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的长嫂——将月去
时间:2020-10-27 10:31:55

  顾妙道:“有事可以给刘大人写信。”
  赵掌柜:“草民明白。”
  顾妙说清楚事,又问了问云城生意如何,赵掌柜人逢喜事,顾妙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已经想好了,明日就去南面。
  卖什么,就卖盐好了。
  顾妙又回了趟玉溪山,半山腰上的屋子又住进去了人,是山上烧炭的人。
  数月时间,山上已经被踏出了一条路来。
  顾妙顺着这条路去了盐湖。
  从山顶往下看,能看见不少人在盐田边忙碌。
  大片大片洁白的盐田在太阳下闪着微光,采盐的,煮盐的,运盐的,井然有序。
  顾妙看了一会儿就悄悄离开,她在云城待了五日,安排好留种的事,然后坐马车回燕京。
  途经襄阳城,马车停下,顾妙在城内住了一日,次日一早就去了送君亭。
  大早晨,锦湖顾妙波光粼粼,赤色的阳光撒在湖面上,好似一层金纱。
  不时有鱼跳出来,露出雪白的肚皮,被太阳照的一亮。
  锦湖极为开阔,一眼望不到边际,近岸的湖面上还铺着荷叶,这个时候,荷叶倒还翠绿,只不过莲蓬都枯黄了。
  锦湖鱼不少,撒了鱼苗,绝对比三四月的时候鱼多,还肥。
  “这里面还有虾,还有蟹,现在正是蟹肥膏满的时候,可惜皇上来不了,不然能吃最新鲜的。”刘伟湛望着顾妙,心中颇为感慨,做皇上有什么好。
  顾妙面无表情,“生吃最新鲜。”
  刘伟湛:“夫人你放心,捞出来的第一篓鱼就送到燕京,路上还用水养着,保准到宫里还活蹦乱跳的。”
  雇的工人早就到了,顾妙道:“捞鱼吧。”
  五六斤一条的草鱼鲤鱼,半臂长的鲤鱼鲢鱼,还有四五两一只的螃蟹,河虾呈青灰色,有手指长。
  一艘艘渔船开始撒网打鱼,捞出来的鱼就放进桶里,湖里的鱼不少,一半连夜送到西北军营,剩下的都送往燕京城。
  顾妙没有跟着鱼一块儿回去,刘伟湛说的对,鱼新鲜才好吃。
  江一他们也不约而同地来到襄阳,跟过节似的。
  江一拍拍刘伟湛的肩膀,“好兄弟,好久不见了,升官发财可别忘了兄弟我。”
  江二也过来拍拍他,朱雀卫二十个人,一人拍了刘伟湛一下。
  刘伟湛看看肩膀:“他娘的都拍一边……都给我拍肿了!”
  “滚滚滚,升官发财我一个人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刘伟湛瞥了这些人一眼,“你们怎么都回来?”
  江二一本正经道:“来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全。”
  刘伟湛呵了一声,说的可真够冠冕堂皇的,“怎么早没见你们?”
  江十三是一路跟过来的,他是护卫,顾妙在哪儿他在哪儿。
  江三从南方赶回来的,十三给他写的信,“早在来的路上。”
  刘伟湛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你们手上提的是什么东西?”
  鸡,鸭,猪腿,还有捆得结实的鹅,但凡来的就没有空手来的。
  还挺懂礼貌。
  江一道:“肉,带过来添个菜。”
  总不能光吃鱼,虽然光吃鱼也行。
  刘伟湛心里堵着一口气,“猪腿哪儿来的,还有鸡,都哪儿来的。”
  江一抱着只鹅,鹅的嘴对着刘伟湛,“从你那儿拿来的,都是从你那儿拿的。”
  刘伟湛:“……”
  顾妙是想下厨做顿好饭,在宫里,她下厨的次数少,御厨做的也好吃,但没自己做的吃的爽快。
  只是,徐燕舟不在。
  厨房里不少食材,鸡鸭鱼肉都有,鱼仍旧捣成鱼蓉,先做个鱼丸汤。
  再做一个红烧鲤鱼,辣口的水煮鱼。
  五六斤一条的鱼,片出来的鱼片就一大盆,剩下的猪腿,烧个肘子,鸡就做成荷叶鸡。
  鸭子烤着吃,鹅顾妙真没做过,就用肉汤炖了一大锅。
  螃蟹和虾清蒸了一锅,然后又做了一锅香辣虾香辣蟹。
  要么怎么说秋天是丰收的季节,这么多吃的,光看着就觉得满足。
  五花肉自然是炖着吃,里面还放了土豆莲藕,空气里都是饭菜的香味,馋人的很。
  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的吃一顿了,别说骑马回来,就是爬也爬回来。
  肉香饭也香,一个个张着脖子往屋里看,刘伟湛咽咽口水,“太香了,太香了,大鱼大肉啊。”
  江一吞了吞口水,他肚子咕噜直叫,“我先把蒸螃蟹拿出来。”
  江三叹了口气,“真吃啊?”
