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女友——素光同
时间:2020-10-27 10:41:12

  林知夏立马回复他:“不用客气,这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恭喜恭喜,你可以开始申请麻省理工的博士了。”
  微信聊天框显示一行字:“对方正在输入中……”
  韩广打了很久的字。他打完一行又删掉,删掉以后又重头开始写,就像在考场上答题一样字斟句酌。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发送出一条信息:“我请你吃顿饭吧。”
  林知夏一口回绝:“哈哈哈哈不用了,别客气,你抓紧时间联系麻省理工的教授,争取今年拿到博士的录取通知书。”
  韩广却问:“晚饭吃过了吗?”
  林知夏看了一眼挂钟,现在是下午一点多钟,谁会在这个时候吃晚饭呢?
  韩广自顾自地接着说:“《量子计算》结课了,你不是我导师,我不是你学生,我情愿请你吃顿饭。学校周围那点地方也没啥去头,HakkaSeafoodeseRestaurant(客家海鲜中餐厅)怎么样?”
  林知夏有些警觉。
  她不再和他讲话。
  韩广捧着手机,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等到林知夏的回音。他心知自己出师未捷。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又翻出一个文件夹——这里装着林知夏给他写过的所有作业评语,加在一起,足有好几万字。
  他无法用确切的文字形容那种特殊的感觉——当他基于几篇论文提出一种观点,林知夏就能引用更多的文献,进一步拓宽他的视野。她总是可以用非常简单凝炼的语言去描述十分复杂的定理和推论。先看她的总结,再去相关论文,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温柔,聪明,又博学。
  上学期,李梓睿也是被林知夏的学生之一。李梓睿是韩广的同学,就连李梓睿也说,在林知夏的帮助下,他本学期的均分提高了十多分,真是前所未有的大进步。
  韩广握着手机,翻查林知夏的朋友圈。他看到林知夏的一条最新动态:“我正在开发量子算法系统,想请大家帮我一个忙。如果你知道下面这道物理题的答案,又对量子编程感兴趣,可不可以联系我?”
  韩广捡起桌上的纸和笔,“刷刷”地打了一页草稿,就把题目解出来了。他拍照发送给林知夏,林知夏终于回应道:“你有时间吗?不要影响到你的正事。”
  “有呀。”韩广说。
  他撒了个不痛不痒的小谎:“我请你吃饭,就想问一声,量子编程开发的事。”
  林知夏没做评价。斟酌片刻之后,她把韩广拉进了微信群,并向大家介绍了他。此时恰好是午后休息时间,大多数群成员都有空,韩广就带起了一轮自我介绍的风潮。
  群里清一色的优等生,全部来自于世界一流大学,有的专攻技术,有的擅长理论。最厉害的当属韦若星学姐——她几乎不讲话。但是,通过别人的引荐,韩广得知,韦若星是上海一所985大学的副教授。
  这个微信群里,堪称藏龙卧虎。
  林知夏又在群内发出一条消息:“谢谢大家相信我,愿意加入这个项目。一直以来,我都想为‘量子计算’社区做出一点微小的贡献,能有机会跟大家合作,我觉得很开心。我会把整个项目的组成部分先写出来,再分成若干个小任务。”
  段启言忽然发了一个举手的表情。
  林知夏被他逗笑,回应道:“你有问题吗?”
  段启言说:“你搞那么多小任务,是不是让我们随便选?”
  “对,”林知夏解释道,“希望大家都能找到适合你们的任务,我们分工协作,争取能在明年完成所有工作。”
  段启言圈出了“江江江江”,又问:“江逾白是学经济的吧?”
  江逾白直接应战:“怎么?”
  段启言讲出他内心的困惑:“林知夏这个项目和你们经济学没什么关联,你为什么在我们群里?你解出那道物理题了吗?”
  那道物理题……
  江逾白也看见了。
  但他没有尝试解题。
  因为他知道,林知夏会让他进群。他已经达到了目的,就不会再计较过程。他不慌不忙地询问段启言:“你解出来了?”
