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游[快穿]——月下清泠
时间:2020-11-03 10:49:00

  “掌门?”轩辕凌恒脸色复杂,“她还是什么门派的,你知道?”轩辕凌恒就听说过她从小有人教她读很多书,实在没有往门派上想。
  蕾儿说:“德妃师父传她三千卷宝典,她以过目不忘之能记住,医术武学融会贯通。就算在江湖上,一流的名门大派都难有此底蕴,难道她的师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人物?如此底蕴必经百年传承,德妃虽不会武功,但其它方面却无人出其右,便不当掌门,当个首座长老还是可以的。”
  轩辕凌恒凤目眯了眯,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蕾儿忙单膝跪地:“臣女不知,臣女从前和德妃交情甚好,是以与其相信她已遭奸人所害,臣女宁愿这样怀揣着美好的乞盼,愿她还在人世,平安喜乐。”
  轩辕凌恒道:“你可听说过她师父是何等人?”
  蕾儿想着她也确实说过自己师父,虽然含糊,仅凭她知道的告诉皇帝也无妨。如果她不想让她说,也就不会瞒着她自己走了,她一定会想到皇帝会盘问她的。而她都没有听说过她的师门,和皇帝说了,皇帝又能查出什么呢?
  “我曾听说她师父是本是绝顶的高手,但是遇上她时天限将近。她师父不僧不道,佛家法号‘无色’,道号‘太虚子’,俗家姓‘黄’。”
  守在一旁的谢智骁虽有愁心,这时不禁苦笑:“无色,子虚,姓黄。雷姑娘确定是这样?”
  雷钊道:“无色,没有这东西;太虚子,太虚,子虚,乌有之物;姓黄,就是黄了。妹妹,看来德妃也是骗你的。”
  蕾儿:“她连我也骗?”
  谢智骁说:“德妃也未必是故意骗你,这江湖上不愿透露身份的人多的是。”
  蕾儿说:“她若说不能告诉我,我也不会逼她说。”
  谢智骁心想:那小顽童只怕是一时玩笑,她想以蕾儿姑娘的聪慧过后就能品出来。
  在场男人却不像蕾儿是真的得到花弄影传给她了绝世宝典,当然更相信她。
  轩辕凌恒却见蕾儿说了等于没有说,还是没有头绪,这人海茫茫他就算将身边的人都派去找也未必能找到。可是他又怎么能大张旗鼓将下属派去给他找妃子,这传出民间,他与商纣何异?
  ……
  出了皇宫,蕾儿跟着自家大哥一起上了马,说:“大哥,我想回惊云山庄了。”
  雷家已经封候,而雷钊也得御前带刀侍卫的实职,此时必不能离开中都,他的妻小反而要进京来。
  雷钊道:“皇上令你寻访德妃下落,你要回惊云山庄,皇上怕是不会同意。”
  蕾儿道:“不瞒大哥,我想闭关习武,以待下一界长白山论剑。中都诸事纷杂,我不好静心。”
  雷钊奇道:“你还有志在长白山论剑时在青年一辈中夺魁不成?”
  蕾儿道:“有何不可?”
  雷钊劝道:“司马容对你一片真心,你也不小了……”
  蕾儿心底是喜欢司马容的,可是她除了婚姻之外也有自己的追求。
  “成亲了就要生孩子,几年内武功不能有精进不说,不退步都不错了。”
  “武学比一个知心人和一个自己的孩子还更重要吗?”司马家与雷家也是门当户对,司马容也是青年一代中的杰出人物了,最重要的是他重守信诺却不迂腐。
  “你不会懂的!大哥也是男人,没有这个烦恼,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着打马领先一步跑了。
  ……
  魏无忌赶回征北军大营,此时定国公已然从围场回营,也知道他离营之事,心中不无恼怒。
  这日,魏家父子在营外骑马打猎时,魏无忌劝父亲放下兵权,以全自身,定国公自然不认同。
  魏无忌建议狡兔三窟,迁徙族人以暗留后路,这一条倒是让定国公深思了一会儿。
  定国公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魏无忌道:“父亲,我们魏氏从前隋时就传承两百年,又至本朝封侯拜相。开国时位列四大柱国将军之首。如今且看朝堂,王家、李家,甚至谢家,都已逐步改换门庭,我魏氏独秀于林,恐难支撑,反而我魏氏一族数千子弟性命不保呀。”
  定国公道:“你便甘心我魏氏一族都成了轩辕家的猫狗不成?”
  魏无忌说:“那还能携天子以令诸侯吗?”
  “……”
  “一千年前和一千年后,时运不同了。”
  定国公道:“此时便是想退,皇帝会给我们退路吗?”
  魏无忌道:“马上全退下来当然不行,但是在皇帝动手前一步一步退,不是不成。你让三叔、四叔安排普通远支族人迁居辽东、高丽一带,现在北方还是我们说了算。便是岭南一带也可迁几支过去。”
  定国公说:“这不是给皇帝分而击之吗?”
