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沣又回去看井殷,井殷拍拍他脑袋,“别问了,少儿不宜。”
郑沣反应过来瞪大了眼,蒋弘又拍拍他脑袋,“别瞎想,估计没那么深入。”就应仰那狗腿样,人家喊一声疼他接着能把自己弄死。
有人跑过来招呼他们,“无聊吧,过来看热闹,卫诚又跑高三楼了。”
育津这种地方就像是个关系网。从前明确的校区划分更直接,走几步就能遇见个认识的人,再不济也算点头之交。
今年新高一升上来不少人才,高三也有调整。最出名的事,是高三转来个美女学姐。
他们从小看长得好看的看到审美疲劳,这回又不得不承认,见过那位的都摸着良心说一声好。
就连卫惟那公认的一朵花远远看了一眼,回来第一句话是,“那个学姐长得真好看。”
第二句话是,“哥你就不要做梦了。”
没错,还没人出手,卫诚已经用上了招。
育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高一高二不随便打扰高三。
卫诚破了规矩,破得明明白白。也没什么用,人家就是不搭理他。
挺不要脸的。
这是卫惟原话,她是这样说,别人也都是这样想。
至于卫诚,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天塌下来,也得把人追到手。
——
应仰本来是要陪卫惟去体育馆打网球,走到半路接了个电话。
应仰挂了电话一脸不情愿,看着卫惟绑好的高马尾又无从下手,只能自己张张手又握了握拳头,他说:“你哥......”
他话都没说完卫惟就知道下半句是什么,应仰不好开口说,卫惟替他说了,“卫诚真挺烦人的。”
肯定又是有人找她去救火,找她的人找到了应仰这里。
从前卫诚不搭理别人,现在别人不搭理他。这算是一报还一报。那卫惟就不明白了,从前别人找不着卫诚跑到她面前来哭,现在别人拦不住卫诚又来找她救场。
她到底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遭此报应!?
“谁给你打的电话?”
“张远番找了林树望。林树望看见了蒋弘。”
哦,真挺兴师动众的。高三教导主任找了高二教导主任,高二教导主任看见蒋弘,意思是让他劝劝。蒋弘不想管管不了,给应仰打电话找了她。
不过这次卫诚没给卫惟露脸的机会。
人应该是不高兴了,卫诚乖乖听话回了自己地界,看热闹的也没看着什么,两个人到底有没有事,有什么事,只有几个当事人清楚。
两个人在去高三楼的半路上又原路返回,头顶大太阳,卫惟也没了打网球的心思。路过学校超市总要进去逛一逛,恰逢应仰遇见朋友,卫惟和他说好超市里见。
卫惟在超市里随意转了一圈,想起来卫诚那厮肯定又没吃饭,又转回面包货架处想给他买个面包。
新上的面包三明治摆满了货架,东西太挤没摆放好,卫惟拿出一个时多米诺效应出现,连着掉了好几个。
卫惟抱着一个蹲在地上捡,最后一个离得有点远,刚要伸手,已经有人帮她捡了起来。
少年干净清爽,穿着高一校服。
卫惟站起来笑笑道谢,“谢谢。”
徐甫礼把手里面包放回货架,眼里满是笑意,“学姐不记得我了?”
他只稍稍比应仰矮一点,卫惟抬头看,记得这个人,但是没想起他全名叫什么,只得说道,“记得,没想到你也来了北校。”
这个是她初中的学弟,以前文艺节的时候帮她搬过乐器,叫徐什么,貌似也挺有名。
“徐甫礼时刻追随学姐的脚步。”少年站直身子半玩笑半正经地冲她敬了个礼。
这话卫惟没听出什么不对来,因为从小听老师长辈教育人都是“跟卫惟学学”。
货架间空间狭小,两个人之间距离不算大,她自觉后退几步,礼貌笑笑,“希望不要把你们带进坑里。”
卫惟觉得该走了,应仰应该已经在找她,刚要说话告别被人抢先一步,“学姐是几班?”
“我?我高二四......”
“惟惟......”
她话还没说完,听见应仰拖着慵懒的长音调子叫她。应仰这声音好撩人,她嘴里一个“班”字被咽下去。
应仰从货架一侧走过来,带着种浑身不爽的感觉,他看都没看一旁的徐甫礼,伸手揽过卫惟的肩膀就往前走,“走了惟惟。”
又随手拿过她手里的面包,亲昵道,“我都快饿死了,下次不用挑,你买的我都喜欢。”
“.......”
