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被封印能力,但是除了知识,她的阅历还在。
她当过阮茉儿,且不管是阮茉儿还是第一世的莫菲菲,她周游列国,与人交往,也做过礼拜。
只不过,那对她来说遥远到几乎是六十多年前(中间当了六十多年的古代女海棠)的事了。
而她,是阿江的使者,她应该信仰时空女神?
没必要较真,她确实有些身累心累,需要一个倾泄口。
她在他后排的一个座位坐下,双手合拳。
第一世的父母,林风、李晓莉……
第二世的欧阳逸,他们的儿孙,她的朋友……
第三世的凌云,溪薇,她的弟子们……
还有这一世,她的养父养母还有朋友们……
请保祐他们,事事顺遂,平安健康。
“你对主说了什么?”忽听他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说了就不灵了。”
他道:“那我也不告诉你,不然也不灵了。”
陆漫轻轻一笑,道:“走吧,下班了,我今天很累,想回家休息。”
他们并肩走出祈祷室,他打破沉默,说:“我可以告诉你其中一个……”
“你不怕说了会不灵吗?”
“我们出来了,主听不到。”他笑容温淡,轻声对她说:“我希望和你一块儿行医救人,我当医生,你当护士。”
陆漫倔着嘴,道:“我才不要呢!”
黑泽一深呼一口气,有点生气,说:“为什么不要,我可是东京大学医学院全能第一名!我让你当我助手,你该感到荣幸!”
陆漫骄傲地昂着脖子,说:“东京大学了不起呀?我已经在准备再次高考了,我可以读北京大学、南京大学、西京大学,我是要当医生的,我不做你助手。”
黑泽一僵着俊脸抽了抽嘴角,道:“都三十岁的人了,现在才去高考读医,以你的资质,勉强读完都四十岁了……”
“我才没有三十!”
他一脸“你算了吧,别闹了”的表情,道:“唉,也快了。三十的女人,会考试吗?学得了吗?现实点,漫漫。”
“谁准你叫我漫漫?叫陆漫姐!”陆漫双手插腰道,怎么也大他那么多要叫陆漫姐,且她当海棠那世七八十岁还长得和二三十岁差不多,二十八岁真的不老。
“陆漫大婶!辈份够高了吧?”他昂了昂头,飘走,留给她一个修长的背影,腰肢精瘦,双腿颀长。
“大婶你妹!”陆漫追了上去,抬起脚就冲他的屁股踢去,也许以前当过武林高手,一脚正中腚子,黑泽一一个趔趄。
走廊上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黑泽一仪态怪异地转过身,咬牙道:“陆漫!”
陆漫也嘴巴张成O形,又想笑,又自觉现在笑会不会太过份。
“这个……你的大屁股怎么就撞到我脚上来呢?唉呀,真是太大意了。下次……我们都注意一点吧……黑泽君,你说……对吧?那个……我赶公交车,我先走啦!”
陆漫如兔子般逃走,快闪。
黑泽一怒道:“陆漫!就你这糟糕的素质,我不把你教好来,我就不姓黑泽!”
……
数日后。
陆漫值半天班,轮到休息,刚换了衣服,电话零声响起。
陆漫一看那个十分熟悉的电话号码,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怒气。
真是阴魂不散,她换了号码,他也能查出来。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个面。”
“我们没必要见面,我很忙。”
“漫漫,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如果你不想和我谈,我只好直接打给伯父伯母了。”四年的夫妻,他自认为很了解他的前妻。
陆漫并不吃钱文那绅士或者说渣的那套,她挑选了一家普通的咖啡馆,下午三点见面。
陆漫到的时候,钱文已经点了咖啡,是她从前习惯喝的cappuccino。
她从不迟到,所以他事先点了咖啡她到达时刚好可以喝。
陆漫在他站起来习惯为女士拉开座位前伸手阻止,自己拉开椅子大大咧咧坐了下去。
“钱先生,有话快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钱文展现出自认为迷人也确实迷人的微笑,道:“先喝咖啡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急性子。”
陆漫冷冷一笑,忽从包中取出一罐罐装即饮咖啡,啪得打开,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陆漫在他的目瞪口呆中喝完一罐,把空罐子啪一声放在桌上。
“咖啡喝完了,说吧。”
钱文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冷艳的一面,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浑身上下的感觉更加吸引人了,从前像一朵水莲花,现在像一朵带刺的黑玫瑰。
是因为他,让她改变了吗?
