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什么美人,趴在伞上的...分明是一只萌出血的小白猫!
【小剧场】:
某黑衣人抱拳:禀主上,鸽子和御猫又双叒叕相约一起去跳崖了。
楚离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呢?
然后鸽子拍拍翅膀飞走了,御猫...掉下去了。
这个蠢猫...楚离骂骂咧咧退出了群聊。
PS:穿书后的求死日常,沙雕欢乐向,HE
第29章 狐狸糖,飞龙糖
孟怀枝当即从桥槛上跳下来, 一路小跑着奔至她面前,到了跟前儿却又莫名情切,脸上一红, 傻傻地又唤了一声“月儿姐姐”。
她有多久没见过小龙了?好像自那日分别,前前后后算下来,她们竟是有一年未曾见过了。
无论如何, 孟怀枝是她的义弟, 于她而言,也算得上是亲人。在玉清宫做牛做马这么久, 终于遇上了亲人,白惜月一时感念, 鼻头一酸眼眶发热。
“月儿姐姐, 你额上怎得多了一朵莲印?”他眨巴着眼睛,由衷地称赞,“好漂亮啊~”
他言出肺腑, 只觉得这银光闪耀又小又精致的莲印, 将他的月儿姐姐衬得越发冰肌玉骨, 娇妍可爱。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这莲印根本就是奴隶印章,又不是什么用来装饰的花钿, 她想擦都擦不掉!
白惜月那一星半点蓦然而生的, 见着亲人的感动立刻烟消云散, 只没好气地问道:“你怎得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接你的!”他笑得讨好。
“接我?”她不解, “接我干嘛?”
“现在人间正在过上元节, 我来接你去玩~”
“你?接我去玩?”
“是的~”
他正点头, 只见其袖兜里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他面上一急,直说着“没时间了”随即拉起白惜月的手, 下一刻,便没了两人身影。
那袖兜中闪烁的,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孟阙的龙鳞。
唉,说起来,他的屁股现在都还痛...
没办法,只为了让小龙在月儿面前能够好好表现一番,他便拔了一片龙鳞。至于为什么屁股痛,自然是那里皮糙肉厚,拔起来没那么疼~再往鳞片上注入了些许法力,足够小龙将月儿从那九重天上给带下来。
“你确定小龙一个人能搞定吗?”白钰微微蹙眉,毕竟那才是个三百多岁的小孩,能靠得住吗?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的龙鳞好用的很,一般的法器都比不上!”白钰一直在他耳边叨叨,念得他头疼。
“你的龙鳞好用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玄天苍龙一族每逢万年便会蜕鳞,剥落的老鳞片足够装几麻袋...这东西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孟阙不依了,“这可是,可是刚从我屁股上边儿拔下来的!新鲜的!!”
孟阙本就是气气愤愤的,也忘了压低音量,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神,见是两位气宇非凡的公子,又都一脸“懂了”的表情,笑得暧昧至极。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小点声行不行?”白钰也是无奈了。
“谁叫你要诋毁我的龙鳞...”孟阙压低声音说。
正相互埋怨着,前去买糖人的婉露回来了,只见她笑笑说道:“你看,我买了一个龙的,买了一个小狐狸的~等两个孩子来了,就可以吃了!”
“我帮你拿一个。”
白钰想都没想,径直将那个狐狸形状的糖人取去,这下孟阙不乐意了,是我的“龙”不香吗?就这还要挑一下??
“我也帮你拿个吧!”说着,便取走了婉露手里仅剩的龙形糖人。
于是乎,两个大男人,不仅并肩一起逛街,还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糖人...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神,见是两位气宇非凡的公子,又又都一脸“懂了”的表情,笑得暧昧至极。
婉露但笑不语,反正她两手空空,乐得轻松~
“应该快到了,我们去画舫等着吧。”感应到龙息的逼近,孟阙如是提议。
三人移步,行往停驻于河畔的画舫,这画舫是他们老早就备在河边的。毕竟,两个孩子突然现身于人间,若不换个隐蔽点的场所,只怕会吓坏凡人。
在画舫里坐了不到一刻钟,孟怀枝便牵着白惜月落在了三人面前,白钰婉露数月不见女儿,这甫一见着,竟是情难自已泪光闪烁。
“月儿,你瘦了...”婉露将惜月揽入怀中,语气里尽是心疼。
不想会突然见着爹娘,小仙子先是一愣,这几个月来的辛酸委屈随即悉数涌上心头,直惹得她粉泪簌簌。
婉露轻轻摩挲她额上的莲印,知道她实是在玉清宫做仙侍,那昊天帝手腕高超心思沉稳,自然也不会为她而放水。她可怜的女儿,定是在做一些又苦又累的粗使活计,亏这傻孩子还每次都说她一切安好...
