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开皇帝养包子[清穿]——艾璐baby
时间:2020-10-31 09:55:23

  短短两月不到,原来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将军一身疲累,眼睛熬得通红,周身气息隐隐很是不稳。
  “你、你这是筑基了?!”毓庆宫中,保成一脸不可思议瞪大凤眼,明显是强行提升的境界才会这样不稳:“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去找李明了吗,他呢?”
  “只是机缘巧合就突破了。”虎子勉强笑了笑,又道:“我没找到李叔,留了些人在浙江继续找,想着快到年关了……”
  从虎子进门就一直挨在太子身边的胤祚脸色已由惊喜忐忑变得黯然神伤,低下头,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虎子心疼得不行,上前两步将他轻轻抱起,叹息声含着无限伤感惭愧:“对不起……”
  “是我的错!”胤祚紧搂住他脖子,细声说了句,就将头死死埋在他肩窝,小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虎子随即感到肩头一片湿意,胸口犹如被软刀子拉磨着,又悔又痛,抱着孩子轻轻摇晃:“怎会是你的错,他这是在生我气呢,别担心,过完年我再去找,他原籍就在那,一定会找到的,乖……”
  “他不会回来了……”小孩抽泣声软糯可怜,瘦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轻飘飘的,这孩子这些日子怎么熬过来的,光是想象都心疼的不行,虎子使劲闭眼压下涌上的泪意,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保成也很不好受,吩咐何玉柱打来热水,将小六抱过来亲自为他敷面,待得两人打理停当,轻拍怀里还不时抽噎的孩子,喂他喝些茶水,劝他们:“既然他不想回,就让他玩几年吧,就他那性子,哪舍得真撇下你们,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虎子沉默不语,胤祚乖乖坐在二哥腿上,眼睛红红的,小手绞着衣袖也不吭声,对他们两人来说,李明是父兄一般的存在,如何能够安心在京城等呢。
  两人这副摸样保成也不放心虎子离开,便留他住下,也好让他陪陪胤祚,小孩这些日子笑脸都没了,没日没夜的待在书房画图。
  保成陪了两人用完晚膳,就去了书房,他手上已经积了一堆要事,正好虎子回来可以抽空处理,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有宫人来报虎子喝多了,六阿哥请他去劝劝。
  将笔搁在一边,朝外一看竟然已经是深夜,暗骂一声,起身疾步赶了过去,只见虎子趴在亭子里石桌上,酒味冲天,旁边酒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手里还提了一壶往嘴里倒。
  “二哥!”胤祚正急得团团转,听得脚步声回头不由喜上眉梢。
  借着宫灯,胤祚冻得通红的小脸清晰可辩,保成心头火起,右手在腰间一抹,鞭子一挥将酒壶抽飞又疾速卷回,缠在虎子身上一抖,“噗通”一声,虎子整个人被甩飞进覆着一层薄冰的湖水里。
  “二哥!”胤祚反应不及,尖叫一声,忙飞扑到湖边,冲着湖中心起起伏伏的黑影大喊:“虎子哥,虎子哥,快上来!”
  保成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将鞭子收回,声音冰寒:“让他好好清静清静!”
  一众宫人目瞪口呆,何玉柱忙挥退想要下湖捞人的宫侍,太子爷挥鞭子毫无顾忌,大家也是见惯了的,可他从不会当着小阿哥面,而这次还是在最疼的六阿哥面前,显然是气大发了。
  胤祚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喊声都带了哽咽,保成到底心疼弟弟,不顾他挣扎拿大氅裹好,边道:“虎子水性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潜在水底一个时辰都没问题。”
  记得是虎子进宫的第二年,也不知为何和大阿哥的哈哈珠子揆方起了冲突,两人都掉进了水里,好在水也不深,两人只是受了惊,李明却是怒不可遏,他发作不得身为明珠之子的揆方,自此就在府邸挖了个人工湖,发狠将虎子按在里头一个夏天,就连保成偶尔去的时候也被要求学水。
  想到此,保成更是恼火,再不理湖里不再扑腾的那人,索性抱起胤祚大踏步往回走。
  胤祚察觉出二哥不寻常的怒意,不再试图挣动,巴巴的看向何玉柱。
  何玉柱会意,朝他安抚一笑,脚步略缓落后两步。待得见两人去得远了些,忙让内侍将还傻泡在冰窟窿里的都尉大人捞起来。
  保成回到内殿好半响才见何玉柱进来,自然明白他去干了什么,只瞪了他一眼,对怀里还忧心忡忡不肯洗漱的小孩没好气道:“有何玉柱在,这下你放心了吧?”
