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好好说话啊。”
他面向床.上将竭力将脑袋扭向一边, 双目紧闭的小女人,开始倾斜身体。
乔瑰试探着眼睛睁开一条缝去查看情况时,看到的刚好就是饱满结实的两块胸肌怼到跟前, 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脸。
“啊!”她尖叫一声,下意识用小手去推开男人,却直接接触到富有弹性的光滑的肌肤。
乔瑰又连忙抽回双手,向后仰躺下去,紧紧捂住双眼。
“薄总,你是响当当的大总裁,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搞色诱这一招!在谈判桌上也是这样跟别人谈合作的吗?!”
“啧。”薄谨状似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望着床上捂脸不敢看的小女人,直接表达心中的不解,“你才是奇怪,明明看过、摸过、又亲过,还是害羞成这样,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乔瑰闭着眼说瞎话,义正言辞地否认。
男人怎么总是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带赤.裸带颜色的话!
可是薄谨并没有轻易放过她:“你摸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嗯……流连忘返,明明就很喜欢。”
“你能不能闭嘴!”
“睡都睡过无数次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害臊的。就像是你,哪怕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都会面不改色心不跳。”
乔瑰:“……”
狗男人是觉得这样的他很正常吗?
还是觉得她听到这样的话会很开心,然后虚心地向他学习?!
乔瑰忍无可忍睁开双眼,没想到恰巧看到男人将裤子脱下来的一幕。
她瞬间又将手盖了回去,然后就感到柔滑的丝质家居裤劈头盖到了自己身上。
而男人欠扁的声音渐渐走远:“老夫老妻了,不要这么矫情,小玫瑰。不过,如果你喜欢玩这一套,告诉我一声,兴致来了,我还是可以勉强配合你演一演的。”
乔瑰:“……”
她一把抻下男人的衣服,看到只穿一条内.裤的男人顶着翘臀,大喇喇地走进浴室。
却怂得不敢再追上前去理论。
而关于野风炊录制的事,也暂时搁置了下来。
犹豫过后,乔瑰还是找周培要了节目组的电话,准备表达一下歉意。
几天后,野风炊第二期录制完成,乔瑰猜想导演应不是那么忙了,才拨通号码。
“导演您好,我是乔瑰。”
“哦,乔瑰啊。”导演还是蛮热情的,也很是关心她,“在家休养的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告诉我。”
闻言,乔瑰更是愧疚,毕竟,她觉得若不是自己没看好羊群,还擅自跑出去,也不会陷入危险之中。
“没事的,导演,我现在很好。就是可能没办法再参与接下来的录制了,真的很抱歉给您带来的麻烦。”
虽然没有做过幕后,但是乔瑰知道,艺人临时解约的话,再找到同样有档期,马上就能补位的人选还是颇有难度的,难免就会在条件要求上打折扣,进而影响节目的规划和收视率。
“哎呀,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导演貌似很是激动,更觉得错误在节目组自身,“这不是你的错,实在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到。在那样的环境下,即使条件再艰难,我们也应该全程监控,保护艺人安全的!所以,你不要把错都揽在自己头上,节目组也要负很大责任的。”
乔瑰没想到导演会这么想,在她看来,事情应是起源于她没有锁好羊圈才对,而且,她在知道山河省的野生环境情况下,还是疏忽地跑远到森林边缘。
而更让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导演接下来说的话。
“所以,我们反思之后,决定暂停节目录制,全面彻查完善,至于什么时候重新开录,就看具体整改的情况了。所以你安心休养,听你爱人的话,他真的是很厉害又完全为你着想,什么时候有好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哈!”
乔瑰:???
什么“爱人”?啥好消息?
冥冥中,乔瑰猜到了答案,却难以相信。
男人明明在她面前都不松口,难道在导演面前,却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了?
“导演,您指人的是?”
“哎,你还跟我瞒什么,薄总都坦诚啦!哦,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在你们公开之前传出去的……”
乔瑰漂亮的眉头皱起,实在是想不通薄谨这样做的原因。
还有,难道就因为她的意外,整个野风炊都要面临停播修整吗?
