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帮你？”妖冶女人没拒绝，略带玩味的直视她。
妖冶女人的目光赤／裸裸的打量着董晓晓。
从她微卷的发丝，长长的睫毛，墨色的瞳孔，一直滑落到纤细的锁骨。
妖冶女人仿佛在审视一件艺术品，不带有感情，就是纯粹的估价。
“不用了。”董晓晓立刻收回请求。
这女人看着太邪门了，二人私下的样子完全和在众人面前的感觉不一样。
那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难不成这位小姐妹现实里是一名猥琐大叔吗？
董晓晓立刻做出随时出手干架的准备。
而这时，一个温柔的掌心落在她的后脑，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一股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看你这么可爱，我哪里舍得欺负你。跟我走一条路吧。”
董晓晓感受到一头卷发被妖冶女人弄的非常凌乱，不满地说：“算了。我自己走吧。”
她又不是傻子，在感受到对方的危险气息还与她同路才是白痴。
“晚了。”妖冶女人一字字的说道：“我最烦别人招我，尤其是那种惹一下就跑掉的……”
董晓晓抬起头，在那双墨色的深色瞳孔中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服软的说：“好。”
“这样才乖。”妖冶女人掐了掐她红润的脸庞。
“你以为所谓的测试是真的迷宫闯关吗？动动你的脑子，用神经去感受四周空气里是不是存在着的能量体。”妖冶女人提醒道。
“你看，我们在黑夜里行走。但是，你眼里的黑处，就真的漆黑一片吗？”
妖冶女人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董晓晓知道对方在教导自己，认真聆听。
“你仔细去想想，黑处有什么？”
……
董晓晓浑身发毛。
当她用尽全力去感受迷宫四周墙壁的另一层气息时候，居然听到了生命体喘息的声音。
“有，有声音。”董晓晓道，一双手本能的去拉住妖冶女人。
“继续去碰触，发散出全部的神经。去看它，寻找它，碰触它……”
“啊啊啊！”董晓晓喊道。
她看到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她看不清楚对方是人是怪物，只知道她好像在浑身发抖，缩在角落里。
一瞬间，眼前的墙壁都不见了。
妖冶女人消失无踪。
“你……”
“晓晓！”熟悉的嗓音传来，充满爱和温暖。
她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的看着角落里颤抖的人影站了起来，走出来。
她穿这一身暗黄色长袍，银色白发盘成一个发髻束在脑后，布满沟壑的脸庞上是慈祥的微笑。
“奶奶……”董晓晓愣住。
“奶奶！”她扑了过去，一把搂住她，哽咽的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奶奶笑了，伸出手抚摸着董晓晓滑嫩的皮肤，眼里满是贪恋不舍的光芒。
“是啊，奶奶孤独的在这里好久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董晓晓刚要点头，却又愣住。
她望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一头乱发，那么奶奶是如何认出她的呢？
不对……
她忽的退后，眼前的奶奶明显怔了下，随后擦了下眼角，说：“晓晓嫌弃奶奶了吗？”
董晓晓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继续表演。
“奶奶好孤独，好寂寞……”
“别演了，我奶奶从来不叫我晓晓。”
……
她的奶奶叫她囡囡。我可爱的宝贝小囡囡……
一想到眼前这个混蛋居然变换成她奶奶的样子，就感到无比的愤怒。
“你简直不可原谅！”
董晓晓放在侧身的两只手微微成拳，眼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自己，居然还在不停哭诉着。
“滚！”董晓晓出拳揍向对方的腹部，她舍不得打那张脸。这该死的怪物。
“你在干什么，晓晓。我是奶奶啊！”
轰的一声，又是一记重拳。再次攻击对方的腹部。
“奶奶”的面部表情开始扭曲，充满愤怒的喊道：“你居然敢打奶奶！”
董晓晓双眼发红，愤怒的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反手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然后她从背部按住对方，愤怒的说：“你怎么配装成我奶奶。”
轰的一声，幻境破灭。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迷宫的地板上。
旁边，妖冶女人点着烟，目光玩味的看着她。
“醒了？还挺快。”
……
“我……”董晓晓满头虚汗，眼眶含泪。
妖冶女人走过来，突然蹲下看着她。
“你要干嘛……”
她凝望着她的眼睛，伸出手擦了擦董晓晓眼角的泪痕，放在舌尖舔了一下。
董晓晓没来由的满脸通红。
“变态啊！”
“你哭了？”
……
“你没看到什么吗？”董晓晓望着妖冶女人一身的轻松，居然还有烟抽？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初级进化者的精神测试，往往是你脑海深处最思念往事的能量体聚化。但是当你的精神级别达到一定高度，你就会发现，什么都是假的。”
妖冶女人耐心的解释道。
她的目光依然落在董晓晓发红的眼眶上，说了句题外话，道：“你看起来，特别伤心……”
董晓晓撇开头，她是乐观强大的性格。
这种人往往最见不得别人的怜悯。
她也不需要这些情感。
“你从哪找到的烟。”董晓晓转移话题。
“兜里。”
“这可以带进来？”董晓晓难以置信的额问道。
“可以啊。你能带进来什么，取决于你进入的空间能量院站点。比如刚才那个少年，我为什么让他跟着我。他兜里有糖……”
……
董晓晓再次被刷新了认知。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她进来的那个街道空间能量站一穷二白，什么服务都没有！
“你仔细看，眼前的一起都是假的。”
“嗯？”董晓晓迷茫的环绕四周。
她体内一股说不出来的能量在迅速消化，一阵钻心的头疼遍布全身。
