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徐超然懂她。
黎暮摘下金框的眼镜，换上银框的，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黎暮是冷白皮更适合冷色调的银色，戴上后那种精致，冷冽，还带点典雅的斯文精英感就出来了。
她身上有一股正气，“败类”心机深沉的感觉，在她身上体现不出来，病.娇宿醉妆刚好中和了一点，颓废，迷离又带点阴郁。
有斯文败类病.娇医生内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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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请进”
来人是傅朝安，开门的是黎暮。
“早上好”，黎暮主动打招呼。
“嗯。”
傅朝安点点头，迎上黎暮的视线，他挑挑眉，把黎暮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半眯着，嘴角若有似无的向上弯起。
制服诱惑吗？挺有意思的。
黎暮今天扎了个低马尾，露出了那张精致的巴掌脸，她内搭的白衬衫一丝褶皱都没有，整洁又严肃，白衬衫的扣子只扣到了第二个，露出一小截纤细，白皙，线条美感十足的脖颈，还可以隐约可以看到她脆弱精致的锁骨。
白衬衫搭配的纯黑色领带，黑色坠感西装裤，营造一种色彩上的强烈对比，借来的白大褂长度刚好到她的膝盖，突出了她九头身的良好比例。
今天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既颓丧疏离又欲气忧郁，特别是那双迷离的眼睛，还有溢着酒醉后的红晕的脸颊，看起来有种病弱的美。
她鼻梁上那副银框眼镜增添了几份禁欲的美感，配上她云淡风轻表情淡淡的脸，颇具冰山禁欲美人的风韵。
傅朝安看的有点入神。
黎暮被傅朝安盯的头皮发麻，她道：“你看什么呢？傻了？”
“嗯？”
傅朝安收回视线，他没回应的黎暮质问，只是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随后道：“都收拾好了吧，该出发了。”
……
从练习生集宿的别墅区开往世纪大厦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傅朝安一直瞄向车内的后视镜，他一直观察黎暮，被发现了也毫不避讳。
黎暮耐着性子忍了十几分钟，但她真的忍受不了傅朝安好奇的眼神，她长得很奇怪吗？不是和他一样嘛，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
难不成她额头上还有一只眼睛？
就在傅朝安正大光明的转过头看她时，黎暮爆发了。
“傅朝安，你看我干嘛？”
傅朝安对上黎暮写着不耐烦的双眼，贱嗖嗖的问：“看你怎么了？你怕看吗？”
“看我收费，一眼一百”，黎暮对傅朝安伸出左手，“你看了我三眼，应该付我三百块，现金，支付宝还是微信转账？”
她的嘴唇小弧度勾起 ：“这样吧，看在肖野的面子上我给你打个折，三百收你二百五，我没手机，请你现金支付。”
“啧，肖野的面子就值五十？”
“五十怎么了，四舍五入就是总金额的百分之二十。”
这小丫头还挺会算。
傅朝安轻笑一声，从随身钱包里抽出一小叠百元钞票扔给黎暮，“这些够吧。”
黎暮低头瞥了一眼，碰都没碰，就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不到五分钟，傅朝安又转过头，扔给黎暮一捆百元钞票：“续费。”
一捆又一捆，直到车停在世纪大厦的停车场才结束这场有点荒唐的对峙。
黎暮还是走在队伍末端，傅朝安走在她身旁。
傅朝安扶了下鼻梁上的银框眼镜，侧着头低声问：“怎么，还玩吗？”
黎暮抬眼，丝毫不慌，她玩味一笑，道：“玩，玩到你傅家破产，我一直奉陪。”
“玩到破产恐怕有点困难，看你一辈子都绰绰有余。”
黎暮侧头瞥了傅朝安一眼，语气略带不屑：“你想的倒挺美，谁跟你玩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我就是想看看你，你凶什么凶？
总攻：看一眼一百，请付款。
太子：你看看我值多少钱，你有了我，就有了整个傅家哦~
总攻：哦，我不差钱，再见。
温黛：呵，明撕暗秀！
舒窈：斯文败类×病.娇医生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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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枝玫瑰
