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咬的!
你是狗吗你是狗吗!
沈挽情又羞又气,但他指尖只要稍动弹一下, 她就瞬间软成一滩,根本没力气和谢无衍扯头发。
许久后, 谢无衍才终于放过沈挽情。
沈挽情一点力气都没有, 胸口起起伏伏, 喘不过气。
趁着间隙,她耍赖皮地想要裹紧被子偷偷溜走, 但却被谢无衍握住腰身, 指尖一顶。
嘤。
她将头靠在谢无衍肩上, 委委屈屈地撒着娇:“我难受嘛, 修仙人不是可以神魂交融吗!能增进修为呢!”
“是吗?”
“是的!”
谢无衍终于收了手,但还没等沈挽情松口气,他就一把握住她的腰,抬手扣住她的后颈,欺身将她压下。
他的声音很近, 就在她耳侧响起,酥酥麻麻的。
“那可惜了,我不需要增进修为。”谢无衍低头,非常懒洋洋地说出嚣张言论,“这些修为已经够我无法无天了。”
然后吻上她的脖颈。
沈挽情:!!可恶的强者!
其实谢无衍并没有很粗暴。
他好像格外怕弄疼她,非常有耐心地安抚了她好久,直到她被勾得忍不住哼哼唧唧,才动了身。
但是还是疼。
沈挽情觉得难受,带着哭腔地喊疼。
然后谢无衍就真的停下了。
他闭着眼安静好一会儿,然后抽离了身体,握住沈挽情的腰让她翻了个身正对自己,接着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安抚似的给她顺着毛。
沈挽情抽抽搭搭了一会儿,然后悄悄抬起头。
谢无衍双目禁闭,眉头稍皱着,仔细感受一下,能感觉到他似乎调动了些灵力去压抑着什么。
沈挽情有些心软。
而且正常剧情是会真的停下吗?
会不会憋出问题啊……
她动了动身体,似乎是想知道谢无衍现在的身体状况,却被他强有力地按住腰身。
“别动了。”谢无衍没睁眼,眉头紧锁,声音低沉,“我不想伤到你。”
“啊,那好…”
沈挽情乖乖不动了,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但过了好一会儿,她又睁开一只,偷偷观察了下。
谢无衍好像真的很难受。
他的眉头一直拧着,身上凝出一股冷气。
沈挽情闭上眼。
她安静好一会儿,又睁开,扯了扯他的袖子:“其实女孩子第一次疼很正常的。”
谢无衍:“……”
“我就说说。”沈挽情小声,“一般也不会停下来的,书上这么说的。”
“但是真的很疼的话还是不行。”
“要不然再试试?可是还是有点疼,其实我有点怕疼的。啊不行我再想想你先当没听见!”
谢无衍掀开眼帘,看见沈挽情在自己怀里掰着手指,一脸纠结的样子。
他笑了声。
很难形容的情绪。
就好像无论曾经经历过什么,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
现在这样就够了。
沈挽情:“不如我抽个签吧!”
谢无衍伸出手揽过她的肩,紧紧地拥入怀中。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低低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带这些懊恼:“你说我怎么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沈挽情茫然眨眼。
怎么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刚才又干了什么吗?
但谢无衍却什么都没做。
她就这么被他抱了好久,鼻尖全是他的气息,很舒服,很温柔。
沈挽情闷了好久,突然抬起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其实可以的。”
*
因为这句“其实可以的”,沈挽情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第二日清晨还一连生无可恋地瘫软在床上哼哼唧唧。
她睁开眼,挣扎地将枕头抱在怀里,试图就这么在床上躺一天。
然后谢无衍醒了,他撑着头看着身旁的沈挽情哼唧了好一会儿,然后长臂一捞,将她捞进了怀中。
沈挽情哭唧唧地开始委屈撒娇:“撒手撒手撒手,还疼着呢还疼着呢。”
谢无衍闷闷地笑了起来,胸腔微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沈挽情揽到身前,俯身跟吸猫似的轻吻了一下后背。接着撑起身,任由沈挽情跟耍赖似的躺在他的大腿上。
寝殿很安静,偶尔能听见挂在床边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几声。
“我说,”谢无衍胳膊搭在膝上,活动了下脖颈,语气好似漫不经心的,“你那什么歌厅,建的离寝宫也太近了些。”
昨晚半夜三更还能听见魔将在里头鬼哭狼嚎。
但沈挽情那时候累坏了,跟只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睡觉。偶尔还是会被声音给吓到,睡不安稳似的皱皱鼻子。
于是谢无衍只能认命地起来给她布了隔绝术。
但他很快就想到,沈挽情虽然不是个浅眠的人,但还是会被这声音捣腾得睡不着,那她在自己没回来之前,都是怎么睡的?