  胤祚不自觉嘟了嘟嘴:“这么冷的天……”
  保成刚要发作,何玉柱连忙赔笑:“六阿哥宽心,太子爷早就宣了太医,井都尉一切都好,这会在偏殿已经歇下了,太子爷也累了一天,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
  胤祚一听原来二哥早就安排好了,顿时臊红了脸,扭头磕磕巴巴很是惭愧:“二哥,我,我……”
  保成哼了哼,将小孩往地上放,边冲一旁小林子道:“送你主子回去歇着吧,路上看着点。”
  胤祚立时慌了,手脚并用扒着保成不肯下地:“二哥,二哥今晚我要睡这!”
  “不是担心你的虎子哥吗?”保成睨他一眼,手下却微一用力将他抱了起来,还顺手掂了掂,李明一走这小家伙就没开怀过,虎子回来倒又来招他。
  胤祚将脸埋在二哥怀里,吸了吸鼻子,吭哧着不出声。
  保成没再计较,这一折腾他也累得很了,两人倒在床上没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这章写得不好,修改了下。
 
 
第89章 
  毓庆宫动静不小, 康熙彼时还未就寝,坤宁宫寝殿亮如白昼,施施然放下书卷,康熙抿了口茶, 越想越乐, 自顾自笑了会, 转头道:“这孩子只怕是气狠了, 这么些年,鞭子抽到井虎身上还是头一回呢。”
  冰凝躺靠在床头,专注比划手中一枚黑白色的玉, 漫不经心回了句:“虎子功夫好, 在冰窟里待一晚也没事。”
  康熙嘴角一抽, 不由想起井虎去年立下大功, 就是在寒冬腊月。他当时孤身潜入敌方腹地, 获得沙俄数个据点的布防图, 那期间他泰半时间都是在雪地里露宿, 就算有储物袋带了御寒之物, 在敌军眼皮底下又怎么敢用。而那时战事陷入僵局,沙俄凭借据点的袭击飘忽不定反复无常, 井虎的提议谁也没把希望寄托于此, 没人想到这个当时仅十三岁的少年只两个月就给摸了个底朝天。
  想到这, 康熙不由感概:“连井虎都找不到, 李明可真会躲, 看来他秘密还真不少, 只怕身份也不简单哪!”
  冰凝忽听他提及李明,放下手中玉符,奇道:“你不曾调查过?”
  “没。”康熙摇头, 起身缓步靠了过去,李明来历本就奇特,最大的秘密已在他掌握,哪还想过其他,更不会想到有一天皇后会助他离京,事先更是毫无预兆。
  “看来他当真要和京城断绝往来了,我还真小觑了他。”他以为李明重情,太子曾在他耳边嘀咕过不少次,说李明自己不生孩子反倒扒着小六不放,现在看来,或者不生孩子的原因也不简单。
  “既然要走,自当断得干净。”冰凝不觉得李明的作为有什么问题,当然,对于虎子坚持找人的行径,她也不会干涉。
  康熙闻言神情微变,勾起心事来,想到皇后在畅春园除了开始几日陪他游逛,之后就经常紧闭房门不知忙活什么,回紫禁城后更是忙碌,保成这几日也念叨不知道额娘忙些什么,心中顿生不安。
  “这是什么?”康熙极力拂去脑中杂念,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去拈她虚握手中那枚两指见宽的黑白玉。
  冰凝刚要收起被他拿了去,也不在意,只淡声道:“是枚玉符,给保成的。”
  康熙眼睛微眯,仔细打量,黑白分明的玉料不很常见,尤其是颜色这般透亮的,刚才那玉符经过细致雕琢,神圣庄严的纹理巧妙融入极致的黑白之中,细密的纹络隐约可见一抹透色犹如有了生命力一般缓缓流淌,让人心生敬畏,神秘莫测。
  “你这些日子就是在忙这个?”