一公舞台彩排结束后, 黎暮跟着《Bad Romance》组的其他成员回到了练习室。
这次彩排完全暴露了组内成员的问题——情绪掌控不住。
左见太狠了，温黛太软了。
虽然这方面她们俩已经有明显的进步了，但黎暮在看彩排回放时, 确实感受到了突兀两个字。
黎暮把温黛和左见带到隔壁的《Bad Romance》备用练习室, 准备再次指点一下。
第一个是温黛, 她那四句词黎暮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黎暮跟着伴奏给温黛示范了一遍。
“温黛，你要狠一点，这不是旋律情歌说唱, 你不能柔情似水, 要根据你写的词, 和歌曲的主题立意，释放情绪。”
“好, 我试试。”
温黛跟着伴奏又唱了一遍，还是没有丝毫改善, 一点狠劲儿没听出来, 反而有了少女怀春恋爱萌芽的感觉。
黎暮一个头两个大, 她叹了口气，对着温黛那张标志的脸，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矛盾了几分钟, 她问：“温黛，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啊”，温黛说的坦坦荡荡的完全没有避讳VJ的意思，她亲昵的挽住黎暮的胳膊，眨着眼睛看着她：“黎医生你知道的, 人家心里只有你。”
“是吗，真乖”，黎暮拍拍温黛的手，示意她放开自己。
既然没谈过恋爱，这丫头又是个爱演戏的戏精，那就给她立一个人设，把情绪往里带。
黎暮拿出裤子口袋里的迷你笔记本，撕下一张纸，用中性笔在纸上写了一段话，放到温黛手上：“这就是你的人设，按这个人设带情绪。”
她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演你对手戏的渣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对你最好的朋友下手，你需要表演出幡然醒悟的决绝，释然。”
温黛这个小丫头脑洞大开，她避开VJ的录制的视线，小声问黎暮：“这该不会是你和盛放老师分手的原因吧？”
？？？
“当然不是，你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黎暮在温黛额头点了两下。
温黛顺着杆子往下爬，她八卦的问：“那你和盛放老师为什么分手啊？”
左见也竖起小耳朵，准备第一时间接收这个八卦。
“我忘了，你去问盛放吧。”
……
黎暮立人设这个方法对于温黛是有用的，得到肯定后，温黛一个人去练习室的另一侧单练了，黎暮不知道去和VJ聊些什么。
只剩左见留在原地，她低着头，手上拿着歌词单，眼睛聚焦在一个位置就没再动过，嘴角下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商议后，VJ答应了黎暮的请求，关掉了摄影机，给了黎暮十分钟“无监控”的时间。
黎暮把左见带到角落里，两人关掉了领夹麦，齐坐在地毯上。
周中抽查的前一晚，黎暮和左见在别墅区的练习室彻夜聊过，她知道了左见的心结，也和她坦诚的聊过。
左见那夜过后，rap时的狠劲儿和攻击性都收了不少，但在一个集体表演中，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黎暮很心疼左见这个沉默寡言，眼中总是带着点忧伤，好的坏的自己消化，每天都在内耗能量的女孩。
她在左见柔软的短发上摸了摸，随后道：“宝贝，要先学会爱自己，才有能力去爱别人，你是你，也只有你才是你，你不必依偎任何人而活，也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也许，把一个人从心底连根拔起需要长久的时间，慢慢来，别急，不要责怪自己，也别委屈自己的心，你要快乐，要活在当下。”
良久，左见才抬起头，倔强的眼睛里溢满了细碎的泪花，她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等左见情绪稳定下来，黎暮也给她演示了一遍她那一part的唱法，收放自如。
“你天赋很高，等经验累积够了，就可以收放自如了，现在你就是模仿，模仿我的咬字，声腔，感受我的情绪波动，再模仿。”
接下来的时间，黎暮一句一句的教左见，帮她分析感情，教她用肢体语言和咬字表达感情，效果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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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黛和左见占据了练习室的见面，加急练习着，黎暮终于空闲下来了。
