盾护着火雷器,隔着近四十尺,火雷轰到城门上,城门摇摇欲坠。
  紧接着,第二颗火雷也射了过来,城内,一百多个将士用几十根一人粗的木头抵着城门。
  “大将军……要守不住。”
  很快第三颗火雷在城门上炸开,门裂了几道缝。
  徐燕舟道:“江一,让楚淮带百姓走,其余将士,撤军。”
  徐燕舟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脸上一湿,他仰起头看,天上飘起蒙蒙细雨。
  雨丝落在干涩的唇上,徐燕舟下意识舔了一下。
  凉的,湿的。
  是雨。
  下雨了。
  徐燕舟不知这是什么感觉,同样受掣肘,但和在乌言关不一样了。
  城门快碎了,徐燕舟道:“撤。”
  江一等人立马后撤,还好他们撤的快,第四颗火雷已经轰了过来,城门碎裂。
  细雨纷扬,很快就打湿了地面,将士们加盾严守,徐燕舟手持银枪,等了一会儿,却没等来第五颗火雷。
  火雷不能淋雨,沾一点水就会哑火,炮捻点不着,火雷器笨重,半点用没有。
  大楚点火雷的将士也慌了神,“将军,点不着。”
  雨下的并不大,淋在身上都不觉的有什么,可是,火雷的捻芯死活点不着。
  镇远侯也有些慌神,“试试别的。”
  箱子里还有火雷,将士赶紧又拿出来一个,这时雨已经大了,雨点细密,他用身体挡着火雷,试了一个,两个……终于射出去一个,可是飞到一半,就哑火落到了地上。
  “将军,这可怎么办……”
  镇远侯抹了把脸上的雨,指着火雷器道:“再试,不可能一个都用不了。”
  一箱有十个火雷,将士试了一箱,两箱,能射出去的无几,就算射出去了,还未到城墙,就落下了。
  镇远侯稳了稳心神,已经打到城墙下了,撤是不能撤的。
  他们有五万兵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镇远侯道:“我先问过皇上。”
  周宁琛已经过来了,好一段时间没听见响声,天上又飘起了雨,他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宁琛:“怎么回事?”
  镇远侯低着头道:“回皇上,火雷淋了雨,已经不能用了。”
  “不能用了?”周宁琛瞳孔微缩,不敢置信,“怎么就不能用了,雨下的并不大。”
  开始只是朦胧细雨,后面雨势大了些,也没到暴雨如注的程度。
  怎么就不能用了。
  乌黑的炮筒,旁边是几十个试过的火雷。
  将士哭丧着脸,“皇上,现在还能点着火,等雨再大,火都打不着了。”
  镇远侯嘴唇抖了抖:“皇上,还打吗?”
  周宁琛猛地转过头,他眼中有不甘有愤恨,“……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打。”
  周宁琛:“传令下去,攻城。”
  徐燕舟等的就是现在,确认了火雷哑火,他立刻下令布阵。
  兵分三路,向前进军。
  号角吹响,与雨声相和,天空划过一道亮光,很快,又响起了一声雷鸣,顾妙望了眼天边,转身敲响了城楼上的战鼓。
  战鼓不休,杀伐不停。
  一声声战鼓和着号角,士气大涨。
  徐燕舟划下军旗,“进军。”
  碎裂的城门被将士踩在脚下,正好省了开城门的时间,耳边战鼓号角声不绝于耳。
  被大楚压着打了一路,他们受伤的,死在炮火下的兄弟,还有被大火烧火的土地,背后是他们护卫的百姓,男儿的血气涌上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杀。
  把楚皇打回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用火雷,把他打回盛京,活捉了他,关进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让他生不如死。
  “杀啊!”