  得到肯定的答复,康熙轻哼,袖子一挥,握住玉符的手负在了身后,直勾勾盯住冰凝:“那我的呢?”
  冰凝愕然,随即眸子里溢出一丝笑意,唇角微扬:“这个不适合你,你的过些日子就好了。”
  康熙被她这么一笑,顿时脸热,又有些恼怒,半响不知道摆什么脸色,最终板着脸将玉符还给她,轻咳一声:“也别太累了,我不急,夜深了,快歇着吧。”
  说罢,将她往里推了推,然后快速钻进了被窝,闭上眼,还觉有股视线萦绕在面上,脸庞阵阵发烫,不自在的背转过身,忽觉一暗,知是皇后闭了月光石,不自觉心头一松,睡意也慢慢涌了上来。
  第二天醒转,怀里温凉的娇躯软软贴靠着,想来是他睡梦中恍惚间将她揽过来的,康熙凝视那如画般清雅的丽容,心中又酸又甜。
  闭眼暗叹一声,小心起床走出帐幔,示意宫人轻声,但刚亮灯没一会,就听得身后动静。
  冰凝支起身来,声音轻飘飘的:“几时了?”
  “怎么醒了,这才寅时,再睡会吧?”康熙见她分明还困呢,不由奇怪,又怕冻着她,忙过来捡起滑落的锦被想裹在她身上,却被她躲开了,问:“今儿大朝,保成也要退朝后才来,你今天有事要忙?”
  冰凝忽视身体传来的无力感,瞥见康熙微皱的眉头,正色道:“我要早点起来给你做玉符,你不是很心急吗?”
  那眼里分明蕴含了戏谑的笑意,康熙愕然瞪大眼,怎么也没想到皇后竟然会打趣他,然而,很快的,他就体味到话里那些许的揶揄宠溺,那语气,分明和她对着保成一般无二,脸色顿时变得紫红。
  甘珠领着宫人在外头伺候,正奇怪里头怎一直没听见传唤,突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刚要探头,一阵清风袭来,目光所及的明黄色令她慌忙后退一些跪了下来,手头捧着几套头面首饰险些被摔翻。
  康熙简直是落荒而逃,梁九功紧随其后,凭他的定力自然不会大惊小怪,心下里悄悄揣测着,奈何皇帝没有表示无从猜起,直到御撵将近时中和殿才听得一声似问似自言自语:“皇后这么早起,难不成有事要办?”
  梁九功一怔,随即忙近前一步小声道:“启禀皇上,奴才听说,好似皇后娘娘对大阿哥大婚很有兴致呢,明儿就是大阿哥大婚,今儿抬妆奁,宫里这两天正热闹……”
  康熙大奇:“当真?!”
