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没什么经验的小鱼儿，看起来就傻乎乎的，嗯，有点可爱。
本来心情不太好的清都无瑕略有些放松了心情。
清澜回过神，看起面色稍霁的清都无瑕，问道：“你心情不好啊？”
呆在妖皇身边多年，他对于妖皇的表情变化了若指掌。
因此清都无瑕的细微表情变化也就被他发现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清都无瑕愣了一下，笑道：“被发现了啊，这方面你倒是挺敏锐的嘛。”
清都无瑕的确心情不好，而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生母，现任鲛族之王，妙歌女王。
妙歌寿命将至，已经是油尽灯枯，濒死之刻了。
死亡意味着永别。
清都无瑕知道这是无可挽回的事情，毕竟生老病死是生命的常态，但是即便明白，却不代表能放下，面对至亲将亡，他不可抑制的有些郁郁。
妙歌已经活的足够久了，本只能活五千年的她，因为清都无瑕送来的各种仙草灵药的缘故，已经活了十万年。
但即便如此，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鲛人本就寿数不长，底子就那样，清都无瑕如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鲛人如同龙族一样长寿。
实际上龙族之所以长寿，是因为他们的繁衍能力底下。
就连清都无瑕的父亲，祖龙也不过就两个孩子。
他就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则是他的兄长，是祖龙跟天帝所生。
清都无瑕则是祖龙跟妙歌生的。
那时候妙歌还是个少女，据传当时祖龙下界游历，在海边听到了美妙的歌声而被吸引，一夜春宵，没多久妙歌就生下了清都无瑕。
清都无瑕出生后因为血脉相通，被祖龙感应到，所以被接到了天界。
想起自己的父亲，清都无瑕垂眸。
祖龙‘皇极’是一个多情的人，也是一个无情的人。
说他多情，多年来祖龙跟天帝相敬如宾，明面上私底下也没跟什么人厮混，大多数的时候不过是宴会上的逢场作戏。
说他无情，当初天帝与羲和生下十日之后事发，转头第二天祖龙就被妙歌的歌声吸引，而有了清都无瑕。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有情无情，有心无心。
不过……
差不多也到头了。
自从天帝太子失踪之后没多久，天帝那边又爆出除了十日之外，常羲的十二月也是天帝的种。
如果是真的，皇极要是能忍住，他就不是龙了。
龙族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差。
尤其是皇极，身为祖龙，脾气更是格外的差。
清都无瑕对于自己父亲跟天帝的情史没啥兴趣，天帝又不是他爹，他爹他也管不着。
倒是他哥失踪好久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嗯？”清都无瑕回过神，伸手抓住了想跑路的清澜，又把他搂进怀里，这一次姿势更为暧昧，他在清澜耳鳍边低语：“跑什么呀？”
清澜：emmmm
好一会，实在是憋不出话的清澜强行岔开话题：“你认识东皇太一么？我在泰山遇到他指点才来南海的。”
听到东皇太一这四个字，清都无瑕愣了一下，然后点了头，搂着清澜的手一划，把清澜掰过来面对着自己，说道：“哦，原来是他啊，东君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你有什么值得他特意指点的？”
清澜：实不相瞒，我也想知道。
要不要说出觉夜沉的事情呢？
灵陨设定里，清都无瑕对觉夜沉还挺不错，彼此关系还算好，但是这个重启版本里……
清都无瑕认识觉夜沉吗？
清澜感觉自己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清都无瑕揉捏着清澜的耳鳍，感觉有点好玩，这个小鱼儿似乎是有目的的来南海，东皇太一？
那个家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天界的宴会都懒得赴，会这么闲的慌指点一个鲛人？
还是说这个幼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说起来特别……
好像还真有呢。
清都无瑕低头在清澜脸颊边凑了凑，仔细分辨着水里的味道。
为什么他会在一只人鱼身上闻到自己的味道？
这小家伙不会是他的崽子吧？？