此刻,她终于觉察到事有蹊跷,但是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一向对工作疯狂的周培,都站在男人那边。
她的原话是“解约就解约吧,强度这么大的综艺,你还老忍不住捐钱,倒不如回归到专心拍戏的职业规划上来”。
可问题是,她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说好的,上综艺,提人气,接代言,挣大钱呢?
如此一来,乔瑰更觉得她被有意隐瞒了什么。
能让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对她闭口不言的,也就只有独裁专制的恶龙了……
于是,到了晚上,她故意靠坐在床上,等待男人办公完回到卧室。
薄谨依旧是一身黑色,衬着本就没有表情的一张扑克脸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只有乔瑰知道,脸上的那片薄唇讲起话来,能释放多大的攻击力。
时而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瓜脑袋,时而又使她羞愤欲死。
果然,男人见女人手机也没拿,一个劲地盯着他看,开口就道:“怎么,等我?今天不行,你身体太虚了,承受不住的。”
乔瑰:“……”
“不过,你实在是想的话,我可以用手……”
啊!!
乔瑰忍不住在心中发出土拨鼠尖叫,赶紧打断男人:“我这次的事,是不是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薄谨停下动作,转身看向女人。
虽然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乔瑰就是能感觉到男人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诚实地摇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我今天刚刚得知,野风炊要暂停录制了,是不是和我这件事有关?”
闻言,男人继续动作,摘去手表和领带:“你作为艺人已经解约了,他们愿意暂停是他们的事,所以和你并没有关系。”
话是有道理,可乔瑰还是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不过男人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不肯告诉她的意思了。
左右已经解约,乔瑰也只得顺其自然。
她想到电话中导演的称呼,不免有点脸红:“你在外面说你是我的……‘爱人’了?”
直接问出来,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点,男人倒是并不否认:“嗯。”
“那……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乔瑰觉得这话貌似不应该由她一个女孩问出来,但是,反正也是她先认爱的,在薄谨面前也没有什么脸皮可言了。
她想要知道,男人放下在异国的事物,在第一时间赶来救她,又在别人面前如此自称,是不是说明,他承认了对她的感情。
男人的确停下了手中动作,貌似还微微仰头仔细思考了一番。
而后再开口说的话,却是将乔瑰气了个半死。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还是分开状态。”
乔瑰:“……”
所以你冒着生命危险,在吃人的野兽面前保护我,回来之后又极其耐心地照顾我,和我同床共枕,却还是要矢口否认是吗?
这是跟自己较哪门子劲呢??
乔瑰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反问:“你不松口复合,却还在别人面前以我‘爱人’的身份自居,脸呢?哪来的自信我就会认同你这么做?”
男人回身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问了一个显而易见,傻瓜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缓缓启唇,幽幽道:“自然是从你床.上的表现。”
乔瑰:“……”
好吧!Fine!
她常常因为不够不要脸,而在男人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第 43 章
虽然嘴上和男人开着玩笑, 但是又有哪个女人真的不在乎一直无名无分地和男人在一起呢?
更何况,她又不是逼他现在就结婚,只是没有实质意义的交往关系而已。
所以, 等男人洗完澡出来,乔瑰依然郁结于心。
她不是非要薄谨承诺什么,但是, 两个人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可是, 她又很可悲地了解自己:她爱薄谨,根本狠不下心扭头离开。
想了很久, 乔瑰觉得她还是需要一个解释。
她还是那句话,如果男人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可能一次次放下手上的正事亲自营救她!
换到她演的电视剧里, 这分明就是爱惨了的样子啊!
大猪蹄子再次不管还在假装刷手机的乔瑰,直接伸手关了灯。
乔瑰心中有事,也无暇感到生气。
待男人若无其事地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直接将长臂伸过来, 一把抓走还亮着屏幕的手机, 扔到床头旁边的矮柜上。
乔瑰一惊:“什么?”