  “这些族人只是布衣百姓,魏氏不犯诛九族大罪,皇帝何至于南北追杀?”
  定国公叹道:“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素来浪荡惯了,一你不知故土难移,二你竟忘了我们嫡支之所以有此威望,是因为我们能给族人带去富贵,维护他们的利益。你想我们功成身退,便不说那些族人,军中的这些叔伯兄弟子侄哪个不是高官厚禄,让他们放弃手中的一切,眼看着族人避居荒蛮之地,他们能接受吗?”
  魏无忌难免心中一凉,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魏家父子的显赫,代表了族人姻亲集体的利益,就像正史玄武门之变、陈桥兵变,与其说李世民和赵匡胤的野心,还不如说是武将集团的集体利益。此时魏家父子若是要他们放弃利益,只怕未必不能引来兵变。而古代是宗族社会,一个平民都系于自己的宗族关系,何况是魏家这样的数百年大族门阀?
  一个上位者再深谙权术,但是所行之事不能背叛整个集团,真要背叛也不能急。正史上隋朝极盛而衰,杨广就是关陇集团的叛徒,所以江山不保,自己被宇文化及处死。
  魏无忌只想着脱身于权力倾轧和小鱼儿做一对神仙眷侣,他才有此退路想法。可是这触犯了族人现在的共同利益,又怎么会听他的安排呢?
  魏无忌说:“父亲,请您原谅,如果现在你不能退,就让我先退吧。”
  定国公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魏无忌说:“我想辞官归隐江湖。我连官都辞了,天下人还能说我魏家有持续把权之心吗?皇上要对我们动手,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而父亲还在军中,到底能镇一镇下头的人。”
  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倒没有诛尽那些武将,按理来说魏家真能放下兵权,轩辕凌恒就没有必要对付了。魏氏父子皆退,必定引起魏氏族中的有权之人的不安,但是一个人先退,还能安定局面。
  定国公道:“你便这样长他人志气?我魏氏显赫三百年,竟是到你这代而绝?你对得起列祖列宗?”
  魏无忌虽有少年荒唐之时,但是他的才能却不下于祖上的公爵,他竟生出这样的想法。
  魏无忌攥紧了手中的马鞭,说:“李家、王家、谢家那才是对得起列祖列宗。我魏氏一族雄踞雍州三百年,包揽军政大权,欲安天下必得魏家支持。可时代变了,就看谢家,也在两代之内几乎完全交出地方大权,博得皇上信任。谢家这么做,镇国公就没有过困难吗?此时只剩我们魏氏了,不像百年前这么多门阀可抱成一团。轩辕氏必会动手,而曾经的其它门阀也会愿当轩辕氏的马前卒,我消彼长,被群起攻之,这才是魏氏的灭顶之灾。”
  魏无忌性子狂邪却不是真正贪恋权盏,他只是找不到放权的理由,放权之后,他的心寄往何处?他被家族利益集团裹携,也生长于家族集团之上。
  遇上她,他的心在她身上,他更有强烈的欲望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王侯将相名利富贵转头成空,不如相守有情人。
  定国公沉默许久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皇帝已经打算对我们动手了?”
  魏无忌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是皇帝,我会这么做。”
  定国公冷笑一声:“你辞官,就能让皇上不猜忌?”
  “等我辞了官,浪迹江湖,能缓皇上一缓。再过两年,我在江湖有点根基,父亲让皇上渗透进雍州也罢了。时机差不多你再退,皇帝会考虑花较小的代价蚕食,而不是诛尽魏家。皇上都还没消化完,皇上膝下五位皇子都长大了。那时朝中李家、杨家、冯家、傅家外戚之争甚嚣尘上,我魏家也就不打眼了,毕竟妹妹也不可能生出皇子来。魏家虽不复从前赫赫扬扬,但也好过被皇帝过河拆桥。”
  这种时间不同,朝中的主次矛盾就会变化,就像从前在抗战时期国内的主要矛盾从阶级矛盾转变为民族矛盾一样。若能抓住这个变化时机,就是阳谋。
  定国公怀疑地看向儿子,但觉他此次回来,有些地方莫名让人觉得不一样,但他说不出来是什么。
  ……
  秋去春来,转眼过了年。
  已是永靖九年,朝廷广开恩科,这一届又有百来寒门士子有才之士涌进官场,进一步巩固了皇帝的权力。
  中都德妃变狐狸的风头逐渐退去,后宫的日子却还没有恢复正常。皇帝多是留在自己的寝宫,或者住在琼林苑中,思念德妃。
  王皇后提议将花家幼女花芳芳纳进宫来侍奉君王,王皇后早也打听清楚了,那花芳芳虽也是美人,却远不及德妃那样美得世所难容。
  这事虽然不是她想做的,但此时显示贤惠也能让皇上明白她一片苦心,能让皇上对她消除一些芥蒂。