  段启言立马闭嘴。
  恰在此时,林知夏上传了一份群文件。她做好了任务规划,诚邀大家参加。
  很快,冯缘、洛樱、韦若星领走了最难的三部分——她们三个人都属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在群里半天不讲一句话,一开口就用实力震慑众人。
  段启言、沈负暄、韩广和温旗都被她们深深地镇住。
  只有林泽秋分不清哪个任务难,哪个任务简单。
  在林泽秋眼里,那些专业词汇,完全超过了计算机学科的范围。
  他知道,林知夏沉迷于“学科交叉”。
  林泽秋的专业技术不太对口。他只能和江逾白一起作壁上观。这就很令人尴尬,倘若单论感情,那肯定要属林泽秋和林知夏的关系最亲密,但他能为妹妹提供的帮助反而最少。
  最后还是林知夏偷偷找林泽秋私聊,悄悄地告诉他:“哥哥,最后一个任务是给你的,你能做一点底层框架吗?大部分交给我,小部分交给你。”
  什么叫“大部分交给我,小部分交给你”?
  林泽秋深感不满地皱起眉头。
  今年暑假,林泽秋没有回家。他住在学校寝室里,每周至少去公司实习六天。他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也学到了不少知识。眼下,他正坐在公司的工位上,手里捧着一份盒饭。那饭菜几乎凉了,他也没什么胃口,讲话稍微有些不客气:“什么意思,我只能做小部分?”
  林知夏反问:“你不是说你很忙吗?”
  林泽秋声称:“再忙也没你忙。”
  林知夏很少向林泽秋寻求帮助。
  在林泽秋的印象里,仅有的几次都是在她小时候,比如,她五岁那年,回老家被表哥抢了布娃娃,她嚎啕大哭,跑来找林泽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哥哥,哥哥,我好难过,表哥欺负我,他抢我东西……”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林泽秋鬼使神差地写出一句:“你一个人在外面闯,家里人都支持你,有事别自己扛着,跟我讲讲。”
  林知夏心底一暖。她说:“好的好的。”
  林泽秋马上问道:“你的那个宿舍真没问题?”
  林知夏顿时无比清醒。她底气十足地说:“当然!”
  说完她就很心虚。她放下手机,不再看屏幕,转而打开摆在书桌上的电脑。她仔细地查阅邮箱,正好查到了麻省理工学院的一则博士后招聘启示。
  麻省理工学院的一个物理计算机交叉学科的研究大组正在面向全球高精尖实验室招收博士后,待遇从优。
  众所周知,博士后相当于一种工作,一般要求应聘者具有博士学位。
  林知夏随意地浏览招聘要求,工作内容……当她翻到最后一页,她顿时双眼一亮,也被勾起了心思。恰好江逾白敲了她的卧室门,她忙说:“请进!”
  江逾白走进林知夏的房间,手里端着一只玻璃盘,盘中装满了鲜红欲滴的草莓。
  林知夏欢欣雀跃道:“江逾白,你看这个,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后招聘启示!你快来陪我分析一下!”
 
 
第127章 生日宴会
  江逾白坐到林知夏的身边,她今天收到的邮件。
  江逾白滑动鼠标滚轮,林知夏开始吃草莓。
  她才吃了两颗草莓,江逾白就说:“他们的教授是HHL算法论文的作者之一……”
  “是他,”林知夏点头,“我有点想去他们组。”
  江逾白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你现在这个组不够好吗?”
  林知夏如实描述道:“我们组非常好,学科交叉度很高,我学到了不少新东西。我最喜欢每周一和周三的组会,也喜欢报告会和交流会。导师给我选的课题都还不错,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大,只要我做出来,基本就能在期刊或者会议上发文章。但是,发论文不是我的唯一目的,我想做一些实际应用。以前我读本科的时候,谭千澈学长就做得蛮好的。”
  江逾白和她对视,她又说:“你看他们的招聘启事,博士后的工作内容挺新奇的。”
  她一边讲话,一边握住叉子,叉起一颗新鲜的草莓。
  她的唇色嫣红水润,比果肉更娇嫩可口。
  江逾白不动声色地转移视线。
  他目视前方,坐得稳重而笔直,合情合理地建议道:“你要是做好了决定,尽早申请,这封邮件发给了全球各个大学相关专业的博士生。位置只有一个,竞争很激烈,先到先得。”
  林知夏轻叹一口气:“可是,你明年就大学毕业了。我要是去了美国,我们不就又分开了吗?”
  江逾白声线极低,喃喃自语道:“我习惯了。”
  林知夏没听清:“你在和我说话吗?”