天下哪个父母不心疼孩子?绝知白惜月在天庭吃苦受累,婉露根本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落。
大的哭,小的也哭,白钰一时无措,都不知该先安慰哪个了。
“月儿,你若是在玉清宫呆不住,定要同爹爹讲。”白钰为她拭去泪痕,一脸的心疼,“我不管他昊天玉皇是个什么位份,你要是呆的不快,我定要上天庭同他们好生说说理!”
同玉帝说理?
就连盘古大神的亲生儿子东王公,对昊天帝都是再三迁就...这世上能跟他说理的人,怕是只有干娘了吧?但干娘那般的大神仙,视万物如虚无,又何必叨扰她呢?
白惜月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天庭很好,天帝陛下赐了我一座超级豪华的宫殿还有一堆仙侍,将我照顾的很好!其实昊天帝也没让我做什么,就是遛遛麒麟,研磨添茶什么的,没有多累的。”
“月儿姐姐,吃糖。”孟怀枝自他父君手中取过糖人,递去白惜月的面前。
透过飞龙形状的明黄剔透的麦芽糖,得见孟怀枝正浅浅笑着,她一时都分不清,糖和他,哪个更甜了。
白惜月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便放入口中抿了抿。
不知为何,看着仙子舔食龙形的糖人,直教孟怀枝莫名生出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眼见女儿已经缓过了劲儿,白钰亦不再提这事,随即将手中的狐狸糖人递给了孟怀枝。
两个孩子吃糖吃的开心,三个大人倒是心思各异。女儿如今被玉皇管教的愈发懂事,白钰婉露欣慰的同时也感到些许失落,而孟阙看着小龙,不禁满意地直点头。可叹现在儿子有点上道了,假以时日,定能将自己的终身给顺利的托付出去~嗯,他有信心!
画舫里呆着到底无趣,一行五人出船于河岸边漫步,兴是今年暖春,所以花开的甚早,粉白的江梅一路盛放,沿岸皆是香气环绕花影幢幢。
大概为这花香吸引,岸边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不知是哪个多情的公子兴起了风月之心,将难言的爱意拟作一扉字笺,挂在了梅花枝头。童子寻来他心爱的姑娘,摘下字笺的同时,不经意碰落一瓣白梅。
花瓣悠然落下的那刻,天上纷纷扬扬,开始飘起了细雪。
雪?
常年居住于四季如春的青丘,白惜月就没看见过雪,瀛洲岛更是地处热带,别说落雪了,就是落叶都没有。
两个小孩子见了雪,是一个比一个兴奋,就在盈盈花枝间,就在靡靡风雪里,相互追逐打闹,奔过而扬起的片片莹白,分不清是花或是雪。
玩的累了,白惜月停在一簇花树前,细嗅凌雪而绽的梅花。梅香幽幽,掺了几分春雪的料峭,清新凛冽,涤荡人心。
孟怀枝就静静立于一边,带笑看着。
第30章 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白梅、霜雪、朦胧月华, 清簌簌落了她满身,那浅淡的褐色瞳眸便愈发明柔温和。月色、花色、雪色,皆被她通身清越的气质盖了去, 天地广大,孟怀枝的眼里好像只看得见她一人。
这绵长又炽热的目光,无声无息不言不语, 却轻松贯穿了...他一整个生命的始终。
“虽说月儿吃了些苦, 但她周身的仙气,确实浓厚些了, ”婉露睇着那梅间的小小身影,若有所思地说, “就连仙根都稳固了不少...”
“她额间的莲印, 就是气焰再盛的神族见了,也得拱手施礼避让而行,你们大可放心。”孟阙如是说道。
“我们倒还好, ”白钰微微叹气, “就是月儿的爷爷奶奶想她想的紧, 听说我们把她送去玉清宫教养,更是气得不行, 觉得有失青丘的颜面。”
孟阙笑了:“哈哈, 可不嘛, 白舒同涂山映兰二位上神, 可就月儿这唯一一个金孙, 自然是宝贝的紧!为这事, 估计还有的是气同你们怄~”
“你们从未带怀枝...去过蒹葭阁吗?”白钰沉声问道。
“没有,”孟阙敛了笑意,叹息一声, “袖儿未成神之前,南昭还有钟离墨两位上神,的确是她的爹娘。可她成神后再看待那二位,不过是再小不过的晚辈,自然也没了所谓的天伦之情...她也不主张小龙同镇南府有任何纠葛,她认为真正的神,生而孤独。”
孟阙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一袭湛蓝绸衣的男娃身上,一旦他追随南袖去往无上天,那么怀枝在这世上,就再没有亲人了,一如...