  没有想到这件事却被皇帝否决了纳妃的提议。
  轩辕凌恒也曾要对花家下手发泄胸中的恨意,但是他也明白花弄影的任性绝不是花家教的。而她能抛下一切也显示了她对家族并没有那么在乎。
  如果他向她唯二还有点在乎的弟弟妹妹下手,那么他们就是完全对立的,再没有可能调和了。
  她自己都逃出去的后宫,接了她妹妹进来,她绝对不会觉得这是荣宠。她们三个女人说过,柔嘉要嫁潘安那样的男子,她对自己的妹妹也是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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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更。
 
 
第482章 痴情皇帝负心妃(六十六)
  永靖十年, 二月, 草长莺飞,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花家因宠冠后宫的德妃而有起势,在中都的宅院也投入了大本钱, 后花园不如中都那几家大世家一样华美, 虽然不大,也是颇得江南毓秀之精髓。花老夫人原也想自家渐入上流人家,家中举办个赏花宴、生辰宴时,也不能失了体面。
  现在一切因为德妃的失踪如昙花一现,花近山被贬, 花家因为德妃变狐狸的传言战战兢兢, 花园子却留了下来。
  花雪由着大丫鬟夏蝉陪着出了自己院子,来到花园。花雪但见园中百花争艳彩蝶翩翩, 心中却生怅然。去年德妃盛宠时, 中都还有不少人家请花太太和她去参加各种宴会, 花太太也在家中举办过宴会。她还是能见到二三品官员人家的太太的, 她花样年华, 以花家正值上升时期, 嫁得能比她姐姐更好。
  可一切都被德妃的失踪给连累了,花雪这半年来心中恨得要死,却也没有办法。
  夏蝉看看前方, 道:“小姐, 那不是七小姐吗?”
  花雪正瞧见一个楚楚风姿的少女站在一棵艳美的杏花树下, 偶有红英飘落,形成一幅让人不忍打扰的画卷。
  花家六小姐和七小姐年龄只相差不到一个月,都是三月生辰,一个生在三月初,一个生在三月底,今年都要及笄了。
  “这不是七妹吗?”
  花芳芳看到了花雪,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她向她先问好:“六姐。”
  花雪扯了一抹不怎么到达眼底的笑,说:“七妹身子可是好些了?”
  花芳芳道:“多谢六姐关心,我好多了。”
  花雪道:“你也真是,皇后娘娘召见你一回,竟是将你吓病了。你这番姿态,莫不是说皇后娘娘欺负了你,到时连累得我们整个花家又犯大不敬。你担当得起吗?”
  花芳芳道:“妹妹却是不明白,现今姐姐张口闭口我对皇后娘娘大不敬,敢情我犯了大不敬,姐姐还能脱身个干净。”
  花芳芳自小和原花弄影一起长大,经过宅门内的风霜,但她性子倒和原花弄影有些相似,带着一丝自怜、一丝清高、一丝尖锐、一丝顽皮。而自她姐姐得宠,花家再不敢像以前一样对她,她也不再是受气包,每每花雪和花太太弄些小手段,她能软软地回击也不会忍着。
  花雪怒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跟你姐姐一样,给我们家带来祸患!”
  花芳芳想起中都盛传德妃变狐狸,而花家也极力撇清关系的事,心中不无难过。
  “当日姐姐盛宠之时,家里怎么不怕有什么祸患?”
  花雪又看她脖子上带着一串明珠,颗颗如指头大小,衬得肌肤莹润如玉,又显不俗的清贵之气。就像她出门参宴看到那些一二品官家中的小姐,那些小姐们还看不上她们是乡下来的。
  花雪眼睛都看直了,说:“你大胆,偷了母亲的珠子!”
  花芳芳说:“你别血口喷人!这是去年德妃娘娘赏的!”
  花弄影就是这么任性,她也不管什么二桃杀三士,心本就是偏的,装什么大方。花弄影端午、中秋派太监来赏赐,给花家老太太还足够长脸体面,太太和嫡妹就是基本过得去,反而花霆夫妻和其儿女更有体面。
  而对花云和花芳芳则是一半以上好东西给他们,花芳芳就身藏着花弄影偷偷传出来的三万两银票,让她谁也不能说。另又有经年间皇帝赏赐的首饰、宫制布匹、胭脂,花雪绝对是没有的。
  花弄影自己在宫中也用不着这些东西,她没有兴致打扮给皇帝看,但是花弄影知道妹妹待嫁年纪,有这些东西傍身,将来在夫家日子也好过一些。
  花芳芳得姐姐德妃的信件,可多与回纥雪花公主、义云侯府雷大小姐往来,她的家财要是在家保不住,也可以托给她们保管,出嫁后再拿回来。但是在德妃还在宫里时,花家上下当然没有人敢欺负她,当时她并不觉得需要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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