  “不吃看着?这么多菜,夫人一人也吃不完。”江二舔舔嘴唇,一会儿就开饭了,怎么能说这种丧尽天良的话。
  江三:“可是皇上吃不到。”
  是啊,皇上都吃不到。
  刘伟湛心大的很:“没事,皇上不知道。”
  就是鱼送到盛京也得两三天,知道也是两三天后了,怕什么。
  饭菜摆上桌,一人先夹了一块烧肘子,肉当然要吃大口的,然后再来一块炖鹅。
  炖鱼和水煮鱼就着白米饭吃,鱼丸汤解渴,荷叶鸡干吃,烤鸭蘸酱和面皮一起裹着吃,最后再用虾和螃蟹填缝。
  这是刘伟湛琢磨出来的多吃饭的办法。
  顾妙吃完饭,就回到屋子里,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里面有二十一封信,有两封是徐幼薇写的,剩下的皆出自徐燕舟之手。
  这一路上,顾妙也有回信,她写的不好,还要一边练字一边写,她一共写了六封信。
  徐燕舟写三页纸,顾妙一页纸都写不满,有两封还是安好勿念。
  所以当初为什么答应徐燕舟写信,不答应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顾妙备好笔墨,也不知道要写什么。
  徐燕舟信里什么都说。
  从几时晨起,几时晨练,早饭喝了几碗粥吃了几个小笼包到晚上几点睡,想她几次,有没有想着她做那种事,都写。
  顾妙想,她这样写能写十页纸。
  她练字下功夫,已经很好看了,今天给徐燕舟多写一点。
  晨起去抓鱼,鱼一半送到军营,一半送到盛京,剩下的几条中午全吃了。
  顾妙给徐燕舟抄了一页纸的菜谱,又写了谁来吃饭。
  也写了三页纸。
  信使快马加鞭,一日一夜就把信送到了皇宫。
  徐燕舟等信等了许久,每天都盼着信来,但是三五天才收到一封信。
  有两封就几个字——安好勿念。
  徐燕舟摸着这封信厚了不少,让信使去隔间等,他迫不及待地把信封拆开。
  这回信的确是多了,足足有三页纸。
  信上写了顾妙昨日做了什么,徐燕舟眼神温柔,看着这些,有种他和顾妙一起做这些事的感觉。
  徐燕舟看着信,有点高兴,她也知道写什么,应该每天都写的。
  徐燕舟在想另两页纸上写的是什么,是不是情话,顾妙是不是说想他。
  徐燕舟看第二页信纸,顾妙说昨日中午吃了红烧鱼,水煮鱼,鱼丸汤,烧猪肘,红烧肉,荷叶鸡,烤鸭,炖鹅,香辣蟹,油焖大虾,清蒸蟹。
  徐燕舟面无表情翻看第三页,他知道都有谁去了,刘伟湛,朱雀卫,都在。
  看来还是太闲了,事情多了,就不会哪儿都跑了。
  徐燕舟看着这三页纸,把第一页第二页放回信封,第三页纸他给夹进一本书里。
  徐燕舟提笔给顾妙写信,这封信很短,总共四个字——还不回来?
  顾妙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人在回燕京路上,这四个字,墨都把纸湮透了。
  顾妙算过了,差不多还有五天就能到燕京,她很快就回去了。
  顾妙好像明白了一点“鸿雁传书”的乐趣,她在马车上写信,让信使送过去。
  第二日,她收到了徐燕舟的回信。
  ——知道想还留那么长时间,你等着,我还没消息,等你回来我就……
  下面是小幅墨笔勾勒的图,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姿势亲密。
  顾妙把信扣过去,写信有什么乐趣,不写了。
  信使还在马车外等着,顾妙掀开车帘,递过去一个空信封,而那封信,被她塞回去。
  皇上亲笔,顾妙不能扔,又舍不得烧,只能放进包袱里。
  白日赶路,夜晚休息,徐燕舟还是日日送信,离盛京越来越近,一天能收到两封。
  顾妙抿着唇回了一封——我到燕京了。
  顾妙跟着信使回去,她站在殿外,而徐燕舟终于收到信,嘴角的笑收也收不住。
  徐燕舟把信拆开,脸上的笑忽然僵住,顾妙到燕京了。
  徐燕舟把信放下,从书房出去,他大步迈出去,御书房外站着的人,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顾妙朝徐燕舟笑了笑,“我回来了。”
  徐燕舟心里一跳一跳的,他心口发酸发烫,只是碍着御书房外侍卫在没把顾妙抱起来。
  说好的,明明说好的他去十里亭接的,他算着是明日。
  该罚。
  徐燕舟走过去牵起顾妙的手,“回宫。”
  “我就来给你个惊喜,你还是处理公务吧……”顾妙压低声音,“我回去沐浴更衣,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徐燕舟使劲握了一下顾妙的手,他让福贵下去,然后微微低下头,在顾妙耳边轻声道:“沐浴是吗。”
  顾妙:“?”