  江逾白讳莫如深:“没什么。”
  林知夏含糊地说:“江逾白……”她故意口齿不清地像含着年糕一样讲了一句话。
  江逾白果然提出请求:“你再说一遍。”
  林知夏以牙还牙:“我不告诉你。”
  江逾白妥协道:“我们上初二那一年,你去高中部参加训练……”
  林知夏凝视着他。他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习惯了和你暂时分别。你往前走,这是好事,我会一直支持你。”
  林知夏忽然想起他们念初中时,江逾白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林知夏和江逾白从未分开过,他们只是在某一个阶段要执行不同的任务。
  林知夏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的操场、红色的塑胶跑道、飘荡在蓝天中的白云、初二(十七)班的同学们,还有她的同桌江逾白。那是六年前的事。她眼底不知怎么突然泛起潮气,朦胧的泪光模糊了她的视野。江逾白抽出一张纸巾,递到她的手里。他很温柔地问:“你想到了什么?”
  林知夏念念有词:“想到了十二岁的你和我。”
  她小声说:“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要是我的记忆能共享给你就好了。”
  江逾白却说:“我记得很清楚。”
  “真的吗?”林知夏问他。
  他煞有介事:“真的。”
  林知夏就相信了。她补完了刚才那句被她刻意模糊的话:“江逾白,昨天晚上我梦见你了。”
  江逾白心念一动。
  林知夏一手托腮:“我梦到你和我一起上高中。你骑着自行车载我,我紧紧抱着你的腰,我们差点被班主任抓到,因为省立一中不许早恋。”
  江逾白忍不住轻笑:“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你早恋?”
  “高二刚开学,你就对我告白了。”林知夏暗示道。
  江逾白推动座椅,离她的距离更远了些:“那时候你才十五岁。”
  林知夏连忙补充:“梦里我没跳级。”
  “为什么没跳级?”
  “我在梦里不太聪明的样子。”
  ——林知夏简直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江逾白终于告诉她,他在十五岁那一年发现自己喜欢她。他把这个秘密开诚布公,果然博取了林知夏的欢心。
  林知夏立刻反应过来:“所以,你暗恋我好几年吗?你暗恋我这么久都没告诉我,你好能忍啊。”
  何止“暗恋”那一件事?
  提到这个“忍”字,江逾白深有感触。
  林知夏观察他的神色变化,又抓住他的手腕,追问道:“你有没有因为想我而晚睡过?有没有在梦里见过我?”
  她毫不知羞地念出《诗经》的名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与探究,江逾白发现了一个规律——如果他表现得足够矜持内敛,林知夏就会甩开一切心理负担,主动接近他,晚上甚至会和他同睡一张床。
  因此他格外正经道:“我不太记得了。”
  林知夏果然掉进他的圈套。她坐到他的腿上,向他表情达意:“如果你在我的梦里出现,那一定是个美梦,第二天早晨,我的心情会变得很好。”
  江逾白双手抱住她的身体,直接将她整个人扛起来,她的双脚骤然悬空,惊讶到说不出一句话。偏偏江逾白还把她放到了床上。
  林知夏拽着他一起倒下,又翻身跨坐在他的腰间。
  江逾白的腰线劲瘦平滑,林知夏拊掌探索了一小会儿。江逾白刚要向她伸手,林知夏就制止道:“你不要动。”
  他唇角微勾:“我不动。”
  林知夏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江逾白又说:“你靠近一些,我告诉你,以前我在梦里对你做过什么。”
  林知夏受到他的蛊惑。她双手撑住枕头,离他越来越近,他一把搂过她的腰,将她压在床上,她挣扎了两秒钟就完全放弃抵抗,江逾白的力气真的太大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像江逾白的考试分数永远不可能超过她一样,她的体力也无法赢过江逾白。
  她出声质问他:“你干什么?”
  他贴在她的耳边说:“形容我的梦,你不是想听吗?”
  “嗯嗯,”林知夏催促道,“你快讲。”
  江逾白就挑了最近的两个梦境内容讲给她听。林知夏羞得耳根子都红了:“你……”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江逾白亲了她的耳尖:“还听吗?”
  林知夏略微思考一会儿,竟然说:“嗯。”
  江逾白却问:“嗯,是什么意思?”
  林知夏觉得江逾白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小时候明明比她更容易害羞,为了遮挡红透的耳朵,他会故意穿戴帽子的衣服,方便他把帽子罩到头上。她有意避开他的问题,假装自己要做正事:“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去写博士后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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