不知为何他有些惋惜,又有几分得意。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妈很想你。”
“钱先生,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同一个屋檐住了那么久,你叫了她四年的妈,感情说断就断吗?”
“我们尚且说断就断,何况是钱夫人?”
钱文“深情”地看着她,说:“漫漫,其实我一直是爱你的,所以才会娶你。”
陆漫轻笑一声,道:“谢谢啊,但我不爱你。”
“漫漫,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吗?看到你变成这样,这样坚难地一个人生活,我好心痛……”他一直在等,等着她后悔回头,他太了解这个女人有多重感情了,况且他有自信,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但是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渣男。他会让她当一辈子钱太太,并且拥有荣华富贵和尊严,生下他的孩子——钱家的继承人。
“停!钱先生,你叫我出来见面若只是为了恶心我,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走了。”说着,陆漫欲站起身。
第62章 净身出户离婚女八
“等等!”钱文皱了皱眉, 叹道:“漫漫,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钱文,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陆漫斜睨着他,道。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就算我们离婚了,这么多年感情, 也可以是朋友。这么多年来, 你想想,我可有亏待过你?吃穿用度就不说了,私生活方面,除了你亲妹子,哪个女人敢跑到你面前来捣乱?除了出差, 我可有超过三天不回家?”
钱文自认为考虑到了妻子的寂寞, 就算有再多女人,也只有陆漫是最常受到他的“滋润”的, 他对自己细致地考虑到妻子的需要和床上的表现很有自信。
陆漫忽然笑了起来, 夫妻多年她如何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这男人的奇葩脑袋, 委实令人想给他跪了。
“看你对这些还挺有成就感的, 我只能说道不同, 不相为谋。如果你觉得你一直没有亏待过我, 那我在这里感谢你,成吗?所以,过去的, 都不要提了, 今天你找我干什么, 说重点。”
钱文顿了顿,道:“漫漫,你闹也闹过了,我们还是复婚吧。”
钱文是个风流的性子,但是他也需要回家,现在每次回家就算是父母都在,佣人成群,他也觉得冷清。父亲说的对,男人就像小鸟,就算是能飞得再远,还是要一个家的。他有过这么多女人,但是适合当老婆的想来想去还就是陆漫。
陆漫没有别的女人那么计较那么爱慕虚荣,长得漂亮可娶进来那么多年他不用担心她红杏出墙。
陆漫翻着白眼,只听他又说:“我可以和陆浅断干净……”不是陆浅主动勾引,他本就没有碰小姨子的想法,后来陆漫要离婚,他也是被气了,用陆浅刺激刺激陆漫罢了,见不奏效,自然也不必非和陆浅保持关系不可,因为他从来就不缺女人。
钱文还欲再说,忽听背后一声娇叱:“陆漫!”
只见一个年轻美艳的时尚女子风风火火上前来。
“陆漫,你还要不要脸?离婚了,你还阴魂不散?”来人正是陆浅,她觉得近来钱文在疏远她,她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又有新欢了,她偷偷跟踪过来,倒要看看她是谁。
没想到他私会的女人居然是陆漫。别的女人陆浅可能并不放在眼里,但是她这个姐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装,能装到大家都称赞她各种美好,就算是她比姐姐优秀多了,大家还会称赞她。
陆浅不屑地看着陆漫,道:“知道自己没本事,又人老珠黄,没人要了,所以就要不要脸的打钱文的主意?还是当过四年少奶奶,过不惯苦日子了?你只会装,装着大家都说你识大体,其实你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荡妇!你还要不要脸?”
陆漫火大,她都避开这些奇葩了,但还是有这些事来烦她,她很忙好吧!