清都无瑕仔细想了想，近五百年他绝对没有睡过鲛人，不，他也没睡过别人啊，更不可能有娃。
所以为什么呢？
清都无瑕捏着清澜的耳鳍，思考着要不要把他撕碎了看看。
而清澜此时也做出了决定，问道：“你、知道、或者听说过‘觉夜沉’这个名字吗？”
“哦，觉夜沉啊……”清都无瑕回过神重复了一遍。
等会，觉夜沉？？？
这不是我哥的崽吗？？
清都无瑕盯着清澜，手从他的耳鳍上转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低头凑过去问道：“你见过她，什么时候？”
“啊，你认识？”清澜反问道。
清都无瑕沉默了一会，说道：“把你知道的关于觉夜沉的事情告诉我，放心，这边没人回过来，你可以慢慢讲。”
清澜：？
作者有话要说： 御长生：NPC绿我，我绿NPC=我绿了我自己。
系统404：那你可真是好棒棒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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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清都无瑕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就变了。
那副漫不经心的轻佻笑意也消失了。
清澜有点懵逼, 不过细想一下，清都无瑕认识觉夜沉？
那是不是说，觉家在这条重启神话的线里，也是存在的？
清澜思考了一下, 然后就抹去了不必要的事情, 而是改成了——世界黑暗, 觉夜沉化身太阳——这样的事情。
顺便还解释了一下狱织心给了他觉夜沉的魂息的事情。
并且他还拿出了那盏‘浮屠灯’, 里面的光亮就是觉夜沉的心脏碎片。
清都无瑕看着那盏灯，沉默了一会，说道：“这是太阳的碎片, 叫做太阳金晶, 要复活她, 需要养魂, 魂补全后, 在为其铸造躯壳。”
“所以你认识觉夜沉？”清澜反问。
清都无瑕看了他一样, 说道：“她是吾兄长的女儿, 按辈分是我的侄女……她的名字也是我取得, 知道为什么她叫夜沉吗？”
清都无瑕摇头，他当然知道, 但是他知道的是灵陨的设定, 灵陨里面觉夜沉的‘夜沉’是指月夜, 跟她的父亲‘觉晨曦’象征的‘白昼’对应。
但是天陨现在明显在这条重启的线里, 不是这个设定。
清都无瑕看着浮屠灯里的光芒, 好半天才道：“我兄长名为‘觉无端’, 但是六千年前他突然失踪了。觉夜沉是我皇兄与酆都大帝之女，要救她，需要唤醒酆都大帝。”
清澜：！！！！！！
你说什么？？？
卧槽！
酆都大帝的CP不是阿修罗吗？？怎么就变成觉无端了？？
我家女皇怎么就连爹妈都换了啊啊啊？？
清澜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大魔王设定的酆都无缺怀孕生子的样子, 还不如觉家传统的挖心呢。
清澜震惊过后，开始思考——觉无端是谁。
目前看来，清都无瑕还是本人，虽然换了种族，但是建模和名字没换，之前的东皇太一也是全新的建模。
所以这个觉无端应该也是个新角色。
“觉无端是谁？”清澜疑问：“你的皇兄不该是龙神么，为什么会失踪？”
清都无瑕垂眸，好半天才说道：“因为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酆都大帝乃是阴神，也是死神，掌幽冥之事，可是我兄长却是天官，掌主神功绩罪业，两者本不该有所交汇。”
清澜秒懂，之前在灵陨的时候，酆都大帝的设定就是这样，作为死亡之神，她本该死去，结果她父亲舍不得，替她死了，但是在成为酆都大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踏出酆都一步，哪怕是妖皇相见她，也不得不亲入地狱，饶是如此，酆都大帝仍旧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因为死亡之地对于所有活着的生灵都是禁区。
所以就算是妖皇也不能在酆都久留。
而现在，世界线变了。神系重启，酆都大帝的设定改了大半，但是酆都是死地的设定却保留了。
天官……天界的官员和地府的大帝相恋生子？
确实有点那啥，天帝忌讳吗？
如果是小说里，作者一定会这么写，什么局势平衡，权力之争之类的。
不过清澜也不太确定，毕竟狗策划都开始启用九歌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搞个洪荒神系补完。
搞个三教争锋。
清都无瑕则在犹豫，要把自己皇兄的事情告诉眼前这个幼崽吗？