男人声色淡淡,极其欠扁:“晃眼。”
乔瑰:“……”
事儿还挺多。
问题是, 他怎么不觉得别人睡觉时, 开灯、拉窗帘会晃眼啊?!
但是此刻, 乔瑰同样没有心思和男人掰扯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她直接开口问:“薄谨,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 似是也因乔瑰突然的提问愣住了。
夜色中, 薄谨睁着双眼,日常极具威慑力的双眸却仿佛被月光洒上一层迷茫。
许久,他才开口, 却是将问题丢了回去:“为什么一定要在名义上成为恋人呢?”
听到男人这样问,乔瑰突然有点委屈,她忍不住吸吸鼻子:“可能我就是一个庸俗的女人吧,我从小都是一个人,身边出现的人无论好坏,都会如流水一般消失不见,成为过客而已。所以,我貌似需要一些承诺才会有一丝真实感和安全感,哪怕是口头上的也行。”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乔瑰甚至希望男人能接收她的暗示,哪怕不打算真的与她走到最后,也骗一骗她,开张空头支票也好。
如此一来,她也可以找到自欺欺人的借口……
可男人却偏偏很是残忍。
薄谨没有马上回答,尽管长时间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乔瑰答案。
他没有把哭泣的,让他心脏都在绞痛的女人拥进怀中好好安慰。
薄谨平静地陈述了一件完全不相关的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去了异国。”
乔瑰干净美丽的小脸上已控制不住淌下两行清泪,小巧精致的鼻头也变得红红的。
她诧异地扭头望向男人,不知他为何要提起自己的行程。
男人不忍心去看旁边明明深爱着的女人,只以强大的毅力控制着自己,望着虚空。
“在林杰为的举荐下,我见到了心理学界的泰斗,也是他的师父,孟医生。”
乔瑰愣愣的,用湿润的大眼睛看着男人,忘记了哭泣。
“经过严肃认真的讨论和研究,我最终被诊断为无药可医。”
听到这里,乔瑰抬手捂住嘴巴,强忍着才没有放声哭出来。
怎么会?
如此天之骄子、英勇负责的男人,难道就要因为坏人卑劣的错误,而耽误终身吗?
“所以,乔瑰,你还要和这样的我在一起吗?一个随时可能失去理智发狂的人……”
乔瑰沉默的时间越久,薄谨攥着拳头的手就越紧。
他一直逃避,本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毕竟,女人见过他发疯的样子,甚至还因此受了伤,如果知道他一辈子都治不好,那选择和他厮守无异于将一个随时可能会爆炸的不□□放在身边。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愿意呢?
更何况,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上有什么值得乔瑰留恋的地方。
她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人……
薄谨就像一个即将被宣判死刑的罪犯,最后关头,尘埃落定,反倒能够坦然地面对法官。
可是,女人却在他的注视下咬着粉嫩的嘴唇,摇了摇头。
“我不在乎。”乔瑰哽咽着说,“薄谨,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会因为任何其他因素而有所改变。换做以前,我从来不相信自己所有的希望能够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可是,我却控制不住地全身心去依赖你,哪怕是被拒绝,也完全夺不回内心的主权。薄谨,我不信命,我们一起去努力改变,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几乎又变回到当初在走廊上被男人赶走的那个卑微的女人,声音中都透露着乞求。
二十多年了,薄谨第一次产生眼眶发酸的感觉。
尽管听到小女人的剖白,他兴奋地不能自已!
他想,天堂是什么样,也应不过如此吧。
他压下颤抖的手,却还是被现实当头棒喝。
已经落入深渊的他,又怎么舍得将这个无望的世界上的唯一挚爱拉下去共同沉沦呢?
从小到大,无论经历过什么艰难困苦,都可以乐观甜笑的小玫瑰,应是在太阳底下盛放的啊!
“可是,我在乎。”似乎每说一个字,心脏都会被撕裂一分,而男人却坚持讲下去,“乔瑰,你之所以放不下,不过是因为涉世未深,如果换做别人,一定比我做得要好太多。你不应该把后半生和一个精神病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