你中午不是吃饱了吗?
卫惟动了动肩膀被应仰按住,小声道,“超市有监控。”
应仰仍是揽着她走,拐弯时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看,又突然低头给她整理头发,撒娇道,“怕什么,让我抱一会。”
“.......”
大白天的又抽什么风?
应仰无所谓卫惟觉得他又犯什么病。反正从后面看过来,刚才那个角度是他在亲卫惟头发。
哪来的小子,敢打卫惟的主意。最好从哪来的滚哪去。
作者有话要说:仙女们520快乐!
学弟来打酱油了!
......应仰已经对我拔出了30米大刀......
学姐也来了!
我们卫诚小爷终于可以更加不要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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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办公室训话
应仰自觉自己最近脾气是不是太好了?高一那个小崽子见缝插针就往卫惟身边凑。
身边的人都长着眼和嘴, 一个个的都是瞎的哑的不知道给他提个醒?卫惟有主,别一天天在人身边找存在感。
卫惟来球场上给应仰送水,受卫诚之托又不得不给他们当了次送水搬运工。把几瓶别人的水放下, 自己拿着给应仰的水坐下等着他过来。
徐甫礼刚和人打完球,头发额头上都是汗,走过来和她打招呼, “学姐有多余的水吗?”
卫惟看看身边那几瓶, 抱歉道,“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别人的。”又作为学姐主动给新生指路, “球场看台下有个卖水的小商店,”她给他指指,“从第二个小门里进去就是。”
路指完了,哪个门都明白告诉他,徐甫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胡思乱想会很自恋,但卫惟还是下意识往一旁避了避。
徐甫礼一直看着她, 看得卫惟有点不自在, 刚想站起来走开,听见徐甫礼自嘲地笑了一声,“一直以为学姐不会谈恋爱, 有点没想到。”
这画风转变的有点快,卫惟也不傻。礼貌告诉她没法直接走开,卫惟装傻尴尬笑笑,“这有什么没想到的。”
“砰!”
余光瞥到人, 应仰瞬间铁青着脸冰封千里,扔了到手的球直接下场。
旁边正准备动作的人愣了愣,看见应仰冷着一张脸往一个方向走过去。几个人也不打了,默契地凑了一个圈。
“卧槽,那人谁啊,敢在应仰眼皮子底下勾搭他眼珠子。”
“高一的,”有个人想了想,“好像是徐峙他弟弟。”
“没人给他提个醒?”
有人无所谓道,“提了有什么用,谁能管住谁?”
都是不吝的主儿,有几个讲究的?
徐甫礼也不说话,就站在卫惟面前。卫惟站起来会和他挨得近,一直坐着气氛又很尴尬,远远看见应仰走过来,卫惟一下起身绕开他就走,还不忘了点一句,“我男朋友来了,先走了。”
直接小跑跑到了应仰跟前,把水拿给他,转身看见人已经走了,卫惟才松一口气。
徐甫礼的目光侵略性极强,话里话外都带点意思。卫惟是个明白讲究的规矩人,可他又不点明了说,卫惟也没法和他讲明白,只能自己委婉避开。
应仰喝了口水,问道,“那小子叫什么?”
卫惟正在走神,随意回他,“徐......”
名都没被人记住就往前凑,有个屁用,应仰冷笑稍稍安心,接着听见卫惟说得熟稔。
“徐甫礼。”
“.......”
应仰一张俊脸霎时黑云笼罩。
卫惟正抬眼看他,应仰转脸收了收脾气,半晌问道,“能揍吗?”
“.......”卫惟无奈,“我和他不熟。”
应仰自己洗了洗手又擦干净才按着她脑袋把人按怀里搂紧,“熟也没用,绑也得把你绑回来。男的绑石头沉河里。”
“或者乱棍打死。”
“.......”
黑/帮大哥抢女人呢?
卫惟被他按得不轻,从他怀里挣开来控诉,“你正常冷静点。”
应仰垂下眼皮又看见卫惟校服裙子底下白得晃眼的一双美腿,想起刚才那人和她挨得近,心里的火又蹭蹭往上冒,“冷静个屁。”
“人搞我媳妇儿我他妈还得谢谢他?”
