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0-11-03 10:41:16

  孩子们和她住在一起,今天是因为做月子的缘故她走不开才会和男人见面。下次男人来看孩子,她自是要避开的,说不定今后两人不会再见面了。
  和谢太傅略说了几句满月宴的事宜,祁朝晖这次离开太傅府嘴角一直噙着微笑,哪怕出来时看到顾景同登门拜访的马车脸色都未变。回到侯府也是春风满面。
  上前禀报要事的连和暗暗地猜测许是侯爷这次受到了太傅府的礼遇。
  “侯爷,边关的来信。”连和拱手将蜜蜡封好的一个黑色小木筒递上去。
  祁朝晖打开扫了一眼,柔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重新带上了森然。随手将纸条扔到烛火处,他冷声嗤笑,“东狄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送一个女子倒想抵了羌离二城。”
  “蠢东西。”
  几月前东狄向大楚开战,镇北侯抓住东狄内部权势变动的大好时机,狠手夺了东狄两座城池。
  如今,东狄挑起纷争的大王子乌桀落败,毫不起眼的三王子乌力上位,首要之事便是夺回两座城池。
  以联姻的方式求和,两座城池作为聘礼归还东狄,真是一番好算计啊。但,镇北侯祁朝晖到手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再还回去?
  “盯紧他们。”祁朝晖冷着脸吩咐,这个他们指的可不仅只有东狄人,自然还有朝中蠢蠢欲动的求和派。
  “属下明白。”
  太傅府两位小公子小姐的满月宴近来成为了楚京百姓的谈资,人人都叹太傅府峰回路转,不过数日,起起伏伏。
  楚京不少世家接到了太傅府的请柬,尤其是在谢太傅遭难时给予帮助的几家更是得到了谢太傅的亲笔信。
  请柬发了出去,有几家便尴尬了。近的便提那承恩公府,身为嫡子四皇子的母族,受到了太傅府的无视。
  这次,承恩公思前想去终究坐立难安,暗中寻了朝中同谢太傅交好的官员去说和。
  谢太傅轻描淡写说了书信一事,言说承恩公府既然将太傅府拒之门外,两家再往来也没得意思。
  话到了承恩公耳中,他满含疑惑。太傅府若是暗中写信求助,他无论如何也会帮上两句的!可是,他从未见过那信!
  承恩公当即唤门房和管家询问,结果自然是惊怒交加,脸色铁青。当日,裴五姑娘便被送进了祠堂,就连皇后亲生母亲老夫人开口都没能挽回。听闻,这事还惊动了久不问事的老公爷,老夫人说话也就没甚用途了。
  裴五姑娘仗着父母宠爱,为了私心生生地断了太傅府和承恩公府的关系。承恩公失望至极,即便温夫人都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骄纵女儿,如今才惹下这般祸端。
  远的指那锦县的谢氏一族,同在锦县的云夫人娘家族人已经欢天喜地准备出发去楚京,而他们前不久才将谢太傅除族,自然未收到请柬,满腹怨气。
  “我们当初将他除族也是为了族人的安全,他怎么这般记恨,竟连孩子满月宴都不请我们。”
  “说的没错,他谢攸再能耐也是我谢家的子孙。”
  得到了消息,族人聚集在族长家里讨论此事。
  几人愤愤不平,但有些人却是面带忧虑。
  “族长,不如我们再将谢攸记回来,不然来年的赋税可怎么办?”
  要知道按照大楚纳税的律例,族中凡是有出身进士者,赋税可减两成。谢太傅离了谢家,他们的赋税也就享受不到来自朝廷的恩泽了!