于是谢无衍问:“所以你晚上都不睡觉吗?”
沈挽情没立刻说话,她躺在谢无衍腿上,伸手捏着他的头发,然后小声地说:“我都睡不着。”
谢无衍垂眼看她,任由她玩着自己的头发。
她把宫殿里捣腾得热热闹闹的,无论什么时候去哪,仿佛都会很有意思一样。
因为她睡不着。
沈挽情多数时候都会缩在午夜歌厅的软塌上抱着奶茶发呆,周围很多人,人声鼎沸。魔将跳舞很有趣,花里胡哨一大堆,但是四肢不协调。
但她却看不进去任何喧闹。
她突然就想起在谢无衍的回忆里看到的,一个人度过无数个夜晚的谢无衍。
她明白了那是怎样的孤独。
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明明周围很热闹,但她好像还是觉得很冷清。
现在不会了。
“孤光剑和你融合,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我应该和你提过几次,孤光剑原本就是以人骨和血肉铸造而成。”
现在它的剑身重新撑起了谢无衍的躯体。
原本是为了杀掉他而筑成的剑,却变成了他活下去的载体。
沈挽情问:“不会有意外了对吗?”
谢无衍:“嗯。”
沈挽情抬起头,伸出小拇指:“拉钩。”
谢无衍皱着眉嫌她幼稚,但还是伸出手同她拉钩,然后顺势俯下身,轻轻吻住她的额头,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挽情安静好久,然后开始嘟嘟囔囔。
“……其实经常,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天天装正道人士骗人来着。还为了不让我睡觉每天编理由到我房间来喝茶,一天一个骗人的小理由,比如说……”
“闭嘴。”
“恼羞成怒了!”
嚣张的后果就是沈挽情被按着又一顿折腾,直到眼梢含泪,面色红艳欲滴,咬着谢无衍的胳膊小声骂人,他才停了下来。
连夜沈挽情喊人搬空了图书馆里的天香小秘籍,派人去了一趟静心宫。
都不用两人出马,静心宫一听是魔殿手下的人,立刻吓得带领着全门派弟子鞠躬,沿路送上捧花来欢迎。
于是第二天,谢无衍看着图书馆里整整齐齐地一排——
《戒欲之后我惊奇地发现我居然…》《远离媚术之后我居然飞升了》《静心忘欲这件事的十大好处》《还在双修吗?静心宫建议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谢无衍:“?”
但是显然这种精神污染战术没有什么用。
第二天晚上沈挽情哭哭唧唧地说:“你没看到静心宫的著作吗?”
谢无衍:“看到了。”
沈挽情:“那你反思一下。”
谢无衍:“反思过了。”
他低头轻咬了一下沈挽情的锁骨处,然后慢悠悠地说:“明天就去灭门。”
不至于不至于。
沈挽情:“算了吧…你还是不用反思了,书上说得多半都不准。”
后来的半个月,沈挽情兢兢业业地当自己魔王的宠妃。
不是瘫在床上就是瘫在软塌上,而且周围的魔将显而易见比自己一个人在的时候更加殷勤。
直到几天之后,谢无衍把瘫在软榻上睡懒觉的沈挽情给揪了起来:“走吧,出去一趟。”
沈挽情:“去哪?”
“玄天阁或者纪家。”谢无衍功课了解得很周全,“我听说这叫做回门。”
沈挽情沉默了一下。
好家伙。
别人是回门,你这是老虎进家门。
但她想了想,还是回去一趟。
当日她和纪飞臣风谣情两人在虚无之境就告了别,倒的确挺挂念他们的身体状况。
其实自谢无衍复活之后,玄天阁和纪家立刻审时度势,发现现在天下最大的BOSS明显是谢无衍,于是赶快开始哭着求着两人回归宗门。
这样至少有个和谢无衍关系好的靠山,以后万一谢无衍开启灭门计划,自己还能往后排一排。
而且谢无衍去这趟,肯定不是单纯得让自己回个门。
其实他这段时间一直挺忙,多半时候都会外出捣腾些什么,也没同自己说。
他没主动说,沈挽情就也不去追问。
走这一趟,八成是因为还有些琐碎的事情需要解决。
于是她愉快地决定接受回门!