当年的他。
他切身体验过失去双亲的痛苦,这种痛苦,如今却又要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重演...一想到这层,他便心如刀绞如坐针毡,却又...无能为力莫可奈何。
只期望他能得到那天上明月,圆他心之所向,于这繁华世间,再不觉得孤单。
“月儿姐姐,我们去街上看灯吧!”唯恐这江边的寒风冷雪凉着她,孟怀枝出声提议道。
闻言,小仙子转眸看向他,忽而倾身,欺他极近。
那如小扇一般扑闪的盈盈睫羽,直撩拨的他心痒,所幸月色迷蒙细雪纷飞,脸红心跳难为情,倒也不会叫人瞧了去。
她俯身而带来的凛凛梅香,如清辉薄雾将他温柔细致的包围,可到底,她也只是轻轻吹去他发顶的碎雪,拂去他肩头的落花。
“你这满头满肩的雪粒花瓣,怎好意思往人群中去啊?”
“那月儿姐姐,我也帮你去去这雪!”
白惜月欣然答应,无奈小龙个子没她高,踮着脚才将将够到额头,看他摇摇晃晃的生怕他摔倒,白惜月索性蹲下身来。
这么乖顺的仙子难得一见,孟怀枝忽的想起一同回青丘的那个夜晚,惜月幻回可爱讨喜的狐狸真身,他当时就很想很想...伸手摸摸。
如是想,便如是做了。
他分不清,这天上的雪和她柔软的发,到底哪一个更细腻;也分不清这枝头的梅花和她肩头的落花,哪一个更香。
他更是分不清,正月十五的云中月与他眼前的心上月,究竟哪个更美,更亮...
不经意间,手指触到她额间的莲印,听说九重天上的仙子成婚时,额上都会点上红莲花钿...他有些想入非非,什么时候,才能见这朵银莲...化作红莲呢?
“好了吗?”
清亮的女声,成功唤回了他如雪纷飞的思绪,他收回手,笑笑说道:“好了~”
上元节,人间最热闹的节日,白钰婉露原是带着惜月趟过这场热闹的,倒是孟怀枝,这还是他头一回入凡间。是以,他见啥都惊奇,见啥都稀罕,一双清澈墨瞳里流转着万千繁华,上下注目左右顾盼的,根本看不过来。
孟怀枝这没啥见识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神尊的儿子,白惜月心底生起了小小的得意,欣然挑起“见过大世面的义姐”的担子,一路上,很有耐心地同他一一解说各种民俗。
直到行至一处卖元宵的摊位前,孟怀枝走不动路了。
“这是元宵,也叫汤圆,想吃吗?”
“想。”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难得两个孩子玩的这般好,三位大人自然是什么都答应,只是摊铺店小桌小,四边方桌围四张条凳,每张条凳上只容得一个成人落座,是以,两个小孩便挤挤挨挨的坐在了一处。
大概是他们这一桌,从大人到孩子都长得太过好看,来往的路人纷纷回眸,更甚者转而行入这店中点餐。本是冷冷清清的街边小摊,不多时便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人声嘈杂,蒸汽氤氲,孟怀枝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这些烟火纷扰,自白惜月坐在他身边起,他挺直的背就没放松过。
真是,挨得太近了,近到...她长长的睫毛纤毫毕现,近到他的心跳如擂鼓声声。
“你吃什么馅儿的?”白惜月问他。
“哦,”他回神,摇了摇头,“我没吃过这个,不知道有哪些馅儿...”
小仙子的语气里颇有些自得,说道:“你啊,真应该出来到处转转了~有黑芝麻、花生和豆沙的,你要哪种?”
他喜欢她这般骄纵恣意的模样,好像下一刻,那毛茸茸的狐尾就会摇摇摆摆,昭然而示。方才于画舫里见她落泪,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将手中甜糖予她,聊作安慰。
“你吃哪种,我就吃哪种!”他向来是依着她的。
“那我们点不一样的吧,还可以换着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想到要换食各自碗里的汤圆,孟怀枝面上一热,轻声应和:“好。”
是以,一碗芝麻的,一碗豆沙的,送到了他们眼前。
点了酒米的甜汤里,五个浑圆白糯的元宵围成一圈,酷似一朵五瓣的梨花。他没想太多,舀起一枚径直咬了一口,谁料这汤圆竟这么烫,他眉头狠狠一皱,连汤圆带勺一同又撂回了碗中。
“你这么心急干嘛?刚出锅的元宵烫的要命,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说着,白惜月做起了示范,那好比小雀啄水的娇憨吃相,惹得孟怀枝一笑,方才那一烫也就不疼了。但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端着手并无动作,打算将这汤圆晾一晾再吃。
街边小摊无遮无拦,斜风一来,便将飘零的细雪卷入了店中。那小小的霜花,是那般的孱弱,宛转行至汤碗之上时,便被升腾的水汽蒸发,瞬间消逝,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