眼前的影像变得虚虚实实起来。
漆黑的迷宫墙壁变得破碎，一点点消散，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密室的床铺上。
妖冶女人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精神发散会很累。”
“哦哦。”董晓晓迷迷糊糊的应声。
她现在整个人轻飘飘的，双眼仿佛是刚被大夫做完散瞳，看什么物体都是叠加的。
“谢谢。”董晓晓冲妖冶女人认真的说。
这家伙确实没害她，还间接帮助她完成了测试。
“你很快，成绩应该会很好。”
“其他人没回来吗？”
妖冶女人点头，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片给她，说：“我的电话。”
董晓晓愣了下，这是要和她面基的意思吗？可以拒绝吗？
“一定要联系我。”妖冶女人强调。
她望着董晓晓不解的目光，随意的说：“进化者女的偏少，我们要抱团哦！”
“不联系你会怎样？”董晓晓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妖冶女人明显不开心了，她眯着眼睛，一字字的说道：“下次见面搞死你。”
……
这个漂亮小姐姐比她还暴力！
“我要先走了，稍你离开？”
董晓晓纳闷，这还能稍一程啊，感觉像是在打出粗车。没等她回复，妖冶女人已经行动了。
她似乎是一个从来不接受别人反抗和拒绝的性格。
片刻间，董晓晓在MC测试舱内睁开眼睛，她浑身是汗，肚子咕咕的叫着。
特别饥饿。
“恭喜测试结束，英雄。”
……
“安全措施解锁，舱门已打开，数据打印中。”
董晓晓听着一系列语音播报，跳下测试舱，整个人虚弱的差点跪地。
她耳边回想起妖冶女人的话语，突然意识到去一个服务好的空间能量院是多么重要！
她看到饮水机，匆忙跑过去大口喝水，过于快速的心脏跳动渐渐趋于冷静。
“数据打印成功。”
董晓晓低头看着，这枚数据单子还需要加盖空间能量院的公章方可生效。
另外一边的中央区，邵奕宸步履轻快的回到办公室，脸上带着几分不易令人察觉的笑意。
陈浩迎了过来，一脸愁容的说：“老大，死水来电话说，他看到常玉了。”
邵奕宸微微愣住，脸上染上一层寒霜。
常玉是谁？
正是西山医院空间里被第二个boss抓走的十三号人物。
当初他们猜测出boss抓人的规律，用陈浩做饵诱导对方出来后，发现了boss的老巢。
但是他们营救陈浩的时候并未发现十三号常玉和十二号李宏利，所以认为他俩死亡。
而现在，常玉出来了？这很反常。
“常玉跟了死水队伍很多年，但是他这次却没回队里，还躲着死水。”
邵奕宸脸色一沉，空间内任何一种异常的改变都代表着一种进化。
第11章 潜力
空间的任何一种进化都预示着新的危险。
这不是个好消息。
“约死水见面。”邵奕宸淡淡的开口。
“是！”陈浩道。
中央区东区的酒吧一条街，因为是白天，人烟稀少。
道路尽头，是一家看似普通，装潢复古的小酒馆。
小酒馆内，邵亦宸和被叫做死水的男人对坐着。
死水的外貌特别方正，看起来很古板。
他的年纪不大却生出苍老的气息，他的下巴处有一条刀疤。
死水是“水玉”空间队的头。
西山医院空间内消失的常玉是他发小，二人关系铁的不得了。
他们自小就热爱古武术，硬格斗，在发现彼此都进化生出异能后一起刷空间，攒下资本成立了“水玉”空间战斗小队。
兄弟连心，势力渐渐发展壮大。如今已加入了中央政府下的雇佣军联盟。
“他死在空间里的事情令我特别痛苦，好几天缓不过神。后来，我想给他还在上学的妹妹常凝安排一份工作，却被婉拒了。”
死水面部表情复杂的叹气道：“起初我没当回事儿，就是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这是我最好的兄弟，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到。”
“那天，我不知不觉的走到他们家，没想到，遇到常凝正在搬家。她看我的神色特别紧张……我原本以为她是想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就给了她一笔钱。”
……
“常凝走后，我见房子没锁门，就进了空屋发呆。
这时，常玉居然回来了。”
……
“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陈浩喝了杯水，深感节奏太慢了。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他转身就跑，我才意识到这就是常玉，我是多么的傻叉。以我们俩的关系，我实在想不出他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才会明明活着却不来见我。”
他的情绪很低落，说：“我去查了她妹妹档案，发现她上周就办了一年休学，现在他们兄妹俩于我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完全不知道去哪了。”
邵奕宸冷静的听着，右手食指敲打着桌子，缓缓开口说：“我把西山空间的记录报告交给空间能量院专家组了，不排除我们要迎来空间第三次变异了。”
……
众人目光一沉。
第一次空间异变出现了空间生物，有了战争。
第二次空间异变是打死boss，空间消失。
有专家认为这是因为黑洞降临后产生的空间能量体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了。
第三次，会是什么呢？
“双boss空间是第一次出现，我估计接下来可能会成为常态。”
邵奕宸顿了下，继续道：“不杀死boss空间就消失了，也是第一次出现。未来，怕是会出现新的规则。”
……
“先给常玉下抓捕令。”邵奕宸淡淡的下了判断。
“宸哥！”死水不禁喊出声。
邵奕宸看出死水的不忍心，冷漠道：“他很危险。”
……
玲玲玲，兜里的手机响了。
邵奕宸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拎起外套转身离去，空气里荡漾着他低沉的嗓音。
“先把人抓回来再说。”
邵奕宸离开小酒馆。
他走在小路上，将手机掏出来，然而传来的声音并不是他期待的那个叫做董晓晓的女人。
而是一道苍老的叹息声。
“奕宸，出事了。”
邵奕宸蹙眉，脸上闪过一丝寒意。
小酒馆内，死水久久没有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