“你还知道人要脸吗?你能在我面前这么抬头挺胸理直气壮,我真的难以至信!我告诉你,陆浅,人若不感恩,那和畜牲没什么区别!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我自认从小到大待你不薄,你不对我感恩没有关系,谁让我和你流着一样的血!在母亲去逝前,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长大,那是我对她的承诺!看在母亲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姓陆!从二十多年前,我们从孤儿变成陆家女儿开始,你就要对得起陆家的声誉,不要给养育活命之恩的陆家背上没有家教的耻辱!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陆家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个连亲姐姐的丈夫的床都敢爬的,连妓女都不如的畜牲!你以为我会恨你们,会感到自己的失败,你以为我不甘心这所谓的失败,你们小看我了!我没那么闲!钱文从他第一次背叛我开始,我就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我之所以不离婚,我是不想让陆家蒙羞,让人说陆家养的女儿当不了一个好媳妇,所以,能过日子就过吧。可是,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居然去爬他的床!我要是不尽快离婚,以你的性格,过不多久就会让你们的关系爆光,然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陆家两女争夫,陆家养了两个女儿为钱家的富贵不计姐妹之情变成疯狗斗着。你以为,这样的名声很好听吗?把陆家毁了,就是我们姐妹对父母的报达吗?你连家族的荣誉和家族的传承都不懂,你连教养你长大的父母、亲姐尚能伤害,凉薄至斯,钱家甚至何任注重传承的家族会要你这样的无情无义的媳妇吗?你没有脑子、没有气度、没有格局,你以为靠脱光衣服陪男人上床就能嫁入豪门吗?就能进入上流社会吗?那么,现在,你就明明白白地问一问这位豪门的钱文先生,他愿不愿娶你!爸爸妈妈那,过段时间,我会去向他们请罪,你就随便作吧,我会护住陆家的荣誉,以后你怎么样,与我们陆家无关!”
陆浅从来没有听陆漫这样骂过她,这个姐姐向来会装,她从来都是活泼善良温柔的,她讨厌她的虚伪。可是,当她这样骂时,她忽然觉得她还是虚伪一些好。她听到这些话,她很不服气,可是她更害怕。咖啡厅的人都向她投来不屑的目光,他们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陆漫。
陆漫那样的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人能嫁入豪门,而她,真会像她说的,不能吗?
陆浅忽想起钱文离婚后,多次拒绝带她回钱家,她现在出入钱家还不如当初有个“陆漫亲妹妹”的身份的时候。她处心积虑去接近钱夫人,但是钱夫人总是对她露出不屑的神态。以前她去钱家,钱夫人就算是难侍候也不会对陆漫那样。
她忽然抓住钱文的衣服,说:“阿文,你会和我结婚吗?”
钱文轻哂一声,道:“陆浅,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是什么人你也早就清楚,这种事也是心甘情愿的。小天后杨采儿比你高尚多了,当初跟我时坚持一分钱都不要,但我有没有闹到你姐姐面前?作为女人,你要么就像其她女人一样,知道适可而止拿钱走人,要么你能像你姐姐一样,拥有我愿意结婚的价值。”
陆浅歇斯底里地叫道:“陆漫她是装的,她比谁都恶毒!你被她骗了!”
“那你也装着骗我啊!我要的就是装,你装不了,学不像,我就不可能娶你。”
钱文整了整名贵的西装,无惧于周围人的八卦的目光,昂首抬步走人。他的花边新闻太多,他早就不当回事了。陆浅想要嫁给他,真可笑。陆漫不愧是他老婆,够了解他,钱家或者他自己怎么可能娶进陆浅这样的女人?
他需要老婆,钱家需要能持家的女主人,而陆漫是他曾经最喜欢的女人,他是打算和她复婚的。但是,只有慢慢来了。
……
陆漫走出咖啡厅,才能从那种讨厌的人和事中挣脱,夕阳透过云层洒在她身上,她感觉暖洋洋的,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
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她转过头,却见一个俊美不凡的年轻男子冲她坏笑。
“你怎么在这儿?”
“我喝下午茶呀!不过,好巧呀,大婶!”黑泽一笑得十分灿烂无害。
“大婶你……”妹。
“等等!”黑泽一飞快伸手捂住她的嘴,笑道:“我先告诉你,你只要脏字说出口,我就要泄秘了!”
陆漫拉下他的手,一脸嫌恶地擦了擦嘴巴,道:“你能泄什么秘?”
黑泽一握拳在嘴前,咳了一声,道:“就是前夫前妻妹妹小三狗血一出戏呀!我的索尼摄像头全程记录!”
陆漫看着他拿出手机,播放的内容正是她与钱文的会面,以及后来陆浅跳出来的狗血。
陆漫不是傻瓜,怒道:“你跟踪我?”
黑泽一宝贝地收好手机,咧嘴笑道:“怎么能叫跟踪呢?就是下班的时候,刚好听到隔避更衣室的某人打电话说要喝下午茶。我也刚好要喝下午茶,我就来了。我又不知道,这里会上演精彩的家庭伦理剧,我更不知道大婶你骂人那么犀利……”
陆漫道:“你这个臭小子,我长那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坑我……”
她纠住他的衣襟,道:“把手机交出来!!”
“大婶,生气容易老……”他看着她,怔愕,俊美的脸带着丝东瀛风情,雅致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