  刀戟相交,兵器碰在一起响,声音轰鸣。
  刀剑刺进血肉里,皆杀红了眼。
  受伤的人撤下去,其他人顶上来,眼睛被鲜血映红,直直向前打去。
  徐燕舟把枪换成了剑,他斩下飞过来的箭矢,踩着人群上前,直逼镇远侯面前。
  镇远侯用剑挡了几下,他年岁已高,在徐燕舟手下根本过不了几招。
  徐燕舟一边用剑挡箭,然后拔出身后的银枪,□□一挥,枪头指着镇远侯的喉口。
  徐燕舟问:“周宁琛呢。”
  周宁琛穿着金甲,最显眼不过,可却看不见人影。
  镇远侯抖了抖嘴唇,然后抬起头。
  要杀就杀,他是不会说的。
  战事紧急,必须有人护着皇上,若有不对,必须立即护着皇上离开。
  镇远侯有种无力感。
  他打不过徐燕舟,大楚无人能打得过。
  若是徐燕舟死在这里就好了,当初徐燕舟为什么没死在乌言关。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徐燕舟活了过来,才会有这么多的事。
  远处一人躲在城墙下,拉满了弓朝着徐燕舟后心射去。
  曾经在乌言关,徐燕舟胸口就中过一箭,倘若这箭射中,大楚必胜。
  镇远侯心提起来,却见徐燕舟挥剑,把箭矢斩断,他道:“周宁琛呢。”
  镇远侯苦笑,“徐将军,你这又是何苦,他是皇上,你是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何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云州将士捉了射箭之人,把大楚打的屁滚尿流。
  云州士气高涨,大楚不敌,很快,军型就散了。
  镇远侯被擒,大楚撤兵。
  雨水丝丝点点落在地上,徐燕舟道:“他也配为君?我戍守边疆七年,收复边境十五城,未曾有过谋反之心,周宁琛他稳坐江山。
  他又是怎么对我的,用一万将士的命构陷我,流放徐家,这一路上,若不是……我不知死了几次。”
  徐燕舟眼睛有些红,他手紧紧攥着,枪尖在镇远侯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
  如果不是顾妙,他早就死了,哪里会站在这里。
  镇远侯无话可说,也无言以对。
  徐燕舟一枪打在镇远侯腿上,镇远侯腿上一疼,直接跪到了地上。
  徐燕舟:“把他抓起来。”
  战鼓累累,徐燕舟回过头,看了眼城墙上的顾妙,他转过身,“进军。”
  乘胜追击,势如破竹。
  周宁琛带着人一路退到徐州,三十里路,马跑了一个多时辰。
  他胸口疼得厉害,他捂着嘴咳了几声,把手拿开,掌心有血。
  雨水落下来,血很快就被冲开了。
  周宁琛粗喘了几口气,“弓箭手上城门。”
  元宝眼睛微红,“皇上,您的身体……”
  周宁琛摇摇头,“朕没事。”
  周宁琛问:“徐燕舟的人到哪儿了?”
  元宝听着号角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已经很近了,马上就到了。”
  周宁琛咽下血水,“镇远侯呢。”
  “被徐燕舟抓了。”元宝吸吸鼻子,“皇上,徐燕舟很快就打进来了,弃了徐州吧。”
  雨已经小了,打在身上察觉不出,周宁琛身体晃了晃。
  弃了徐州,那就只剩虞城了。
  那就是真的唇亡齿寒了。
  周宁琛道:“先守城,守不住再说。”
  周宁琛站在城楼上,胸口刺痛,若是没有下雨,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打进豫州了。
  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下雨了。
  周宁琛双手撑在城墙上,看着下面仓皇而逃的士兵,有种无力感。
  徐州是不是马上就被攻破了。
  周宁琛道:“关城门,守城。”
  周宁琛身上有些冷,他下了城楼,听副将传报前面战场的消息。
  城门破了。
  徐燕舟带兵打了进来。
  一日功夫,昼伏夜出,日夜交替,周宁琛连夜逃到了虞城。
  徐燕舟不觉得累,反而有些亢奋,这个时候,该乘胜追击,直捣皇城。
  徐燕舟道:“休整两个时辰,然后攻破虞城。”
  天亮了,天边又飘起了细雨,烟雾朦胧。
  徐燕舟带兵攻破了虞城城门,杀的大楚军队连连撤兵。
  大楚恍若一盘散沙,一击就散。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