应仰的本性早在她面前暴露无遗,痞劲上来和那些人有的一拼,卫惟悄悄抬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应仰“嗞”了一下立马收声,没好气道,“行,我他妈谢谢他眼光好。”
卫惟笑得不行,去捏他胳膊上的肌肉,“你别脑补了,什么事都没有。”
应仰使劲深呼吸平复心情,低头去蹭她的脸,悄悄哑声道,“亲一下。”
“这么多人,你疯啦!”
应仰挡着她低头,像找救命药一样求她,“就一下。”接着赶紧自己在她侧脸上蹭了一下,“就一下,给我续续命。”
她的黑色百褶裙一晃,和底下的长腿看得人眼晕。
应仰抬头移开眼带着她慢步走,“你上午不是穿的裤?”
“下午要去跳舞,穿裤不好看。”
应仰尽量让自己大方一点,好不容易憋出个理由来,“裙子太短容易冷。”
“你不能着凉,你那什么的时候会肚子疼。”
“哦,”卫惟憋着笑,“没事,我不冷。我也知道你一向很开明。”
“.......”
应仰觉得自己最近脾气真是太好了,吓不住外面的小崽子,也管不了自己的小祖宗。
——
应仰的嘴应该是开过光。不知道是哪位邪神给他指点的,反正是挺毒。
那天舞蹈室里冷气开得足,她下午刚穿着裙子痛快地跳了舞,接着晚上就迎来了大姨妈。
卫惟坐在座位上看应仰给她放好午餐,刚要拿筷子吃饭,被应仰握了握手。
“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不冷,”卫惟感觉小腹里有把刀在搅,没力气多说话,“赶紧吃饭吧。”
应仰不放心要再问她,张开嘴被卫惟塞了一块排骨在嘴里。
卫惟强撑精神,“不要说话,吃饭。在别人回来之前把饭吃完。”
现在中午时间别人都去了餐厅,她不想动不想吃饭,应仰不同意,干脆在教室里陪她吃。现在没人还好,等一会儿有人回来看见,那场景会很尴尬。
他们已经明目张胆得过分了。卫惟身为学生的良知还挣扎未泯。
应仰丝毫不在意,他只是听卫惟的话。
同学吃完饭该要去散步消食或去超市零食加餐,但学校里总是会有突发奇想往空教室里查漏网之鱼的教导主任。
两个人正吃着饭,没注意从后门走进来一个人。
林树望推推眼镜又背过手去,站在他们桌子前伸着脖子看了看,“哟,伙食不错。”
卫惟拿筷子的手突然一哆嗦。
应仰停下筷子抬头看了一眼人。
林树望又盯着桌子上的菜看了看,也没说话,转身从前门走了出去。
应仰慢条斯理拿纸巾擦了擦嘴,又把饭菜给她往前推了推,和她说,“再多吃点。”
说完起身出去,林树望在门口走廊里等着他。
“你有事?”应仰半抬眼皮问人,没有尊师重道的自觉。
他什么德行林树望很清楚,沈曼华女士为了儿子捐钱捐书捐器械恨不得捐一栋楼。拿人手短,对于这种拿钱垒起来的少爷们,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便人家折腾吧,天天上班按时领工资的小人物,没必要和睡觉都在金山上的大公子过不去。
然,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能不能注意点?”林树望今天非要和他讲讲道理,“你这样让别人看见别人会怎么想?”
应仰就是出来打发他的,没想和他多说话,这下也只是冷冷垂着眼皮听他说。
“嘿,”林树望碰了个钉子,“你不想听,那我进去和她说说?”
应仰侧身拦住他的路,无所谓道,“我管别人怎么想。”
“体育馆二楼的木地板该换了,直接报就行。”
“.......”林树望语塞。
这他妈有钱了不起啊?
育津的风气都是这帮花花太岁给带歪的。祸害就内部祸害,还他妈去祸害尖子榜上的人才!
“就吃个饭,还有事?”应仰不耐烦地问。
林树望气到颤抖,抬手指了指应仰没说话,接着转身就走。
无知纨绔,不可理喻!
——
收拾垃圾擦桌子接热水都是应仰的活,卫惟吃饱了饭又喝了热水竟然舒服了很多。
应仰看着她那舒坦样问一声,“服务还满意吗?”
“嗯,”卫惟伸了个懒腰,惺忪道:“可以。”
应仰冷哼,“穿短裙吹冷风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