并且还非常好心地写了封信提前通知了一下。
信上写着——
【我和谢无衍要来一趟。
不用准备什么礼物。
玄天阁的厨子应该没换吧。
没换的话我想带走。
其它就没什么事了。
反正我们会来一趟。
啾咪。
——魔王宠妃沈挽情】
得知此消息的玄天阁和纪家并不愉快。
第二天早上,对此一无所知地纪飞臣和风谣情各自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看见自己门口站着黑压压一排自家门派的弟子。
以每个分支的长老为首,各领一条队,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
“呜呜呜大魔王和魔女终于要开始扫平人界了!!”
风谣情:“?”
纪飞臣:“?”
什么东西?
第七十四章
魔将听说了自家宫主和殿下要离开魔域前往修真界的消息, 全都摩拳擦掌整装待发,脸上端出一副任重而道远的表情。
终于要开始了吗?充满杀戮的战争。
其实这些魔将在魔殿里呆着很舒服,每天种田养花去动物园里投喂动物, 偶尔唱歌喝酒, 日子过得很充实。
这样时间一长, 都纷纷领悟到混吃等死的生活是多么有意思,觉得世界还是挺美好的。于是也没有之前那种“我要毁灭世界”的中二想法了。
但他们非常忠心。
毕竟他们的两位老大可是现如今这世上最不能招惹的两个人,这种说出去就好像是在世界第一的公司手下工作一样, 他们这些打工的也很有面子。
于是虽然魔将不太想搞那些毁灭世界的幺蛾子了, 但还是摆出一副誓死追随主人的忠诚样子。
于是, 他们紧张兮兮地准备了好久,搜罗出自己最厉害的法宝带着,还顺带给家里写好了遗书。
魔殿上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所以在准备好出发那天的早上, 沈挽情打着哈欠从寝殿里出来,一抬头看见台阶下整整齐齐黑压压的一批排排队站好的魔将, 沉默了好一会儿:“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末将愿誓死追随宫主与天下, 无论生死, 绝不后退!”
非常洪亮而又整齐划一的口号。
“……”
什么玩意?我回娘家蹭饭你们掺和什么??
但是碍于魔将们太热情了,沈挽情觉得就这么让他们回去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她摸了会儿后脑勺, 想了想:“行吧, 但是用不了这么多, 你们随便派两三个跟着我就行。”
两三个?
魔将领悟了。
果然, 宫主和殿下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了吗?
他们一定是准备直取那些名门望族的命脉之处,不做无谓的牺牲和打斗。
于是,魔将中三位修为最高,战绩最为显赫的优秀员工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在万众瞩目下走了出来。
他们抬头挺胸, 郑重其事:“末将愿意同殿下与宫主同生共死。”
沈挽情:“…行吧。”
你们魔域人说话都好吓人。
她看了会儿,谢无衍好像不在魔殿内。
于是她把剩下的魔将赶走,坐在殿里撑着下巴等了会儿,然后没撑住,又趴在桌子上睡了个回笼觉。
其实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无衍就不在魔殿里了。他向来这样,总会一时兴起地消失一会儿,然后不知道从哪个门派哪里搞回来些新奇不常见的事情给沈挽情解闷。
昨天沈挽情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坐起来,非常认真地分析了一下从魔域到修真界的路。
要穿过冰川和沙漠。
骑玄鸟的话鸟毛挠得人先打喷嚏,自己飞的话好累而且风刮在脸上还怪不舒服的。
自己这趟去修真界估计要到处闲逛好久,总是这么飞吹日晒地一定会长皱纹。
然后她就想搞个能在天上飞的马车,最好里面再摆张床,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着。
说做就做。
于是她半夜不睡觉,从床上爬起来乒乒乓乓一阵捣腾开始造能飞的马车,还从动物园里牵出来了几只魔头人马来牵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