  皇后性子冷清,这宫里除了特别的几个,没见她对谁上心过,和保清话都没说过两句,阿哥们请安基本只在坤宁宫外磕个头,除非是保成带几个小的进殿,他还以为就算是保成大婚,她只怕也是兴致缺缺呢。
  梁九功和坤宁宫是很熟悉的,不由笑道:“正是呢,今儿一早,甘珠捧了好几副头面候在外头,说是要赐给大福晋的见面礼,娘娘说好一早就要张目的。”
  康熙更觉奇怪,不过这会就要大朝了,暂时压下疑惑,没再追问,等见到丹陛之下站在首位的少年,心头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不说皇帝讶异,就连贴身伺候皇后这么些年的唐嬷嬷也瞪大了双眼,苍老的面庞一脸的不可思议。
  甘珠掩嘴笑了声,才附耳悄声道:“您昨儿个没在娘娘跟前伺候,我没来得及和您说这事呢,大阿哥大婚虽说是惠妃主持,可毕竟是阿哥们里头一个,太皇太后很是重视,昨天召皇后娘娘去了慈宁宫,之后娘娘回来就问了我许多阿哥大婚的事,提起见面礼,还提起太子爷呢,您说,咱们娘娘是不是也想……”
  唐嬷嬷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半天也没接话,甘珠轻推了下她,才猛地回神,磕磕巴巴道:“是、是这样啊,那、那也用不着一大早的,这才寅时,我……”
  甘珠微微皱眉,关心道:“嬷嬷,您可是还不舒服?”
  宫人生病在皇宫是很避忌的,尤其是她们这种贴身伺候主子的,哪怕甘珠只是关心,她身后新选上来的几个小宫女神情都变得微妙起来,不自觉睁眼去看唐嬷嬷面色,恰对上双凌厉的眼眸,吓得慌忙低下头去。
  唐嬷嬷警告的瞥了眼,忍下怒火,对着甘珠呵呵笑了声:“没事,就是一大早有些精神不济,唉,我老了,只怕……”
  甘珠自然明白她的未竟之语,忙安慰她:“你别多想,不行就多歇两日,娘娘可担心您了,昨天还问起太医有没有按时给您看诊呢,您是娘娘的奶嬷嬷,她最是看重您。”
  唐嬷嬷眼眶一红,眼泪似就要掉了下来,她偏头抹了把眼睛,双手垂落在身侧微微发抖,极力控制情绪,带着鼻音的话语有些含糊,声音越来越大:“这些个,我哪能不清楚呢,娘娘对我天高地厚之恩,怎能不报!我……”
  甘珠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般激动,听她说话开始变得高昂,喘气声粗重,心头一跳,刚要阻拦,殿内传来清冷的传唤:“甘珠?”
  门外蓦然寂声,冰凝神识掠过,唐嬷嬷的异样一览无余,眸光微动,在两人见殿后开口问了句:“唐嬷嬷怎么了?”
  这样的问话极为难得,哪怕皇后问话时表情还是一贯的寡淡,也让甘珠羡慕不已,就算她们伺候娘娘这么些年,但其实皇后问起她们次数寥寥。
  唐嬷嬷深深低头,只抖着嗓音请罪:“奴婢失仪。”
  冰凝自来此界,这些年贴身伺候的也就她二人,就算平日里少有交谈,对她二人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唐嬷嬷不愿说,也就不追问,略一沉吟,伸手在案几上拂过,桌上赫然出现两尊白玉瓶:“这两瓶药赐予你二人,可去百病。”
  甘珠大喜谢恩,她曾亲见娘娘的药就连皇上和太子都奉若至宝,眼前这药定然也不简单,何况是能去百病!
  唐嬷嬷眼睛一瞬间瞠大,听得身边大声的谢恩才恍惚着跪拜下来,随着甘珠一起双手捧起玉瓶,冰凉的触感拉回她的神智,再次谢恩后默默站到了一旁。
  甘珠喜形于色,记起她的任务,忙召来外面的小宫女,欢欢喜喜将那些头面呈上,一一细说,人也是难得的活泼。
  冰凝对于首饰没有偏好,这些又是不具性能的灵器,在铺满红绸的托盘上拨弄了一阵,玉石击打声清脆作响,半响才道:“你来挑个最贵的吧,不行的话多选些也可。”
  甘珠愕然,心中一动,想起昨儿个佟贵妃提议,太皇太后拍板,确定新婚夫妇谢恩那天一早大家都去慈宁宫凑热闹。虽然觉得以皇后为人是不会想争个高下,还是忍不住笑道:“每年的新样式皇上都紧着您,这里随便挑一个定然都比其他娘娘赏的贵重,您还要选个最贵的,贵妃娘娘她们若是得知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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