她在练习室正中心金主爸爸赞助的果汁塔上，随手拿了一瓶，刚拧开瓶盖，瓶口还没碰上嘴唇，就听到练习室内的广播响起。
先是几秒“滋滋滋”的电流声，随即响起白津臣的声音：“各位练习生下午好，我是白津臣，请全体练习生到二号演播厅集合。”
所有练习生放下手头上的事，三两成群，从练习室前往二号演播厅集合。
一身休闲风西装的白津臣已经等候在二号演播厅内。
练习生集合完毕后，二十九位选管也集合在二号演播厅，每个选管手上都拎着一个透明小箱子，箱子里都装着手机。
白津臣再次问好：“大家下午好。”
“白PD好”，109位练习生整齐的回复。
白津臣点点头，他拿着话筒，目光停留在选管们手上的透明箱子上几秒，又目视前方看着109位练习生。
他道：“想必大家也能看出来，我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
几个女孩开始抢答。
“做慈善”
“送温暖”
“给家里打电话”
看过上一季男版《Pick 109》的都知道，入厂第一周末尾时会有一个单人衍生花絮放出，花絮的录制内容就是给家里打电话，一方面是给家里报平安，一方面是展示练习生的不同面，拉近与粉丝的距离。
“这都被你们猜到了”，白津臣对选管们摆摆手，选管就开始给各自宿舍的练习生分手机。
“大家都拿到手机了吧”，白津臣听到肯定的回答，开始宣布使用规则：“大家今天的位置测评彩排我都看到了，大家为了这次公演都很努力，节目组讨论后，决定奖励大家和家里通话二十分钟。”
“谢谢PD，谢谢节目组。”
……
二号宿舍在傅朝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录制的房间，他分配好房间后，跟着黎暮进了同一间房。
录制的房间内是简约装修，蓝白条纹壁纸，墙壁正中心是节目的Logo，房间内放了一张原木色圆桌，一把同色系高脚椅，桌上是节目组的立式logo，以及金主爸爸的赞助产品。
房间内，除了黎暮还有跟拍她的VJ和看热闹的选管傅朝安。
黎暮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开机，解锁，点开通讯录，她的手指在联系人目录滑动着，眼睛紧跟着滑动着的联系人。
她应该给“老黎”打，还是给“老黎的媳妇儿”打，她有点犹豫。
犹豫时，黎暮的手指也没嫌过，手机通讯录的联系人名单快速滚动着。
VJ：不打吗？时间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打”，黎暮发挥选择传统，“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她的指尖停在“老黎”的名字上，VJ的镜头也给到了她手机屏幕上的“老黎。”
求生欲满满的黎暮上线，她看向VJ，解释道：“老黎的媳妇儿，不是我偏心不给你打，这是上天决定的，我是爱你的。”
说完黎暮就按下拨号键。
对面的傅朝安小声提醒：“免提。”
“哦，好”，黎暮把手机调成免提模式。
电话里传来机械感十足的女声：“您好，您的电话已欠费，请您续交话费，谢谢。”
傅朝安挑挑眉，看向黎暮的目光变得复杂，这丫头可真的太有意思了。
黎暮忘了这个手机号，入厂前话费余额只剩三毛六，月租费都不够。
她尴尬的按下挂断键，右手不知所措的悬在空中，面对着VJ的镜头露出一个苦笑。
谁能提供一条地缝让她钻进去，在线等，很急！
“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傅朝安问。
“啊？”，黎暮投以一个疑惑的眼神，然后乖乖报上手机号。
“五百够吗？”
“够。”
片刻后，黎暮的手机收到了话费充值到账的信息，还有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傅朝安瞄了眼黎暮的手机屏幕，装作自己很在意的开口，“这是我的号码，不用还我钱，出厂后给我交五百电话费就行。”
“哦，好”，黎暮把傅朝安的手机号保存到通讯录，备注上“债主”二字后，给“老黎”打电话。
傅朝安确认黎暮已经把他的手机号存好后，唇角微微勾起。
……
手机响了几声后，接通了，里面传来黎京生的声音：“喂，哪位啊？”
？？？，黎暮瞪大了眼睛，她爸不认识她的手机号码就算了，连她的声音都忘了，她才进厂几天啊！
要么她不是亲生的，要么老黎就是在逗闷子。
她眯起眼睛，学着左见说方言的腔调道：“侬好，阿拉隔壁小黎呀。”
“噢，推销婚房的啊，我女儿还没男朋友呢，短期内买不了婚房，您找下家吧”，黎京生道。
黎暮：我什么时候说我是推销婚房的了，这么大年纪了戏瘾怎么还这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