  徐燕舟:“正好,我也要沐浴。”
  顾妙记得以前徐燕舟很听她话,不让他干什么就从来不做,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沐浴就沐浴呗,让他先。
  要是想做别的,想都别想。
  到了未央宫,顾妙把手给抽出来,“你先沐浴。”
  徐燕舟看着顾妙的眼睛:“分开这么多天,你都不想我?”
  顾妙:“当然想了,不然我为什么赶着回宫,回宫之后立刻就来见你。”
  可徐燕舟想去接她,这不能怪顾妙,是他没问清楚,多问信使一句就知道了。
  徐燕舟:“可若是想,那应该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不分开,你让我先去,舍得分开两刻钟吗?”
  顾妙想,徐燕舟总有那么多的道理。
  顾妙:“你强词夺理!”
  “你就说舍得吗?”徐燕舟把人按到怀里,“反正我是舍不得。”
  顾妙环住徐燕舟的腰,好似她说舍得就是负心汉,就十恶不赦。
  顾妙抿着唇不说话。
  徐燕舟轻声笑了笑,“我伺候你洗,放心,什么都不做。”
  顾妙问:“真的?”
  徐燕舟点点头。
  十月初,天冷,怎么能在浴池里胡闹。
  他尽心尽力伺候顾妙沐浴,自己则是草草了事,随便擦擦。
  徐燕舟坐在床边给顾妙擦头发,等头发擦干,他亲了亲顾妙的眼角。
  徐燕舟什么都没说,一路向下亲去。
  顾妙拽住徐燕舟的衣服,徐燕舟停了下来,仿佛只要顾妙说停他就停下不做了一样。
  徐燕舟眼睛里有隐忍之色,他头发还滴着水,顾妙环住徐燕舟的脖子,亲了他下巴一下。
  顾妙见他不动,也学着徐燕舟,往下亲。
  徐燕舟喉结微动。
  他还是没动作,他看着顾妙,在外面待了近一个月,也没见黑,脸白,可耳朵都红透了。
  顾妙不想亲了。
  她看了眼徐燕舟,然后松开了攥着他衣服的手。
  下一刻,徐燕舟就握住顾妙的手,他声音微哑,“怎么不亲了?”
  顾妙偏过头,“你该去御书房了。”
  徐燕舟哑着嗓子道:“想在御书房?”
  顾妙意识到徐燕舟是什么意思,眼睛都瞪大了,一国之君,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还写那种信,他……
  顾妙不说,徐燕舟又问了一遍,“想在御书房?”
  “……不想。”
  “那就在这儿。”徐燕舟拽着人也不松手,“再亲一会儿。”
  ……
  徐燕舟这些天忙于政务,只等着顾妙回来,他可以一直跟顾妙待着。
  他喊了一遍水,又取了一回饭,到凌晨,又叫了水。
  顾妙已经睡着了,她眼角泛红,鼻尖也红了,长发一缕搭在身上,徐燕舟把发丝拨开。
  他把人抱到怀里,然后亲亲顾妙的额头。
  顾妙说得对,小别胜新婚。
  次日,顾妙醒的晚,窗外有滴答声,明景从外室进来,“娘娘,下雨了,今日得多穿些。”
  一场秋雨一场寒。
  顾妙多穿了一层,还披了件青色披风,她用过早饭就去了寿康宫,卢氏在小炉子旁烤栗子吃。
  卢氏朝顾妙招招手,“阿妙,过来一块吃。”
  顾妙又吃了几个栗子。
  还吃了小半块红薯,卢氏现在会做好几道菜了,徐幼薇也时不时进宫陪她,每天惬意得很。
  卢氏问了问云城的事,知道一切都好就放下心。
  等雨小了顾妙就告辞了,她回去准备午饭,等到中午,雨还没停。
  顾妙往外面看了一眼,砂锅里煲着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她洗干净手,拿了把伞,去迎一迎徐燕舟。
  一走就到了御书房门口。
  徐燕舟也正好出来,他对着臣子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皇后来了。”
  顾妙远远站着对着大臣点了点头,徐燕舟走了过来,然后走到了顾妙伞下。
  他今日穿的淡青色的袍子,湿了地方颜色就变深,特别明显。
  顾妙把伞往上举了举。
  徐燕舟道:“等一会儿。”
  徐燕舟让福贵把奏折抱着,抱到未央宫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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