  “可是,听说谢攸已经另立了族谱了……”
  “那又怎样,谢攸祖坟还在这里呢。大家都是谢氏一族的人,我们向他赔礼道歉也就是了。”
  宗族是一个人天然的屏障庇佑,离了宗族便如同没了根的植物,活不了几天。
  谢氏族长被族人说动了,和几名族老商议之后准备起身去楚京一趟。他们也有些悔恨当初的决定,族中有了谢太傅在,就连知县大人都对他们毕恭毕敬的。谢太傅若是脱离了锦县谢氏,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好在他们还有祖坟作为依仗,谢攸总不会连他父祖的骸骨都不要了,不然告到御史那里他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然而,谢族长刚打定主意,就有一支满带煞气的兵士冲进了谢家。
  面对泛着冷光的长刀,谢族长一家人瘫在了地上,抬头就对上一双森寒的凤眸。
  “听说,你们要上京去搅了本侯长子长女的满月宴?”高大威猛的男子迎门而立,他背着光,似笑非笑的神色显得危险十足。
  “敢问,这位,大人,您是?”谢族长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开口询问。
 
 
第36章 
  人的天性无非是欺软怕硬, 对上威名在外的镇北侯,谢氏族人绷紧了嘴巴,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立下了地契, 按上了红印, 从此谢氏祖地一分为二。一半归锦县谢氏所有,一半归谢太傅所有。
  男人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地契, 放入袖中, “锦县谢氏与楚京谢家此后为两族,若是让本侯知道有人起了歪心思,死上一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暗含威胁的话一出,谢氏族人均白了脸色, 传闻镇北侯乃杀神在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砍杀人头不知几几。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 近几年靠着族中出了一个一品官员的谢太傅才在锦县抖起来,和位高权重的镇北侯对上, 小命没了也就是没了。
  以前贤侄女未与镇北侯和离的时候,顾忌这一点, 他们进京也不过是得些好处罢了。
  “小的明白, 明白。”谢族长半弯着腰, 诺诺应是。
  待到男人和兵士一走,他们顿时捶胸顿足, 悔恨不已。当初可真是猪油蒙了心, 他们动动脑筋也知道贤侄女腹中怀的是镇北侯的子嗣,镇北侯又怎么会让谢太傅陷进去呢。
  现在可好, 他们手中最后的依仗也没了, 以后在锦县谁还会把他们放在眼中。
  “族长, 不好了,林氏族长告上知县那里去了,说是族中占了他们的良田!”还未从镇北侯的恐吓中回过神来,接踵而至的打击就到了。
  只要略想想以往靠着谢太傅得罪了多少乡人富户,谢族长脸色灰败地倒在地上。
  ……
  谢府的满月宴并未大办,只邀请了相识的亲友、故交,但镇北侯府那厢,阵仗浩大,朝中几乎大半的武将以及京中排的上名位的世家,都来恭贺。
  来者是客,太傅府只好大开府门,都请了人进去。
  谢明意盛装抱了两个孩子露面,无一例外得到了所有世家夫人的羡慕,龙凤双胎,可是大大的吉兆!
  谢明意之前因为和离、招赘而被传出的坏名声众人仿若都失了忆一般闭口不谈,只开口夸赞一双小儿女龙章凤姿,今后必定前途无量。
  对此,谢明意表现的很是平淡,和世家贵妇人们略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婆子抱着两个孩子给她们看。
  谢大崽和谢小崽这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眼珠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瞧她们是谁,倒是丝毫不露怯。
  他们两个是双胎,一双凤眼生的很像,小巧的鼻梁,微嘟着的嘴巴,可爱极了。
  镇北侯府的李老夫人也在,抱着两个孩子简直是爱不释手,直到两个孩子嘴巴蠕动着才让奶娘抱了下去。
  孩子抱下去以后,她看谢明意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含了一丝热切和殷勤。以前膝下空虚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两个玉雪可爱的小人儿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时,李老夫人开始后悔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
  一个妾室哪里比得上自己嫡亲的孙儿和孙女呢?
  偏偏他们都姓了谢!
  不过如果谢氏能够回心转意,重新回到镇北侯府,姓氏的事情以后还可以再商量嘛。她就不信镇北侯府的世子之位还比不上太傅府的孙公子这个名头。
  要知道,谢太傅纵使是一品的官职,但他的后代子孙也要通过科举致仕。
  这么一番打算下来,李老夫人对谢明意的态度就好了很多。
  其他人瞧在眼里,心中自有一番算计。也是,既然已经诞下了镇北侯府的子嗣,回到镇北侯府,继续做镇北侯夫人岂不是理所应当。
  然而谢明意面上却是淡淡的,和李老夫人说了一句话,转而却和云夫人娘家族人亲密的交谈起来。
  谢太傅被陷害一事让谢明意认识到,这个世上唯有自己才能靠得住。所以她必须要强大起来,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孩子们和父母的屏障。
  她在京郊的庄子里面大概呆了有几个月的时间,对农事与作物特意了解了一番。大楚目前和唐时的情况非常相似,诸如番薯,马铃薯,玉米等作物还未传过来,黍麦的产量非常低,百姓的生活水平低下。
  此外大楚目前局势并也不太稳定,外有东狄北胡,内有藩王割据。于是谢明意便起了心思,想要到海外去寻找新作物。
  届时不仅可以改善大楚百姓的生活,而且可以为谢家覆上一层刀枪不入的金刚罩。
  云夫人的本家族人以行商为生,走南闯北贩卖货物。谢明意希望能和他们搭上线,借他们的力量到海外寻找新作物。
  她手中不缺银钱,但处于内宅中一举一动难免受到制肘,云家人无疑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对于她的青眼,云家人可谓是受宠若惊。毕竟云家是商户,能和官家夫人们坐在一起,已经是如坐针毡。
  对此李老夫人便有些不自在了,特别是当满月宴结束后,谢明意特地将云家人留了下来,她心中便有了一丝不满。
  太傅府中,男客和女客并不在同一所院落。等回到侯府见到祁朝晖,李老夫人就出口埋怨道,“我们镇北侯府乃是功勋之家,谢太傅也是清正的文官出身。谢氏偏偏去亲近商户出身的云家,以后让我的孙儿孙女落得一身铜臭气,可怎么是好?”