但是他又有觉夜沉的碎片，就算不说，他也已经牵扯了进去。
想了想，清都无瑕做出了决定，还是说出来好了，大不了下个封口令，让这个小家伙无法告诉别人就行。
能用神通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费脑子。
于是清都无瑕对清澜解释了一下。
“我兄长是天官，天官主掌天界所有仙籍以及神佛功过，这个职位不是谁都能坐的，虽然我们有同一个父亲，但是我的兄长在这之前还有另一个身份，天帝之子，他是天帝太子，下一任的天帝，不仅如此，酆都大帝作为阴神，主掌死亡，不能入阳世，当初为了这件事情，我兄长舍了太子之位，宁入酆都入赘，天帝没办法，后来东君从中斡旋，我兄长才领了‘天官’之位，因为酆都有三官，上元天官，中元地官，下元水官，主掌三界生死功过轮回之事，有了这个职位，与酆都印，兄长才能自由进出酆都，后来他与大帝育有一女，便取名‘夜沉’，所谓夜沉，便是指‘月亮’。”
清澜一脸懵逼，等等，你说什么官？？
我怎么只记得酆都的十殿阎罗和判官？？
“天官？地官、水官？”清澜一脸茫然。
这又是什么神系里的设定？
见他茫然的样子，清都无瑕笑了一下说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你就当是三个判官，一个判诸天神佛，一个判地上生灵，还有一个判水中生灵，是为三官。”
“哦……”勉强懂了，回头查一下资料，清澜点了点头：“那天官又怎么失踪？”
说起这个，清都无瑕垂眸：“我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夜沉会变成这样，她明明应该呆在明月州的。”
“明月州？”听到了熟悉的名词，清澜瞬间一振，下意识想问出更多。
“明月州是夜沉诞生之前，兄长为她特意制造的一方天地，其自成一界，在阴间与阳间之间的交汇处，是一个类似于洞天福地的所在，因为不存在与六道之中，所以大帝也可以在明月州与夜沉相伴，这是兄长为他们母女竭尽心力所作，只要在明月州之内，夜沉就不受六道轮回所苦，也不用受制于任何人，但是六千年前，吾兄长失踪，明月州也下落不明，同时酆都也被封印。”清都无瑕说着，皱了皱眉，因为他想起了一些东西。
这件事情他总是感觉不太对劲，但是他得知消息时已经晚了，天界与人间时间流速不一样，与阴间的更不同。
天上一日，地上十年。
可阴间一日，又与阳世区别甚大。
因为阴间是没有时间流动的，所以在阴间，有千年之前的亡魂，有万年之后的死灵，过往未来所有的死者都会聚集在阴间，而酆都是永恒不变的，一如酆都大帝永远不变。
所以无从判断觉无端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也无从得知酆都是什么时候被封印的，只是听闻东君说起，他不曾感应到觉无端入世，而阴间那边的封印出自什么原因，东君又绝口不提，连天帝都问不出来。
能让东君都不愿意说的事情……
加上之后东君也随之沉睡。
清都无瑕心中倒是有谱，只是，他也不敢笃定。
清澜看清都无瑕说着说着又面色凝重了起来，便问道：“那明月州在哪呢？怎么去？明月州里只有觉夜沉一个人吗？会不会太寂寞了？”
清都无瑕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答道：“明月州内当然不止夜沉一个人，记得当时皇兄按照月相，给夜沉制造了七个月奴，分别是胧月、朔月、恒月、望月、弦月、待月、隐月，七个人照顾她，照理说他们应该跟在夜沉身边，如果夜沉死了的话，他们大概也不在了。”
清澜依旧是满头问号。
这个名字除了‘胧月’‘望月’‘朔月’这三个之外，另外四个他一点都不熟。
让他捋一捋。
首先，天帝跟祖龙，有两个儿子——觉无端、清都无瑕。
觉无端又跟酆都无缺有一个女儿——觉夜沉。
觉夜沉身边有七个月——胧月、朔月、恒月、望月、弦月、待月、隐月。
现在，觉无端【失踪】，酆都大帝【封印】，觉夜沉【死了】……不，等等。
我这个觉夜沉的碎片是平行世界的啊！
而狱织心……
狱织心是【平行世界99】
觉夜沉碎片是【平行世界12】
而平行世界99的觉夜沉早就死了。
她死了，才会世界末日一片黑暗，才有了玩家开荒。
所以这个世界的觉夜沉早就死了。
但是问题来了——重启神系之后，这条神系的线里，觉无端和酆都无瑕的女的人——也就是重启版本的觉夜沉，是死是活，下落在哪？
是干脆把剧情嫁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12的觉夜沉身上，还是连接在一开始就死亡的那位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