  闻言,祁朝晖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先前谢明意费心打理几个庄子和京中的商铺,又派人到近郊的地方去购买良田,他都是知道的,也颇为讶异。
  这次和云家亲近定是事出有因,或许以往还是他小瞧了夫人。
  他且看着女子究竟是要做什么,想到这里淡淡说了一句,“云家是夫人的母族,亲近无甚奇怪。母亲不过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罢了。”
  话说到这里,李老夫人面上闪过了尴尬的神色,不再说什么,只是催促早日能将谢氏迎回府。当然最重要的是两个白白嫩嫩的孩子……
  祁朝晖颔首,今日将锦县的地契交给谢太傅。肉眼可见地,谢太傅态度温和了许多,有谢太傅的允许,夫人回府又少了一层阻拦。
  然而,当他第二次去太傅府看母子三人时,渐渐品出了一丝不对劲。
  偌大的清桐院,只有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并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在,女子则是不见踪影。
  “侯爷,小姐说您是外男,她不便和您同居一室。今后您到太傅府来看小公子小姐,她都会避开。”细云毕恭毕敬地传达了谢明意的意思。
  闻言,面容冷峻的男人气笑了。
 
 
第37章 
  “今日云家来了人, 是夫人族中的侄儿,小姐和夫人正在见客,抽不出空来。”细云瞧着不对, 低声又加了一句。
  表哥表妹?亲亲密密的,也不知道要避嫌。祁朝晖脸色愈发冷硬, 径直解了披风搭在箱笼上。
  内室中设了炭火, 暖意熏人,谢大崽和谢小崽均着了薄薄的小棉袄, 软趴趴地躺在床上咬粗粗短短的手指头。
  他们两个浑然不知屋中的奶娘婢女正因为自家老爹的戾色心下忐忑不安, 只觉得自己躺在床上那么久居然没人过来哄自己,也闻不到娘亲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谢大崽生的比谢小崽体型大一些, 性子也霸道, 嘴巴一憋作势要哭。哇哇大哭的声音顿时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奶娘婆子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上前就要去抱孩子。
  只是还未到跟前就被男人伸手制止了,“本侯来。”
  祁朝晖居高临下地望着啼哭不止的男婴,修长的手指在他脸上拭了一下,滑腻而干燥, 薄唇恶劣一勾发出了无情的嘲笑,“男子汉大丈夫, 扯着喉咙一滴眼泪都不见,假哭这种行径你做的倒是熟练。”
  说完手指一转动作轻柔地将谢小崽抱了起来,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护住她摇来摇去。
  谢小崽凤眸弯弯, 咧着粉粉嫩嫩的小嘴巴笑, 啊啊啊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
  祁朝晖用同样性状的凤眸凝视着她, 一只手拨了拨小女儿挺翘的眼睫毛。谢小崽眼睛亮晶晶的, 啊了一声。
  许是同为小婴儿, 精通婴儿语的谢大崽从呆呆愣愣中回过神来,小脸委屈地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太过分了!分明是区别对待!我谢大崽就不可爱吗?
  小婴儿的哭声十分有穿透力,清桐院隔壁正与人交谈的谢明意眉头凝了一下,她怎么仿若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今日是逢五之时,她一大早便喂饱了两个崽崽,又给他们换了新衣服等着他们爹狗男人过来探望。恰好,上次她与云家人说了海外一事,热爱冒险的云家果然起了兴致,正式上门拜访。
  来人是云夫人族中的侄儿云荣季,也是云氏一族的话事人,谢明意唤他一句表哥。时值隆冬,身行魁梧的云表哥一身厚裘衣,愈发显得虎背熊腰。
  当长相憨厚、胡须浓密的大汉毕恭毕敬地唤娇弱的云夫人为姑母时,谢明意有一瞬间的怔然。基因可真是奇妙的东西,明明是一个老祖宗,可这大表哥倒像是她母亲的兄长似的……
  “意儿,这是你荣表哥,你出阁的时候还来送过你的。”云夫人见到自己娘家族侄,心情愉悦,笑眯眯地说道。
  “表哥安好。”谢明意回了神,请大表哥坐下。
  几人坐定,云夫人和侄儿说了族中的事情,叙了会儿旧,谢明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才插两句话。
  话过三巡,喝了几杯茶水,云荣季瞥了一眼八风不动稳如泰山的谢表妹,忍不住开了口,“不知表妹上次和拙荆说的那事?”
  谢明意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表哥莫急,上次我和嫂子也不过是略提了一提,是否可行还要再行商议。”
  “表哥您知道,京中那家玲珑阁是我的铺子。我有意将它做大,可这两年玲珑阁的吸引力每况愈下。我曾听人说过海外的物件很是珍奇,于是便想请人到海外搜集些稀奇的珍宝,来壮大玲珑阁的声势。百件为限,每件珍宝我愿出价十金,签订契约后会先送上两成的定金。”
  谢明意放缓了声音,慢条斯理地道,只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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